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玄武本源(九千字)


    祭拜完江氏之後,文煦要去最後確定婚禮的事宜,長寧與其約好三日後中央星球再見。文煦雖然有些不願與長寧分開,但見她堅持,還是含笑應了。


    與文煦成親固然是長寧多年的心願,可是在這之前她卻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她要去取得玄武星球的本源力量。遲則生變,這件事情迫在眉睫。


    分別時文煦依然在笑,是一如繼往的包容的微笑。長寧覺得眼睛有些澀澀的,甚至恨不得取消自己的打算。可是她不可以,她不知道接下來她即將要麵對的是,她需要力量,至強的力強,能夠威懾到所有人的力量。


    現在中央星球上的雲瀾尊者究竟是誰?對她是否懷有敵意?她不知道。


    文煦為了換取他們的自由,究竟犧牲了?神獸家族不可能就這麽輕易地答應讓文煦和她一起去過自己喜歡的生活,並且為他們舉行婚禮。那完全不符合邏輯。


    哥哥那邊現在情況如何?自己的出現是否會給他帶來麻煩呢?她也不知道。


    她知道,當真正去麵對的時候,她所擔憂的事情不一定會有會出現,但她卻不能不做好準備。


    本源,那是這個世界上至強的力量之一。她有本源的煉化之法,不會像其它人一樣,空有寶物而無法利用。這是她的優勢。


    “長寧,他已經看不到你了。”紅鈺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長寧的腦內。紅鈺在長寧決定要去尋找本源的時候,便已經和子聰打過招唿,化作一道眾人無法看見的流光進入長寧的精神世界之內。


    “嗯,我知道。”長寧輕聲迴應著,將目光投向文煦所在的方向,現在那裏已經看不到文煦的人影了。但隻有這個時候,她才敢轉身。她怕她會不舍,舍不得離開。


    “真是的,明明兩個人都不舍,幹嘛不一起去?”紅鈺有些不解地問道。


    “他這次迴去應該有事情要處理。”長寧看著遠方歎息一起,露出毅然之色,“我們出發吧。”


    玄武大陸的本源雲瀾尊者雖然沒有直接說在哪裏,但言語中卻有暗示。玄武大陸為玄武神所化,而玄武神隕落的地方則應該是鴻蒙之氣的源頭。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個地方。正是那個地方,改變了她的一生。不知道那些紅色的花海是否還存在。


    長寧瞬移的速度極快,心中已經確定目標,下一刻便已經到達。


    “那些就是彈指紅顏?就是那個又稱為刹那芳華的東西?”紅鈺出現在長寧身邊,指著眼前的一片紅色的花海,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你沒聽說過嗎?越美麗的東西越是危險。”長寧麵上露出複雜的神色,“要說起來,我雖然被它們所害,但所帶來的卻並不全然是痛苦。”


    如果不是因為這些花,她就不可能在離開文煦的日子還和文煦心神相通,不可能與文煦靈魂相係。


    “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紅鈺眨著長長的睫毛,看向長寧一臉的興奮。一旦確定是這裏擁有本源的力量,它的心神便無法抑製的擅動起來。


    在這一界,沒有任何人可以麵對本源而無動於衷。當然,除了那些不知道本源為何物的人。


    就是長寧自己也是有些激動的。她的臉上微微泛起潮紅之色,“我們走吧。”


    她的話剛說完,就見紅鈺再一次化作流光進入她的精神世界之內。她的身影也在那一瞬間如同幻影一般向紅色花海襲去。


    片刻之後,長寧再一次來到紅色花海的正中。隻是現在這裏所呈現的和以往完全不同。又或者說她見到了這裏的另外一麵。畢竟上一次進入這裏是被迫的,而且進入之後便陷入昏迷。而現在,則完全不同。


    一座紫色的小山完全由紫晶所化,呈龜狀。如果有人來到這裏,並看到這些,必定會有所聯想。可惜,根本沒有人來過這裏,懾於彈指紅顏的威力,根本沒有人來過這裏。如果說以前在玄武大陸的人眼裏,彈指紅顏隻是傳說,但經曆了柳長寧事件之後,彈指紅顏則成為人們心目中的禁忌。


