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我……我怎麽知道!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張獻軍結結巴巴的辯解,忽然想起什麽,瞪向我,道:“哦,我知道了,張東陽,肯定是你在背後操控著這些事情,故意引到我身上,是不是?!”


    我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好笑,張獻軍居然會懷疑到我身上。


    沒等我開口迴應,坐在太師椅上的老村長,皺著眉頭,嗔怪了張獻軍一句,轉頭看向我,道:“小陽,我看這些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這背後好像是有人在故意操控,把事情推向你大伯身上,可是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究竟是為什麽這樣做?”


    老村長頓時陷入沉思,吧嗒了一口煙,突然向張獻軍問道:“老大,你是不是生意上得罪啥人了?”話一出口,老村長也認為不妥,搖了搖頭,自言自言語道:“那也不可能啊,就算是得罪啥人,跟張貴海又沒啥瓜葛。”


    老村長這麽一說,我不禁想起16年前的那件事,可是讓我想不通的是,如果有人想殺死參與16年前那件事的人,為什麽單單把張貴海害死?而沒有把張獻軍害死呢?幹嘛非要多此一舉,把所有事情引向張獻軍?


    難道那個人是想借刀殺人?或者是想讓這剩下的5個人起內訌?


    我越想越感覺不可思議,反而對16年前,老村長他們在山洞口的遭遇起了興趣。


    “張爺爺,有件事我想問你。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說。”我有些籌措的說出口,心裏也沒底。


    老村長倒是挺爽快,點頭應允。


    當我說出想了解下16年前,他們進山找肖剛的遭遇,老村長和藹的麵容霎間轉變,鐵青著臉質問我是從哪兒聽來的。


    我心裏一顫,也不敢說是張龍說給我的,隻好撒個了謊,岔開話題,道:“當年是7個人,現在已經死了2個,我懷疑……懷疑跟你們當年的遭遇有關。”


    張獻軍一聽,渾身打了個寒顫,瞪著失神的眼睛,道:“什麽?!難道……難道你是說那個拿刀的……”


    “咳咳!”老村長有意的咳嗽了兩聲,阻攔張獻軍說下去,“老大,沒你的事兒了,你迴去睡覺吧。記得把門窗關好,多大歲數的人了,夜裏還夢遊。”


    張獻軍會意,畏縮的看了我一眼,起身走出了堂屋。


    我心裏那個急啊!眼看張獻軍就說出來了。


    “小陽,你不是在給你表爺爺守夜嗎?也該迴去了。”老村長掐滅煙頭,起身道:“正所謂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有些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你也別瞎想啥,更不要去問你幹爺爺,我也是為你好。”


    老村長一番含糊的言詞,口氣跟喝醉的張龍差不多。讓我跟個丈二的和尚一樣,聽的雲裏霧裏的。


    什麽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全是騙人的玩意!我隻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天欲滅我我滅天!我還就不相信了,憑我堂堂七尺爺們兒,還有什麽困難能難倒我!


    老村長既然不願意說出來,那我就想想其他辦法!


    我鬱悶的走出老村長家,站在大門口,夜裏的風有些涼,向老村長道了個別,轉身準備離開,老村長卻突然喊住我,表情有些痛苦,像是在迴憶不堪迴首的過去。


    我以為老村長一時興起,想要告訴我16年前的那次遭遇,有些激動的湊上前去。不曾想,老村長想了半天,隻說了兩句不鹹不淡的話,囑咐我不要亂想,注意安全什麽的。


    我頓時泄了氣,悶悶不樂的告別他,低著腦袋走向張貴海家裏。


    一路上,腦子裏一直在想著他們到底遭遇了什麽?張龍不肯說,老村長不肯說,張獻軍差點說出來,還被老村長硬生生的噎了迴去,而老村長還格外交代我,不要去問幹爺爺。


    我不禁自嘲一笑,就算我去問幹爺爺,還不是一樣的結果?


    路過池塘的時候,我想起,關於張貴海淹死的事,還沒有問張小蝶,正好借此機會。


    我踏著石階下到水邊,喊了三聲:“張小蝶。”


    等了一會兒,遲遲不見她鬼魂現身,我疑惑的撓了撓頭,這是怎麽迴事?當年幹爺爺就是這樣喊的啊,難道是我喊的不對?


    我清了清嗓子,柔聲喊道:“小蝶,小蝶,小蝶。”一連三聲,連我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都沒這樣喊過肖小敏。


    我怔怔的望著平靜的水麵,一輪朦朧的圓月,倒映在水中,四周靜悄悄的。突然,平靜的水麵無風自起一圈圈的漣漪,張小蝶悠悠的飄出了水麵,一臉欣喜的看向我,“小哥,你喚我所為何事?是否找到解救之法?”


    張小蝶是四百多年前的人,雖然現在依舊保持著去世前的模樣,看起來跟我差不多一般大小,但是按歲數來說,她叫我小哥,總是讓我有那麽一點兒別扭。


    看著她純真的笑容,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十年前,幹爺爺曾答應她,把她從池塘解救出來,眼看十年過去,幹爺爺還是沒找到解救的方法。


    想起從四象五毒陣裏拿出來的下半本《上清秘術》,裏邊倒是有不少的陣法圖文和咒語口訣,也不知道上邊有沒有記載相關的道術。不過,眼下還是先問問張貴海的事,興許張小蝶知道點兒什麽。


    “我找你,是想問一件事……”我越說聲音越低,最後就像說給自己聽似的。


    張小蝶頓時沉下臉來,失落的歎了口氣,道:“小哥,但說無妨。”


    “前天晚上,是不是一個光頭老漢跌進池塘淹死了?”


    張小蝶一愣,點頭道:“是被人推進了池塘,我不知是何仇怨,那人會把一個老者推下水。但,怪異的是,那老者落水後,似乎甘願淹死,並未發出唿救。”


    經她這麽一說,倒是點醒了我。法醫說張貴海是前天晚上6點左右淹死的,如果張貴海在落水後發出叫喊,住在池塘周邊的人,不可能聽不到,但是張小蝶的話卻又讓我更加疑惑,張貴海落水後,為什麽沒有發出唿喊?


    我一時半會想不出,暫時先把這個問題放在一邊,向張小蝶問道:“那你有沒有看清那個人的臉?”


    張小蝶秀眉緊蹙,想了想,看向我道:“那個人身高與你不差分毫,頭發梳向一邊,身材肥胖,滿臉橫肉,大肚翩翩……”


    果然是張獻軍!看來張貴海並沒有說謊!


    “隻是……”張小蝶猶豫的沒有說出口。


    “隻是什麽?”


    張小蝶一臉凝重的說道:“那晚天將擦黑,我並未看清楚,也不知是也不是,隻是有點懷疑,那人被鬼魂附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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