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朋友的,我們當然熱情招待,可我還從來沒有看見那個朋友在來之前連個招唿都不打的,不請自來也就罷了,你這般大的陣仗,難不成是想要拆咱武林盟的台不成?”葉寒光的臉上,依舊是那種冰冷的姿態,似乎對於這女人的言語並沒有任何的激怒之感,這除了能證明他性子較為老成之外,也能看得出祁連一脈在武學,特別是靈力方麵的修為之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輕易去小視的,所以這一刻,宮韶華心裏麵也有了幾分的姿態,既然是齊名,他自然不願意在任何方麵落於下風。


    “你們這些中原人,向來都是如此,自以為是,目中無人,明明不能代表整個武林,卻偏偏的要叫什麽武林盟,父親時常勸我,人在江湖,要息事寧人,能忍則忍,可偏偏我獨孤夢是個倔強的性子,任不得別人欺負,你不過就是個毛頭小子,涼也沒有多大的能耐,趕緊的讓那什麽道天風道老頭出來,他若是能夠勝得過我,這武林盟的名字,那我就認了,若是不能,乖乖的給我滾開,將這盟主的位置讓給我坐便是!”這句話,可比先前的言語更加的直接,開門見山,那也是好事,省得無端的猜忌,若果說先前那葉寒光還能保持鎮定,那麽這一刻,他臉上的怒意可謂是異常的明顯,就連宮韶華雖然對這女子有幾分好感,但也覺得她做得有些過了,長劍猛指,葉寒光也沒有半分的猶豫,大抵在這江湖上,最直接的方式,還是在這手上說話吧:“你也忒目中無人了些,要想見我師傅,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先過了我這一關!”


    “這可就怪不得我了,既然是你想要動手,那到時候吃了苦頭,可不要哭鼻子才是哦!”對方這樣的姿態,獨孤夢似乎並沒有半分緊張的姿態,那原本就挺嬌媚的臉上,這一刻甚至微微的浮現出幾分笑意來,就像是完全不把別人放在眼中一般,那一個哦字,更是精妙得很,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安慰那小孩子似的,先不說那葉寒光已然是怒火中燒,就這台下的一幹武林人士,也都有種被激怒的姿態,一個個的臉上都變得猙獰了幾分,甚至有些人還在那裏呐喊鼓勁著,就盼著那台上人能收拾了他一般。


    “那就得罪了,我倒要看看,小妮子你的本事是不是也和這張嘴一樣,厲害得緊!”葉寒光的話自然是要這般說的,就算是打不過,他也沒有退縮的餘地,當然了,還沒有交手,就論勝負這兩個字,明顯還是太早了些,可他並不傻,先不說這般奇異的行為舉動,一個人敢跑到這武林盟總舵所在來鬧事,至少還是有幾分能耐,所以還是要謹慎一些的好,祁連山的劍術,原本就極為厲害,葉寒光又是其中的佼佼者,使將出來,自然更是出神入化,雖然還隻是試探,但劍刃所及之地,勁風縷縷,甚至破空之間,還有些尖銳的聲響滲透出來。


    靈力發散開來,葉寒光的身法,更是詭異莫名,讓人難以捕捉,這眼神要是轉動慢的,連他在什麽地方都有些分不清,就感覺他步履移動之間,那身後就有一道幻影留下一般,誰是真,誰是假,走上幾個來迴之後,都有些分不清的姿態,讓那台下麵的人,止不住的一陣喝彩,心裏麵都暗暗的揣摩到,這不知道是那裏來的野妮子,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到這裏來挑戰,這一下,非得載個大跟鬥不可。


    當然了,這一刻最關心的,有兩個人,一個是宮韶華,他原本與葉寒光齊名,而偏偏的自負得緊,心有不甘,自然也想要知道,這個人到底有什麽樣的能耐,而另一個是那獨孤夢,葉寒光這一動手,她也知道,這少年人雖年輕,但這身功夫,卻是相當的了得,絕不負他祁連弟子的名聲,當下凝神靜氣,小心的應對著,她可不是怕輸,這樣的一個對手,取勝對於她而言,或許算不得太難的事情,但她卻不想將它變得容易,最好是能多走上幾招就走上幾招,如果能夠從中窺探出祁連武功的精妙所在,或許在應對那道天風的時候,勝算也能大上幾分,說是為了那武林盟三個字,或許別的人相信,但是卻騙不了她自己,之所以前來,不過是因為那父親的一句話罷了。


