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星河仗著自己的臉皮足夠厚,繼續把手就這麽攤在遲長夜眼前,讓他去看自己手上並不存在的傷痕。


    遲長夜被那雙手晃的眼暈,無奈隻得低聲嗯了一聲,然後被耿星河拉著往宿舍的方向跑去。


    其實按照平時的作息,遲長夜現在還應當跟隨著那位老師悟劍。


    隻不過在上課上到一半的時候,遲長夜聽見了消息靈通的同學們在小聲討論著一名三年級的刀修和一年級的一名符修上了決鬥台的事情之後,心裏便生出了些不祥的預感。


    遲長夜難得主動地去詢問那兩位悄悄講小話的修士,在打探清楚了那名符修的長相外貌之後,遲長夜直接翹了下麵的課程用自己還不太熟練的禦劍術往決鬥台的方向趕去。


    在看見劉霍的匕首揚起來的一瞬間,遲長夜的腦子裏便隻剩下了“殺了他”的念頭。


    好在在他抬手的一瞬間,他看見決鬥台上的耿星河往自己的方向看了過來。


    激烈的情緒變得和緩。


    遲長夜控製著無痕劍稍微改變了一下方向,本來劃破劉霍脖子的劍最終隻是挑斷了他的手筋。


    遲長夜麵無表情地看著前麵因為自己答應幫他幹苦力後而形於色的耿星河。


    課天天都能上,劍法也隨時都能練,所以翹一兩節課應該也沒有關係的吧。


    


    時明月毫無形象地蹲在那堆青金鐵前,想要研究這種神奇的材料的心蠢蠢欲動。


    他來迴地伸出手又縮了迴去,最後隻能用牙齒輕咬舌尖來緩解自己旺盛的好奇心。


    在聽見外麵傳來了耿星河和遲長夜說話的聲音之後,時明月飛快地站了起來,理了理有些發皺的衣服,再次恢複成了溫柔端莊的模樣。


    耿星河進門之後先往時明月那邊看了一眼,總覺得這位男媽媽的狀態有些奇怪。


    耿星河和一把刻刀和一塊青金鐵塞到遲長夜懷中,拉著他坐下來後便開始給他講解這東西該如何弄。


    “師父我能試試嗎?”時明月在一邊看的有些眼饞。


    遲長夜手中的刻刀猛地一頓。


    耿星河卻是不理解他這種小心從何而來,有人願意幫忙做事他高興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會開口拒絕。


    看著時明月眼巴巴地盯著遲長夜手中的青金鐵的樣子,耿星河直接從一邊的礦石堆裏取出了幾塊遞了過去:“隨便玩,不夠還有。”


    “刻壞了,”遲長夜忽然出聲,一塊看起來已經完成的差不多的青金鐵躺在他的手心中。


    他抬眼看向耿星河,沒什麽表情的臉上竟然意外地讓人看出了些委屈之情。


    耿星河拿過來看了一眼,發現隻是一道符文在一道彎折處刻重了些許,其餘的地方沒有一處出錯之後,驚歎地給遲長夜比了個大拇指:“可以啊,一次就成了,刻壞了一點沒關係,這個我來用就行。”


    遲長夜微微點頭,然後伸手取了一張新的青金鐵和炭筆過來,讓耿星河幫他畫好要刻的紋路。


    時明月瞥了那邊分工合作,一個專心地在青金鐵上畫著符文一個飛快地刻著打好樣的青金鐵,在等待新的一塊青金鐵的間隙就專注地盯著對方看的小情侶,嘖嘖了兩聲之後轉過了聲。


    沒眼看。


    在等到耿星河那邊已經把常用的一品符篆的印章全部刻好了之後,時明月才放下手中的青金鐵,轉而向他們提出了疑問。


    “你們知道五大學院的排名比試嗎?”


    “什麽?”耿星河看向時明月,手中還拿著一個印章啪啪啪地在那裏批量製造著符篆。


    遲長夜在他身邊幫他把蓋好的符篆整理好,分門別類地收到旁邊一個半人高的箱子裏。


    時明月開始給他們解惑:“你們應該知道,五大學院的排名其實並非是固定的,每隔五十年,五大學院之間就會舉行一場大比。


    大比的內容很簡單,每個學院可派出五名修士結伴進入乾坤塔中闖塔,最後按這五組修士們闖過的塔的層數排名。”


