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心裏雖然感歎事態不妙,但仍不相信自己會輸:“不過,一群螻蟻而已。”他承載的可是千萬年之力,又陸陸續續收集了不少怨力,定是不會輸的。


    “哼,你就逞能吧。”骨精靈沒好氣地怒罵一句,繼而又扭頭對逍遙生道:“動手吧。”


    “好。”逍遙生將離恨蓮華扇往空中一拋,這一招並不曾出現在化生寺任何事法術記載之上,但想來和收集天地靈氣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吧。


    這一刻,清風拂過樹梢,走過千萬裏路途,帶來了點點如星光般璀璨的光亮。


    “哇!”骨精靈不禁被這樣盛大的場麵所深深震撼:“這就是三界眾生不滅的念力嗎?”


    心是最難控的,也是心才將眾生立於不敗之地。


    離恨蓮華扇中飛出許多看不懂的佛家經文,交雜著那些光珠匯聚成一道道溫和卻堅韌不拔的光束向邪神蚩尤射去。


    “啊!”盡管蚩尤早做出了防備,可是正如佛祖給出提示的那般,一己之力不足以改天換地,放在蚩尤身上,也同樣適用。


    他哀嚎著,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痛苦,身體一片片碎裂開來,或許是上天的懲罰,這一世,他將化成永無可依的荒魂,淹沒在時間的洪流當中。


    天地之廣,卻再也容不下他了。


    “你後悔嗎?”看著即將神形俱滅的蚩尤,劍俠客心裏一定想要得到那件舊事的真相。


    “不,永不。”曾有人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原來,也是因人而異的。最起碼,蚩尤就是那個例外。


    巨大的黑色陰影極速退散,仿若被吸入了一個漩渦之中,蚩尤正在一點點地消失:“無我,無戰事。但三界,也難久享太平。”


    是耳朵壞了嗎?眾人不由自主地掏掏耳朵,蚩尤居然沒有再自稱本座?這絕對是開天辟地頭等大事。


    劍俠客低著頭,目光定格在地上那一片的光與影迅速交融:“你是說天庭嗎?”


    能讓蚩尤有這麽大成見的,似乎隻有天書閣中記錄的那一段往事了吧。


    “或許該有什麽規則吧。”蚩尤徹底地消散在無形的風中,隻留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


    “規則?用規則來束縛他人嗎?”神天兵和舞天姬麵麵相覷,幾乎是下意識地認定了,就知道蚩尤不會有那麽好心。


    他口中的規則不正是天庭自成立之初就存有的天條嘛!無規矩不成方圓的道理,相信誰都晦懂得的。


    “天條是用來約束天神,但卻有一人,是不在它約束範圍之內的。”龍太子摩挲著下巴,直到剛才,他也才意識到蚩尤可能真的知道些什麽吧。


    至於天條,他想,他作為一個旁觀者同時又是見證者,應該是最有發言權的那個了吧。


    “還有一人,是,玉帝?”劍俠客反問。即使他不是仙界中人,通過坊間所傳的一些東西,也能推斷得出玉帝在天庭扮演的是一個怎樣的角色。


    “哎呀!”骨精靈使勁跺了一下腳,她之所以會有這麽大的反應,是因為她想起來一件事情。


    說重要倒也沒有多重要,隻不過是先前答應了別人:“山河社稷圖。”


    劍俠客挑了挑眉:“我知道啊,山河社稷圖,不就是那天地人三書之一嘛!”難不成還有什麽問題?


    骨精靈聳了一下肩膀,看來劍俠客是真把靈台山裏麵答應須菩提的事情給忘到了九霄雲外去了:“須菩提說過,他想要借山河社稷圖看一眼。”


    劍俠客這才如大夢初醒一般,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可能是剛才在戰鬥中,傷著了腦袋吧,這才這麽不靈光的。”雖然隻是一個借口,但無疑眼下的這個借口出現得剛剛好。


    骨精靈彎唇笑笑,劍俠客的心思她怎麽會不知道,就不拆他的台了,她轉身重又踏上了武神壇。


    這裏已是一片廢墟,入目的一片黃沙掩蓋下,還有著那高聳入雲的蚩尤金身仍是完好,不過它隻是一個空殼而已。


    骨精靈伸出手指,指了指被封印住的空殼:“你們說,那裏會不會有山河社稷圖?”


    劍俠客抱著雙臂走近:“有沒有山河社稷圖我不知道,但我突然有一個想法倒是真的。”


    “什麽?”骨精靈反問,不過仍然背對著劍俠客打量起來眼前的這尊金身,心裏很是惋惜,早知道蚩尤用了一招金蟬脫殼之計就好了,要不然,他們也不會花了大半天的功夫封印了一個空殼。


    骨精靈沒有像預想中的那樣表現出很強烈的好奇心,劍俠客也就不再繞彎子:“天地人三書彼此之間應該可以互相感應的吧。”都是三界至寶了,而且又算本源,沒有道理連這一點都做不到。


    骨精靈聽聞此言,也頻頻點頭,不得不說,劍俠客的思考真的可解一時之難,不過又出現了一個極複雜的問題擺在眼前:“那我問你,其餘的兩部你從哪裏來?”


    莫要說山河社稷圖沒有著落,就是其餘的兩部也不在他們手中。僅僅隻有那一本生死簿,雖然知道下落,但是卻奪不過來。這條路算是徹底不通。


    “我們還是老老實實的找吧。”逍遙生氣息難免紊亂,但還是不遺餘力地在武神壇四周搜尋起來。


    很多東西在逍遙生的心裏悄然改變,像是不再隻如書中所言而活。但成長的過程,還是使他保留下了至善的那一部分。


    既然在靈台山應允了他人,就萬沒有做不到的道理。這一戰,恢複眾人靈力的是他,負責聚集三界正氣的人依然是他。逍遙生現在體力已經透支到了一個極限,但由於心底的那份允諾,使他仍舊閑不下來。


    眼前一黑,逍遙生就要一屁股往後栽下去。狐美人趕緊攙住,嗔怪他道:“答應了那須菩提的又不止你一人,好歹還有我們呢!你著什麽急呐,況且,你要再出個什麽意外,我可怎麽辦!”


    之前,久久牽住心神的是蚩尤破封一事,既然眼下大難已解,當然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可不要在這個喜悅的當口,再發生什麽樂極生悲的事情。


    逍遙生麵色發白,但也不再堅持了,狐美人說得有道理,這也不是他憑著一時固執就能找到的:“我沒事,你快去和大家一起找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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