“警告:弑神裝甲即將強製解除。”隨著警報響起,希兒隻覺得眼前的世界驟然被一片濃重的暗紅色所籠罩,仿佛鮮血從四麵八方湧來,要將她徹底吞噬。


    與此同時,劇痛如潮水般襲來,瞬間傳遍全身,她的七竅都開始汩汩地往外溢血。


    然而,即便身處這般絕境,希兒卻沒有絲毫退縮之意。她緊緊咬著牙關,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去維持著那搖搖欲墜的魔法。


    這期間的每一秒鍾對於她來說都是一種煎熬,可她心中隻有一個堅定的信念——守護這些在偽神的自爆下全速逃亡的人們。


    弑神裝甲係統內部,小兔正忙得不可開交。它不停地修複著係統中那些即將崩潰的部分,試圖以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延緩係統崩潰的時間。但,無論它怎樣拚命,都難以阻擋它的崩潰。


    “希兒主人,逃脫魔法已經準備好了,您的生命安全更為重要啊!”小兔焦急萬分地喊道,聲音中充滿了關切和擔憂。


    希兒微微搖了搖頭,用虛弱卻堅決的語氣說道:“不……再堅持一會,一會就好!”她深知此時放棄意味著什麽,所以哪怕身體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她也要咬牙挺住。


    而就在這時候,那被偽神所遺棄的神軀中的某一塊肉塊,竟猶如脫韁野馬一般,猛然掙脫了希兒岌岌可危的魔法束縛!如同一支離弦之箭,直直地朝著希兒疾馳而去,其速度之快根本來不及希兒去躲避!刹那間,這塊肉塊便毫不留情地洞穿了希兒脆弱的胸膛。


    一時間,鮮血四濺,染紅了周圍的空氣,希兒隻覺得眼前的世界驟然變得一片灰暗,仿佛所有的光明都在這一刻被無情地抽走。與此同時,一陣陣嗡嗡聲在她耳畔響起,夾雜著眾生在麵對近在咫尺的漆黑光束的絕望。


    “檢測到持有者生命垂危,弑神裝甲強製解除。”


    意識漸漸模糊的希兒,在朦朧之間似乎聽到了一聲焦急萬分的唿喊。然而,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分辨這聲音究竟來自何人。


    當她再次艱難地睜開雙眼時,映入眼簾的竟是那位姍姍來遲的白衣少女。此時的她,正靜靜地躺在白衣少女柔軟溫暖的大腿之上,感受著那股陌生而又親切的溫度。


    見到希兒終於蘇醒過來,白衣少女那顆懸著的心總算稍稍落定。她長長地舒出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但緊接著便是滿滿的歉意湧上心頭。隻見她微微低頭,滿懷愧疚地對著希兒輕聲說道:


    “抱歉了,希兒小姐。都是我的錯,我沒能計算好時間,遲到了整整兩秒鍾。萬幸的是,最終還是趕上了……”


    希兒輕輕地搖了搖頭,不認為對方做錯了什麽。緊接著,她那精致的麵容上浮現出一抹深深的困惑之色,目光緩緩下移,凝視著自己的身軀。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觸摸著那個被洞穿的胸口,觸感清晰可辨,那道觸目驚心的缺口就那樣真實地存在於那裏。然而,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如此嚴重的傷勢竟然沒有給她帶來哪怕一丁點兒的疼痛感覺。


    就在這時,希兒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一般,猛地抬起頭來,眼中滿是驚愕與難以置信。她瞪大了雙眼,呆呆地望著遠方的天際,仿佛看到了世間最為震撼人心的景象。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戛然而止,一切都變得凝固起來。神軀自爆後產生的那些巨大肉塊化作無數道絢爛奪目的光束,如流星雨般劃過天空。這些光束就這般靜靜地懸停在了希兒的頭頂上方,交織成一片漆黑如墨的天幕,宛如一幅神秘而恐怖的畫卷。


    僅僅過去了短短兩秒鍾的時間,但就是這短暫的瞬間,已經有數塊碩大的肉塊以雷霆萬鈞之勢狠狠砸向了位於後方的艦船。


    那些原本堅不可摧的艦船在刹那間便被徹底摧毀,化作一堆堆燃燒著熊熊烈火的殘骸。在這時間靜止的奇異場景之下,這幅畫麵顯得格外獨特和驚心動魄,仿佛是一幅出自大師之手的末日畫作。


    而希兒在陷入昏迷之前隱隱約約聽到的那陣嗡嗡聲,此刻想來,極有可能正是源自這些慘遭毀滅的艦船。


    就在希兒仍然深深地沉浸在那無盡的震驚和深深的不解之中的時候,白衣少女,緩緩地從地上站立起來。


    她輕啟朱唇,悅耳動聽的聲音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寂:


    “是不是覺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超乎想象,難以置信呢?其實,在你陷入昏迷期間,我也同樣被眼前這般場景驚得久久無法迴過神來。雖然曾經聽那位希兒提及過這件事,但當真正身臨其境去親身體驗之時,那種強烈的衝擊感仍舊讓我感到難以言喻的不可思議。”


    白衣少女的這番話語,讓希兒產生了興趣。她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起來,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也就是說,你知道時間停止的原因?”


