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烏拉看著眼前的戰局,焦急地大喊:“冰河部的人呢?為什麽還不出現?他們早就應該追上來了!”


    幾個侍從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麵麵相覷,一個侍從指著霜狼部後麵還在廝殺的人群說道:“族長,他們冰河部一直就是在那邊咬著霜狼部的那一萬人,這麽久了都沒有衝過來,要是巴特爾把這一萬人放棄了,要帶上身板的兩萬戰士突圍,我們就算是留下來他,隻怕手裏也沒有幾個人了。”


    “牧仁!”坦烏拉憤恨地看著遠處的冰河部戰士,都這麽久了,冰河部的人沒有道理會攻打不過來,這必然是牧仁在那裏裝模作樣,要讓自己來給他做打手,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現在要是給巴特爾逃了,日後自己還怎麽在草原上立足?


    “給我頂住!決不能讓巴特爾逃了!”


    遠處山坡上,段天南橫刀立馬,看著眼前的戰場,如火如荼,笑了笑,問道:“我們應該怎麽做?現在下去嗎?”


    蘇合搖搖頭,說道:“現在還不行,他們還未分出勝負,我們要等巴特爾走投無路的時候,再動手,隻要讓他逃了就是了。”


    “也對,能讓他們多損耗一些,也是有好處的,我們再等等好了。”段天南‘嗯’了一聲,接受了蘇合的說法。


    雷修明站在城頭上,看著下麵整軍以待的冰河部戰士,一聲長歎,說道:“牧仁天下奇才,有此人在,想要攻入草原是做不到了。”


    雷軒驚訝地看了自己叔父一眼,雷修明是個什麽樣人他再清楚不過了,這麽多年來隨著雷修明在鎮北軍,深知這位大將軍有多厲害,能在這裏彈壓草原多年,朝中還無人敢質疑他的忠誠,說是皇帝十分信任,但是這也是雷修明的本事,從不落人口實,從不授人以柄。這樣的人物,竟然會出口讚揚別人,這還是頭一次,雷軒不由得問了一聲:“叔父,這是什麽意思?”


    雷修明長出一口氣,說道:“你看看那些冰河部的戰士,現在隻是隨便追著那些霜狼部的人,這般做派,實在是裝模作樣,牧仁就是希望我看得出來,讓我知道他已經把大軍都準備在平陽關下,隻要我鎮北軍一出城,就會受到他的打擊,本來我想著,現在這大好局麵,牧仁說不定會忍耐不住,親自下手去拿了巴特爾的人頭,想不到他如此的耐得住性子,此人可怕,是我鎮北軍的大敵。”


    整個平陽關外,戰火連天,卻是一股子詭異的氣氛呈現了出來,鎮北軍高居城頭,無一人出城,冰河部的戰士,幾乎全都嚴陣以待,目標卻是沒有動靜的鎮北軍,隻有少數的人馬在堵著霜狼部的道路,逼著他們去和烏遙部大戰,霜狼部和烏遙部在平原上打的熱火朝天,而更遠的地方,嘯風部和落日部遙遙守在各自山坡上,也是沒有一人動作,在戰場的中央,每一時刻都是在死人,而戰場的兩邊,卻是奇怪的寂靜。


    坦烏拉騎馬位於一側的一個小山坡上,看著眼前的一切,眼中的怒火幾乎要燒掉這一片草原,自己的人和霜狼部的本來就不是一樣的水平,現在冰河部裝模作樣,隻留下自己在這裏拚命,霜狼部已經是走投無路了,不是逃離,就是死亡,所有人都知道情況,更加是拚命起來,坦烏拉又看了一會兒,自己的人已經盡力了,卻依然無法擋住霜狼部,眼看著霜狼部一點一點地衝了出去,坦烏拉長歎一聲,說道:“傳我的令,放他們離開,所有人重新整軍,嚴防冰河部,等整軍完全,我們就迴草原去。”


    “族長,我們不去打平陽關了嗎?”侍從急忙開口問道。


    “不去了,牧仁這般做派,隻要他不再來捅我們一刀就算是不錯了,我能力有限,根本就看不出牧仁的想法,跟他合作,那就是與虎謀皮,隻怕再不走,霜狼部就是我們的未來。現在要盡快地清空道路,讓草原上的消息都傳過來,我想看看牧仁得知自己的大寨被霜狼部偷襲封鎖了,會有什麽反應。”坦烏拉冷冷一笑,眼中帶著幾分譏諷,看了看遠處平陽關外的冰河部大軍,三家人到此為止,算是分崩離析了。


    眼看著巴特爾的霜狼部,已經撤了出去,後麵的烏遙部也不再追擊了,段天南冷冷打量著霜狼部,說道:“我們要準備出手了,是嗎?”


