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麵寫得很清楚,你已經死了。”她剛剛明明已經看見了,卻還是對他說的話有所質疑。


    “你能說點我不知道的嗎?比如,我怎麽死的?”安然咬咬牙,恨道。


    “不詳。”


    “你真的是司命嗎?這真的是你自己寫的嗎?你不會有槍手吧?!”安然擰眉,一串問題砸了過去。


    “如假包換!”


    “人死了以後不是要去地府嗎?這又是哪?”


    “嗯,我辦公室。”


    “你把我帶著來幹嘛?”安然忽然雙手抱肩,朝後退了一步,一臉謹慎的盯著司命的臉,唯恐他有什麽企圖。


    司命愣了一愣,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嗤笑道:“你放心,我對你沒興趣。”現在的人被害妄想症,已經到了這種喪心病狂的程度了嗎?


    他暗自思忖著,迴頭要不要跟閻王商量商量,看看這病能不能治?


    “那你把我帶這來幹嘛?”安然放下手,轉臉看了看旁邊的電腦,莫非是拘她來給司命打工的?別說,就他那一個一個字母的敲,的確需要個辦事效率極高的文秘。


    司命放下手中的那遝資料,朝著安然上前走了兩步,將那把電腦椅挪到安然身後,摁著她肩膀將她塞進了電腦椅,然後轉到她麵前。


    伸出手扶著電腦椅兩邊的扶手,躬著身子迴道:“我的確是,迫切的需要一個辦事效率極高的文秘,但不是現在。”


    不等安然再問,他繼而道:“我這檔案裏無故出現了bug,所以需要你幫我個忙。麻煩你替我跑一趟,待我將這bug修好了,你再迴來幫我也不遲。”


    “為什麽是我?”


    “你哪這麽多問題?”


    安然語塞,伸出一隻手,對著司命手心朝上,挑眉說道:“那你把資料給我看看。”怎麽說也得先把攻略看了,再決定去不去。


    司命緩緩起身,將那遝資料遞了過去。負著手在背後,繞著電腦桌不緊不慢的踱起了步。


    片刻後,安然將那遝資料摔在電腦桌。


    “司命,你這寫的什麽破劇本?!”


    司命聞言,跨出的腳下一頓立在原地,扭頭望著安然,不解道:“怎麽了?”


    “姻緣呢?前程呢?我的金手指呢?”安然一臉憤慨,有沒有搞錯,劇本在手居然都沒攻略的,資料上麵一片空白。


    “我不是說了麽。檔案出現了bug,不然我叫你來幹什麽?”司命轉身,一步步邁迴電腦桌前,拾起了那遝資料。


    安然悶悶不樂,癟著嘴角迴道:“我不去!”這樣把她丟過去,就像極了擦得鋥亮的玻璃上麵趴了一隻蒼蠅,前途一片光明,就是沒有出口。


    那不是找死嗎?!


    司命嘴角微動,掃了一眼手上的資料,再問了一句:“你到底去不去?”語氣不輕不重,就像是問你今晚想吃什麽。


    安然抬起頭,望著司命看了兩眼,頓時感覺又氣又委屈,吭哧吭哧喘著粗氣,一臉鬱結的模樣,像要哭出來似的。


    司命勾唇一笑,哄道:“乖,不要怕。我會隨叫隨到的。”要什麽金手指,看什麽攻略。他這麽大一個boss站那,還有什麽事解決不了的麽?


    安然噘著嘴,半信半疑道:“真的?”


    司命笑而不語,伸手將她從電腦椅上拽了起來,笑眯眯的站在她身後,輕飄飄的說了句:“快去快迴。”抬腿朝她屁股上踹了一腳。


    下一刻,桌上那遝資料的空白處,突然像是有隻無形的筆,奮筆疾書的在空白處添了一段話。


    “天朝,建宣三十八年。


    京城,禮部尚書府,北苑院內,一聲響亮的啼哭聲後,一位女嬰呱呱墜地。”


    尚書府南苑內,一間內室裏剛剛出生了一個女嬰,產婆拎著孩子雙腳,倒朝著地麵拍了拍屁股。


    “哇……哇……”女嬰洪亮的啼哭聲,瞬間傳出了內室上空。


    司命坐在屋脊上,聽著那孩子的哭聲,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第一步,大功告成!


    奶媽從產婆手中接過女嬰,抱到身邊一張八仙桌前,撩起盆裏的溫水,將女嬰身上的血跡洗了洗。


    洗幹淨擦幹了水,從丫鬟手中接過小棉被,將女嬰輕輕放在棉被裏,用寬帶將棉被捆的結結實實的。


    再抱在懷裏哄了哄,那女嬰竟然睜開眼,衝著近在眼前的奶媽,裂開小嘴樂了起來。


    “司命!你二大爺……”安然內心的小人,再次拍案而起咆哮了起來。


    “阿嚏……阿嚏……”屋脊上,司命連打了兩個噴嚏,險些從屋頂上摔了下去,他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鼻子。


    這姑娘……他不就是踹了她一腳麽。


    “我給你說,性子太烈了不好,這以後一個不注意,傷著花花草草怎麽辦?還有你要記得,這凡人的眼睛是看不見我的,更是聽不見我說話,迴頭你可得注意點,別叫人看出破綻來。”


    話音剛落,司命昂起頭,伸著脖子朝遠處看了一眼。


    得,好戲來了……


    “哎,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那生身母親是個厲害人物,你要想少吃點苦頭,最好凡事別與她擰著來。”說完,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朝著腳下揮了揮手。


    “再見了,您呐!”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可以控製的了。


    再說這一家的事,那是剪不斷理還亂。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


    這趟渾水,他現在還不想淌。


    屋內,被奶媽抱在懷裏的女嬰,暗暗磨了磨後槽牙,望著屋脊上那個身影一躍而去。


    隻能繼續咧著嘴角,傻乎乎的賣笑討好著,她所能看見的每一個人。


    她發誓,等她不是嬰兒的時候,她第一件事就是跟他好好算這筆賬!


    天朝,建宣三十八年。


    京城,禮部尚書府,北苑院內一聲響亮的啼哭聲後,一位女嬰呱呱墜地。


    內室裏,丫鬟端著一盆盆鮮紅的血水,魚貫而出。


    紅木床上,正躺著一位臉色蒼白,虛弱不堪的婦人。


    “二少奶奶,您看看三小姐。哭聲洪亮,抱在手裏也沉沉的,才出生沒多久,瞅著抱她的人就是咧嘴笑,看著多讓人稀罕喲!”剛進府不到一個月的奶媽,包好繈褓將那女嬰遞到婦人枕邊。


    那婦人聞言,歪了歪頭看向那個咧著嘴,笑得一臉燦爛的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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