    時明月整理了一下自己從上一次闖塔的師兄那裏得到的訊息:“據闖過塔的師兄所說,這座塔一共有九十九層,每一層闖關的難度都會比上一次難上數倍,每隔十層就換更換一次考驗的內容。


    有傳言說過這座塔其實是某位大能的遺物,成功闖過所有關卡的人便可以繼承他的衣缽。


    可數千年過去了,無一人能夠闖進第九十層塔,獲取傳承之事自然不了了之,五大學院便索性把這座塔當做比試的賽場,每隔五十年都會從學院中選出最優秀的一隻隊伍進入其中。”


    “你們這一屆學生便剛好趕上了這五十年一次的比試,”時明月看向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了手裏動作的耿星河。


    “怎麽樣?師父你想不想去湊個熱鬧?”


    [叮!檢測到大型綜合副本,前置任務:代表乾天學院參加試煉發放中。]


    聽著耳邊響起的遊戲提示音,耿星河看著時明月挑眉:“學院應該隻會選擇那些修為更高,經驗更加豐富的高年級生去參加比賽吧,像我們這種剛進學院的新生,估計連參加選拔的機會都沒有吧。”


    “規定上隻要求了修為必須是金丹之上化神之下,除此以外並沒有年紀上的要求。”時明月攤手,“當然,雖然沒有明確要求,但是在乾天學院的曆史上確實沒有任何一名一年級的新生參與過這場比試,畢竟沒有人願意帶一個什麽都不懂還很容易被對手當做弱點狙擊的拖油瓶一起進行比賽。”


    “不過師父你不一樣,”時明月的眼神亮了起來,“根據你之前的表現,你加入之後絕對會那些人們造成各種意義上的暴擊。”


    “我怎麽覺得你這句話有點奇怪,不過你確實很有眼光,”耿星河皺起了眉,然後看向坐在他旁邊的遲長夜,“長夜要和我一起嗎?”


    遲長夜毫不猶豫地點頭。


    身為耿星河花大量靈石雇傭的護衛,當然是耿星河到哪他就到哪。


    耿星河看向站在那裏緊張地握緊了拳頭的時明月,“想讓我加入你的隊伍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和長夜必須是一起的,如果你的隊伍裏沒有空位,我就和長夜重新找人組隊去了。”


    “沒問題,隊伍裏剛好還有空餘的位置。”時明月答應的爽快。


    耿星河把手中的印章扔到一邊,青金鐵和桌子接觸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音:“那好,你帶我們去見見另外兩名隊友,先打一場互相了解一下對方的實力,免得他們覺得我和長夜是靠你的關係進的隊伍。”


    時明月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那個……沒有了。”


    “什麽?”耿星河沒聽明白,疑惑地看向時明月。


    “我的意思是,我的隊伍裏目前隻有我們三個人,”時明月眼神飄來飄去,就是不去看耿星河臉上的表情,“我本來也沒想參加比賽,是看見師父你各方麵都表現的很‘驚人’之後才忽然生出了想要參賽的衝動。”


    “你也知道你這個想法很忽然啊,明、月、師、兄。”耿星河危險地看向時明月,“院內選拔報名什麽時候結束?你不會告訴我已經截止了吧。”


    不要問耿星河為什麽這麽說,莫問,問就是以前工作的時候被同事這麽坑過。


    “明天結束……”時明月的聲音在耿星河的注視下越來越小。


    “哦,那還好。”耿星河冷靜地開口,“以明月師兄優秀的人際關係,拉兩個修士入隊應該不難吧。”


    “在你和劉霍的比試開始之前確實不難,”時明月已經在看怎麽走位才能繞過更靠近宿舍門的耿星河和遲長夜,從房間內逃脫出去了。


    “可是在圍觀過那一場比試裏師父的出人意料的表現之後,和我交好的那幾位都表示了一見到符修就覺得身上瘙癢,像是身體要往外長毛一般。紛紛決定要和所有的符修斷交一個月以上的時間。”


    時明月一邊說話一邊偷看耿星河的臉色,一邊悄悄摸摸地往房門那邊挪動過去。


    耿星河沒有說話,低頭沉思要怎麽解決眼前的這個問題。


    難搞,一天半的時間,他去哪兒找到兩個還算靠譜的隊友來和他一起打這個五五去。


    作者有話說:


    耿星河:穿上圍裙開始煮餃子。


    遲長夜:(盯)