    從年輕到年老的過程快速呈現在眾人眼前,固然是十分神奇的,但這份神奇所帶給眾人的並不僅僅隻有神奇,還有無邊的恐懼。


    因為,沒有誰有柳長寧那樣的運氣,有人願意為她犧牲一半的生命力,願意與其生死相依。


    “萬事有因必有果,我能得這份果,屬必然。”長寧慢慢走到紫晶山麵前輕聲說道,“今日,便讓我了結這份因果吧。”


    “這就是本源嗎?真是令人無法想象。”紅鈺心中驚歎,並不是驚歎於紫晶山的美麗。而是驚歎於它的普通。紫晶在下界雖然屬傳奇之物,在上界也屬於珍品。但相對於本源而言,它隻說是普通。


    誰會想到本源是一座紫晶山呢?


    “聽說雲瀾也隻是煉化了中央星球而己。煉化本源需要很長時間哦。你有把握嗎?”無錯不跳字。紅鈺向長寧問道,心中想著三天會不會太少了一點。


    “我隻打算先將它初步煉化。三天足矣。這便是有法訣的好處。”長寧說到這裏麵露感激之色,她心底其實還是感激雲瀾尊者的,盡管因為他,她差點進入輪迴。可一切都已經過去了,而且,最終受益的人是她。


    “我們開始吧。”長寧說完之後,雙手呈蓮花狀,雙目微闔。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雙手不斷地變化,有規律的在空中舞動著。


    紫晶山周圍散出一道藍色的光圈了,將紫晶山徹底的包裹其中。上麵有流光閃爍,似水紋、似波光。


    隨著藍色光圈的出現,長寧手上的動作更快了,她整個人似融入了天地之中一般。一道道白色的光華人她手心傳出,像一道道微風一般將紫晶山環繞。


    兩道光華相互融合,又似在相互排斥爭鬥。


    一道威壓從紫晶山內部散出,像一頭憤怒的獅子一般,氣勢洶湧。長寧見此情形不但不驚,反而露出驚喜之意。


    “來吧”長寧淩空而立,向威壓中心衝去。她知道,隻要抵住這道威壓她便成功了。


    “墨少,沒想到你這麽快便迴來了。怎麽不見你未婚妻呢?”連曦說話的時候麵上帶著一絲疑惑,還有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喜意。


    文煦迴過頭看了她一眼,似乎對於她的出現並無意外,“想必你們這一次收獲頗豐吧。”


    連曦露出一絲惋惜之色,“如果墨少不是去接你未婚妻,必然也能夠取得一城之本源。真是可惜了。”


    “我並不覺得可惜。”文煦搖了搖頭,認直地說著。然後深深地看了連曦一眼轉身而去。


    連曦不知道文煦看她的那一眼是意思,但那裏麵卻有警告和過戒備讓她覺得極其不爽,她嘲諷道,“寧鏡和你未婚妻可是同時消失的哦,你難道不懷疑嗎?他為肯下那麽大的功夫幫你?應該不僅僅是因為欠你一個人情那麽簡單吧。”


    她的聲音自然是極為清晰地傳入了文煦的耳內,不過文煦絲毫不在意,“就算他們是一起離開的又如何呢?”


    說完之後,他突然停頓腳步,“忘了告訴你,我們神獸家族這一次聯姻之人已經確定下來了,說起來你應該也不陌生,是君無憾。”


    “君無憾?”連曦自然是不陌生的,她後退一步,美麗的小臉突然變得煞白。


    文煦到連曦的表情,突然露出一個微笑,然後快步走去。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去準備呢。


    “你怎麽會在這裏?”長寧有些迷惑地看著眼前的男子,那張和她極為相似的麵容讓她覺得極為刺目。


    寧鏡定定地看著長寧,露出一絲哀傷之色,“我早知道會有這一天,沒想到,第一個到這裏的人卻是你。這樣也好。”


    長寧不知道寧鏡究竟是說也好,她有些戒備地看著寧鏡。心中想著,這寧鏡不會是尾隨自己而來的吧?無錯不少字那麽他的目的又是呢?難道也是本源?他怎麽會知道自己是來尋找本源的?


