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仔細的把司機的措辭在自己的腦海裏過了一遍,他說的是“一開始沒看到有人闖紅燈”,是猛然才看見周準在自己的車前的,可那個時候距離太近了,想刹車已經晚了,跟何況幾噸重的重卡豈是說停就能停住的?


    就算司機真的停住了,徐晚覺得周準也一定會遭遇其他的“意外”!


    這根本就是有人特意來要周準的命!


    徐晚可不相信這是偶然、巧合!


    世界上哪裏有那麽多的巧合?所有的巧合不都可以人為拚湊起來的嗎?


    而且,為什麽綠燈了、大家都走的時候周準站在原地、偏偏等到紅燈了才大搖大擺的過馬路?這不是找死嗎?周準是個學習成績很好的大學上,已經在準備參加第一學府的自主招生了,前途一片大好,怎麽會去『自殺』!


    而且,一般人闖紅燈不應該是有急事嗎?起碼要匆匆忙忙小跑著吧?


    可是視頻裏周準的步調和往常根本沒有兩樣,很輕鬆悠閑那樣子,隻是低著頭,顯得思慮重重的。


    是不是周準看到的、和正常人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樣的?


    就像那個時候的自己一樣,把一根柳絮看成針尖、把絲巾看成死老鼠?


    而司機一開始沒有看到周準、徐晚是百分之百的相信!


    既然能讓她和周準出現幻覺、那讓司機出現幻覺是不是也不難?


    更讓人值得懷疑的是,周準之前去了哪裏?他早上六點多快七點就出了門,又坐的是家裏的私人轎車,那麽短的路程不可能走了兩三個小時的,周準坐著家裏的車來了學校之後,又去了別的地方,可他去了哪裏?為什麽不用家裏的車呢?那不是更方便一點兒嗎?


    難道和自己一樣?都害怕家裏的東西而不敢用?


    盧赫沉沉的歎氣聲和掉在徐晚手背上的淚珠讓她迴過了神,她抬起頭,這才發現盧赫正握著自己的手哭得滿臉眼淚鼻涕的,一邊哭一邊說他沒能照顧好他們兄妹兩個,他不是個合格的父親,他對不起盧深深對不起小準對不起小菱


    這是徐晚第一次聽到盧赫叫周準的名字,如此親密的小準而且那個小菱是誰?


    盧赫不是個胡攪蠻纏的人,並沒有過多的糾結司機為什麽不及早停車這件事情,很快就鬆了口,決定不追究這件事情,況且那個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上有老下有一家人都靠著他開車賺點微薄的工資養家糊口,日子過得很苦盧赫雖然傷心,但終究還是個善良的人,並沒有和這樣在社會底層苦苦掙紮的人計較。


    周準的屍體很快就火化了,下葬什麽的一應事宜搞完也都半個月後了。


    這些天裏,徐晚並沒有再出現之前那樣晚上起來“活動”的事情,很平靜,好像都相安無事一樣,似乎所有的不和諧因素都消失不見了,徐晚也重新去上課了,她仍舊是待在原來的學校,盧赫沒有提給她轉學的事情,徐晚自然也不會提。


    徐晚並沒有掉以輕心,周準有些殘忍的死相一直在她腦海中盤旋著,她每時每刻都牢記著,有時候她會逃課去調查盧深深媽媽的事情,她去過警察局、民政局,但是得出的結果都隻有一個,不能透『露』盧赫的個人**。


    最後還是係統出麵解決了這件事情。


    得出了一個讓徐晚很驚訝的事實,盧赫從頭到尾隻有一個妻子白菱!


    這個白菱剛好也可以和那次盧赫說的“對不起小菱”有重疊的部分,什麽周堯,不存在的。


    她心慌意『亂』,然後去和周準以前的老師們打聽周準的事情,卻發現高三的老師們都以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徐晚,然後說你這孩子怎麽連自己哥哥叫什麽都記不清楚呢?你咋給你哥改姓呢?你要是我孩子我非揍你。


    也就是說,周準並不是周準,而是盧準,和盧深深一樣,都是盧赫和第一任妻子白菱的孩子。


    原主的記憶在這裏就出了錯!


    可是盧赫也承認了,他並不知道周堯是誰!


    但偏偏把她丟進海裏的“盧赫”醒來之後親口問她是不是周堯做的


    這也太矛盾了吧!


    那現在待家裏、充當盧深深與盧準母親的人又是誰?


    周堯這個名字又是從哪裏植入到盧深深的記憶裏去的?


    又或者說,這個周堯到底是誰?


    徐晚總覺得籠罩在整個事件上的疑雲就要解開了,她去了盧赫的公司,她總覺得家裏的盧赫怪怪的,看人的眼光有種說不出來的懷疑和挑剔,讓徐晚心裏發『毛』,總感覺和那樣的盧赫談不來。


    可是在公司裏的時候,盧赫就很好,很平易近人,沒有一個成功的實業家的那種趾高氣昂看不起人的優越感,就包括麵對那個撞死了他親生兒子的司機一樣,都很寬容大度,徐晚覺得,盧赫也許是個心胸寬廣又豁達的人,所以有時候徐晚沒事,就會在公司裏和盧赫說說話。


    而隻有這個時候,徐晚才能感覺到盧赫來自心底的、對盧深深這個唯一的女兒的關心。


    但是徐晚並沒有和盧赫打聽白菱的事情,她和盧赫提的最多的就是學習、想考的大學、想學的專業,她沒有安全感,不敢『亂』說話,害怕自己打草驚蛇。


    漸漸的就和盧赫的秘書、公司的前台和一些公司高層混的有些熟,她很懂禮貌,又有些眼『色』,又是老板的女兒,別人怎麽也該給她些麵子,徐晚每天都和那些漂亮的小姐姐們聊天拉家常,說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旁敲側擊的打聽盧赫家裏的事情。


    可是公司裏的人雖然八卦,但流動『性』很大,除了某些公司高層和績效非常好的人好在公司之外,大多三年前在職的人都不在公司了,對老板的家事知道的並不多,但就算如此,他們也都知道盧赫的妻子姓白,並不是姓周。


    徐晚猜測,周堯和周準這個名字隻存在於盧深深的記憶裏、以及某些時刻的盧赫的記憶裏。


    除此之外,什麽線索也沒有。


    其實徐晚總覺得盧準很可能是知道些什麽的,而且,從徐晚的角度來看,盧準比盧深深和盧赫都要正常一點,當然了,盧家最正常的那個人就是周堯了,至於她是個什麽東西,徐晚並不知道,但她肯定不是個普通人,也許盧深深和盧赫的種種不正常就是這個周堯的傑作。


    可這樣做對周堯有什麽好處呢?


    徐晚想不出來,日常生活中,她盡量避免和周堯有什麽接觸,很少待在家裏,寄宿製的學校她很想去,但是不敢,她放心不下盧赫,總害怕盧赫像盧淮一樣慘死。


    但就是這種未知的恐懼、麵對一個不知道什麽東西、很可能是妖怪很可能是鬼的不知道有什麽目的反正就是要害人的玩意兒,會有更深的恐懼,徐晚經常是汗『毛』倒豎,迴到家吃了飯就躲在自己的房間裏,用被子蒙著頭,瑟瑟發抖。


    其實她心裏有猜測的,隻是太匪夷所思,一想起來就覺得瘮得慌,不敢深想,又覺得也許那個幕後黑手可以看透她心裏的想法,就更不敢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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