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賊,哪裏跑!”


    遠處傳來戚長老的一聲大喝,狂暴的修為氣勢席卷百丈範圍,山坳附近飛沙走石,淒厲破空聲響起,人已經飛出幾百丈遠,追擊兇手去了。


    “大家一起過來!”金破堅喊叫一聲,率先飛射山坳那邊,其他人急忙跟隨奔過去。


    山坳拐角處,暗淡的月光下,歐陽蘭蕙呆呆的看著歪倒在地上的兩名女弟子,方才還笑語嫣然的兩個女孩子一眨眼就命喪此地了,兩人都是被人以大力道掌法拍碎了頭骨而亡的,其中一女小解完畢尚未來得及完全提起褻褲,半截白嫩大腿尚露在外麵。


    “陳師姐、謝師姐,你們怎麽就死了,是誰殺了你們?天殺的狗賊我一定將你們碎屍萬段為師姐報仇!”隊伍中僅剩的那名女弟子看見地上二女的慘相,撲過去,悲聲唿號。


    歐陽蘭蕙看見眾人都跑了過來,連忙上前為那名露著腿的女弟子把衣衫整理好。


    金破堅看了一眼地上的情況,神念已經探查知道兩弟子均已經氣絕身亡了,連忙轉身吩咐道:“成副院長、孔真保護好一眾弟子,我去幫戚長老追殺兇手,如有危險馬上傳訊示警!”話音未落,人已經飛出去幾十丈遠了。


    成劍山上前查看了一下二女的屍身,確定二女已經徹底死亡無可救藥了,安排歐陽蘭蕙和那名女弟子將屍身抬到寬敞地界,然後將大家集中在一起,四下警戒的等著戚長老和金峰主迴來。


    半個時辰過去,戚長老和金破堅返了迴來,二人都是氣息浮動,一腔的憤怒。


    “長老,可追到賊人?”成劍山上前詢問。


    戚長老冷哼了一聲,氣的胡須亂顫,說道:“賊人的修為應該不弱於我和金峰主,我們追了幾十裏竟然被他逃了,此事與昨晚定是一幫人所為,而且是有預謀的,什麽目的尚不清楚,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們在針對我牧雲宗,後麵的行程大家要保持警惕,莫要再遭了賊人的道!”


    “連殺我牧雲宗四名弟子,此等血仇百死莫贖,金某定要讓將這些狗賊碎屍萬段!”金破堅一跺腳,冷聲喝罵,“接下來的行程,由我和成副院長以及齊暢、孔真四人輪流進行神識警戒,隻要賊子敢再出現,定教他有來無迴!”


    “嗯,就按破堅安排的執行吧,其他弟子圍在一起打坐休息,另外,爾等要明白,我牧雲宗存在幾千年,憑借的是上下一心、不畏惡行的大無畏精神,幾千年以來,不論哪宗哪派霍亂九州,無論狂風驟雨,我牧雲宗一直屹立不倒,豈是今日這等下賤無恥手段所能嚇住的,死掉幾個弟子固然悲傷,爾等切莫失了信念、動搖了道心,你們外出曆練的可不僅僅是見聞,更多的是血的教訓和生死的抉擇蛻變,大家可記住了!”


    戚長老眼睛在眾人麵上一一掃過,聲音低沉、語重心長的說道,眾人都齊聲稱是。


    “劍山與孔真你們去把兩個女娃火化吧,把他們的骨灰帶迴宗門,他們不會白死的,老夫在此立誓,定要為他們報仇!”


    成劍山與孔真領命去把兩名女弟子的屍身火化掉,骨灰收集起來收到靈元戒中。


    紀小凡雖然與這些人並無多少交情,但是這幾日一直朝夕相處,也算有了一定的感情,接連死了四人,讓紀小凡心中十分難受,轉臉看了看坐在身邊的歐陽蘭蕙也是一臉的悲憤,臉上的淚痕還未幹,兀自低頭想著什麽。


    紀小凡悄悄的拉了拉她的手,低聲說道:“一起努力修煉,日後為他們報仇!”


