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確實是一片混『亂』,但是因為沒有攪屎棍韓姚的幫倒忙,這些小魚小蝦根本就不能構成威脅,阿平拉著韓姚迴去的時候,刺客基本已經倒下的差不多了,阿平一幅被驚嚇到的樣子,瑟瑟發抖,把韓姚的手抓的格外緊,卻是用身子擋在她的麵前。


    眾人看到的都是危急時刻,阿平把韓姚護在身後。


    三三兩兩的刺客和韓嗣等人纏鬥著,一個刺客不知何時繞到了謝昭和桓淩的身後,舉起了手中的長劍,阿平攥緊了韓姚的手,臉『色』的表情分外凝重:“主子,小心!”


    桓淩一個旋身,一把小匕首把刺客的劍削成了兩截,那刺客一腳踢在柱子上,借力飛向了阿平的方向。


    刺客尋思著,看來今日是迴不去了,即使是殺不掉桓淩,那麽就殺掉謝昭吧,這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也許主上能看在這個份上,善待自己的父母族人,放眼望去,那侍女分明抖成了篩糠,卻還把那美貌的女子護在身後,她又一身華服,容顏清豔,想必就是那謝昭無疑,世人都盛傳她容貌天成,驚才絕絕,看來也不過如此,危機關頭尚要靠著低微侍女苟且活命。


    電光火石間,他手中的刀劍飛身而出。


    韓姚隻覺得刀光劍光閃花了自己的眼睛,眼前出現片刻的白芒,四周的一切都模糊了起來,隻剩下滲入骨髓的恐懼,即使是戰『亂』年代,她也不曾被人用刀尖直指心窩。


    她的腿軟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不自覺的抱著頭,蜷縮著身子,口中喃喃道:“不要殺我,我求求你不要殺我。”


    嗤喇一聲,然後是謝昭憤怒又顫抖的聲音響起:“阿平!”


    周遭似乎都靜了下來,她覺得心口疼的厲害,虛弱的去『摸』了『摸』涼森森的胸口,可是卻什麽都沒有,沒有想象中的血流不止,沒有想象中的冰冷刀劍,她緩緩睜開眼睛,卻被一片鮮紅刺痛了眼睛,定睛一看,那柄短劍刺在阿平的胳膊上,劃了一道又深又長的口子。


    她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脫了力,重新跪倒在地上,一臉劫後餘生的慶幸。


    謝昭利落的為阿平止血包紮,可是桓淩與周遭眾人看著韓姚的眼神卻一分一分冷了下去,等到她發現那眼神中全是無言的責備與厭惡時,她仍舊沒有晃過神來,不知道自己哪裏做的不對。


    在場的都是身經百戰浴血而生的戰士,都是頭可斷血可流的孤勇之人,情義與骨氣乃是一頂一重要的,最瞧不起的便是沒有骨氣的人,生死關頭,誰都看的出來,那刺客的目標是她,她卻把一個丫鬟推在前麵替她挨了一刀,還要跪地求饒,過後還一臉輕鬆慶幸,連一絲悔悟也沒有,簡直是丟光了他們朔州王府的臉。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了起來,火辣辣的疼痛讓被嚇懵了的韓姚迴過神來,隻一瞬間,眼淚已經蓄滿了眼眶,她嚶嚶哭著,手中卻缺了一把手絹拭淚,她紅著眼睛望著韓嗣:“哥哥為什麽打我?阿姚做錯了什麽?”


    韓嗣一眼不發,隻是眼神像是一條毒蛇一樣,直直的望著韓姚,韓姚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被無數根冷毒的針尖刺破,『射』穿,冷的她幾乎想打顫,她不由呢喃道:“我我隻是,隻是被嚇怕了”


    “你如何穿得這身衣服?”桓淩忍了又忍,本想給韓嗣幾分薄麵,卻終究怒氣太盛,頗有點不管不顧的勢頭:“蠢笨『婦』人,如何與阿昭相提並論?”


