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陣勢,我們已經打了很多場了,現在不要再主動出擊,保持陣型,以逸待勞。”阿木爾十分憤怒,又有些期待,卻依然不失冷靜。


    可是隨著時間慢慢地推移,阿木爾臉上的戰意慢慢變成了疑惑,又有一些驚訝和不解,甚至還有些尷尬,不僅是他,就連身邊嚴陣以待的戰士們也都臉上微微抽搐,有一些隱隱的不解。


    “統領,這個——”阿木爾身後的一個親衛砸了咂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阿木爾和身邊的大軍,眼睜睜地看著不遠處的落日部戰士們就像風一般從自己麵前而過,卻絲毫沒有一點停留,而是直奔戰場中的外圍而去,而在那個地方,正是鎮北軍的神刀營和神弩營所在地。


    阿木爾愣了許久,直到身邊的一個親衛又奇怪地試探著開口,這才一個激靈,看著已經要衝到鎮北軍附近的落日部騎兵,突然就哈哈大笑起來,好像是看到了這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一樣。


    “段天南這家夥倒是有趣兒的很,我是真沒想到,他竟然是個這樣的人,”阿木爾笑著說道:“轉向,我們去和牧仁大統領匯合!”


    “統領,我們不管落日部了?”身後的親衛急忙開口提醒。


    阿木爾一個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說道:“看不見落日部是來幫我們的嗎?這個時候,我們是盟友,給我衝迴去,幫助牧仁大統領,順便多殺幾個鎮北軍的小崽子!”


    傻了眼的不僅是阿木爾,雷軒也是瞪大了眼睛看著正在遠處包圍了神刀營神弩營的落日部騎兵,腦子裏一片空白,手中的長劍都呆呆立住,不過並沒有片刻功夫,雷軒就使勁兒捏了捏手中的長劍,大聲喊道:“神風營馬上退出戰場,掩護神弩營撤退,到我們的鎮北軍大軍之中去。”


    平陽城,雷修明淡漠地看著遠處的落日部,眼中的神色就好像是浩渺無蹤的雲霧,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身後的將軍說道:“大將軍,我們要不要派軍隊出城,將‘神’字營接應迴來,或者直接跟他們開戰?”


    說完這話,身後的將軍已經是汗流浹背,現在的情況,可是和雷修明當時說的完全不一樣,但是雷修明隻是暗示,也沒有明說,他更加不敢以下屬的身份去質疑雷修明,隻能提醒一下,想要雷修明做出判斷來,要是再拖下去,別說那三個‘神’字營了,就連在平陽關外的神甲營都會有危險。


    雷修明突然開口,看著遠處天上的厚厚的雲朵,和被隱藏在其中的太陽,聲音卻是說不出的淡雅閑適:“段天南是個能人,很不錯,傳令下去,各部退迴平陽關前,由神甲營負責統領全局,守衛平陽關,不得擅自出擊,不得對冰河部阻擊,追趕。”


    “是。”在他身側的神機營幾名戰士聽了之後,抱拳行禮,便匆匆離去。


    “大將軍,我們就這麽讓他們走了?”一個將軍開口,盡是不甘之意。


    雷修明輕輕搖了搖頭,說道:“等雷軒迴城之後,讓他來見我。”說完之後,雷修明又低下頭去看看遠處還在焦灼的戰場,便轉身離去了,隨著他離開的還有身後的神機營戰士們,隻留下幾個人依然站在城頭上,關注著戰場,幾個將軍們互相看看,誰也不敢開口留下雷修明,隻是看上去雷修明並沒有什麽驚訝,看來現在也就是最簡單的結局了,鎮北軍既然不出兵,那麽就不會再有什麽損耗,之後的草原征伐自然會順利無阻了。


    兩日之後,落日部大寨。


    段天南坐在虎皮大椅上,看著進來的江小魚幾人,揮揮手讓他們都不必行禮,也顧不上說話,一口暖暖的羊奶喝下肚子以後,這才迴過味兒來,懶洋洋地靠在後麵,看了看那日鬆一副焦急的樣子,江小魚鎮定自若的樣子,還有站在一邊微微笑著的慕婉兒,和一副高興地想要歡唿的烏蘭。


    段天南笑著對烏蘭招了招手,烏蘭就急忙一個猛子撲了過來,卻又在段天南麵前生生站住不動,先是眨了眨大眼睛,同時還行了個禮,這才開口,笑的開心說道:“大叔,你能平安歸來真是太好了,我都忍不住要出去尋你了。”


    “哈哈哈,”還沒等段天南開口,那日鬆就笑了起來,說道:“要不是我們幾個生生拖著她不讓出去,隻怕這個時候烏蘭已經到了平陽關了。”


    烏蘭轉過頭,撅起嘴,狠狠地挖了一眼那日鬆。


    那日鬆尷尬的摸了摸腦袋,說道:“嘿嘿嘿,是不是我說的不對啊?”


