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左右軍出擊!”命令傳達下去,牧仁冷冷地打量著左邊的霜狼部騎兵,巴特爾倒是沒有打折扣,接到命令的第一時間,就命令霜狼部的輕騎兵衝下山坡。


    在平陽關外,平時看上去一望無際的平原,現在卻被無數的士兵占滿了全部的空間,重甲騎兵強行衝破了軍陣,鎮北軍雖然對那些穿著嚴密的鎧甲的騎兵沒有什麽好辦法,但是依然在抗爭,越到後麵就越是密集,眼看就快要到關口了,重甲騎兵遇到了無比強大的阻力,隻見鎮北軍第一排都是盾牌兵,他們跪在地上,其後則是長槍兵,將長槍從盾牌之上架著,而在盾牌之間的空隙處,則是每一個空隙都是一個刀手,隻要有騎兵跌落下馬,便會直接被他們斬殺,就連戰馬看著明晃晃的刀,都是嘶鳴不已。


    而被衝破的軍陣,那些士兵在第一時間就想要重新迴到大隊伍之中,卻被霜狼部和冰河部的輕騎兵隔絕了他們的道路,沒有軍陣的時候,步兵就隻能被騎兵牽著鼻子走,眼看現在雖然正麵戰場上,重甲騎兵遇到了阻礙,但是軍陣的合圍也沒有完成,跟在重甲騎兵後麵的冰河部步兵完全是在用生命保持一個暢通的道路,將重甲騎兵的左右兩側緊緊保護起來。就在這個時候,隻見城頭上又是一道命令傳了下來:“變陣!遍地開花!”


    聽到這個從城頭上無數的傳令官喊出來的話,牧仁眼皮跳了跳,雖然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但是也能猜得出來幾分,果然,隨著雷修明新的命令傳了出來,城外的被衝散的士兵們,再也不試圖迴到大隊伍之中,而是就近,各自將附近的士兵們聚集在一起,長槍對外,長刀保護,形成了一個個的圓形,這樣的陣型雖然人數不多,並不能抵擋的住輕騎兵,但也頓時讓輕騎兵們受到了阻礙,他們並沒有那些鎧甲,可以讓自己強行衝破那些槍尖,隻能圍而不戰,但是隻要細心一點,就能發現那些鎮北軍組成的圓圈,都是在慢慢地向著邊緣靠攏。


    “這就是雷修明的依仗啊。”半山坡上,巴特爾一聲感歎,鎮北軍最大的實力不是人數,也不是軍陣,而是雷修明這個人,他經營鎮北軍這麽多年,真正做到了和鎮北軍,和平陽關融為一體,隻要是他的命令,全部都會一點沒有折扣地執行,而自己這邊的人,隻要看看那些輕騎兵,在對方合成小圓圈之後,便隻能圍而不戰,就已經可見一斑,並沒有人會拿自己的命去衝那些小圓陣。


    這樣一對比,巴特爾也隻能是苦笑一聲,自己也是霜狼部多少年的族長了,自認還是禦下有方,在自己的帶領下,霜狼部也算是蒸蒸日上,可是真到了這種時候,高低上下一目了然。


    或許隻有雷修明才能做到這種地步吧,巴特爾又轉過去,看了看冰河部的另一側輕騎兵,和自己這邊的情況大同小異,這才心裏平衡了一些。


    “大統領,雷修明現在隻能困獸猶鬥了,整個戰場已經被我們接管了,鎮北軍隻能在城門下勉強抵抗,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我們的鐵騎踏平,剩下那些都是慢慢向著邊緣靠近,想來是不敢在正麵和我們的人抗衡了。”侍衛頭子大略看了一眼戰場,隻見戰場之中,已經是局麵向著一邊倒了,鎮北軍傷亡慘重,自己的輕騎兵和霜狼部的大部分騎兵也都進入了戰場之中,逼得鎮北軍的散兵遊勇隻能向著邊緣靠著,勉強還在抵抗。


    牧仁聽了他的話,笑了笑,剛想說什麽,突然抬起頭,看著站在城牆上的那個身影,眼中一道精光閃過,說道:“去告訴阿木爾,慢慢將手下的輕騎兵帶到邊緣,決不能再向裏麵衝了,記住,要看上去是為了功勞,去追殺那些分散的鎮北軍。”


    “大統領,這樣不就又把中心地帶還給鎮北軍了嗎?我們的前軍——”還沒說完,就遇到牧仁那一雙冰冷的眼睛,馬上住了嘴,抱拳行禮,騎馬而去,既然牧仁這麽說了,那就是再防備著霜狼部的人,不能讓他們看出來才好。


    過了一會兒,前軍已經將鎮北軍步步緊逼了,而左側的三萬霜狼部騎兵和跟在重甲騎兵後麵的冰河部步兵也接管了戰場,隻有右側的阿木爾非但沒有向中間靠攏,幫著自己的前軍,反而是在和邊緣上的鎮北軍打的熱火朝天。


    “哼哼,阿木爾,一介武夫,殺得興起,什麽都不管了,我到要看看,打完這一仗牧仁會怎麽說。”巴特爾冷冷看著右側的戰場,一片混亂,不由得冷笑幾聲,隻要大軍攻上城牆,那些遊兵散勇又能怎麽辦,還不是慢慢被自己蠶食?