    韓姚下意識的就想辯解,卻在韓嗣狠厲有失望的眼風中有些怯懦,猶豫那一下,話頭便被阿平接過,虛弱的聲音中帶著點歉疚和不好意思:“王爺,都怪我,勸阻不住孫夫人,才讓她才讓她穿了王妃的禮服,請您不要責怪孫夫人。”


    “她是半個主子能聽你一個奴才的話嗎?”桓淩聽到阿平還要把錯往自己身上攬,更加怒火衝天,扭頭對著韓嗣道:“你好好管教管教你妹妹吧,莫要讓我親自動手。”


    韓嗣低頭,抱拳行禮,應一聲是。


    桓淩深唿了一口氣,望著阿平道:“你是個懂事的,沒有丟懷朔王府的臉,難怪阿昭素來疼你,我就把你認作義妹吧,以後有大哥在,就沒人敢薄待你。”


    “”這是什麽『操』作?阿平有些蒙圈,她隻是想讓韓姚丟個大臉而已啊!


    王妃的丫鬟,被桓淩認作妹妹,這是給謝昭極大的臉,眾人眼神一悚,這下才真正明白,謝昭在桓淩心中的地位有多重,重到連一個丫鬟也下了心思抬舉,心中那點不該有的念頭便也沒了。


    阿平一直是蒙圈的,她總覺得這事情來的有些詭異。


    可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就像當初桓淩被迫立了韓姚為側妃一樣,這次認她做義妹,亦是一箭雙雕之術,既震懾了心懷鬼胎之人,又表示了自己的決心隻要你衷心,隻要你不是貪生怕死之人,在他桓淩這裏,就會有出頭之日。


    阿平的傷剛好,就被謝昭叫去罰跪了,對著一麵牆,一跪就是大半天,謝昭就坐在她旁邊,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書,抿著茶,謝『吟』謝皎都來求過情,謝昭隻充耳不聞,素來冷淡的韓嗣也來幫她說了幾句好話,被謝昭不軟不硬的擋了迴去。


    最後,像個影子似的阿徐都瞧著她可憐,想來轉移謝昭的注意力,讓她輕鬆一點,卻被謝昭一個斜眼嚇跑了。


    她老老實實的從大早上跪倒了晚膳時分,瞧著桓淩快迴來了,才慢悠悠的合上了書,伸了個懶腰,驕矜非常的問阿平:“你可知道錯在哪裏?”


    阿平跪的眼冒金星,隻覺得膝蓋僵硬彎曲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垂著頭,老老實實答道:“阿平不該自作聰明,陷害孫夫人。阿平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謝昭氣的一口血嘔在了胸口,她恨鐵不成鋼,冷冰冰的笑道:“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繼續跪吧,什麽時候明白了,再起來。”


    不要啊啊啊啊,阿平苦『逼』的在心底叫了起來,她怎麽知道她是哪裏錯了啊啊啊“阿平愚鈍,求主子指點,求主子指點。”阿平可憐兮兮的望著謝昭,眼神裏全然是一片懵懂。


    “瞧著是個齊整的,心裏卻是廢的。”謝昭歎了口氣,眼睛中卻有一線淚光閃過。


    電光火石之間,阿平覺得自己明白了,她忙笑逐顏開的道:“阿平知道錯了,以後再不瞞著主子擅自行事,再不敢自專。”


    謝昭一怔,不知為何,她有種和這小丫頭沒辦法交流的錯覺,她無奈的搖搖頭,起身走到她身邊,抬手捏住了她的胳膊:“用半條胳膊換一個桓淩義妹的身份值得嗎?”


    阿平一聳,笑著打哈哈哈:“沒有,沒有,這是意外之喜,意外之喜!”


    “”謝昭陡然覺得自己的侍女有些缺心眼,她手指勾起阿平的下巴,直視著她的眼睛:“那韓姚包藏禍心,意圖不軌,我是知道的。這樣的人,我自己會收拾。”


    那清亮至極的眸光,看著看著,謝昭覺得再看不下去了,別過頭,一行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可你可你”謝昭的心頭似堵了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期期艾艾半響,板起臉怒道:“你可知道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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