    一連串的問題讓長寧心中的警惕更甚。


    寧鏡看著長寧的表情就有些明白她所想,突然苦笑一聲,然後歎息一聲問道,“你是怎麽會知道這裏的?你不是才剛迴來嗎?雖然這個地方並不算太隱密,但基本上沒有人會輕易到這裏。”


    長寧雖然對於寧鏡的反應有些奇怪,但並沒有深究。反而集中精神力,準備全力的一擊。


    “看來這些年你的經曆也挻離奇的,竟然能夠知道本源這東西的存在。”寧鏡臉上似喜非喜,似憂非憂,一雙眼睛像萬年寒潭一樣深幽。


    “這些好像沒有必要告訴你吧。”長寧與寧鏡相對而立,輕笑著說道,“既然你也出現在這裏,那麽我們便各憑本事吧。”


    “各憑本事?”寧鏡突然輕笑一聲,他朝紫金山方向一指,原本居於下風的藍色光圈像受到刺激一般,瘋狂運轉起來,很快挽迴頹勢,並隱隱有壓製長寧所發出的白光之勢。


    長寧心中大驚,不可思議地看著寧鏡。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玄武大陸本源的位置。我本以為這一世都不會再次來到這裏。可惜我錯了。其實,我現在最應該做的便是殺了你。”寧鏡瞥了長寧一眼,身上無一絲殺氣。


    長寧沒有出聲,她覺得有些事情可能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樣。這個時候繼續聽寧鏡接著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你知道玄武神隕落之後所遺留下來的東西最為珍貴嗎?”無錯不跳字。寧鏡雖然是在問長寧,但似乎並沒有打算讓她迴答,而是繼續說道,“是一麵鏡子。”


    “鏡子,你應該明白了吧?無錯不少字就是我的本體。那是玄武神的神獸烙印所化。隻要我阻止所有人得到這裏的本源,我就可以繼續逍遙自在的活著。直到成神的那一日。”寧鏡說到這裏突然怔怔地看著長寧,“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殺了你呢?”


    是的。如果真如寧鏡所說,他的確該殺她。因為她威脅到了他的生命。


    長寧放棄了最後一絲僥幸,直接使出她現在最強的一劍,“靈魂吞噬”隨著意劍的發出,黑色的旋渦向寧鏡襲去。


    她的修為隻是皇境,而寧境的修為則是帝境。所以,她必須先下手為強。


    寧鏡麵上露出一絲微笑,似有些欣慰,不過很快他又露出堅毅之色,似乎心中下定決心。


    寧鏡的武器是一麵看起來極為普通的鏡子。拿出來的時候無一絲光華,可是當它襲向長寧的時候,卻散出一股強烈的威壓。


    這一刻,長寧仿佛置身於巨山之下,被巨大的山峰壓得透不過氣來。


    天空出現一道紅色的巨目,淩厲的目光中飽含著對蒼生的憐憫和熱愛、對世事的無奈和諷刺,它像一個有感情的人類一般看著長寧,露出複雜之色。但這個時候長寧絲毫不敢去探尋其中的複雜從何而來,又或者去想那巨目從何而來。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有時候太強烈的愛也容易讓人受傷。


    她的每一片肌膚都像被灼傷了一般,刺疼不己。這還不是最為緊要的,最嚴重的是,她現在渾身無力。


    “在這個地方,我就是神。任何人都不可能戰勝我。”寧鏡說這話的時候,帶著睥睨天下的自信,他剛剛所展現的實力也證實了這一點。


    “怎麽會這樣?”還沒有開始就已經輸了嗎?長寧心中湧起了強烈的不甘,“不可以這樣”


