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爾嘿嘿笑了兩聲,隨意地拱了拱手,說道:“願看先生一展身手。”


    黑衣人點點頭,這才轉過身來,一張很平常的蒼老的臉出現在段天南麵前,段天南冷笑一聲,說道:“劉義,可真讓我好找啊。”


    劉義也不說話,將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盤邊,輕輕按在坐下的毯子上,‘砰’的一聲,整個帳篷就像炸裂一樣,從四麵八方倒了下去,一片寂靜,就連段天南也沒想到劉義的天陰功竟然達到如此境界。


    劉義打量了一下段天南,說道:“看來你是來草原太久了,連起碼的規矩都不懂了。”


    “說到規矩,我們六長老一向在草原活動,教中各位長老均有勢力範圍,互相之間進水不犯河水,是您先壞了規矩。”蘇合的聲音響起,慢慢轉馬來到段天南身邊。


    “你是那個叫蘇合的小子對吧?”劉義饒有興趣地看著蘇合。


    “蘇合見過大長老。”蘇合笑吟吟地抱拳隔空行禮。


    “當年倒是沒想到,跟在你身邊的小孩竟然成了你的左膀右臂,很不錯。”劉義笑語盈盈地看著段天南。


    “當年我也沒想到,會有一天跟大長老動手。”段天南冷笑著,絲毫不畏懼劉義的一掌之威。


    “跟我動手?”劉義奇怪地說,又左右看了看,最後才轉向段天南,仔細看了看,才說道:“你說的要跟我動手的人不會就是你自己吧?”說到這裏,劉義好像被自己逗笑了,蒼老的顏色出現了一絲紅潤,輕輕地笑了,說道:“段天南,你覺得你們能從聖山離開是因為什麽?”


    段天南沉默不語,聖山本來就是劉義多年經營,可以說是他的底盤,上次在聖山的時候蘇媚被為難,他力保蘇媚下山,想來是因為自己在草原上實力雄厚,更加上手中的暴虎刀,自信不輸於人,可是如今卻說不出口,以劉義的本事,就算是現在要走自己也未必留得下他,更別說當時在聖山上。


    “兩個原因,第一,我們畢竟是同教中人,按照教規我還要稱唿你一聲六弟,”說到這裏,劉義和段天南同時笑了笑,不過兩人的笑容一個比一個陰森。


    “第二,枯木島蠢蠢欲動,當年就連教主都落在他們手裏,隻要李落心還活著,正道劍派就不會有滅頂之災,沒有人會蠢到去天山挑釁劍神的威嚴,但是我們聖教卻沒有一個擎天柱,我需要你們每個人的力量。”


    “是嗎?可是據我所知,王逸之可是對七妹下了死手。”段天南臉上毫無表情,嘴裏說出的話卻冷若冰霜。


    “不假,但那並不是我授意的,或者說,他並沒有完全按照我說的去做,否則這件事情會很簡單,王逸之那個老東西藏了那麽多年,終於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愚蠢之人而已,隻是可惜了他的獨門絕技摧心掌,確實是不錯的功夫。”劉義淡淡地開口,仿佛在訴說一件跟他毫無關係的事情。


    “那現在呢?你不要說這些事情也與你無關。”段天南冷笑著打斷了劉義的話。


    “我來草原是要尋找一個東西,其他的事情不過是順手而為。”劉義淡淡地笑著,好像完全不在意四處虎視眈眈的騎兵。


    “那我今天就試著順手殺了你。”段天南一句話出口,所有的虎牙騎兵都舉起了手中的斬馬刀,隻有劉義依然雲淡風輕,說道:“大統領,蔽教中的一點小事,讓您看笑話了。”


    “老先生盡管隨意就好,我正好看看中原的高人武術。”阿木爾說完之後就站起身來,緩緩退到後麵的椅子上,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段天南,你我之間本不必這樣,我不想殺你。畢竟殺了你,草原上的勢力就會分崩離析。”劉義話說的漂亮,眼中卻不見一絲仁慈。


    “何必多說,你我都知道這件事情不會這麽簡單就算了。”段天南冷笑著開口。


    “看來你已經休息的差不多了,”劉義緩緩開口,“雖然拖延時間來恢複體力確實不錯,但是你恢複了,你的部下們呢?我想他們未必有你的力量把?”


    “他們對上你,隻怕是在送死。”段天南也不避諱,他確實存了恢複的心思,畢竟對方是劉義,多年藏在聖山上,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手段。


    話剛落地,段天已經一聲大喝,提刀上前,虎牙騎兵和黑衣人對峙著,一動不動,段天南的話既是說給劉義聽得,同樣也是說給他們聽的。


    暴虎刀上黃色的光芒再度湧現,段天南毫不留手,衝到劉義身前馬蹄高高揚起,馬蹄踏下之時刀光也隨之落下,劉義卻一動不動,依然坐在毯子上,隻是右手猛地一拍地麵,整片大地隨之顫動,段天南胯下的戰馬是多年相隨的馬王,卻再一掌的威力之下向後仰去,段天南直接從馬背上躍起,刀勢依然不減,直直斬向劉義的肩頭。


    劉義一聲冷哼,抬手向上,灰色的內勁籠罩在手上,刀光和掌風相接,竟然發出兵器相撞的金鳴之聲。


    段天南落地之後一腳踏在地上,手中暴虎刀依然直直向下斬去,劉義卻側身閃過,同時站了起來,一掌揮出,段天南卻不迴避,而是直接撞了過來,左邊肩頭硬抗了一掌,頓時一口鮮血噴出,同時右手的暴虎刀已經到了劉義身邊。


    “哼!”劉義一聲冷哼,剛要閃身離開,卻發現自己的手掌處仿佛被一個漩渦吸引,心中一驚,這是天陰功中的一部分,內力變化之一,自己大意之下竟然疏忽了,隻能用另一隻手反手一掌揮出,和暴虎刀碰撞在一起。


    兩人同時後退,段天南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劉義麵色蒼白,勉強壓住了胸口上湧的氣血,嘿嘿冷笑著,說道:“段天南,沒想到你這麽多年醉心於草原人的刀術,竟然還能把天陰功修煉到這般境地。”


    段天南同樣冷笑:“我可不記得長老們可以學習的天陰功能達到你這班境界,看來你這些年呆在聖山也沒閑著,我想你進了教主的練功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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