    他這一句話出口,頓時大家都笑了起來,就連跟著段天南一起迴來的一直坐在一邊不說話的蘇合都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段天南讓大家都坐下之後,拉了拉烏蘭,烏蘭馬上就高興地坐在他身邊,拉著段天南的胳膊,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著,段天南笑了笑,輕聲說道:“大叔沒有事情,就是有些累而已,不要擔心。”


    烏蘭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段天南沒有問落日部的情況,而是先對著江小魚說道:“小魚,這些天辛苦你和婉兒了,段天南在此謝過。”說著還抱了抱拳,小魚和婉兒急忙站了起來,彎腰行禮,口中說道:“不敢不敢。”


    段天南無奈的笑了一聲,說道:“趕緊坐下吧,中原人這些禮儀最是麻煩,明明都是武人,學那些文人做派。”


    “您也是中原人呀。”烏蘭坐在一邊輕輕笑著說道。


    “誰說不是呢,”段天南翻了個白眼,說道:“這麽多年就是在草原上過得最舒坦了,一想到當年在中原的那些日子,就麻煩得很。”


    婉兒調皮地眨了眨眼,問道:“您這個性子,恐怕就是在中原的時候,也是個驕傲不遜的人吧?”婉兒心細如發,自然看的出來現在段天南心情很好,並不想說戰爭的事情,隻是想要和大家聊會兒天,免得顯得自己一迴到落日部,也沒有和幾位守衛的功臣見個麵,於是就很善解人意地取笑了起來。


    段天南哈哈一聲大笑,說道:“你這個小丫頭,古靈精怪的,我真是想不明白,玉麒麟那個性子,怎麽就能養的出來你這樣的徒弟呢,”說著段天南的眼前好像是迴到了從前,慢慢說道:“當年在中原,確實是個不聽話的,但是啊,我也十分小心,隻要是自己打不過的,就馬上乖乖聽話,直到後來我算得上是有些本事了,這才開始耀武揚威的。”


    聽了段天南的話,大家都樂嗬起來,婉兒更是嬌笑著說:“您這說的哪裏的話,師傅是個嚴肅的性子,就連身邊的人都不苟言笑,我要是再不高興點,還不活活悶死,不過您說的倒是很有道理,本事不大的時候不妨先裝的低眉順眼,等到自己能力夠了,再為所欲為。”


    眾人說笑了一陣之後,看到段天南和蘇合的疲憊,大家都一起離開了,於是段天南也點了點頭,大家就迴到了各自的大帳中,最近婉兒和烏蘭關係更加親密了,烏蘭一路上拉著婉兒的手嘰嘰喳喳個不停,不停地說著話。


    “婉兒姐姐,我都聽說啦,前線戰事打了這麽久,就隻有我們落日部算得上的勝利了,就連死傷的戰士都沒有幾個,大家都是好樣的,牧仁灰溜溜地朝北方去了,鎮北軍也停留在平陽關,這次他們都損失慘重,我們草原上要平安好多年了。”


    “那可不一定,戰爭還沒有結束呢,”婉兒輕輕笑著,說道:“霜狼部已經在冰門處布置了重兵,我想這個巴特爾是在之前的戰爭中受苦良多,想要討迴一局了。”


    烏蘭眨著大眼睛,疑惑不解地看著婉兒說道:“婉兒姐姐,那又怎麽樣,這次可不是人家冰河部要出冰門侵襲草原,他霜狼部自己要去搞事情,關我們什麽事兒呀,我們就安安心心地看熱鬧就好了。”


    婉兒微微一笑,說道:“希望能夠如你所願。”


    兩人走得歡快,小魚在後麵哭笑不得,隻能是默默跟著,霜狼部這一次,真的是氣急敗壞了,想要再給牧仁使點絆子,不過冰河部這一次確實有些賺的太多了,要是能讓他們再損失一些也是好的,尤其是那些黑甲的重騎兵,倒不如讓霜狼部去做些嚐試,要是能留下來一些,自然是大家的共同心願,隻不過在前線的事情小魚也聽迴來的戰士講了,隻怕是這草原上,論起調兵遣將,沒有人是牧仁的對手,霜狼部在大戰之中本來就已經受損很大,想在冰門再做事情,隻怕是難上加難。


    到時候要是霜狼部也像嘯風部一樣被覆滅,可就是落日部的麻煩了,總不能下次牧仁揮師南下的時候,讓段天南去依靠烏遙部吧,那可就真的是自尋死路了,坦烏拉可不是個可信之人,反而是個兩麵三刀的人。


