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星河惡趣味地伸出一隻手在小鸚鵡的肚子上戳了戳,明明沒有用多大了力氣,小鸚鵡卻直接骨碌碌地滾了出去。


    “誒?”耿星河抬頭看向遠方,在離他們不遠處的半空中看見了一個眼熟的黑洞。


    “時間到了。”遲長夜把耿星河從地上拉起來,“該出去了。”


    


    耿星河他們並不是第一批出來的人。


    在他們之前已經有一批人從秘境裏出來,並且和自己學院的帶隊老師匯報他們在秘境中心遇到妖族的事情。


    耿星河對此早有預料,所以在另外四個學院的老師領著一群小雞崽子般的學生來和自己道謝時,耿星河也表現的無比淡定。


    他已經換迴了乾天學院符修的校服,隻要他不開口,看上去就完全是一位蘭枝玉樹的矜貴小公子。


    當這樣一位惹人憐愛的學生慘白著臉細聲細語地和他們講述著自己之前的經曆,在講到那位殘暴的妖族對自己的同伴痛下殺手,自己無奈隻能祭出了家裏留給他的法寶強行提高了修為和他對戰時,一抹血絲緩慢地從他的嘴角溢出。


    耿星河垂下眸子,接過遲長夜遞過來的帕子擦去了嘴角的血液,本想繼續和這些老師解釋,可那些血液就像是流不盡一般,不停地從耿星河嘴裏噴湧而出。


    “算了,你不用再說了。”


    無間學院帶隊的那名女老師看不過去了,伸手在耿星河的手腕上搭了一下。然後鄒緊了眉頭:“經脈嚴重受損,如果不好好修養的話,未來可能無法再修煉了。”


    她憐惜地看向這個和他兒子差不多大的乾天學院的修士,從儲物袋內掏出了一株七品紫靈參:“迴去後每天切下一片服下,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耿星河內心都快笑開花了,嘴上卻依舊在推拒著:“這怎麽好意思。”


    “就當是你救下了我們無間學院學生的謝禮了。”那女老師見耿星河推拒,不由分說地把東西往耿星河懷裏一塞,轉身便直接離去。


    幹脆利落,他喜歡。


    耿星河懷裏抱著那根小臂長短的紫靈參,目光轉移到了剩下三個學院的老師身上,開始茶言茶語:“無間學院不愧是最想進入的五大學院之一,裏麵的老師竟然都這麽關心學生的身體,就連對外院的學生都如此大方,不像……”


    說到這裏時,耿星河像是意識到什麽一般連忙閉嘴,然後匆忙地開始解釋:“對不起,我沒有說你們的意思,我隻是想到了我之前的老師,不是說你們沒有無間學院老師大方、關心學生的意思。”


    “也不是,我說錯話了,但是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你們會相信我的吧。”


    耿星河帶著一絲水意的眼睛眨了眨,似乎如果真的被他們誤會了的話,下一秒就會有淚水從他的眼中落下。


    美人手足無措的樣子很是讓人心疼。


    另外幾個學院的老師也不好去責備他,在看了一眼耿星河的小身板和那張我見猶憐的臉蛋後,認命般地解開儲物袋從裏麵翻了些靈植送了出去。


    等到東西到手,那些前來問詢的老師都離開之後,耿星河對著全程盯著他演戲的遲長夜露出了一個暴露本性的誇張笑容。


    耿星河張開口,無聲地和遲長夜說道:“發財了。”


    第30章


    在四大學院的老師離開之後,乾天學院的老師也過來瞅了一眼耿星河。


    見他看起來沒有什麽毛病,完全不像那個女人形容的小可憐的模樣後挑了挑眉,對著耿星河露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妖族入侵的事情事關重大,所有知道這件事的學生們都被下了禁令不許外傳,所以在送走了那些老師之後,耿星河迴途的路上沒有受到任何幹擾,一路順順利利地迴到了學院繼續開始他宿舍食堂上課三點一線的生活。


    耿星河無聊地坐在教室內,用手指揉搓著自從吃下玄天丹後就一直睡到現在的球球。


    不知道是耿星河提供的夥食太好還是什麽別的原因,本來醜兮兮的禿毛鸚鵡在沉睡的這幾天裏不僅長出了五顏六色的絨毛,還從原本瘦到骨頭能夠看見的狀態膨脹成了一個手感極佳的小肉球。


