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是一個好選項,特別是對於那些扮演黃雀的人來說,所以這一刻,仇婉兒並沒有什麽大動作,她就隻是在哪兒等著,看著那五道黑影快速的逼近閣樓,站得高除了看得遠以外,沒想到居然還會有這樣的妙用。


    她的等待其實有幾分多餘的味道,因為就在閣樓十數米距離的時候,一道身形就已經從閣樓之中衝了出來,那速度之快,就像是眨眼的時間,就已經攔住了對方的去路,長劍猛指,那氣勢更是驚人,若不是仇婉兒一直凝神直視,恐怕連她都看不清劍招所指。


    一招想要攻擊五個人,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偏偏的,獨孤信陽卻辦到了,雖然每一劍都未必遞實,殺傷力不大,但中途折轉,劍影漫天,作為阻止之用,卻已然是足夠了,就這一手,估摸著都沒有人敢對他有絲毫的小覷,南疆第一人之名,可當真是毫不虛傳。


    當然了,這也無非是占了對方匆忙之下,未來得及反應的空隙,可即便是如此,那五人停下來的舉動,也來的很幹脆直接,齊刷刷的,不但把那種向前的衝力消弭得幹幹淨淨,甚至還不約而同的向後倒退了兩步,和獨孤信陽一下子拉開了些距離。


    黑紗蒙麵之下,獨孤信陽不知道站在前方的四人是誰,但他的眼神裏很是謹慎,直覺告訴自個,還是要小心一些的好,招架其中一個的自負他還是有的,可是要同時應對兩個以上,他還真沒有絕對的把握,尋思到這兒的時候,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最後的一人身上,輕盈的薄紗裝扮,很明顯在表明那是一個女人,而且看那姿態,婀娜之間,當真是輕盈得很,而那臉上,雖然也有紫紗遮擋著,但那小孔縫隙頗多,透過來的臉頰,也給人一種熟悉之感。


    “想不到呀,想不到,你霓彩兒不好好的待在藍蓮教當你的教主,卻無端的跑來我南疆作甚?”這話獨孤信陽說出口的時候雖然很平淡,但隱約的那點疑問語氣裏,卻給人一種嘲諷的姿態,要知道,霓彩兒裝作水蓮花,隱藏在藍蓮教多年,說她是教主,就是衝著這個由頭,而此刻藍蓮教已經覆滅,霓彩兒的真實身份也已經曝光,可他呢,卻偏偏的這麽說,其中的意思,無論是誰也能夠聽得出來。


    這話若是換做旁人,恐怕早已經是怒氣滿胸,如何能受得了,可霓彩兒卻不是什麽普通人,二十年的戲她都能演得那般的真,又何況是眼前呢,就算是心裏麵有些不悅,她的臉上也不會流露出半分,甚至還隱約的浮現出一抹笑意來。


    真小人和假君子,向來都是後者要讓人更為忌憚一些,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句話也算是顛不破的真理,霓彩兒緩緩的摘下臉上的薄紗,將那張臉漏了出來,她雖然已經上了年紀,早不負昔日那絕代風華的模樣,可到底也算是個美人胚子,隻要不是湊得極近,也不會因為那些個紋路而對她的容貌有任何的懷疑。


    而這一刻,吃驚的可不是獨孤信陽,他早已經過了那種年紀,就算是再漂亮的女人在他的麵前,也隻是抱著欣賞的態度罷了,而這一刻,真正感到詫異的卻是一直待在閣樓上的仇婉兒,她的眼睛死死的停留在霓彩兒的身上,或許是因為夜色點綴,又隔得有些遠的緣故,在她的眼中看來,那霓彩兒就和花蝴蝶差不多,心裏麵也忍不住的納悶道:“怎麽花姐姐也會出現在這裏呢?”


    猛的搖了搖頭,很快仇婉兒便將這種心思收斂了起來,這個女人的確和花蝴蝶很像,但又不完全相同,無論是那氣質,發式裝扮,都有著很大的區別,高聳的雲髻在配搭上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是花蝴蝶斷然不會表現出來的,祁連後山穀的風光,恬靜安逸,早已經將她的脾氣點綴得平淡無疑,恬和安適。


