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老鐵叔這樣做,如若被翠竹嬸發現的話,豈不是……,好罷,其實我也沒有多想,約莫過了好一陣子功夫,那白裙女子嬌嗔一聲:“鐵哥,你真壞,力這麽大,小妹可受不了了……”。


    聽她這麽一說,我又是下意識地看向了老鐵叔,這時的他,也是把手從白裙女子的裙衣裏抽了出來,還在裙衣外摩擦了幾下,看上去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接下來,她們兩個人都沒有多說什麽,而是相互挽在一起,好似一對兒剛成親的小夫妻,很是親密,但我的心頭卻是恐懼萬千,同時也有疑問,為什麽這女子會找上老鐵叔呢?而且,看老鐵叔這副老實巴交的模樣,又怎麽會……


    這白裙女子的腳一直是輕踮著的,之前看她走路也是沒有挪動步子,好似是憑空飄來的一般,就在我念想的一陣子功夫內,老鐵叔竟然放開了白裙女子,轉了個身,把身上背著的物事取了出來。


    他率先取出的,是一把黑色鐵楸,而後又是取出一把鏟子樣的物事,反正他手中的這些東西很奇怪,具體什麽我也是無法說清。


    隻見他走到那新起的墳頭前,蹲了下來,竟然用著那把黑色鐵鍬挖起了墳土,這時我才發現,墳頭旁又有一堆新起的土包,看來老鐵叔也不是頭次來到這裏了,那麽,他挖這個墳頭又是有什麽目的呢?


    我又是發現,老鐵叔全程都是木木的,不發一言一語,就好像一個木偶人一般……


    由於我的注意力都是集中在老鐵叔的身上,轉眼一望,那白裙女子竟然不見了,才這麽一會兒功夫,難道還憑空消失不成?


    突然地,竹林間響起一種莫名的嗚嗚之聲,好像是起風了,不知為何,月光也是在此刻黯淡了下來,我的視野也是再次被壓縮,我本來還想用目光搜尋一番那白裙女子的蹤跡,可就在這時,我感覺後背一涼,就好似一陣涼風吹過,緊接著,我又是感覺到一隻手拍了我的肩頭上,這隻手,很是冰涼,同時也沒有體溫。


    我全身的血液瞬間凝結,就連大氣,也是不敢喘出一個,就好像心髒被人握緊一把,想好好鬆弛跳動一下卻是受了限製。


    我想,我完了,這不用去猜也知道我身後的是什麽,而且,就連蹲在墳頭前的老鐵叔也不見了,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消失了,一切都是那麽虛幻,又是那麽真實!


    然而,事實不是如我所猜想的一般,那隻冰涼的手之後又是鬆開了我的肩頭,還蹲了下來挽住了我的肩膀,我心下的那抹恐懼也是到達了鼎盛的程度,她蹲下來幹嘛?不會是……


    不過,我感覺在我旁邊的這個身影有些熟悉,這同樣是直覺,我咬咬牙,索性轉頭望去,當時我的心頭就是一驚,原來,挽著我的竟然是柳花!我想,之前她的手冰涼應該是這竹林中有點涼造成的,之前的一切猜想,也是我多考慮了。


    隻見她朝著我做出了一個襟聲的手勢,而後又是蜷著身子拉起我,轉頭就走,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樣做,但也是總有她的道理,所以我也沒有多加抵觸,也是跟著她走了起來。


    不多時,我們便是重迴了之前那條竹林青石板小道,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去,這條青石板小道一直向著竹林深處延升,好似一條無盡大道,充滿了詭異感。


    柳花輕車熟路,一直拉著我的手,走出了竹林,之後又是從那老宅中穿行而過,迴到院門前,院門是虛掩著的,本是可以直接推門而入,可她沒有這麽做,而是先行對著院門作輯扣拜了幾下,雖然我不明白,但必有其中的道理,本來我也是想學著她輯首扣拜,可中途卻是被她攔住了,我很疑惑,不過沒有多問,在她輯首過後,也是隨著她進入院門。