    微弱的白色光芒因為無能量補充,早已被紫金山外的藍色光圈徹底排斥在外,但還有一絲白芒卻無論如何都不願退卻。


    寧鏡麵露不忍之色,但還是指揮著藍色光圈向白芒不斷地侵蝕。


    恍惚之間長寧似乎看到了正穿著一襲大紅衣衫的文煦正笑看著她,眸內一如繼往地寫滿了信任和寵溺。


    是的,文煦還在等他。


    下一刻,她又看到了已經誓去的母親江氏所留下的信,“我能感覺到你還活著。”幾個字在腦海中不斷地盤旋。


    現在,還不是去見母親的時候,她希望自己好好活著。


    放棄吧心中有一個聲音突然輕聲說道。隻要放棄,就可以解脫了,就可以立即迴去和文煦成親了,就可以再見到自己的親人和朋友了。


    放棄吧這個聲音不斷地在腦海中響起。


    長寧不適地甩甩腦袋,這似乎都不像她了。無論遇到,她還從來沒有說過放棄。為這個時候會這樣想呢?難道是因為嗅到了幸福的味道,所以不願去冒險了?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幸福是帶給人快樂而不是讓人變得懦弱的。


    這一念在心中湧起,她突然鼓起全身的力氣,抬起頭來。


    寧鏡口中念念有詞,雖然聽不清。但從嘴形來看,他應該就是在說那三個字,“放棄吧”


    那麵閃耀著五顏六色光芒的鏡子正對準自己,不斷地幻化出自己腦海中剛剛所浮現的畫麵。


    “哈哈”長寧突然笑了。而且笑得極為開心。她不顧寧鏡臉上的愕然之色,恍恍悠悠地走到寧鏡地麵前,“我就知道是你在搞鬼。我雖然害怕痛苦,但從來都不怕麵對失望。還沒用盡全力,怎麽可能會選擇放棄。我不可能放棄的。”


    寧鏡拿著鏡子的手突然顫動了一下,“你知道你所選擇的後果嗎?”無錯不跳字。


    “無論是後果,我亦無悔。”長寧趁著說話的空隙避開了鏡子的光芒,果然重新恢複了力量。


    寧鏡突然笑了,笑得極為燦爛,“是嗎?你難道忘了?你的生命早已不是你一個人的了。”


    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記使用攻心之策嗎?長寧嘴角微微上揚,“我當然不會忘記,所以,我一定會贏。”


    寧鏡認真地看了長寧一會,突然收起鏡子,“既然如此,那麽戰吧。”


    長寧點了點頭,整個人突然化和一道流光消失在寧鏡的麵前。而寧鏡亦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寧鏡出現在紫晶山之上,而長寧,則出現在他的身後。


    在很久以前,寧鏡便會瞬移了。長寧還有幸看過一次。那時候因為見識不夠,並不知道他所使用的法則。但時至如今,長寧卻已經明了。那是光之法則。


    光的速度很快,但卻快不過空間和時間。


    長寧並沒有使用寧鏡尚未發現她的瞬間進行偷襲,而是使出了領域。


    “沒想到你已經領悟了四道法則,真是不可思議。”寧鏡看到長寧領域的瞬間突然渾身一震,“竟然還是真正的世界你是怎麽辦到的?”


    “不過是巧合罷了。”長寧輕輕地說著,悠閑地站在寧鏡的麵前。現在寧鏡在她的領域之內,無法動用紫金山上的奇異力量。真實實力隻是比她高一階而己。


    寧鏡臉了變幻不斷,“我就知道你不可能隻是普通的皇境修為,我已經盡可能的高估你了。可最後卻還是失算了。”