    站在一邊的蘇合點了點頭,迴答:“不錯,等到嘯風部動手的時候,也就是我們動手的時候了,霜狼部這些人,大概也隻有一萬多了,看上去還都是些殘兵敗將,他們不是嘯風部這兩萬人的對手,我們送他們離開吧,這也是個最好的法子了。”


    “嘯風部的那些人,想來撿個便宜,可是我就不喜歡看人不勞而獲。”段天南笑了起來,看著朝陽已經升起到半空,陽光照耀下的對麵平原上,嘯風部的騎兵慢慢逼近,翻身上馬,將手中的暴虎刀高高舉起,喊了一聲:“兄弟們,隨我出征!”


    “是!”落日部的戰士們這兩天早就忍不住了,看著平陽關的大戰,這些草原上的熱血漢子早就忍不住要拔刀了,現在終於等到段天南發話了,自然都是鬥誌昂揚。


    平原上,巴特爾麵色蒼白,騎在馬上,氣喘籲籲,身邊的侍從擔心地看著巴特爾,說道:“族長,要不我們休息一下吧?”


    巴特爾迴過頭,看看自己身後的隊伍,眼中一片灰暗,說道:“不能休息,我們要盡快趕到金草部,到了那裏才能做點休息,然後馬上要迴到霜狼部,重整旗鼓,之後還有不少的事情,仗還沒打完,在冰門,我要讓牧仁脫層皮下來,給我霜狼部的兒郎們補償。”


    “族長!”前方一個侍衛大聲喊著。


    “怎麽了?”巴特爾嘶啞著聲音,一邊發問,一邊急忙抬頭看過去,隻見左邊的平原上,嘯風部的騎兵都衝了過來,手中的斬馬刀在陽光下閃著奪目的白光。


    “停下來。”巴特爾這一瞬間,好像老了不止十歲,一直挺拔的腰杆也有些佝僂,認命一般地揮揮手,輕聲吩咐,走到了這一步已經是沒有辦法了,這開闊的平原,沒有絲毫的其他地形,自己的霜狼部戰士已經是大戰了一番,還是失敗的一方,每個人身上都大多受了傷,戰馬更是經曆了兩日的戰爭,早已經是精疲力盡了。


    這個時候的霜狼部,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經曆一場大戰了,更別說還是從未參與過戰爭的嘯風部,巴特爾苦笑一聲,輕聲說道:“牧仁,你算的好準,算得好狠啊。”


    這可是巴特爾的錯了,嘯風部並不是牧仁的安排,而是雷修明的安排,隻不過現在變成了自己的麻煩,這也是牧仁不願意帶兵追擊的原因之一,現在還有落日部和嘯風部在後麵尚未出手,意圖不明,最起碼他們兩個部落都沒有和牧仁有什麽聯係,那也就是說很大可能就是自己的敵人,與其帶著疲憊之師去麵對兩個可能對自己不利的敵人,還不如以逸待勞,整軍備戰。


    而巴特爾也是無奈之舉,自己遭了牧仁的算計,又受了坦烏拉的背叛,隻能強行衝破前後夾擊,想辦法盡快退迴霜狼部的控製範圍,這才是存活之道,不然就憑自己現在這些人馬,這邊的鎮北軍,冰河部,烏遙部,嘯風部,落日部,不論是哪一支隊伍都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看著騎馬走在最前麵的巴根,巴特爾咬了咬牙,重新打起了精神,說道:“告訴大家,小心敵人。”到了現在,巴特爾也算是終於明白了,這麽多草原部落匯聚在平陽關外麵,沒有一個部落是自己的盟友。


    巴特爾不再抱有希望,冷冷的看著停下來的巴根。


    巴根卻沒有什麽嚴肅,隻見他的臉上一副思索之色,看了看巴特爾和他身後的‘破破爛爛’的霜狼部,發現巴特爾的臉龐依然堅毅,就好像身後的不是一萬多傷兵,而是十萬精兵一般,不由得輕輕一笑,說道:“巴特爾族長總是這麽威風凜凜,好像這草原上從來就沒有什麽人是你的對手。”


    巴特爾默不作聲,隻是看著巴根,深陷的眼窩中,好像是似乎已經把精神燃燒殆盡一般的雙眼,雖然無神,卻有一股玉石俱焚的勇氣。


    到了這一步,巴特爾也不想再費心思了,自己算計了這麽久,還是落入別人的陷阱中,倒不如索性不管了,就憑自己的勇敢,能不能衝迴去,就看天神會不會保佑自己,保佑霜狼部。


    “怎麽?打了兩天仗,巴特爾族長不僅是丟下了自己的盟友,要離開,就連和我這個多年的朋友都不願意多說幾句?有什麽大事發生,讓您這麽著急忙慌的?有什麽需要我嘯風部的,還請直言,我自然會斟酌,看看能幫上些什麽。”巴根皮笑肉不笑。


    “何必要在這裏裝模作樣,你不就是打定了主意,想把我這些人都留在這裏嗎?”巴特爾冷笑一聲,不甘示弱地盯著巴根,說道:“不用拖延時間,等待牧仁他們過來了,他們是不會過來的,要不讓開路,要不和我霜狼部打上一場,試一試你到底能不能留下我的命。”


    巴根也收起了笑容,露出了冷冷地眼神,就像在打量著獵物一樣,說道:“那就試試吧!”