    輕袖揮舞,那頗長的衣衫對於絕大部分的江湖人而言,都是一種累贅,所以大抵闖蕩江湖的人,那都是一身的簡便裝扮,盡量的短薄一些,可偏偏的,在她的手中,就像是換了一種方式一般,那輕紗布料,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麽樣的魔力,隨著她身形的挪動,居然有一種翩翩起舞的感覺,指尖穿繞,一來一往之間,就宛若剛好卡住對方遞過來的長劍一般,這兩個的身形那都是輕盈至極,明明是在動手,但是那場麵看起來,卻不像過招,反而和那跳舞兩個字,頗為映襯。


    當然了,這台麵下的人,看得是表象,隻有那些個真正動手的人,才知道自個的感受,轉瞬之間,葉寒光已經遞出了十餘招,可就是這些個招數,卻讓他的心裏麵越發的困惑了起來,自以為是精妙之極,但對於那獨孤夢而言,卻仿佛沒有半點的作用一般,他劍不論指向那個方向,這靈力觸及之間,被對方的紗衣這麽一碰,就像是碰到了極軟的東西一般,明明看著存在,卻總是感覺不到,那靈力收發,又好似被磁石之類的東西吸附著一般,牽引之下,很快便消失得幹幹淨淨,就如同他從來沒有發出一樣。


    “這到底是什麽樣的功夫,為什麽感覺這般的詭異,我的劍法已經是足夠的輕柔,但是和她比起來,卻似乎差了很多,這小妮子每一個舉動都像那弱水流動,無論我怎麽出招,都會被她消弭得幹幹淨淨,這樣下來,可是不利得緊,她到底是什麽樣的來頭,獨孤夢,獨孤?這個姓氏我似乎在哪兒聽過,可到底在哪兒呢?”這些個疑惑,在葉寒光的腦海裏顯得越發的深沉,要知道,雖然給人的感覺是整個戰局都由他主導一般,但他卻不占絲毫的上方,而且,這般的虛耗下去,這人難免也有筋疲力盡的時候。


    當然了,台下的看客,那也是看得入神,先不說比試什麽的,原本就是吸引人的,但是那祁連山的功夫,就算得上是個大餌,不知道多少因為好奇而咬中他的鉤,能夠接著這樣的機會,學上個一招半式,那自然是極好,若是不能,就算是過過眼癮,那也是值得的,或許這一刻,也就隻有那宮韶華看起了其中的詭異,局外人嘛,功夫修為又到了一定的境界,看得久了,隱約也能夠發現那關鍵所在。


    “好厲害的小妮子,若論起真的本事來,她未必就是那葉寒光的對手,可偏偏的,她不和你硬交手,而是通過自身靈力的牽引,將對方施展出來的轉過彎就給指了迴去,這樣一來,葉寒光就是有再強的能耐,那也是無濟於事,再這般的虛耗下去,非得將自己體內的靈力都耗光了不可!”宮韶華的心裏麵暗暗的琢磨道,若要說這腦子裏想的,那自然是盼著這不知道哪兒來的怪丫頭能贏了葉寒光,好搓搓他的銳氣,而眼下看來,自個這樣的願望,倒是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實現,隻是那原本該高興的心,卻如何也高興不起來,既然是齊名,那也要自己能勝得過這獨孤夢才算贏,否則就隻會是連帶著貶低了自己,那他可就有些不情願了,卻偏偏的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宮韶華的腦海裏卻琢磨不出半點卻應對她那般詭異招式的方法。


    所幸的是,他還有時間去慢慢的琢磨,反正自個不在那高台之上,就算是一時半會的想不起,也可以借助那自我麻痹這類的手段來掩蓋一下自己的窘迫,用不著去麵對那鐵一般的事實,自然要比那葉寒光好上許多,此時此刻,葉寒光的心裏麵無疑是極為焦躁的,自認為最厲害的招式,沒有半分的作用也就罷了,若隻是私下切磋武功之類的,輸倒也沒有什麽,可眼下卻不同,他代表的可是祁連一脈,而且麵對著這麽多的江湖人,若是這時候輸了,那無疑是掃了祁連甚至是整個武林盟的麵子,就算是別人不責怪,他自個也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日後想起來,非得將他逼瘋了不可,所以眼下無論是處於什麽樣的劣勢,他都絕無輕易放手的可能,可偏偏的,無論他怎麽的咬牙堅持,那局麵似乎都沒有半分的轉機,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發的覺得自己體內的靈力有種消耗過度的姿態,難以為繼之下,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而更難以理解的是,對方明明占據著足夠的優勢,卻並沒有想要乘機拿下自個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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