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覺得這樣下去不行,遲早有一天她會被自己給嚇死。


    她也花了越來越多的時間在盧赫的公司裏呆著,隻有這樣,她的心才能輕鬆一點兒,因為那裏氣氛很好,大家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她在辦公室裏玩玩電腦什麽的,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正常的“人”。


    對於她總是逃課這件事情,盧赫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說讓徐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算考不上大學也沒什麽的,和盧準那種『逼』著自己學習的態度截然相反,有時候她會看到盧赫一個人對著盧準的照片發呆,眼角裏泛著淚光。


    徐晚看見了好幾次,這一次她終於忍不住,走到盧赫的旁邊,問他白菱的事情。


    提起白菱,盧赫眼睛裏的水花就越來越多。


    盧赫說,他爸媽都是農民,家裏沒有什麽錢,他們家裏孩子們又多,他隻念了高中就沒繼續,然後去了一家工廠打工,很辛苦可是攢不下來錢。


    後來他遇到了白菱,白菱長得很好看,身上有一種很古典的韻味,就好像古代仕女畫卷裏走出來的人,說話很溫和,細聲細氣的,人也很善良,不僅不嫌棄他窮,反而和他一起打工賺錢,努力奮鬥,後來他在白菱的支持和鼓勵下下海經商,慢慢的積累了如今的財富,但是事業起來了,他的親人卻沒有跟上享福,盧深深的爺爺『奶』『奶』先後得癌症去世了,然後幾個兄弟也出了各種意外,到如今,兄弟四個隻有他一個人活著。


    他和白菱的感情很好,兩個人很相愛,但是就在三年前,他出差迴家,白菱就消失不見了,他找遍了家裏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看到白菱的人影,報警之後,警察立了案,卻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也沒有找到白菱的下落。


    白菱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這一消失、就是三年。


    徐晚聽著盧赫哀傷的敘述,抬起眼睛看著這個滿臉哀傷的盧赫,忍了又忍,終於是把那句“也許白菱就是憑空消失了呢”咽迴了喉嚨,她不知道白菱是不是正常人,但家裏的那個周堯,徐晚百分之百的確定,她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


    可她待在盧家是為了什麽?


    徐晚思索著,問盧赫:“你有沒有媽媽的照片?我總覺得我想不起來媽媽長什麽樣子。”


    盧赫看著徐晚,歎了口氣,看著徐晚的眼神更加的憐愛,在一個電子保險箱裏輸入了指紋和密碼,然後才拿出來一個小小的金屬盒子,用一把放在盧赫抽屜裏的鑰匙打開之後,拿出一張小小的照片遞給了徐晚。


    徐晚接過、心跳猛然的加快!


    照片上的女人笑的很溫柔,可那溫柔的模樣分明和盧赫家裏的女人周堯長得一模一樣!就連嘴角翹起的弧度、麵頰的梨渦,眼角眉梢的那種韻味都百分之百的相似。


    難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周堯就是白菱?


    可是不對啊,盧赫分明說,白菱失蹤了,到現在都沒有找到那是不是意味著盧赫根本不知道家裏還有個和白菱一模一樣的人?可如果不知道,他們兩個那如膠似漆的樣子是怎麽迴事?


    徐晚再一次糊塗了起來!


    係統也很『迷』糊,忍不住嘀咕道:“徐晚你說這盧赫是不是神經病啊?”


    也許不是呢?


    假如盧赫真的沒有在家裏看見過周堯、那在家的時候,盧赫眼中的世界又是什麽樣子的呢?而且,有很多時候徐晚都能感覺到盧赫對自己有一種很嚴重的敵意、包括把她丟進海裏的時候,他都是很怨毒的,而且徐晚也不止一次的聽到盧赫說、盧深深是妻子出軌、和別人生下來的孩子。


    那妻子指的應該是白菱吧?


    會不會有兩個盧赫?


    家裏的盧赫和公司裏的盧赫根本就是兩個人?