    然而,麵對希兒如此急切而直接的發問,白衣少女不禁微微一愣,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仿佛對於希兒提出這樣一個問題感到十分詫異。稍作遲疑之後,她方才輕聲開口反問道:“對這裏,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


    聽到白衣少女的反問,希兒不由得感到一陣無語。她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嘟囔著說道:


    “我要是真的清楚其中原因,又何必詢問你呢?”


    白衣少女盯著希兒,久久都未曾挪移開去,似乎在觀察對方的某種特殊性。


    過了好一會兒,白衣少女緩緩地彎下膝蓋,優雅地跪坐在了冰冷的地麵之上。緊接著,她輕輕地抬起手來,溫柔地拍了拍自己修長而纖細的大腿,同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向著希兒柔聲說道:


    “想知道嗎?,乖,躺我腿上。隻要你躺上來,我立刻就會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你喲。”


    此時,兩人的視線如同兩道無形的絲線,緊緊地交織纏繞在了一起。希兒的眼神之中明顯流露出一絲不情願和遲疑之色,但麵對白衣少女那始終掛在臉上的微笑以及充滿誘惑的話語,她又顯得有些猶豫不決起來。


    終於,經過一番激烈的內心掙紮之後,希兒那張粉嫩的小臉瞬間漲得通紅。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慢慢地挪動腳步朝著白衣少女走了過去。然後,她略帶羞澀地低下了頭,小心翼翼地躺在了白衣少女所指示的位置上。


    盡管此刻她的心跳如鼓、臉頰發燙,但心中卻不斷地自我安慰道:“我隻是單純地想要從她的口中探聽到一些至關重要的消息罷了,絕對沒有其他任何不軌的念頭!”


    兩人都沉默著,就那樣靜靜地彼此對視著,誰也沒有先開口打破這份沉寂。


    過了許久,白衣少女目光緩緩地落在了希兒那被貫穿的胸口處。她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關切和思索。


    稍作停頓之後,隻見她抬起纖細的手指,指向了希兒受傷的部位。


    “希兒小姐,我記得你應該有個很像魔法的魔法權柄吧?”白衣少女的聲音輕柔而又平靜,但其中卻蘊含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力量。


    希兒輕輕地點了點頭,那雙美麗的眼眸中透露出一點疑惑,不明白對方為何突然有此一問。


    “在這個被時間靜止的空間裏,權柄的能力不會被影響。你既然有魔法權柄,完全能夠施展治療魔法來修複受損的身體呀。”白衣少女耐心地解釋著,語氣依舊是那般溫和。


    希兒輕輕地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之色,她緩緩地搖了搖頭,不再有任何隱瞞,坦誠地開口說道:


    “事實上,我其實對魔法一竅不通。在此之前,之所以能夠成功施展那些法術,完全依賴弑神裝甲內部的係統,還有小兔給予我的協助。然而,就在我昏迷過去之前,弑神裝甲達到了極限被強行解除了與我的連接,現在我也聯係不上小兔。”


    聽到這番話,白衣少女不禁微微一驚,顯然她並沒有預料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樣。她的目光落在希兒身上,流露出一抹擔憂,輕聲說道:


    “如此一來可就麻煩大了啊!倘若不能及時治愈你身上的這處傷口,一旦時間恢複正常流動,恐怕你真的會性命難保。關鍵在於,你此刻所受的傷勢實在太過嚴重了,而我手中所掌握的情緒權柄所能起到的作用僅僅局限於精神層麵的輔助罷了。更為糟糕的是,在這時間靜止當然空間裏,隻有我們能夠自由行動,而我們也隻能夠運用權柄的力量,要是這裏的規則再寬鬆一些,可以使用除權柄之外的其他東西來幫你治療就好了。”


    就在這時,希兒想起了什麽。她的目光落在了手邊那片不起眼的金屬碎片上。沒有絲毫猶豫,希兒迅速伸手抓住碎片,並用力地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一劃。


    刹那間,鮮血從那道深深的口子中湧出,一旁的白衣少女見狀大驚失色,急忙想要出手阻止希兒這種近乎自殘的舉動。然而,還沒等白衣少女靠近,令她瞠目結舌的一幕發生了——隻見希兒流出的血液並沒有如常人一般滴落,而是在空中緩緩凝聚、變形,最終幻化成了一隻極其漂亮的蝴蝶。


    這隻由血液構成的蝴蝶輕輕揮動著翅膀,宛如一位優雅的舞者,向著希兒被擊穿的胸口飛去。隨著蝴蝶的接近,它身上分裂出無數小蝴蝶,小蝴蝶們融入希兒的傷口處的血肉中,隨後,那些猙獰可怖的傷痕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起來。


    目睹這一切的白衣少女完全驚呆了,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景象,嘴巴張得大大的,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如夢初醒般地說道:“希兒小姐,難道這才是你所擁有的權柄嗎?!這也太神奇了吧!”


    聽到白衣少女的話,希兒輕輕地搖了搖頭。此時,那隻神奇的蝴蝶已經完成了治愈任務,它輕盈地落在了希兒伸出的指尖上。希兒凝視著這隻在這片時間仿佛都已凝固的空間中依然能夠自由活動的蝴蝶,思緒不由自主地飄迴到了過去。


    她想起了那位總是麵帶溫柔笑容的霖姨,想起了霖姨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懷和愛護。嘴角微微上揚,希兒輕聲笑道:


    “不,這並非權柄。它呀,來自於一位對我嗬護備至、關愛有加的長輩的饋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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