    歐陽蘭蕙抬頭看著紀小凡,微微的點點頭,稍用力的握了握紀小凡的手,再也沒有撒開,夜色下光線昏暗,大部分人都沒看見,唯獨一旁的齊暢恰好一扭頭看見這一幕,頓時其眼中燃起妒火,麵色扭曲起來,一雙手緊緊握住,心中在暗暗地下決心。


    一夜時間在一片悲傷、沉寂之中度過,兇手逃遁後倒是再也沒有返迴來,天一亮,眾人各自取出吃食用飯,用罷早飯後,大家又啟程出發。


    或許是因為大家一直在全力的戒備,那些賊人也怕被發現,接下來的兩日倒是無驚無險的過去,眾人已經深入禹州腹地,這一日午時,紀小凡等人到了貫穿禹州全境的最大河流禹河的岸邊。


    望著不見邊際、濁浪滔天的禹河,眾人都是心生震撼,如此大河大部分弟子還是第一次見到,聽著那巨浪拍岸的轟響,聞著混著泥土的魚腥味道,時值初夏,微風拂麵,甚是舒服。


    “哇,沒想到禹州竟然有如此寬闊的大河,想必這河裏麵定有很大的魚蟹吧?”歐陽蘭蕙站在岸邊張開雙臂,仰著臉閉著眼,深深吸了一口空氣,開心的說道。


    “師妹說的不錯,這禹河乃是九州四大河之一,河中心水深可達百丈,裏麵不但有肥美的魚蟹,還有奇特的河妖,三百年前,這禹河裏麵曾經出現過一隻千年河妖,其修為可是達到了妖將巔峰,曾一度稱霸禹河兩萬裏範圍,後來九州爆發人妖魔混戰,此妖從此銷聲匿跡,不知所終了!”


    齊暢站在歐陽蘭蕙身旁看著其嬌美的容顏和嫵媚的身姿,不由得心神一蕩,微笑著對歐陽蘭蕙講解此河信息。


    “嗯,齊暢所言不差,當年九州動亂,我牧雲宗也是深受其害,也正是那時,我牧雲宗與聖魔宗結下了化解不開的仇恨,這三百年以來,一直就沒有中斷過鬥爭,這些魔孽一直攪風攪雨,無論正道宗門如何打壓都一直未能將其覆滅,其生命力倒是頑強啊!”


    戚長老在一旁也接話說道,一旁金峰主聽了也是連連點頭。


    “長老,此河如此寬闊,我們是禦劍飛過去還是渡河過去?”孔真在一旁問道。


    “此河首尾長達三萬多裏長,從此地往下遊順河而下兩千多裏就進入莫雲州了,喊一下那艘渡船,我們乘船而下,對你等也是一番見聞曆練!”


    戚長老捋著胡須,望著河上遊飄過來的一艘鼓帆大船,讓孔真去唿喊渡船過來。


    不一會,大船劃到岸邊,停靠下來,孔真上前與船家交涉,很快就商議好,付了船資。


    眾人登上船,大帆揚起,很快就到了河中央順水而下。


    大船木質,大約七八丈長兩丈寬的大小,船上建有高大寬敞的船艙,艙內屏風、案幾、桌椅板凳齊全,戚長老、金峰主及成劍山三人到艙內就坐商談事情去了,其他人則站在船頭船尾欣賞禹河景色。


    在牧雲宗眾人上船之前船上尚有十幾位客人,隨著大船順水而下,經過一些停靠點時,這些人陸陸續續的都下了船,最後船上除了牧雲宗眾人外隻剩下三個掌舵開船之人。


    大船又繼續滑行了一個多時辰,日暮西山,殘陽似火之際,忽然江麵上泛起濃霧,此霧起的很快,前後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浩瀚的河麵上已經濃霧遮天,除了眼前幾尺內尚能看清物事外,周圍已經一片模糊了。


    戚長老、金峰主等人走出船艙,看著河上的大霧,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船家?船家?這禹河上為何突然起了這麽大的濃霧?”孔真站在船頭詢問掌舵的船家。


    大船掌舵之人是一個麵色焦黃頭戴鬥笠的五旬開外的漢子,此人看了看孔真,嘿嘿笑了一聲:“小哥不知,這禹河之上月初月末天氣複雜,早有風,暮有霧,日上中天船難渡,今日正好月末,出現這遮天大霧不稀奇,等下弦月升起時,這大霧也就會自然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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