    第36章


    正常來說,一個隊伍的組成應該是五個分院裏各找一位修士,術修和劍修負責輸出,丹修和器修負責保證後勤,符修負責控場輔助。


    然而現實情況是幾乎所有參賽的隊伍都是清一色的菜刀隊(全是輸出職業的隊伍)。


    畢竟丹藥和法器都能夠在賽前自己準備好,丹修和器修的殺傷力又比不過法修和術修,總不能讓他們在比賽台上掏出煉丹爐和煉器台追著對手砸吧。


    而符修就更不用說了,著了名的沒什麽殺傷力的職業,雖然符修引爆五張符篆消耗的靈力才和術修施展一次法決所消耗的靈力差不多,但是那五張符篆加在一起的威力可能連半個法決都比不上。


    所以以往的參賽的隊伍大多都由劍修和術修組成。


    而耿星河他們這個還沒組成的草台班子裏除了遲長夜這一個正經輸出外,已經有了兩個符修了。


    這種組合任誰看見都要說一聲胡鬧,可耿星河倒是覺得還不錯。


    明月師兄這種白切黑心思深沉卻能把自己的本性偽裝的嚴嚴實實的人物一看就是坑人的一把好手。


    隻需要多弄一點符篆交給他,到了打架的時候讓他去幹擾對手搞人心態絕對一搞一個準。


    自己就更不用說了,大胸奶媽胸一甩奶四海,隻要自己隊友給力,有了奶媽的隊伍對上別人就是降維打擊好吧。


    耿星河算來算去,最終決定再去拉一個術修和一個t(血厚抗傷害的)來自己的隊伍。


    對於這個t的職業耿星河倒是不做要求,畢竟他一人就能兼職丹修器修符修奶媽四種職業。


    術修星河心裏已經有了人選,那個t卻是不太好找。


    耿星河對著時明月提出自己對隊友的要求,時明月聽完之後沉默了一會兒,艱難地開口。


    “我倒是知道有個人剛好可以符合你的要求,就是她那個人有些怪癖,不知道你能不能受的住。”


    耿星河好奇:“什麽怪癖?”


    “……”時明月張了張嘴,目光在耿星河美到超出性別的臉上掃過,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算了,能我把她叫過來你就知道了。”


    “行,”耿星河對於時明月口中的怪癖沒有什麽特別的感受,畢竟遊戲玩多了,什麽奇奇怪怪的人都遇到過,再怪還有那些仗著在遊戲裏沒有人認識自己就徹底放飛自我的沙雕們怪嗎?


    趁著時明月去請那名神秘器修的空隙,耿星河跑去雲袂小師兄的宿舍門前敲了敲。


    宿舍門打開了一道縫隙,一張青青紫紫的小臉從門後探出。


    在看見來人是耿星河他們之後,雲袂臉上警惕的表情飛快地消失,轉而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容。


    然而下一秒,被他扒著的那個宿舍門不知為何忽然從牆上離家出走,帶著雲袂就要往地下砸去。


    嗯,還是熟悉的小倒黴蛋的味道。


    耿星河退後幾步,看著遲長夜及時把雲袂拉住,避免了他和門一起摔到地上的悲慘命運。


    雲袂對著他們笑笑,半分收到驚嚇的情緒都沒有,顯然已經對自己的生活中出現這些小意外習以為常了。


    耿星河看了一眼他的血條。


    血條倒是滿的,黴神的眷顧這個buff還是很靠譜的,看來臉上的青紫隻是皮外傷罷了。


    隻不過美人臉上多出這麽些傷痕總是礙眼的,耿星河從背包裏翻出一盒養顏膏,擰開後沾了些綠色的膏體往雲袂臉上抹去。


    清涼的氣息從臉上傳來,與之一同傳來的還有耿星河身上那股淡淡的藥草的清香。


    雲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垂眸專注地幫他上藥的耿星河,臉上微紅。


    “行了,”耿星河滿意地看著那些礙眼的傷痕在藥膏的作用下消失,露出了那張白嫩的小臉的真麵目。


    他順手在那軟乎乎的小臉上捏了一把,在看見他臉上浮現兩根清晰的手指印的時候一愣,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收迴手,把一整盒養顏膏塞進了雲袂的懷中。


    “養顏膏,活血化瘀用的,以後受傷了就給自己處理一下,不然那麽可愛的一張臉上全是青青紫紫的傷痕也太讓人心疼了。”


    耿星河揉了揉小白兔師兄的頭發,然後對他發出邀請:“對了,我們準備參加學院大比,隊伍裏還缺兩個人,小師兄要不要加入我的隊伍和我們一起參加比賽。”


    “可……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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