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裏許白杉所住的地方並不是很遠,十幾分鍾後四人就到了地方。


    幾個人下了車,但顯然心情都有些沉重,不再被瞞著的程未央得知了所有的來龍去脈,身邊好像可以放出冰渣子一般。


    “來了?”柳譽看到人,立馬迎了過來,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勁,不耐煩道:“你們又怎麽了?”


    許白杉擺手:“人呢?”


    “在裏麵,我已經叫人把盛世人驅散了,暫時征用。”


    “你怎麽能驅散了人,犯法的知不知道?”白恆嘴巴終於是被解放了出來,被繩子綁的像個小粽子一樣站一旁迫不及待欠嘴道。


    “你怎麽在這兒?”柳譽一看見這個酷似歐陽恆的人就煩:“不是讓歐陽天帶走了,他沒把你當兒子養?”


    “呸!你才是歐陽天兒子!”


    站一旁的程未央隻覺這兩人聒噪,跟著許白杉走了前去,程白央鎖了車,看看兩人鬥嘴鬥的不亦樂乎,對著白發兄台心裏滿是佩服,索性把這個已經沒用了的小孩兒交給了他看管。


    “你進去麽?”進了樓道許白杉問程未央。


    程未央愣了愣,抿唇。


    實際上她和邢毅風並沒有什麽過節,反之相處似友,在這種情況下他一定是全然狼狽,要去麽?


    良久,她搖了搖頭:“我在外麵,不進去,你們出來和我說。”


    “恩。”許白杉恩了一聲,看向程白央。


    程白央此刻卻正看著外麵,沒迴應,程未央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心中了然,拉了拉他胳膊道:“先進去辦正事,等會出來就去找聞雲哥哥,我先去和他打招唿。”


    “他怎麽在這兒?”程白央收迴視線,下意識問道,但這時候也顧不上這個,他連跟著許白杉走了進去,進去前想了想,扭頭對程未央囑咐:“你別亂跑了,就在這兒,等會等我們出來,阿雲那邊...我會去找他。”


    程未央點頭。


    兩個人很快消失在了麵前。


    程未央吐了口氣,心情有些複雜。


    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這樣錯綜曲折,不管是遊戲還是現實,牽扯了這麽多人。


    正出神間,手機鈴突然響起,她拿出一看,挑眉。


    劉嚴?


    *


    許白杉和程白央進了屋,這大概是一件空置的新房,其中有一股不重的油漆味,空落落的外無他物。兩人走至大廳,入目便是一直木椅一個人背對著坐在那兒。守在屋裏的兩個人看到許白杉過來了,連忙起身:“老板。”


    許白杉含額,兩人很快走了出去。


    他們出去後,空氣中短暫的靜謐。


    許白杉站到窗口,淡然開口:“很早就想見你了。”


    坐在木椅上的人動了動,扭過頭來,金框眼鏡邊流光一閃而過,他笑了笑,清朗道:“是嗎。”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接,邢毅風嘴邊噙著一抹笑:“你是白鷗?”


    許白杉未答,隻是看著他,神色莫名。


    “這位是?”邢毅風看向程白央,待觸及到他熟悉的麵龐後一愣,隨之反應過來道:“白央也來了麽?”


    程白央雖然知道程未央用自己的名玩遊戲,但聽到有人那麽叫她還是有些古怪,嘴抽了抽。


    邢毅風話落,無人接應。


    他笑了笑,神色自然,仿佛隻是到別人家中做客一般。:“我想我們不用這麽緊張。”


    “你妹妹,io晚期。”許白杉淡淡的,吐出了這幾個字眼。


    聞言,邢毅風抬眼,並不意外許白杉得知此事,依舊保持著微笑的姿態:“是的。”


    io,是癡傻兒的一種疾症,要想治愈需要長時間的研究,從最開始掌握病細胞周期變化,在其最薄弱的時候切除。


    程白央摸著下巴,這種病要從小孩兒一開始就進行長期治療,楊華既掌握著邢嵐兒的一手資料,也無怪敢放他們出來。


    邢毅風攤開手:“楊華掌握著嵐兒的一手資料,醫療已經開始,我會讓他繼續,所以,我什麽都不會說,這一步棋你走錯了。”


    “那可不一定,”程白央靠在一起,饒有興趣道:“那種病需要周期性檢查,遏製細胞生長,現在你和你妹妹都在我們手裏,如果我們不讓她吃藥呢?”


    “你們不會。”邢毅風道。


    他嘴角的笑意越深:“我認識白央,我相信,他哥哥和她一樣很好。”


    程白央:“...”


    人善被人欺,程白央此刻是切實領悟到了這個道理的真諦。


    他看向許白杉,聳了聳肩:怎麽辦?


    “我放你妹妹走。”許白杉開口道。


    程白央和邢毅風齊齊一愣。


    邢毅風反應過來失笑:“就算那樣,我的態度還是一樣的,隻要我不說,他們才會...”


    “我不需要知道什麽,我隻需要知道,你知道。”許白杉看著他,輕輕的笑了一聲:“令妹的病,在周期內對身體並無影響。”


    “讓她在一個不吉利的地方睡一會,如果令妹意外‘身亡’楊華還會信你嗎,也許,會自露馬腳?”


    邢毅風神色一變:“你要做什麽?”


    “不想做什麽,隻是賭一把。”


    許白杉看著他,眼中的顏色愈深,夾雜著冷意,又仿佛漫不經心:“在這件事中,你們的確是無辜的,但不用利用別人的善良,況且,我也從來不是什麽好人。”


    “如果你能從你妹妹的病周期到來前逃出去,你們就自由了,但如果不能,就麻煩你,和我一起賭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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