    “你若是想這般的激我,那還是收斂了打算的好,你我都不是當年初見的時候了,彼此的心性早已經沒有了棱角,又豈會在乎這些呢?”霓彩兒緩步的走到四人之前,雖然有些不情願,但眼下的光景,她卻不得不這般的做,將殺手放在自個的背後,這無疑是件愚蠢之極的事情,果然,就在身形交錯的那一刹那,她便能很清晰的感受到那種透過空氣隱隱而來的殺氣,,讓人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打算一下子被人揭穿,獨孤信陽的心裏麵也暗暗的叫了一聲不好,自從這五個人出現在這閣樓之時,他便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做來者不善,先不管眼下會說些什麽,最後的結局都會殊途同歸,手上見個高低將會是最後的選項,而且眼下這幾個人的武功修為之高,獨孤信陽還真沒有必勝的把握,能夠借助著言語之類的,激怒一下,雖然不一定有用,但至少能給自個一個機會不是。


    “果然不愧是齊王妃,好,老頭子也不和你說這般敘舊的話,你此番到我南疆之地來,到底有和目的,總不可能是因為前些日頭在那藍蓮教裏的一麵之緣,讓你對我動了情,舍不得,這才千裏迢迢的往這兒來吧,你說你來就來,又何必帶這麽幾個怪胎,壞了這氣氛,你瞧瞧他們那模樣,定然是因為長得醜了,不敢以真麵目示人吧!”依舊是那般的嘲諷姿態,一計不成,又換一計,這原本再正常不過了,從這一方麵來看,獨孤信陽也是個演戲的高手,明明是刻意而為之,但他的麵容上,除了淡淡的笑意之外,仍舊一絲一毫的異樣都沒有。


    仍舊沒有答話,那四暗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行屍一般,如果沒有輕微的唿吸作為佐證的話,或許獨孤信陽還真是這般的認為的,可即便是如此,他們的唿吸也十分的輕柔,如有若無,若不是仔細去分辨,壓根就察覺不出來,那一身的靈力之高,恐怕還有些超出了老頭子的想象。


    若隻是這一點,或許還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的容顏反應,明明獨孤信陽的言語是朝著他們去的,醜,原本是每個人所顧忌的,都說道了這般程度,還沒有一丁點的懊惱,甚至那臉頰所裸露的那部分,連個抽動之類的變化都沒有,給人的感覺,還真就和那死人一樣。


    死人並不可怕,可若是死了的人還活著,那可就了不得了,這樣的存在,獨孤信陽活到現在,也沒有見識過,他原本以為他們壓根就不存在,可沒有想到,老了老了,這樣的人卻見識到了。


    “話說得太難聽,可不是什麽好事情,罷了,反正他們也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那顆心早已經死了,你就算是再怎麽的嘲諷,也不會有太大的效用,哎,我也是,沒事和一個死人說這麽多的話做什麽,罷了,你還是把寒潭衣和獨孤夢都叫出來罷,也省得我打發了你這糟老頭,還要去找他們,麻煩!”長劍一下子從劍鞘之中抽將了出來,月光剛好映照在其上,隱隱的散發出一抹寒光來,折射得異常的刺眼,就如此刻霓彩兒那模樣一般,冷冰冰的,給人一種強烈的刺激感。


    “那兩個孩子剛成親,真你儂我儂,逍遙快活著呢,又那裏有時間來招待你們這些不速之客,再說了,這裏是我獨孤家的地盤,有我老頭子一個,就足夠打發你們了,那又用得著勞煩旁人?”這話說得獨孤信陽自個都不信,他雖然對自己的功夫很自信,卻還沒有自信到這般的程度,之所以這般做,無非就是輸人不輸陣,強裝罷了,若真的動起手來,這麽近的距離,獨孤夢和寒潭衣又怎麽會聽不到那兵戈之聲呢?


    更何況,他還有一個後盾存在,別人沒有察覺到閣樓頂上還有個小妮子,但他卻清楚明白,仇婉兒的功夫,雖然比不得全力時的自個,但也算得上是伯仲之間,真要博起命來,他未必就能夠討到點好處,有她給自己掠陣,這份自信心自然也顯得強烈的多,所以他的言語,才敢說得這般堂而皇之,毫無畏懼之感。


    “獨孤老頭,我勸你還是謙恭一點的好,你的武功雖然高,但也並沒有到天下無敵的程度,半部蓮心決到底有多少的效用,你比我更加的清楚,若真要動起手來,你也不一定就比道天風還有東方明月強上幾分,他們倆聯手尚且沒有敵過這四柄利劍,難不成你真以為你可以?”這言語,霓彩兒到底還是忍不住誇張了幾分,當時是什麽樣的局麵,她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大抵還是知道些,之所以說成這樣,不過隻是為了占據所謂的先機罷了,說完這話,她微微的停頓了一下,就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又接著補充了一句:“暗人閣,你就算是在孤陋寡聞,也應該是聽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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