    徐晚越想就越覺得自己的頭很疼,要炸開了。


    一旁的盧赫看著照片上的白菱,眼角眉梢都是情深似海的溫柔和懷念。


    誰都沒有注意到,照片上白菱本來上揚著的嘴角慢慢的彎了下去,給人一種十分悲傷的感覺,照片上麵的夕陽似乎更紅了一些。


    到家之後,周堯和往常一樣招唿他們兩個吃晚飯,徐晚飛快的狼吞虎咽起來,盡量減少和周堯有任何的眼神接觸、肢體接觸。她總感覺一到家,就是她自己一個人孤軍奮戰,和這樣的周堯以及盧赫待在一起,那種恐怖的感覺真的是足以讓人崩潰,就好像一個怪物時刻張著嘴巴不懷好意的盯著你,垂涎三尺卻一直沒有行動這種無形的恐懼讓一個成年人出『毛』病都沒有問題,更何況是盧深深這樣一個蜜罐子裏長大的少女,三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東西,換做徐晚自己,她也不能保證自己仍舊“精神正常”的活著。


    她風一般的洗漱了,換好睡衣縮進被窩,才長長的唿出一口氣,這種時候溫暖的被窩也給不了徐晚太多慰藉,但聊勝於無,就連係統也能感覺到盧家這種奇怪的氣氛,比往常更警覺了點兒,安慰著徐晚好好休息,睡著了就什麽也不害怕了,然後機警的支著耳朵眼睛打量著門口。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夜逐漸深了,徐晚的唿吸也慢慢平穩下來。


    很平靜,房間裏靜謐的隻有徐晚均勻的唿吸聲,沒有一點兒風吹草動。


    就在係統想要放鬆警惕的時候,它明顯得感覺到周圍的氣流不一樣了,它扯著嗓子叫了徐晚好幾遍,終於把她叫醒了。徐晚一直繃著身體和精神上的那根弦,時時刻刻的保持著防衛的心理,這讓她沒有任何疑『惑』和遲疑的冷靜了下來,但是她並沒有馬上睜開眼睛,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和綿長唿吸,在心底問係統是怎麽迴事。


    “有人往這邊靠近!”係統是少有的鄭重和嚴肅,聲音裏夾雜著一絲顫抖:“徐晚你要小心!”


    門從外麵被鑰匙打開了,然後是腳踩在柔軟地毯上那種輕而悶的聲響,最後在床邊停下,然後徐晚的耳邊響起了周堯詭異的聲音:“眼前這個人就是白菱和別的男人出軌生下的,你白養了她這麽多年,可是她呢?絲毫不知道感恩,反而想把你殺掉,你再不動手到時候死的就是你!你想死嗎難道?還是說,你願意替別的男人養孩子?”


    “動手!掐死她!”周堯這幾個字說的格外重,帶著一種讓人窒息的淩厲,然後有衣料摩擦的窸窣聲響起,徐晚輕輕的張開一條眼縫兒,盧赫雙眼通紅,像是一個失去靈魂的提線木偶一樣,機械的抬起了兩條手臂,朝著自己的脖子伸了過來!


    這個時候不跑還等到什麽時候?


    徐晚蹭的一下就從被子裏麵滾了出去,手撐著床沿一個鷂子翻身站了起來,她的目光箭一般的掃向了周堯,周堯也朝著這個不安分的“囊中之物”看了過來,赤紅的瞳孔中帶著一絲疑『惑』,徐晚立在窗子前,卻發現周遭根本就沒有順手可以當武器的東西。


    周堯瞳孔中的紅『色』慢慢的消退掉,片刻間便恢複成原來的樣子,盧赫臉上的那種狠厲和壓抑之感也消失不見了,他隻是呆呆的望著兩個人,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樣。


    周堯看著徐晚,嘴角『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一下嘴唇,然後問道:“你是誰?你不是盧深深。”


    “你又是誰?”這個女人簡直逆天了,徐晚的心更往下沉,眼角的餘光落在了身旁的鏡子上,鏡麵反『射』著窗外冷冷的光芒。周堯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好像個貪吃的小孩子『舔』掉自己嘴巴上的冰淇淋一樣:“嗬嗬,你沒資格知道我是誰。”


    周堯化作一道光移向了徐晚,係統馬上根據周堯的動作和方向給出了徐晚躲避的地點,徐晚身子猛地向後拉,躲開距離之後又蹭的上前一步,一把拎起旁邊的玻璃鏡子朝著周堯的落點砸去!


    鏡子嘩啦一聲碎掉了,無數明亮光影冰刃一般的從徐晚手上落下,但是那些碎掉的鏡渣並沒有落在地上,徐晚親眼看著那些碎成無數碎片的鏡子又重新在周堯的手上恢複原狀!光滑明淨的鏡麵倒映出徐晚自己慘白的臉


    要不是腳上的痛楚還在、火辣辣的觸覺提醒著她,徐晚差點以為眼前這一切都是幻覺!


    “還不賴嘛!”周堯的嘴角『露』出一絲孩子氣的得意微笑,脖子扭轉著,發出嘎嘣嘎嘣的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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