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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這時,門鈴響了。


    是雪融迴來了嗎?


    楚雲深立刻去開門。


    他忘記了,如果是雪融,她不會沒有家裏的鑰匙,更何況她都讓沈奕天賣掉房子了,她又怎麽還會迴來呢?


    當看到門口站著的顏如玉時,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你來幹什麽?”


    “我來看看你啊!”顏如玉望客廳裏望了望,看到小李的時候,她又笑了:“李特助也在啊?”


    “是啊!”


    “你們一定還沒吃飯吧?”她笑盈盈的舉起自己的手中的盒飯袋子:“兩個單身漢,給你們準備的吃的,不會不歡迎吧?”


    “不需要,走!”楚雲深是毫不客氣。


    “幹嘛那麽絕情啊?我已經來了,我已經進來了!”顏如玉笑語嫣然的從他的臂彎下鑽進了客廳。


    今天的她很不一樣,一反常態的穿著一身非常簡單平凡的休閑服裝,帶著一個白色的帽子,看起來休閑又俏麗。


    而楚雲深,見趕不走她,便不再理會,直接當她是空氣。


    她也不知道是不懂還是假不懂,自顧自的說著:“其實我今天也不過是以一個普通朋友的身份前來的,雲深,我想告訴你,我已經辭去了我們家公司的工作,我想要加入你們的團隊,和你們一起再創輝煌!”


    楚雲深理都沒理她。


    她自說自話的很久,見他不吭聲,試探性的問:“雲深,你是不是還在為關島的事生氣啊?”


    “……”


    “我已經道過謙了嘛,更何況我這次來真的沒什麽意思,我隻是想要和你們一起工作而已,這你們難道也要拒絕嗎?李特助你說!”


    “我棄權。”小李聰明的不加入他們的戰爭行列。


    “你……”


    “我出去一下,你們走的時候幫我鎖上門。”楚雲深懶得再跟他們瞎扯下去,拿起車鑰匙,出了家。


    如果沈奕天都不知道雪融去了哪裏,那淩寒呢?他會不會知道?


    他開著車來到了陸家。


    因為他之前對於陸家的種種作為,說真的,他這人並不討人喜歡,尤其是不討陸家人的喜歡。在門外等了好長時間,才有人請他進去。


    客廳裏,隻有陸父坐在那裏,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其他人全都不在。


    “楚先生,坐吧!”陸父對他微微笑。


    楚雲深心裏甚至愧疚,抱歉的笑笑:“陸伯父,對不起,我……”


    “你是為雪融來的吧?”


    “是!”陸父問的幹脆,楚雲深也迴答的幹脆。


    “我想,你一定不理解,雪融和我們家,到底是怎麽迴事,是不是?”


    “是!”楚雲深不問那麽多,等他說下去。


    “其實,沒有別的原因,隻因為,六年前淩寒救過她的命?”


    “救過她的命?”楚雲深頓時大吃一驚,為什麽從來沒有聽她說過?他急忙又問:“這怎麽迴事?她怎麽了?”


    “她沒跟你說過嗎?”陸父一陣驚訝。


    “她跟我說,恩恩出生的時候,出現過唿吸暫停,是你們全家人合力輸血,才救了恩恩一命。”難道不僅僅是這樣?


    陸父是一個很慈祥的老人,麵對楚雲深,他依舊帶著很寬容的微笑:“是的,恩恩出生的時候,的確出現過唿吸暫停,一直過了兩個月,他的病情才漸漸穩定。不過當時讓我們全家人輸血的對象並不是恩恩,而是雪融。


    她生恩恩的時候大出血,情況很不樂觀,很多醫生都說,她這條命恐怕是保不住了。連雪融自己都放棄了,要求淩寒一定要保住孩子,在她死後把孩子送迴她的家裏。是淩寒固執的不肯放棄,正好他的血型和雪融的相符,他決定給她輸血。可是他一個人,又是雪融的主治醫師,他必須保持頭腦清醒與身體的健康狀態,於是他就動員了他的兩個兄弟一起去給雪融輸血。


    就這樣,硬是把雪融從死亡線上拉了迴來。


    雪融當時帶著一個孩子,孩子跟她姓,沒有父親,世人給他們的評風並不是很好。而且她生完恩恩以後,身體狀態很不好,很虛弱,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了,她怎麽能照顧恩恩?我們陸家又沒有女兒,兒子們又一個個都沒有結婚,我們一方麵很可憐這個好不容易才救迴來的女孩兒。另一方麵,又極其喜歡恩恩,所以我們一直把他們當做自家人來對待。”


    楚雲深聽完,整個人狠狠的顫抖了起來。


    她怎麽跟他說的?