    “將軍,右側的那些冰河部——”雷軒站在雷修明身後,慢慢開口,眼中有些猶豫。


    “顧不得那些了,再等下去,隻怕是霜狼部也會反應過來了,牧仁果然厲害。”雷修明眼中精光閃爍,突然一揮手,身邊的侍從便將令旗送到他的手中,雷修明一揮令旗,喊道:“傳我將令,投火油石!”


    馬上,命令傳了下去,同一時間的牧仁看到之後,馬上大喊:“傳令!步兵保持通道暢通,重甲騎兵給我破城!”


    巴特爾也看到了雷修明的將旗在他手中揮舞,但是一時之間卻沒有想明白這雷修明到底是打算做什麽,難道他還想開城支援?那樣的話,軍陣馬上就會潰散,而要讓鎮北軍撤迴城中,也是來不及,會被冰河部的騎兵直接衝進城門的。


    下一刻,看著從城頭上飛出的漫天火石,巴特爾麵如白紙,忍不住大罵一聲,又好像想起了什麽,憤恨地看著牧仁,又閉上眼,聲音有些顫抖,說道:“傳令,騎兵一定要打開一個路子,給我撤迴來!”


    “族長?我們又沒隔斷,打開什麽?”身邊的侍從還沒想明白,就臉色慘白,隻見從城頭上火油石頭飛出來的那一瞬間開始,那些在邊緣的鎮北軍,因為輕騎兵都想著中心靠攏,所以很快就重新集合在一起,頓時成了一股洪流,狠狠地和想要撤迴來的輕騎兵撞擊在一處,將騎兵都逼在戰場中,不得退出。


    無數的火油石從空中落下,戰馬受到驚嚇,全都焦躁不安地嘶吼起來,隻見冰河部的重甲騎兵雖然不為所動,憑借自己身上的鎧甲,依然在衝鋒,而靠在城邊的鎮北軍,則被衝擊得已經站不腳了,站在城上的雷修明微微一笑,說道:“置之死地而後生,牧仁果然厲害。”


    “他們的人完全沒有後退的意思,就這麽直接頂著火油要攻城,就算是能把我們在下麵的軍陣絞殺了,恐怕也活不下來幾個人了。”雷軒額頭上微微有些汗水,他也沒想到,這第一場仗,就沒有絲毫的試探,雙方就好像是商量好了一樣,直接就是明刀明槍地開始了,而且完全沒有一點後路,都是直接拚命,本來如果他們想要後撤,那麽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城下的鎮北軍和處於邊緣的鎮北軍,完全可以將冰河部的重甲騎兵卡在其中,重甲騎兵不比輕騎兵,想要這麽多人就一起轉頭,在這點地方裏,外有鎮北軍合圍,內有火油從天而降,就是死路一條了。


    可是牧仁卻好像早就已經預料到了一樣,一邊的輕騎兵一直死死咬著邊緣的那些鎮北軍,不讓他們合圍起來,另一邊的中間軍隊,後麵的那些步兵,死死地把守住通道,完全就是在拿命保全通道,這樣一來,前麵的重甲騎兵自然就心下安定,知道自己並不是被放棄了,更加賣力地衝擊城下的鎮北軍。


    “這才是真正的戰爭,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什麽智慧上的較量了,憑的就是各自士兵的勇氣而已,我們鎮北軍雖然人少,軍陣也被重甲騎兵壓製了,但是他們的問題就是各自有鬼心思。誰也不知道還會出多少事情。說不準啊,我們這次還能坐收漁翁之利。”雷修明眼睛看著一側的戰場,正是霜狼部,如果說中間是冰河部的重甲騎兵優勢,而另一邊是冰河部的輕騎兵和鎮北軍在糾纏,那麽霜狼部這一邊可就是單純的被鎮北軍壓製了,輕騎兵比不得裝甲騎兵,火石之下,受到了極大的挫傷,而且在退讓的時候,又被鎮北軍的邊緣軍陣壓製。


    “這一場,隻怕是霜狼部和冰河部再也沒有那個假裝出來的和諧了。”雷修明冷冷笑著。


    正如他所說,巴特爾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手攥成拳頭,緊緊握著,看著遠處有條不紊的冰河部輕騎兵,和中間正在攻打平陽關的重裝騎兵,卻隻有自己的霜狼部,損失慘重,這一場打完,自己這三萬人馬,隻怕是連一萬都活不出來,能繼續作戰的,更加寥寥,而冰河部,雖然牧仁投入了兩萬重裝騎兵,一萬步兵,兩萬輕騎兵,那就是五萬兵,怎麽也能剩下個兩萬兵,再加上他自己身邊還有一萬人,而自己卻隻剩下在後軍的兩萬人了。