    迴到房間後,柳花倒叉上房門,兀自坐在床頭上,喘了幾口粗氣,之前走的急,我還沒有發現,借著從窗外灑進來的微弱月光看去,她的臉角滲汗,上衣也是濕了一大片,看來,之前的她,也挺緊張的。


    “小花,你之前在跟蹤我嗎?”我也是坐在了床頭的另一邊,背對著她,沉聲問道,借著這檔子功夫,我喘了幾口粗氣,說實在的,之前由於我太緊張了,隻想著快走,什麽都忘了,現在靜下來,各種疲憊感也是襲卷我的全身,迷醉著我的大腦神經。


    “不是跟蹤你,但也算是跟蹤你,之前的情形你都看到了吧,其實我先前也發現過我爸的反常,隻是沒有說出來罷了……”柳花歎息了一聲,從她的話語中,我聽出了些許無奈之意。


    “那翠竹嬸知道嗎?”我又是問了一句,同時心頭也是想著,之前在竹林中的一幕也怪嚇人的,老鐵叔半夜三更,進入竹林,和那白裙女子親熱,還用鐵楸子挖那墳頭,說起來,這怎麽也是有些不正常,也不是在常人所能理解範圍內,就是不知道,這件事與白天裏發生的那件事有沒有關係。


    “不知道,如果被我媽知道了的話,這個家就散了,憑著我媽的脾氣,肯定會和我爸拚命,所以,這件事也請你先不要說出去,等我調查清楚再下定論!”柳花一邊說著,一邊借著窗外灑進來的微弱月光,拿了幾件床沿上掛著的內衣之物,走到屋角黑暗處,接著,我又是聽見了微小的簌簌之音。


    我想,這應該是她的內衣濕了,要去換上一件,因為我在這裏,才走到牆角黑暗處去換上的,但想歸想,具體如何我也不知道,也沒好意思去多問。


    這時,我隻聽見院門外“咯吱”一聲,響起了門軸滾動之音,透過窗戶看去,我分明就是看見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竄進了院子裏,月光下,黑影的麵孔漸漸清晰,正是老鐵叔!


    見老鐵叔迴來,在角落黑暗處換衣的柳花又是提醒了我一句,叫我不要聲張,也不要多管這事,我也隻好點頭,睡意襲來,腦子有點諢,我有些困了,也不管後背處因為流汗濕了一大片,直接倒頭就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第二天當我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了,陽光暖暖,有些刺眼,柳花也不在屋內,估計是外出忙活去了。


    我從床上爬起,伸了個懶腰,打開房門後,一陣清晨涼風迎麵襲來,說不出的爽感,還挺愜意的,本來我是看見翠竹嬸在院子裏喂雞,見我從屋內出來後,她竟然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活計,朝著我迎了過來。


    “小風,怎麽樣了,昨晚睡得舒坦嗎?有沒有和我家小花瞎鼓搗啊?”翠竹嬸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走上了前來。


    “額……還好……還好!”我含糊其詞,又是想到昨夜老鐵叔的情形,對於翠竹嬸這裏,不免有些傷感,也有些同情。


    “還好是咋迴事啊!我知道,小風你是害羞嘛,我理解你,記住,我可是提前和你說了的,你和小花之間,就放心鼓搗,不要緊,我和老鐵啊,也可以早點抱孫子嘛!”翠竹嬸眼睛笑著眯成一條縫,叮囑了幾句,隨後又是走開,重新幹起之前手中的活計來。


    此刻,我的肚子也是餓得咕嚕咕嚕叫了,我走到院子旁側的廚房中,沒想到,老鐵叔在灶下劈柴,看到他,我也是一愣,不由地想到了昨晚的情形,可現在這老鐵叔看起來,還是那副老實巴交的模樣,也挺正常的啊,如若不是親曆的話,真想不到他會午夜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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