    寧鏡說到這裏從空間之內拿出一柄青色的寶劍。


    長寧看不出那柄劍是何材質,是何品階,隻覺得那柄劍幽寒浸人,還帶著噬人光澤。


    長寧亦拿出自己的靈劍,二人相對而立,時間似乎靜止在這一刻,他們誰也沒有先出手,而是在尋找對方的破綻。


    寧鏡的劍術如何,長寧不知。但實力擺在那裏,在長寧眼裏,這個時候的他是無懈可擊的。


    相反,寧鏡所看到的柳長寧,身上無一處不是破綻,可正是因為處處都是破綻,他反而不敢動手。


    兩人第一次相識是在靈鏡世界當中。那個時候長寧正在通過昊陽宗的入門測入。而寧鏡,那個時候隻是一個小小的器靈。作為靈鏡的器靈,它也是那一輪測試的配角之一。


    第二次再見的時候寧鏡已經化形成人,而且還化形成和長寧相似的外貌,還能夠寫上一手和長寧相似的字體。


    第三次相見,是他幫助文煦打通通往巨木星的通道,讓文煦可以順利與自己見麵。


    三次相見似乎完全隻是偶然,相處的時間也不多。但其中,卻令長寧有許多的疑惑。現在這是第四次相見,更令長寧覺得不可思議,同時也深深地覺得惋惜。


    也許,如果沒有這一次的相見,他們可能會成為朋友。


    現在,他們隻有可能成為敵人。不是他死,便是她亡。


    長寧抬起劍,直接朝寧鏡襲去,而寧鏡也絲毫不慢,一道劍光向長寧襲來。


    兩道劍光在正中之處相交,一道清冷,一道寂寥,卻都威力無匹。


    論劍術,二人實屬相當。


    二人的打鬥持續二個時辰之後,寧鏡歎道,“放棄吧,你的修為不如我。遲早會敗於我手。如果你現在放棄,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長寧沒有出聲,隻是嗤笑,對於寧鏡所說不以為然。就憑她知道本源之處所在位置,寧鏡就不可能饒她。這話說出來,隻怕寧鏡自己都不會相信。


    寧鏡看到長寧的表情,有些明白地點頭。其實他剛剛說出那話便已經後悔了。


    長寧看著自己領域之內,宛如彩虹一般的四道色彩,露出毅然之色,她的意念劍法再一次出動。她不想再這樣慢悠悠地打下去了,“一招定勝負吧。”


    長久以來,她都在想,法則之力是不是也可以一起融合呢?就像文煦的劍氣一般。隻是這個想法一直都沒有被付諸於形動。


    而現在,她卻顧忌不了那麽多了。隻有那樣,她才有可能有一線生機。


    寧鏡露同凝重之色,長劍放在胸前,靜默無語。就在長寧行動的那一刻,他也動了。


    騰空、出劍,二人做出同樣的動作。


    這個時候,兩個相似麵容的人,做出同樣的動作,麵上呈現出類似的表情,讓人看了有說不出的詭異。


    而長寧和寧鏡心裏卻同時湧起了惺惺相惜之感。他們,如此相似但同時,想要殺死對方的心更甚之。如果說之前是迫於無奈出手,那麽現在,他們卻是因為戰鬥而戰鬥,這個時候,誰也無法阻止他們之間的戰爭。


    戰火一旦升溫,根本無法消泯。他們都是不容退縮之人,都有自己的顧忌和底限。從一開始,他們都帶有自己的目的來到這裏。


    除非一人死亡,否則根本無法終結。


    劍光像流星一樣朝著對方閃去,隻是這一刻,兩道劍光卻比流星更閃耀。長寧的劍光中含有四道璀璨的光芒,映照整個天空一片絢麗。寧鏡的劍光則是純黑色,純正的黑色,比任何顏色都要醒目。


    兩道劍光依然在正中相交,這一次,它們沒有快速產生爆炸,而是詭異地相融。


    不好要退長寧看到兩道劍光相交的一幕,突然向後退去。這一刻,她不是要退縮,而不是願意被自己的劍光所傷。


    良久之後,似兩道劍光似已融合完畢。“砰”震天的響聲,夾雜著彩色的電光在天空之下響起。


    長寧所布置的領域瞬間破碎,原本正在倒退的身子也被一股巨力推至地麵。長寧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被灰塵所掩蓋。


    這個時候寧鏡是不是也和她一樣呢?長寧突然湧起這個念頭,瞬間便形動起來,她覺得,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因為她受傷了,那麽,寧鏡應該也受傷了。