    隻不過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畢竟是大戰已經到了緊要關頭,而且就算自己去責怪牧仁,想來也不過就是一句:“我也沒想到,是阿木爾自己貪圖功勳,想要多殺幾個人,說白了就是殺紅眼了,運氣好正好對上鎮北軍的人用了火攻而已。”自己又能怎麽辦呢,人嘴兩張皮,隻怕是沒有機會弄清楚這個事情了。


    想到這裏,巴特爾恨得牙癢癢,可是卻拿牧仁沒有辦法,隻是心裏也不是多麽慌亂,自己還有兩萬人,再加上到時候不得不跟著自己一起的坦烏拉的兩萬人,四萬人打三萬人,還是自己先動手,能占有先機,無論如何,這一次都不能讓牧仁活著迴到冰河部,尤其是這一次看到了牧仁的指揮能力,就更加堅定了巴特爾的決心,此人不除,隻怕自己是再也沒有能力攻入冰門了。


    “叔父,我們現在就隻是等著嗎?”城牆上,雷軒看著下麵的慘烈戰場,猶豫了一下,試探著說道。


    “等著就是了,我們現在已經把能做的都做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雷修明到底還是對自己的侄子耐心很多,說道:“我知道你還是想盡可能救一下他們,但是現在我們萬萬不可打開城門,一旦開了,就是讓外麵的鎮北軍有了退卻之意,隻有破釜沉舟,才能一戰而勝。”


    雷軒沉重地點點頭,再不多話,看著下麵拚死戰鬥的鎮北軍,眼中一絲憐憫閃過,耳邊好像又迴想起雷修明的聲音:“為將者,不得心慈手軟。”


    這時候下麵的戰鬥已經白熱化,所有人都已經是力氣不足了,隻靠著一股子狠勁還在堅持,整個平陽關外,都已經是一片傷亡之色,就連喊殺聲都漸漸落了下去,隻剩下一個個無所畏懼,或者已經麻木的人還在拚命,手上都是些機械般的動作。


    “叔父,我們下麵的鎮北軍已經扛不住了。”雷軒看了一陣子,淡淡地說道,聲音也已經恢複了平穩,眼中都是淡漠,雷修明微微點頭,自己的這個侄子是個可造之材,能這麽快就轉換了思路,再也不心慈手軟,這才是對的,如果要救下麵的這些鎮北軍,就隻能投入更多的軍隊,不僅是飲鴆止渴,會讓自己的人死傷更加慘重,就連已經擬定好的作戰計劃也會被打破,試問,如果下麵的鎮北軍不是被排擠到了邊緣和城門底下,又怎麽大肆地使用火油石無差別攻擊呢?


    “無妨,平陽關,可不是這些騎兵能攻下來的,他們今日將外麵的鎮北軍陣剿滅了,也隻是占住了外麵的地形,這樣一來我們就沒有辦法再大舉出擊了,我們的人再也不能隨意出城了,不然就會在還未站定的時候,直接被他們衝擊。”雷修明微微一笑,說道:“接下來,就讓我們看看冰河部和霜狼部會有什麽動作吧,想要攻城,總要等這裏的戰場打掃了,再拿上雲梯之類的攻城器械才能做到。而且攻城這件事情,也不是騎兵能做的,拭目以待吧。”


    說完之後,雷修明便離開了,好像城下的戰場已經變成了無所謂之事。


    雷軒咬咬牙,看看城下的慘烈情況,又看看雷修明的背影,便追了上去。


    戰爭到了晚間,夕陽已經落山,這才停歇,牧仁坐在山坡上,看著下麵一片狼藉的戰場,微微笑了笑,卻不說話,好像在等待著什麽,過了一會兒,一個侍衛走過來半跪在地,抱拳說道:“大統領,霜狼部的巴特爾不肯過來,說是今日霜狼部損失慘重,他要自己詳加盤點。”


    “大統領,這巴特爾這般無禮,都已經說了您是三軍統帥,現在已經打完了第一日,他竟然不過來聽聽下麵的命令,真是豈有此理。”阿木爾站在牧仁的前麵,聽了侍衛的話,馬上就怒氣衝衝。


    “急什麽。”牧仁一眼掃過去,阿木爾這個壯碩的草原大漢,天不怕地不怕,卻馬上安靜了下來,再也不敢多說。


    牧仁微微一笑,說道:“今日戰爭之後,我的兩萬重甲騎兵,還能打仗的隻剩下五千人了,我們今日出戰的五萬人,滿打滿算,還有三萬多人能戰鬥,而霜狼部今日損失慘重,三萬人參與戰爭,大概隻剩下幾千人還能繼續作戰了,現在想要霜狼部再幫著我們出戰,隻怕他是不會願意了。”


