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尖叫,幾乎是在這個時候從屋外傳了來,這也算得上是一個變數了,花蝴蝶的注意力,明顯被這個聲音吸引了過去,雖然那動作沒有多少的變化,但附著在其上的靈力倒是明顯的減弱了幾分,借助著這點契機,仇婉兒猛的這麽一退,硬生生的和她拉開了幾分距離。


    壓迫之感,頓時消減不少,但那髒腑骨骼之類的,那種疼痛感並沒有完全的消弭殆盡,依舊殘留在軀幹之上,讓她覺得有些難受,即便是如此,以眼前的狀況,她也無濟於事,隻能強忍著,將那身形微微的彎曲幾分,就好像這樣的舉動能讓自個覺得舒坦一些,而幾乎是在同時,那門一下子打了開來。


    率先跌進來的,仇婉兒認識,那就是剛才帶著她到這兒來的那個中年漢子,既然自個的身份已經不是秘密,那麽說起來還得管他叫一聲師兄,不過看樣子,叫與不叫其實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因為他已經昏迷了過去,就和那死人一般,直勾勾的趴在那兒,而在他的身後,進來的,自然是宮家兄妹。


    一人一柄長劍,顯然已經出鞘,這對兄妹的武功,大抵介於葉寒光和夏無涯之間,自然要比其他的祁連弟子厲害一些,一對一的話,那中年漢子都占不到優勢,更何況是麵對著兩個呢,他隻是暈過去,這樣的結局已經算的上是幸運了,若不是刻意的手下留情,恐怕早已經是魂歸塵土的人了,即便是如此,那也不過隻是一兩招的事。


    “你們好大的膽子,現在偌大的江湖,沒有誰不把你們兄妹當成是大敵了對付的,你們不找個地方躲起來,居然還敢跑到我齊王府來撒野,也罷,今兒個既然你們送上門來,那我就順便收拾了你們,也算是為江湖除了兩個禍端!”看明白是他們,仇婉兒並沒有任何的驚訝姿態,她那臉頰上的笑意,居然有些得意了起來,就像是完全沒有把這宮家兄妹放在眼中一般,那彌漫在四周的靈力,又開始朝著三人席卷了過來。


    花蝴蝶到底有多少的能耐,宮家兄妹多少有些拿捏不定,但仇婉兒的功夫之高,他們卻十分的清楚,而眼下看來,這兩個人動手之下,仇婉兒半分的便宜都沒有占到,這也從側麵驗證了花蝴蝶的武功之高,已經到了一種他們壓根就無法企及的地步,再加上昔日親眼所見的那一幕,從破門而入的那一刻,他們就沒有打算去贏,而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想辦法逃離這兒,但就這一點來看,似乎都不是太容易的事情。


    宮韶華沒有說些什麽,他太了解,這有些話說與不說,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意義,江湖也好,廟堂也罷,向來都是由那些個實力強的人說了算,所謂的成王敗寇,就是這麽個道理,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凝神戒備,先逃出這齊王府再說,隻有把這條命抱住了,或許還有轉機,要不然,談什麽都隻是徒勞。


    和他不一樣,宮韶綾的性子,卻無疑顯得有些急躁,她的眼睛裏那容得下一粒沙子,身形微微的向前挪動了幾步,雖然那種害怕的感覺依舊很明顯,可壯膽之下,她的麵容之上,那種高傲之感也顯得十分的濃烈:“好一個賊喊捉賊,明明是你做的壞事,卻加在我們的頭上,你就不怕壞事做盡,自有人來磨嗎?”


    “自有人,我倒要看看,誰有這樣的能耐,又能拿我怎麽樣!”這一刻,就像那宮韶綾的言語就是一個笑話一般,仇婉兒那種得意無疑變得更加的誇張了起來,甚至那笑聲彌漫房間的時候,給人的感覺近乎於猙獰:“我不過是像為所有的人都謀一份平等罷了,為什麽要甘心去做別人的棋子呢,每個人生而為人,不帶一絲東西來,死而為鬼,也不帶一毫的東西去,這些都相同的話,為什麽還要在這個世上有高低貴賤之分,還要甘心做別人的提線木偶呢?”


    若真有那樣的日子,仇婉兒的心裏麵自然也是期盼著它能夠到來的,每個人都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親人,朋友,愛人都在自個的身邊,都能變成自己腦海中的形象,那的確是種很妙的感覺。


    可即便是如此,仇婉兒並不糊塗,甚至此刻的她比誰都想得清晰,就算是做夢,也要合乎邏輯,就算是堅持,也要找準方向,若隻是憑借著心中的一抹執念,到頭來傷的隻可能是自己:“你說得都沒錯,可即便是你成功了,你又能找到什麽樣的方式去改變這一切,就算是不做別人的棋子,不做別人的玩具,那老天爺呢,那命運呢,你能夠反抗得了嗎?”