    處於蛻變狀態的靈獸無法放入靈獸空間,耿星河便直接把它掛在腰間當成一個裝飾物整天在學院裏晃來晃去。


    還別說,上課上的無聊的時候捏幾下肉球球還是蠻解壓的。


    當然,如果這個小肉球沒有在一個時辰內就吞了他五十塊極品靈石的話就更好了。


    一個遲長夜一個小肉球,他養的一人一鳥都是行走的吞金獸。


    一個比一個能吃,特別是這個小肉球,50塊極品靈石下去,血脈覺醒的進度才增加了0.1%。


    這樣下去他都快被這一人一鳥給吃窮了。


    耿星河匆匆地施展著禦風決往玄陽院趕去,當然,是隱藏了特效效果的禦風決,不然他飛過的地方都會落下一地的花瓣。


    雖然看起來挺唯美的,但是因為亂扔垃圾被罰款什麽的就不太美妙了。


    時明月師兄答應了下午帶他去高年級的教室裏蹭課,結果他中午的時候小肉球不知為何忽然開始大量的吸收靈力,他隻能呆在旁邊一邊守著它一邊隨時補充被吸收完的靈石。


    等到小肉球終於吃飽可以出門的時候,已經快到了他們約好的時間了。


    這個點已經是各大學院上課的時間,路上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耿星河便沒有什麽顧忌,直接用了最快的速度往前趕去。


    所以當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耿星河麵前時,耿星河根本來不及減速,直直地和他撞在了一起。


    “砰。”


    耿星河捂著被撞疼的頭,剛想開口道歉,便聽見了對方毫不客氣的聲音。


    “喂!你眼瞎嗎?這麽大個人你都看不見?還不快點來給老子磕幾個頭賠禮道歉。”


    耿星河挑了挑眉,正想開口和他理論,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從他腰間響起。


    “淦你鳥的!傻逼一樣忽然冒出來,讓我主人摔了一跤就算了,竟然還惡狗先告狀,自己沒長腳嘛?看見有人過來了不知道往旁邊挪挪,好狗都知道不擋道,你連狗都不如。”


    球球一路從耿星河腰間跳到他的頭頂,支棱著兩隻小翅膀對著來人就是一頓輸出。


    耿星河也不製止它,樂得有個嘴替來替自己教訓人。


    “你!”


    那人從雲霧中走出,耿星河這才看清楚對方穿著一套千刃學院的校服,身後還背著一把一人高的大刀。


    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邊,明明去玄陽學院和千刃學院的方向完全不同。


    小鸚鵡完全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砸吧著小嘴就是叭叭叭一頓輸出:“你什麽你,你一個人話說的還沒有我一隻鳥說的順暢,還是老老實實地和我主人道歉然後閉上嘴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小鸚鵡醒了之後言辭都犀利了不少。


    耿星河抿著笑躲開了那位刀修朝著球球伸過來的手,友善地提醒:“學院規定不可在決鬥台以外的地方和同學出手哦。”


    “那我們就去決鬥台!”那刀修被球球的幾句垃圾話輕易地撩起了怒火。


    他死死地盯著那隻仗著有主人罩著就耀武揚威地衝自己撅屁股的雜毛鳥,剛剛從玄陽院那裏碰壁而生出的怒火全部被他傾瀉在了眼前這個自己撞上來的符修身上。


    “我贏了你之後你要把你頭上的那隻雜毛鳥給我,老子要拔了它的毛把它烤吃了。”


    耿星河見狀直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以為你誰啊,不去。”


    耿星河懶得和這個神經病說話,把小鸚鵡從頭頂薅下來之後就轉身準備離開。


    卻不料那個刀修也不知道發了什麽瘋,直接取下身後背著的刀往耿星河身上砍去。


    耿星河在察覺到小地圖上的那個黃色的點點變成紅色的一瞬間便往旁邊閃去,卻還是避免不了被那道霸道的刀意給撕毀了一截袍角。


    耿星河的臉色猛地沉了下來,他迴頭看向雙眼通紅地看向他這邊的刀修,雙臂交叉,用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有病就去治,誰家鏈子沒栓好讓你跑出來了。”


    “你他媽……”


    刀修陰沉地聲音剛響起就被一道尖銳的聲音打斷。


    “淦你鳥淦你鳥淦你鳥淦你鳥……淦你鳥→淦你鳥淦你鳥淦你鳥……”球球從耿星河胸前的衣服裏探出,對著刀修就是一頓輸出,到了最後,竟然還無師自通地哼起了小調,把短短三個字喊的頗有一番韻味。


    “星河師弟?”