    兩人正說著,又一個侍衛過來,行禮說道:“大統領,我們的人看到巴特爾已經趁著夜色去了後軍,想必是去檢閱自己剩下的兩萬人了。”


    牧仁抬眼看了看那個侍衛,說道:“你們先下去吧。”


    “是。”周圍幾個侍衛馬上就離開了,而侍衛頭子卻被牧仁留下了,牧仁看看侍衛頭子和阿木爾,先對著阿木爾說道:“明日,你帶上一萬人去佯攻平陽關,不要真的攻城,意思意思就是了,隨時準備後撤。”


    “那怎麽行?我們不攻城了?”阿木爾急忙說道。


    “不是不攻城,隻是現在不要攻城,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準備另一場大戰。”牧仁眼神深邃,看著外麵黑暗中的平陽關,說道;“你看看那座城,那是一個吃人血肉的妖魔,裏麵的雷修明就是第一個要吃了我們的人,今日他已經吃了霜狼部三萬人了。我可不想拿冰河部的戰士去給他做下一頓酒菜。”


    “對對對,沒有人去給我們打掩護,我們的人可死不起。”阿木爾急忙點點頭,說道:“大統領,那我幹嘛還要佯攻啊?直接不攻打不就好了?”


    “你不去攻打,守在我身邊,巴特爾還怎麽動心思?”牧仁淡淡說道。


    阿木爾到現在終於想明白了牧仁的話,大驚失色,說道:“您是說,霜狼部會趁著明日我去佯攻,來對付您?”


    “對啊,隻有你離開了,我這裏守衛不足,巴特爾才有機會對我下手,不是嗎?”牧仁抿著嘴,笑的開心。


    “可是這樣,我帶走一萬人,您這裏隻剩下兩萬人,要是巴特爾來攻打,未必能守得住啊,現在我們是步兵多,騎兵少,這也太危險了。”阿木爾皺著眉頭,說道:“這可不行,您要是出了事,我們就算把平陽關和霜狼部都滅了,也算不得勝利。”


    “好,你的心思我知道了,我很感激。”牧仁輕輕擺了擺手,雖然隻是個中年人,口氣卻像個老人一般,說道:“我自然會做好準備,要你去佯攻,就是把雷修明給我拖在城下,我可以應對巴特爾,但是絕不能兩麵開戰,和鎮北軍打仗,要是明日被鎮北軍看出苗頭,那我們可就要損失慘重了。甚至你我的性命都會交代在這裏。”


    “去吧,你明日隻要佯攻便可,隻要我這邊給你傳了消息,你就馬上停止攻擊,隻要把平陽關外給我守住了,就算是雷修明真的能看出來什麽,你也要把鎮北軍給我拖住了,在我這邊處理好之前,絕不能讓鎮北軍衝過來,裝甲騎兵全部給你,隻要把關口守住,他們沒有機會大隊伍出城,自然也就結不成軍陣。”


    “是。”阿木爾歎了口氣,隻能答應了下來,牧仁是個什麽性子,難道他還不知道嗎,從來就不是個什麽好相與的人,隻不過牧仁確實是個深謀遠慮之人,也是最得主子信賴的人,況且在軍中這麽多年,不管是自己,還是資曆最長的寶力德,都是對這個牧仁深深敬佩的。


    “去吧,”牧仁抬起左手,微微揉著額頭,對著阿木爾說道,阿木爾便行禮說道:“是。大統領放心吧,我明日自然會把鎮北軍釘死在平陽關。”


    牧仁微微點頭,不再說話,阿木爾便抱了抱拳,轉身離開了。


    等到阿木爾離開之後,牧仁才對著自己的侍衛頭子說道:“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所有的事情都是經過你手辦的,對吧?”


    他這句話一出口,侍衛頭子馬上就跪在地上,發著抖說:“大統領,我可沒有泄露一絲一毫啊。”


    “我知道,”牧仁自從阿木爾離開之後,就有些有氣無力了,懶懶散散地說道:“你今晚,去找坦烏拉,告訴他,明日等到我和霜狼部開戰了,他從後軍來和我配合,將巴特爾給我留下來。”說到這裏,牧仁眼中一道冷光閃過。


    “告訴他,先按照之前的計劃,之後等到我發出信號,再動手,不要擅自出動。免得露了馬腳,讓巴特爾有了警惕。”牧仁想了想,又囑咐道。


    同一時間,後軍,巴特爾和坦烏拉相對而坐,巴特爾一口喝幹了一碗酒,說道:“坦烏拉,你覺得怎麽樣,要不要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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