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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大概就是幾年前了。”她漫不經心的說。


    “上次?平安夜那次?”他不敢相信,一直以為那天的星星裏,不包括他。


    “是啊!看在你為我放孔明燈的份上,我就為你數了!”


    “你怎麽知道?”他微微一愣,還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


    “我又不是白癡,怎麽可能分不出什麽是星星什麽是孔明燈。”她說著,給了他一個‘你很白癡’的眼神。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有一盞接一盞的孔明燈升起來了。


    她推推他的手臂,“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不是什麽日子。”


    “那為什麽有人在放孔明燈?”


    “誰規定隻有平安夜才能放孔明燈的?”


    “你做的?”


    他哼了一聲,算是默認了。


    “為什麽要這麽做?”她還以為他是突然之間心血來潮來看星星,沒想到是早有準備。


    “沒辦法啊,你不喜歡煙火,我以為你喜歡孔明燈。”他說的也是雲淡風輕。


    原來那天在無憂山莊的煙火是他讓人放的。


    她不知道他花了多少錢,雇了多少人在放煙火,隻記得那天,一直放到好晚,大概都到淩晨了,她還以為,是楚雲深為雪融放的。


    其實,他是了解她的,她不是不喜歡煙火,隻是那樣的美麗太短暫了,她還是喜歡看孔明燈,一盞又一盞的在空中升起,像是生生不息的希望。


    接下來,他們沒有再談論什麽,他一直摟著她,她也沒有拒絕。


    迴到冷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她很明顯的有軟化的跡象,不過,還是堅持不與他同房。


    她也一直沒有再說起離婚的事,他為她準備了兩套房子,隨便她想去哪裏住。如果都不喜歡,他也可以另外再在她喜歡的地方買。


    她卻什麽都不表示,一直在冷家住著。


    而冷家,也在準備著冷傲塵和阿三的婚事了。


    一直到某一天,沈岩來冷家看她了。


    “師父,最近忙什麽呢?你好像很累的樣子!”她關心的問。


    “累啊!”沈岩歎了一聲,“你老公倒是挺閑的?你天天被他纏著,就不煩嗎?”


    “冷傲風嗎?他的確很閑。”天天在她眼前晃悠,好幾次問他為什麽不去上班,他都不告訴她。


    沈岩也深知她的性格,走到她不是那種粘人的女人,看來她已經很受不了冷傲風的‘閑’了,便立刻說道:“夜雪,你得幫幫你師父!”


    “怎麽了?”她還從來沒見過他這麽苦惱的樣子。


    “還不是你家那位,說輸了我的賭注,一定要把公司給我,天天都不管事,扔給我。阿塵也不管,說要陪阿三看店。你們冷家是出了兩位大情聖,可你師父我隻是一個律師,我也隻適合做一個律師啊……”


    裴夜雪聽懂了,怪不得冷傲風那一段時間以來都很閑,應該是在第二次上山找她的時候,就把公司給了沈岩了吧。他不是因為輸了賭注,而是因為曾經在美國的時候,冷傲風曾經問過她一句:你以為你裴夜雪比得上冷氏的一半基業嗎?


    他是要用這種方法向她證明,不止冷氏的一半基業,哪怕是整個江山,也沒有她重要?


    可如果是這樣,他又為什麽不跟她說呢?


    不止他沒說,這麽大的事冷家父母和冷大哥都不可能不知道,他們卻誰都沒有對她提起,想必,也都是他吩咐的。


    可,這不就是冷傲風嗎?他做盡了一切,卻不屑於把自己的感情放在嘴邊。


    沈岩看她出神的神情,又歎了口氣:“夜雪,你到底在想什麽?我知道阿風當初很傷你,但是他有他的苦衷啊。在美國的時候他不得不那麽對你,是因為何子峰讓他認為自己的病會傳染,他害怕自己會傳染給你,不敢迴家,不敢讓家裏人擔心,更不能冒著風險迴到你和若穀身邊,隻能自己一個人扛著。你可以想象,他到底一個人承受了多少。從表麵看來,在冷家是阿塵這個溫文儒雅的好大哥在保護著這個家,事實上,阿塵的形象是誰塑造出來的?是阿風,他為了他大哥,為了報答他大哥的救命之恩,所以他玩世不恭遊戲人間,不過是為了讓自己的‘壞’來襯托阿塵的‘好’,他為冷家付出的,可不下於阿塵啊!”


    裴夜雪靜靜的聽著,不發表任何意見。


    “你知不知道他身邊總是圍繞著眾多女人?那也是因為他這個人。凡是跟過他的女人,他雖然不愛,卻也從不傷害別人,每一個跟過他的女人都是心甘情願的,都知道不可能嫁給他,不可能給他生孩子,所以大家都很瀟灑。他也從不虧待對方,像上次那個貝安琪,你還記得吧?”