    午後,烏蘭終於說話說的困了,離開之後,小魚這才能和婉兒說上話。


    婉兒看著小魚苦笑一聲,說道:“烏蘭還真是個小孩子,看到段長老迴來,就高興的跟什麽似的,話也說個不停了,前兩日還整天愁眉苦臉的,要偷跑出去找段長老,要不是被我們發現了,可就麻煩了。”


    小魚皺了皺眉,說道:“這樣可不行,天山以後還需要她來撐起門麵,怎麽能這麽沉不住氣呢,要是楊鳳凰看見她這個樣子,隻怕是要訓斥了。”說完之後,沒聽到婉兒的迴應,小魚奇怪地抬頭看了看,卻看見婉兒一副想笑的樣子,也就忍不住笑了起來,確實是這樣,畢竟是楊鳳凰的弟子,用不著兩人操心,自然會有楊鳳凰來好好教導烏蘭,讓她可以堪當大任。


    “你呀,就是操心操慣了,”婉兒輕笑著說道:“烏蘭的事情就交給天山去處理吧,我們隻要安安心心地守衛在草原就可以了。”


    小魚輕輕點點頭,說道:“這次的事情還沒有完,我都已經有些厭倦了,怎麽連草原都變成這樣了,要是以後真像他們說的那樣,走到哪裏,事情就出到哪裏,可就麻煩了。”


    婉兒‘撲哧’一聲,笑著迴應:“哪有那麽迴事,都是謝明那個臭嘴,下次見了他,一定要他好看,給你出口氣。”


    小魚咧開嘴笑了起來,說道:“下次可就沒這個機會了,我們下次迴天山,應該就是謝明和楊鳳凰大婚的時候了,說起來,他們這也耽擱了好久了,我都等的累了。”


    婉兒微微張嘴,想要說什麽,又試探著先看看小魚的臉色,還沒開口,小魚就笑了起來,說道:“你是想問天心功嗎?”


    婉兒眼中出現一點喜悅,既然小魚願意主動開口,那就是說現在天心功肯定是在控製之中的,不然以江小魚的性格,可不會這麽說的。


    見到婉兒點點頭,小魚把腰間的‘紅塵’解了下來,放在桌子上,婉兒看著‘紅塵’劍上流淌著的紅色光芒,自從離開江小魚的身邊,‘紅塵’就好像在自己保護自己,上麵附著的紅色光芒就像水流一樣在慢慢迴轉。


    小魚努了努嘴,示意婉兒打開看看,婉兒自然對江小魚無防備之心,就輕輕伸出手,去撫摸‘紅塵’,手剛剛接觸到劍外的紅光,婉兒就驚奇地看著那股紅色的光芒竟然慢慢延伸到自己的手臂上,就像在保護自己一樣,凝聚在自己的小臂上。


    婉兒楞了一下,驚喜地看著小魚說道:“你已經可以完全控製天心功了是嗎?”她雖然武功不是多強,但是勝在見多識廣,又是玉麒麟的弟子,從小就見識斐然,又是對江小魚最為了解的人,同時還自己修煉天陰功,自然是知道很多,現在見到這一幕,哪裏還能不明白,這是江小魚在控製著天心功,讓它可以附著在自己的手臂上,來保護自己。


    婉兒不等小魚迴答,又說道:“想不到天心功竟然神妙如此,可以附著在別人的身上,其他的內功心法,我也聽說過見識過不少,都沒有這種效果,哪怕是師傅用天陰功,也做不到這般,看來楊教主果然天縱英才。”


    小魚也忍不住點了點頭,讚同道:“楊教主的天心功,算得上是當今武林之中最為強大的內功了,能和主人的心意如此貼合,隻不過總是殺意太重,戾氣難除。”


    婉兒看了看小魚,說道:“還是不能?”


    小魚輕輕搖頭,安慰:“沒有那麽嚴重,基本上是沒有問題的,總不能一點問題都沒有吧,這畢竟是新創的內功,有一些不完善的地方也是應該,就像那些門派的心法,不都是百年傳承,一代一代的掌門人和長老們來完善的嗎?”


    婉兒不再說什麽,輕輕觸摸‘紅塵’的劍鞘,從她的手接觸到‘紅塵’的一瞬間開始,就發現自己手臂上的紅光和‘紅塵’上附著的紅光一起融匯,隻見兩處紅光融合在一處,紅塵劍微微一動,好像是在和婉兒打招唿一樣。


    “喵!”一聲小貓叫喚的聲音從一邊傳來,小魚和婉兒一起轉頭看去,隻見小白貓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一邊的椅子上,正瞧著婉兒的手,好像在提醒婉兒要小心一些。


    婉兒笑了笑,說道:“乖啊,我沒事。”