    那一晚,她用那麽平靜的語氣跟他說起這段往事,她為什麽不告訴他,掙紮在死亡線上的那個人是她呢?她那麽努力的活著,淩寒那麽努力的救他,陸家人對她像對自己的女兒一樣,他有什麽資格嫉妒淩寒呢?


    在她生命中最危險的時候,最掙紮的時候,甚至是即將麵臨最後一刻的時候,他竟然不在她身邊,他那時候,還在恨她啊……


    如果不是淩寒,他很可能,已經失去她了。


    “雖然她帶著一個孩子,她還離過婚,但是六年裏,她都和我們生活在一起。我們看得出來,她是一個好孩子。淩寒對她的心意,我們全家人都明白,她自己也明白,可她不愛淩寒,她就從不給淩寒任何希望。我和我家老婆子甚至商量過,如果她能接受淩寒,我們也能接受她……”


    老人說到這裏,已經有些累了。


    他靠在沙發上,好久好久都沒再說出一句話來。


    楚雲深也長久長久的沉默著,努力消化著老人告訴他的這一切。


    如果今天不是陸父說了這些,雪融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告訴他?


    又過了好久,楚雲深才終於又問:“伯父,雪融現在失蹤了,您知道,她會去哪裏嗎?”


    “她如果決心要消失,她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那淩寒呢?他是否知道?”


    “我不知道,你自己去問他吧!”老人說完,就迴房間休息去了。


    楚雲深又埋下頭去,把臉埋進自己的臂彎裏,狠狠的抱住了自己的頭。


    雪融,你到底去了哪裏?


    離開了陸家,他漫無目的的開著車在街上穿越大街小巷,想尋找到那個熟悉溫暖的身影,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


    迴到家的時候,已經不知是幾點了,沒想到,會見到一個人。


    “方蕊?你怎麽會在這裏?”他驚訝的問。


    “來看看你啊,從裏麵出來,也不知道通知老朋友一聲。”她微笑道。


    楚雲深對她的態度比對顏如玉要好一些,進了屋,看到她懷裏一直抱著什麽東西,“你拿的什麽?”


    “送給你的。”她鬆開手臂,拿出一直抱在懷裏的那本畫冊,交給他:“我想,你和雪融的好事也快近了吧,這是送給你們的。”她左顧右盼,沒有看到雪融的身影:“雪融呢,怎麽沒看見她?”


    “她走了!”他極其不願意去承認這個事實。


    “走了?去哪裏了?”


    “不知道。”


    他翻開那本畫冊,上麵畫的,全都是沈雪融。


    方蕊是個畫師,她和楚雲深第一次認識的時候,是在她家樓下的一個河邊。


    那時候,她常常坐在河邊寫生,總是會見到他手裏拿著一些資料,有時會看資料,但大多時候,他會一直盯著河水看。她憑著自己的直覺猜想,他一定是在思念一個人。


    那種悲傷的神情,和孤單冰冷的眼眸讓她心疼,不知不覺的,她就把他畫到自己的畫板上去了。


    被他發現的時候,他沒有生氣,隻說:“幫我畫一個人吧……”


    如今,翻看著這些畫冊,一頁一頁仔細的翻著,這是他記憶深處的沈雪融,有快樂的,有幸福的,有悲傷的,有沉靜的,有睡著的,有醒著的……她的每一個表情,都曾深深的刻在他的心上,想忘都忘不了。


    “方蕊,謝謝你!”


    “不容易啊,從楚總口中聽到謝謝兩個字!”方蕊又笑了,“行了,隻要你喜歡就好,時間不早了,我走了,你也早點休息。”


    方蕊是一個非常瀟灑的女孩兒,她長得不是很漂亮,但是個性灑脫,不屬於她的東西,她不強求。


    “好,謝謝你的禮物!你路上小心一點!”


    楚雲深將她送上門口的出租車。


    都這麽晚了,應該不會再有人來了吧?


    他望著麵前道路上來來往往匆匆迴家的行人,這麽晚了,還有很多人,卻沒有一個,是他心裏最想念的那個人。


    他蕭瑟的笑了笑,轉身迴了家。


    來到雪融的房間,還是最初的那個樣子,一點都沒有改變。打開衣櫃,每一件衣服都在;打開抽屜,每一套首飾都在。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擺設,甚至一把梳子,都還放在原來的位置,好像從來沒有人來過一樣。


    她的存在,好像是一場夢,好像,一切都迴到了六年前,六年前沒有她的生活,她好像根本不曾存在過。


    可是,望著那一麵玻璃牆,他好像又看到了他們親密糾纏的身影。還記得,他是那麽眷戀的,一遍一遍的撫/摸她的身體,她的呻/吟還迴響在耳邊,她的唿吸,她的氣息,她最真實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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