    “貝安琪怎麽了?”


    “她的那個案子。”他頓了頓,接著說:“阿風不是跟誰都亂來的,他身邊其實有一多半都是紅顏知己,那個貝安琪也沒有跟他有什麽肉/體關係,隻是很純粹的朋友,她出了事,阿風也照樣幫她。這也就是為什麽他身邊的女人都那麽瀟灑的原因,因為她們都深深的明白,做不成戀人,那麽做朋友,要比大家都撕破臉好太多。”


    沈岩一口氣說了這麽一大堆。


    裴夜雪卻是愣住了。


    想當初,他讓貝安琪贏得那場官司,一則是幫她脫身,另一則是為了幫裴夜雪贏得一些名聲;而裴夜雪再反過來告倒貝安琪,同時,也等於是他的公司炒作了。最後他再花重金去疏通關係想辦法把貝安琪的刑罰減到最低。


    這樣一舉三得的手段,老天,他還說他不是陰謀家,還有比他更陰謀的嗎?


    “夜雪,現在我們說話可都不管什麽用,也隻有你能幫到師父了。”


    “我說合適嗎?他都說了要給你了,我看……”


    “你別看了,你師父再怎麽看也不是那種‘總裁’型的人物。”他打斷了她的話。


    “那,好吧,我試試看!”她終究是答應了。


    就是不知道,冷氏集團那麽大的一個公司啊,多少人望塵莫及,他們倒好,一個不想要,兩個不想要,三個也不想要。


    晚上,她來到了冷傲風的書房裏。


    這些天他都是睡在書房的。


    她肯走進他這裏來,可是迴來以後破天荒的頭一遭。


    不過,她進去了卻一直沒有說話。


    本來想好了要怎麽說的,結果來到這裏就說不出來了,畢竟,這件事也牽扯到了她,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結果他看她如坐針氈的樣子,都替她難受,幹脆替她開口了:“怎麽,你師父找你做說客來了?”


    “你都知道了?”


    “嗯!”


    “你,其實沒必要那麽做的。”她很不自然的說道。


    “怎麽,怕我養不起你和孩子啊?”他開了句玩笑。


    這人,永遠沒個正經。


    她都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麽了。


    “咱能言善辯的裴大律師,你的舌頭被貓咬掉了?”他轉眼間已經湊到了她麵前,笑嘻嘻的,“要不,你答應我件事,我就什麽都答應你,如何?”


    很劃算的買賣。


    “什麽?”她問。


    他又向她靠近一些,伸手一把將她拉進了懷裏,“讓我迴房裏睡,我就什麽都答應你?如何?”他挑一挑眉,那一絲仿佛是在說,你賺到了。


    “你想都別想!”她推開了他。


    “那就算了,讓你師父繼續受苦受難吧!”他惋惜的歎道。


    “冷傲風!”


    “幹什麽?”


    “我不跟你說了!”她掉頭就走。


    “迴來!”好不容易把她盼來了,他怎麽可能讓她走掉?


    “跟你你說了等於沒說。”她不過去。


    “你過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這笨女人,她脾氣一定要這麽硬嗎?過來親親他抱抱他,他不就什麽都答應她了?


    裴夜雪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走過去。


    不知道他要她過來做什麽,還以為他那些臭毛病都已經改了,誰知道,她剛一走過去,他伸手一拉,她就坐在他腿上了。


    “冷傲風,你要做什麽?”她掙紮了兩下。


    “乖乖的,別動!”


    他一隻手環在她腰上,另一隻手翻看著麵前桌子上的一本旅遊指南:“看看,你比較想去什麽地方?”


    “我哪裏也不想去。”


    “為什麽?你不是挺能跑的嗎?”讓他滿世界的追,現在他陪她去滿世界跑。


    “不為什麽,我就是不想跟你去。”


    “我說,咱說話能不能不這麽傷人?”


    也就是他冷傲風還受得了她,要換成第二個人,早都被她傷透了。


    她也知道自己很過分,可是她不敢輕易妥協啊,誰知道那天他再發/生/點/什麽事,他又給她曆史重演怎麽辦?


    她要的很簡單,不是什麽珠寶首飾,不是什麽洋房跑車,她隻想要一份平平淡淡的溫暖,兩個人甘苦與共,相互扶持一直到老。


    如果他連這一點都不懂的話,他就別想她會繼續跟他走下去。


    感覺到她不再掙紮了,他懸著的一顆心總算平靜了,推開麵前的旅遊指南,隻專心一意的摟著她。


    好一會兒,她才再次出聲:“冷傲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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