    長寧並沒有破土而出,而是在地底快速奔跑起來。以她現在的實力,要做到這一點並不難。但重要的是,她要找到寧鏡。


    她嘴裏含著丹藥,朝著預計的地方奔去。在土裏麵嗅覺並不靈敏,她隻能如此行事。


    “你果然在這裏。”長寧到達寧鏡麵前的時候,露出驚喜之色。她之前其實並無把握,隻是,她唯有一賭。


    寧鏡身上的傷勢比長寧更重一些,整個人看起來極其狼狽。


    長寧的劍正指著他的脖子,隻要他一動,她便會立即下手。


    看著麵前閃著幽寒之光的靈劍,寧鏡露出頹然之色,“沒想到,我再一次敗可你了。沒想到,你竟然可以創出這樣一招。”


    “我剛剛也隻是想試試而己。”長寧認真地說著。將四種法則融合,她的確是第一次試驗。沒想到,竟然真的成了。所以,既然想了,就應該付諸形動才是。如果她早一點行動起來,那麽她剛剛會更有把握些不是嗎?


    “你殺了我,便可以繼續煉化本源了。”寧鏡輕輕地說著,然後閉上眼睛,似乎真的放棄了反抗。


    “你怎麽會知道我會來這裏?還是你一直在跟蹤我?”長寧現在很想知道這兩個問題。


    “作為神獸烙印所化鏡子的鏡靈,我也是本源的一部分。我能夠知道你來到這裏又有稀奇的呢?”寧鏡帶著嘲諷的語氣說著,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你殺了我吧,也省得我給玄武神丟臉。”


    長寧長長的歎息一聲,“如果我放了你,我就沒辦法煉化本源了嗎?”無錯不跳字。


    寧鏡突然睜開眼睛,眼內綻出一絲奇異的光彩,“都說了我是本源的一部分,你還打算放了我?如果你放了我,你就無法完全煉化本源,無法徹底和這片大陸相融合。”


    不能和這片大陸相融合?長寧覺得有東西在她的腦中一閃而過,但她卻沒一時沒能抓住。


    她沉思片刻,“如果我說我願意放了你,你有東西能夠換取你的性命呢?”


    “你真的願意放了我?這怎麽可能?”寧鏡說出這話之後,再一次後悔,有些懊惱道,“我真不敢相信,有人會願意放棄與本源徹底融合的機會。我並不是故意要懷疑你說出的話。”


    “哦?那麽你到底有沒有值得交換你性命地東西呢?”長寧含笑看著寧鏡,剛剛一閃而過的念頭,她突然抓住了。她想到了雲瀾聖者。徹底融合真的有那麽好嗎?


    如果真的那麽好,他又怎麽會失去自由呢?或許,人生有一絲缺憾才更加真實?又或者隻有如此才能夠讓人對生活充滿敬畏?


    寧鏡眼內突然湧出奪目的波光,“如此,請允許我獻上我畢生的心血。”


    長寧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寧鏡便化作一團紅色的光芒,在長寧麵前飄蕩。


    “天啊他竟然自毀身軀。”紅鈺的驚唿適時的在長寧的腦內響起。


    自毀身軀嗎?難道他那就麽窮?長寧有些意外地看著麵前的一團血芒。片刻之後,她伸出自己的雙手,將那團血芒拿在手中。那團血芒趁著長寧發愣的時候便消失不見了。


    “它去哪了?”長寧向紅鈺問道。


    “他這樣選擇倒也不錯。他已經融入你的血脈了。因為你剛剛沒有拒絕,所以,血契已成。以後,他會以另外一種方式再次生存下去。”紅鈺有些詫異地說著。


    “哦,會以方式?”長寧有種不祥的預感,覺得妖族的咒詛啊,契約啊的簡直是防不勝防。


    “以後,他可能會成為你的孩子。”紅鈺簡單明了的說著,語氣中還帶著一絲戲謔。


    而長寧卻麵露震驚之色,良久之後才恨恨道,“這家夥怎麽可以這樣”


    “他這樣和轉世也差不多啊,出生以後也不會擁有前世的記憶。隻是資質比一般的孩子好而己。”紅鈺不明白長寧為突然生氣,有些疑惑地問道,“你現在不是目的達到了嗎?又打敗了敵人,又不會被敵人所記恨,又可以完全與本源相融合。還有不高興的?”