    “殺!”巴根一聲大喊,拍馬上前,手中的斬馬刀橫著斬出,巴特爾前方的一個侍從眼看如此,便也拔刀相向,兩人對了一刀,侍從不是對手,被巴根一刀擊退,隨著這邊開戰,嘯風部的騎士們都開始了衝鋒。


    巴特爾同樣大聲喊道:“殺出去!”親自衝鋒上前,和嘯風部的人砍殺了起來。


    頓時,風塵滾滾,雙方的戰士踏馬前行,廝殺在一處。隻不過霜狼部的戰士們早已經是精疲力盡了,局勢很快便是一麵倒的情況,霜狼部的戰士從天還沒亮就開始廝殺,之後衝破了烏遙部的壁壘,長途奔襲,一直在撤退的路上,不管是軍心,還是戰鬥力,都已經跌到了最低。


    巴特爾反倒是沒有這種意思,反而是越戰越勇,就連嘯風部的前軍精英,都被他連連砍殺,就連巴根都被他打退了幾次,不敢再隨便衝上來,生怕自己的大好局麵會一個不小心就敗落了。


    巴根退到後麵,看了幾眼在人群中左右廝殺的巴特爾,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突然聽到背後的侍從一聲大喊:“族長,對麵山上來人了!”


    巴根和不遠處同樣聽到喊聲的巴特爾,頓時就不約而同都轉向對麵的山坡,隻見落日部的人已經站滿了整個山坡,赫赫然威武不凡地立在最前麵的,不正是段天南?


    隻看到段天南緩緩拍馬而行,身後隻跟著兩個騎馬的戰士,慢慢順著馬兒過來,蘇合則留在山坡上,指揮軍隊。


    隨著段天南這一點一點慢慢前行,就連手裏的暴虎刀都是拖在身側,可就是這樣平淡的行動,就連身邊的兩個侍從都沒有多少緊張,掛著淡淡的笑容跟在段天南的身後,策馬前行。


    可就是這麽三個人,從山坡上慢慢下來,身後的無數落日部騎兵好像是天邊的一排烏雲,將整個戰場籠罩了起來,隻看這風有多快,能讓烏雲壓倒戰場。


    隨著段天南慢慢前行,所有人的動作都好像凝滯了,廝殺也停了下來,段天南或許算不上是草原的霸主,但他也算得上是威名赫赫,這些年來,草原各部的征戰中,隻要是落日部參與的,段天南必定會親自出手,而有他手裏殺人無數的暴虎刀,落日部的戰士們也都一往無前,在草原上,落日部算起底子來,就連烏遙部都比不上,甚至本來就是一個奴隸部落,隻是在段天南的手裏才解放了出來,但是沒有一個部落敢小看落日部,一個段天南,就抵得上一支軍隊了。


    巴根還什麽話都沒說,就見到自己的嘯風部戰士們慢慢退了迴來,心裏一聲長歎,嘯風部常年以來是在是孱弱,尤其是唿和死了之後,更是一蹶不振,現在看到段天南的威壓,竟然會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就自己退了迴來,看來今日已經失去了主動,是戰是退,隻能看段天南的意思了。


    巴根眼睛一轉,隻見霜狼部的前軍那些人,圍在巴特爾的身邊,雖然身上都是血跡,還有些人身上已經掛了彩,卻還是警惕地對著自己這邊,甚至還有些人想要趁著自己的人後退,衝上來戰鬥,隻不過是因為段天南的威壓才會束手束腳,不敢動作。


    而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候,段天南終於慢慢前行,到了巴特爾和巴根中間的地方,形成一個三足鼎立的樣子,奇怪的是,人數最多的嘯風部沒有什麽動靜,已經在搏命的霜狼部也沒有什麽動靜,反而是都觀望著驅馬駐足的段天南。


    “段天南,你也想要來為難我嗎?哈哈哈哈,”巴特爾狂笑起來,說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我霜狼部這麽多年守衛冰門,將冰河部封鎖在草原北方,讓你們的部落都可以發展,牧民可以生存,也從不與你們爭雄鬥狠,可是現在,你們非但不念著一絲恩情,反而全都對我下手,哈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就來吧,我巴特爾就算是死,也不會給你們這些背信棄義的人低頭!”