    這一問,花蝴蝶還真有些迷茫了起來,因為她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那臉上的笑意也孑然而止,她的神情深邃,似乎像是在思索著什麽一般,其餘其他的人,隻要能盼著她想個通透明白,畢竟以眼下彼此的差距,想贏已經是一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而且這裏還是齊王府,若是拖得太久的話,那一幹的侍衛,甚至是江湖人趕過來,對於他們而言,想要在脫身,那幾率和零沒有太大的區別。


    “那又如何,如果人攔我,我就殺人,如果天攔我,我就逆天,今兒個,你們妄圖阻止我,那我就用你們來祭旗,將你們的眼珠子挖出來,放在軍隊的最前方,讓你們瞧瞧我兵臨長安,君臨天下時的氣概!”猛然間,那種沉默一下子消失得幹幹淨淨,花蝴蝶的神情又迴複到先前那般的模樣,甚至從她全身透露出來的感覺,還要更加的深邃幾分,她的眼眸裏冒著精光,有一種將所有的一切都撕碎的瘋狂感。


    時機一旦錯過,多說也不再有任何的意義,既然注定了要動手,那還不如率先發難,這樣或許能占有先機,對於弱勢的一方,多少有些轉圜的餘地,打定了主意,宮韶華的動作比任何人都直接,他輕喊了一聲,整個人毫不猶豫的衝了上去,那是一條直線,沒有任何的花哨動作,很顯然從一開始,他便已經動了殺心,和花蝴蝶這般的人物動手,你隻有抱著先殺死他的目的,或許才能夠得到自個想要的結果。


    結果就是逃,而且要毫不停留的那一種,隻要逼得對方全身心的防禦,他們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這一點,不隻是宮韶華明白,宮韶綾和仇婉兒也相當的清楚,所以等這個男人一動手,他們也沒有絲毫的猶豫,那手中的長劍順勢這麽一抖,已然加入了戰局之中,一時間,四人三劍,鬥得相當的起勁。


    不過差距什麽的,依舊十分的明顯,這一點任由誰都能夠看得出來,明明是用盡全力遞出去的一劍,卻似乎並沒有太大的作用,花蝴蝶隻是緩緩的伸出手,輕輕的用那指尖在劍刃上這麽一彈,清脆之音異常的明顯,而用劍的宮韶華,那身形卻有些不受控的往後退了兩步,這才勉強將那力量給消禦住,當然了,眼下的局麵可由不得他去感慨,隻是一個輕微的停頓,他那手中的劍伴隨這那身形的移動又快速的遞了過去。


    隨著那時間的推移,花蝴蝶隻覺得自個對於體內的靈力的駕馭能力變得越發的強悍了起來,身法偏轉之間顯得更加的輕靈,那感覺,就像是穿花蝴蝶偏偏起舞一般,顯得十分的自然,也沒有半分的卡頓,這一來,在她的眼裏麵看來,反倒是覺得除了仇婉兒的劍法還值得一看之外,那宮家兄妹的舉動,和小孩子過家家沒有太多的區別,稚嫩得很,隻要她願意,隨時都能將這兩個人給收拾了。


    大凡一個人,若是覺得自己勝利再握,那心裏麵的驕傲感,就變得很難以壓製,目空一切也是常態,花蝴蝶是個十分謹慎的人,做什麽都講究步步為營,不算計到最後是絕對不會輕易實施的,可即便是如此,她也有些壓抑不住心中那情緒,有些嘲諷的道:“就憑你們,也想從本郡主的手中逃掉,簡直是癡人做夢,你們來接我這一招!”


    話音未落,那一雙肉掌可謂是毫不停息的朝著三人所在的位置拍了過來,一前一後的,這一掌的強度就已經讓人有些難以招架,更別說兩掌相互加持了,那威力足足加強了一步,伴隨這她的掌風,給人一種鋪天蓋地之勢,那感覺,就像是潮氣之時那迎麵而來的翻天巨浪一般,別說是去招架了,在它的麵前仿佛隻能感慨自己的渺小,連反抗的想法都不會存在,這樣一來,一個個的,就像是站立在原地等死一般,唯一能證明他們還活著的畫麵,就是那一對睜得大大的眼睛,可即便是如此,也能從目光之中讀出所謂的絕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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