    “你說的都很對,我隻是覺得怪怪的。我一想到以後我的孩子是寧鏡,我寧願不生了。”長寧有些糾結的說著,恨不得時光可以倒流。


    紅鈺不知道該怎樣勸說長寧,畢竟她不能理解長寧現在的心情,所以隻好轉換話題道,“你別忘了,你可是和文煦約好三天後成親的。現在已經過去半天了。還有兩天半時間給你煉化本源了,你還不趕緊。”


    “我都不知道要怎樣和文煦交待了。”長寧低著頭,露出苦惱的模樣,反而更加糾結了。


    “這和文煦有關係呢?”紅鈺認真地向長寧問道。


    長寧這才意識到,她似乎想得太遠了。她摸摸自己有些發燒的臉,見紅鈺並沒有看出,才強製讓自己鎮定下來,“算了,先煉化本源再說吧。”


    她的精神力雖然幾乎消耗一空,但好在煉化本源並不需要多少本源力量。所以接下來極為順利。


    不過當她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文煦正站在自己的麵前,而且,似乎正在為自己護法。


    “你怎麽來了?”長寧眨著眼睛,有些奇怪地問著文煦。難道她煉化本源不止花兩天半的時間?這個念頭讓她突然變得有些緊張起來,“現在是時候了?”


    文煦上前拉著長寧,擦了擦她的臉,笑問道,“怎麽像個小花貓似的。”


    然後拿出一套七彩靈衣放在長寧地麵前,“漂亮嗎?我可是花了很長時間才煉製完成的哦。”


    “是不是已經到時間了?”長寧看了看天色,發現已經是晚上了,有些鬱悶地問道,“你等了多久?”


    “時間還沒到,我們現在出發就剛剛好。婚禮明天早上準時舉行。”文煦見長寧焦急的樣子,眼底的笑意更濃了。


    聽到時間還未過,長寧才鬆了一口氣。她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精神力已經再次飽滿,而且還略有進步。


    玄氣倒沒變化,但精神世界之內卻多出一團藍色的能量。那個應該就是本源,因為她隻是初步融合,所以所得並不多。她進入藍色能量之內,立刻發現整個玄武大陸印入了她的腦中。她有一種感覺,隻要她想,她可以立即去到玄武大陸的任何一個地方。


    隻要她不想被人找到,任何人都感應不到她的存在。


    從來沒有一刻,讓她覺得如此地安心。正是因為這種感覺,所以這種力量才會被人類所追求,並奉為至強力量之一吧。


    察探自己的修為狀況隻是一瞬間,很快她便迴過神來,她仔細地打量著文煦。這一次,她看得比任何一次都要認真。


    “怎麽了?”文煦輕輕地撫著長寧的長發,“才三天沒見而己。”


    “我隻是覺得緣分這種東西還真是神奇,你感覺到了嗎?我已經初步煉化本源了。”長寧說完之後,本想指著遠處的紅色花海,才發現那裏竟然變成了一片廢虛,“咦,這是怎麽迴事?”


    “不這樣我怎麽能夠進得來?再說這些花害得你我分別,我就想將它們除了。”文煦挑著眉,看著那片廢虛道,“要不是因為外公推算到這裏與你有緣,我幾十年前便會毀了它們。”


    “他老人家的的推算之術還真厲害。”長寧嘴裏這樣說著,心裏卻對推算之術有些排斥。當年文永福正是因為推算之術才會布了那樣的一個局。


    “明天我們就會看到外公了。如果你看到他,你應該就不會再生氣了。他老人家已經……”文煦說到這裏,臉上露出幾分傷感。


    長寧也沒有追問,既然明天就要知道了,那麽就再等一晚吧。她心中隱隱有些猜測,文永福應該是遭遇了不幸的事情,否則文煦也不會是這樣的表情。她其實並不恨文永福,可是卻不知道該怎樣麵對他。所以,對於他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本源的挻神奇的。不如我們明天早上再直接迴去吧。我們先去一些地方轉轉。”文煦說完之後便拉著長寧的手,在空中飄飛起來。


    長寧也很想再好好看看這一片大陸,這裏,是她的家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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