    “何必說的這麽好聽,這麽多年你是駐守在冰門這不假,可是每次冰河部要大舉入侵的時候,我們難道沒有出兵出錢糧嗎?”還沒等段天南說什麽,巴根就急忙開口,這種時候,他可不想讓段天南心軟,幫助霜狼部,又接著說道:“不僅如此,就是因為你守在冰門,所以我們才會對你霜狼部多有避讓,前幾年冬日大寒,各個部落都是爭奪牧場,可是卻沒有人打你們霜狼部的主意,不是嗎?”


    “哼哼,恩情?我實在是不知道你對我們有什麽恩情。你說呢?段天南族長?”巴根笑容之中十分殘忍,看了看段天南,能有落日部幫著自己一起處理了霜狼部,豈不是更加簡單,現在的霜狼部已經是狗急跳牆了,說不定自己要費很大功夫,甚至嘯風部都要受到一定的損傷,才能把霜狼部留下來,要是有落日部,自然會十分簡單了,四萬人對上兩萬人,而且還是段天南的落日部,自然是會摧枯拉朽。


    段天南倒是沒有什麽表情,隻是打量了一下巴根,看到他眼中的那份嗜血,自然就明白了巴根心裏想的是什麽,剛才在山坡上早就看到戰場的情況了,隻不過是他的嘯風部,自己吃不下這塊肉而已,想要自己也來參和一下,幫他分擔一些壓力。


    段天南微微一笑,說道:“巴特爾,今日這個結果,你是自作自受,這沒什麽好說的,至於之前的事情,你幫我們守住了冰門,讓我們可以和平的發展,而我們也為你出兵出力,讓你的霜狼部穩穩當當成了草原上的第一大部落,不是嗎?沒有必要在這裏擠兌我們,我如果真的要你的命,難道你這麽說上幾句,我就會罷手?”


    段天南的話說的很不客氣,巴特爾卻眼中爆發出了一道精光,他不敢確定,試探著問道:“你的意思是?你不對我們動手?”


    段天南笑了笑,卻沒有和巴特爾再多說什麽,舉起暴虎刀,遙遙指向另一個麵色陰冷的巴根,大喝一聲:“今日巴特爾的命,我段天南保了,識相的,就給我退開,不然你就是我落日部的敵人,今日在這裏,我就收拾了你們嘯風部!”


    “你!”巴根目眥欲裂,萬萬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段天南會來這麽一出,他的嘯風部,平原作戰,怎麽可能是落日部的對手,更別說現在巴特爾還在一邊虎視眈眈,就等著自己出事,隻要嘯風部和落日部開戰了,問都不用問,霜狼部一定不會趁機逃走,而是會和落日部一起攻擊自己。


    別說巴特爾今日受到如此奇恥大辱,隻要給他一點機會,哪怕現在用手底下的兩萬人和嘯風部的兩萬人換了,他都是願意的,何況現在終於有人願意幫他了,巴特爾目光炯炯地盯著巴根,隻要是段天南和巴根開戰了,那就是霜狼部翻盤的開始,說不準戰勝嘯風部之後,還有機會勸說段天南和自己聯合,一起攻打烏遙部,甚至冰河部也不是沒有可能。


    巴根冷冷地笑了笑,說道:“段天南,有你的,你今日保下霜狼部,難道他們日後會迴報你?巴特爾是個什麽樣的人你不知道嗎?你以為自己是做了個大英雄,可是並沒有人會領你的情。”


    巴特爾一怒,剛要說話,段天南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直接開口說道:“那倒是不至於,我今日所為,並不是想要讓霜狼部和我聯合,我段天南這麽多年,就憑著自己,在這草原上立足,直到今日,難道我會稀罕你們的好意?”


    此言一出,巴根和巴特爾都是無言以對,巴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好笑了一聲,說道:“既然你段天南今日要保下霜狼部,那我就給你這個麵子。”


    “你敢不給嗎?”段天南絲毫不給巴根留情麵,手中的暴虎刀竟然已經開始散發出淡淡的黃色光暈,巴根緊緊地咬著牙,卻不敢再說什麽,心裏怒急,狠狠地揮了揮手,帶上人轉身離去。


    “多謝今日相助,日後有機會,霜狼部自然會迴報。”巴特爾對著段天南一個抱拳,雖然段天南話說的很難聽,但是事情確實是做了,是幫著自己的霜狼部,也救了自己一條命。


    段天南看了看巴特爾,說道:“我收到消息了,阿古達木已經和冰門後麵的冰河部大寨打了一仗,現在退後到冰門處,想來是你之前就坐下的手腳吧。”


    巴特爾微微點頭,這次出征,自己被各方設計,算起來,還是這個說話最難聽的段天南才是個真漢子,也沒有什麽好多隱瞞的,這件事情今日之內應該就會傳到牧仁耳朵裏麵了,現在每一刻都是至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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