    時明月的聲音從遠方傳來,不過幾息的時間便來到了耿星河身邊。


    “我見都上課了你還沒有過來,有些擔心便來這邊找找你。”


    時明月作為為數不多的幾個知道耿星河受傷了的人之一,在發現向來守時的師弟沒有準時到達教室之後便意識到估計是出了什麽事情。


    親眼目睹過耿星河無緣無故吐血的時明月對這個畫符天賦高還極討人喜歡的小師弟頗為照顧,和老師告了假之後便沿路找了過來。


    結果沒有想到竟然還遇到了熟人。


    時明月皺眉看向刀修:“劉霍,我不是說過了我不會答應你的要求麽,還來我們玄陽學院做什麽?”


    時明月又看向衣袍被撕裂了一角的耿星河,關切地詢問:“他傷到你了?”


    “沒有,”耿星河看向自從明月師兄出現後眼睛就一直黏在他身上的刀修,“他要和我決鬥,我不願意,他便直接對我動手了。”


    耿星河委屈地靠近時明月,在得到了師兄愛的摸頭後挑釁地看向站在那邊的刀修。


    “你他媽!”


    刀修扛著刀剛往耿星河這邊走了幾步,就被時明月一揮袖給擊退了。


    “躲在男人背後算什麽本事,有本事你就出來和我上決鬥台!”


    劉霍氣急敗壞地指著耿星河放狠話。


    耿星河眼疾手快地捏住了想要開口的球球的喙,不僅沒有依言遠離時明月,反而又往他身邊貼了貼。


    耿星河挑眉看向他:“想讓我上決鬥台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既然是比試,那總得要有點彩頭的吧。”


    “我要你的那隻鸚鵡,以及你離時明月遠點。”劉霍毫不猶豫地開口。


    耿星河在時明月看不見的地方冷笑一聲,衝著劉霍豎了一個中指,開口就是茶言茶語:“和誰來往是明月師兄的自由,怎麽能用這個當做賭注。”


    “不如我們把賭注換成誰輸了就脫光了衣服繞著乾天學院跑十圈,一邊跑一邊喊‘我是臭流氓,我是大傻逼’如何?”


    時明月側頭看了眼外表看上去乖乖巧巧實際上也是個白切黑的師弟,沉默了幾秒,雖然確實很想看這個一直糾纏自己的刀修出醜,但是最終還是心疼師弟的情緒占了上風,他冷眼看著對方:“滾,不比,一個三年級的刀修欺負一個剛入學的符修你也好意思。”


    “就是!就是!辣雞!辣雞!”


    小鸚鵡球球的聲音適時響起,然後被耿星河一手摁了下去。


    “師兄,答應他,然後把這件事宣揚出來,來看比賽的人越多越好,我要讓他在全院的人麵前出醜。”耿星河輕扯時明月的衣袖,依靠傳音符把聲音傳到了時明月的腦海中。


    時明月表麵不動聲色,實際上也偷偷地傳音過去:“你有把握?雖然他人不怎麽樣,刀法也隻能算的上一般,但是他也是實打實的金丹後期的修為。”


    “絕對沒問題,”耿星河看著怒視他們的劉霍,“還記得師兄之前教我的脫發符嗎?我改良了一下,弄出了幾張新花樣,就拿他來試試水吧。”


    耿星河瞥了一眼對方的屬性麵板。


    和遲長夜的數值比起來,這人的各種屬性都弱的可憐,也不知道是怎麽升上39級的。


    講個笑話。


    一個短腿刮痧近戰職業想要單挑奶媽。


    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勇氣。


    第31章


    耿星河和劉霍約好了第二天的決鬥,但是因為這個小插曲,耿星河今天的蹭課計劃正式泡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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