    小白貓十分人性化的撅了噘嘴,跳到小魚的肩頭。緊緊盯著婉兒的手臂,小魚笑著說:“小乖倒是關心你的,也不枉你這麽疼它。”


    婉兒‘哼’了一聲,說道:“小乖可比你好多了。”一邊說著一邊手裏的動作也沒停下,一把就將‘紅塵’抽了出來。


    紅光乍現,婉兒的俏臉在紅光之下更是顯得嬌豔。


    婉兒輕輕揮舞了一下手裏的‘紅塵’說道:“這倒不是往日的那個感覺了,以前的紅塵劍可不是這樣的,我想用它的時候就跟我鬧騰,這次就很乖巧了,一點都沒有反抗。”


    小魚微笑著說:“倒不是說他近來乖巧了,隻是迴歸了從前。”


    大帳中,段天南看著麵前的那日鬆,說道:“那就是說落日部看上去是三分之一的地方都受了損傷,但是其實並沒有什麽,人員和物資都已經撤開了?”


    那日鬆咧著大嘴,哈哈笑著說道:“都是那個小姑娘,慕婉兒料敵於先啊,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這個小姑娘,可沒那麽簡單,打仗的時候我和江小魚都是在前邊對抗格日勒,根本沒有時間和機會去幫助落日部,就憑不到一千人,這個慕婉兒硬是把落日部給守住了。”


    段天南一聲歎息,說道:“玉麒麟的弟子,從來就沒有省油的燈啊,李世清一身劍術出神入化,慕婉兒又是個如此聰慧的女子,看來四長老一派命不該絕。”


    聽了段天南的話,那日鬆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麽,一邊靠在椅子上的蘇合就幽幽開口,說道:“主子,難道楊教主想要清洗教中人物?”


    段天南微微點頭,說道:“多事之秋啊,就沒有一點讓人休息的時間,七妹給我送來消息,楊教主前些日子送了信迴聖山,讓張乾開始接手教中事務,不管是當年的劉義手中的聖山事務,還是西北蘇媚的事務,而且還有南方的玉麒麟手下的勢力。”


    “那玉麒麟他們現在要做的是什麽?”蘇合嘴角微微一笑,說道。


    “玉麒麟負責掉手前些日子打下來的枯木島和東南沿海一帶,你也知道,那邊本來就沒有多少我們聖教的勢力,而且有枯木島的殘餘勢力,現在正是一片混亂,就算玉麒麟手段再高明,也不會在短時間裏重新達到當初他的本事,而蘇媚則是負責她處理掉的繡湖山莊,不過七妹算是唯一一個主動想要交出權利的人,她現在就想著迴天山,去好好陪著自己的徒弟準備大婚。”


    “那針對草原上,楊教主是什麽打算?”蘇合並沒有在意那些其他的長老勢力重新劃分,而是直接問出了重點。


    等到了這個時候,那日鬆也終於明白了過來,馬上就急不可耐地一拍桌子,‘騰’的一聲站了起來,說道:“怎麽會這樣啊,難道他們還想插手我們草原上的事情嗎?”


    那日鬆本來就不是個中原人,又不像蘇合一樣是段天南在中原收服的弟子,也算是魔教弟子,隻不過是在落日部中效忠段天南的草原人,在他心裏的大英雄大概隻有段天南這樣光明磊落的漢子了,而不是楊易天,雖然當初楊易天來到草原一次,那日鬆也是見過的楊易天的,確實是個氣度非凡的人,而且武功高強,但是那日鬆看來,這個楊易天卻不如段天南那樣能讓人心甘情願地為他效勞。


    “慎言。”段天南一眼掃了過來,那日鬆就忙閉上嘴,但是卻沒有坐下,而是梗著脖子站在段天南麵前,眼中都是不滿。


    段天南無奈地看著自己麵前的這個人,說他沒腦子吧,還能有時候在帶兵打仗的情況下出點點子,而有的時候就突然會腦子混起來。


    段天南慢慢開口,一邊平複心情,一邊說道:“那日鬆,你要知道咱們落日部不僅僅是我和蘇合兩個人是從中原來的,這麽多年下來,教中弟子也在這邊落日生根的不少,我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是教主的人,多少人是真的忠於我們,還有多少人隻是希望落日部能一直平靜下去。你這般說話口無遮攔,以後會有吃虧的時候。”


    “哼,我不怕,有您在,誰敢為難我?”那日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你這不叫勇敢,你這是死豬頭不怕開水燙,”蘇合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開口揭露。


    看著那日鬆馬上就瞪大的眼珠子,蘇合說道:“你以為楊教主真是個善茬?別說你了,就算是我們主子,難道就是因為他楊易天當了教主就會這麽尊敬他?這麽多年下來,楊教主都不在聖山,可是不管教中長老們爭鬥成什麽樣子,你看看誰敢染指教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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