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宇站起來說:“艾米莉,我要去淒涼之地的東南。”他感激艾米莉對自己的一番苦心,也深知有些心裏的東西不是說放下就放下的,情緒上的低落,需要自己去慢慢平複,事情已經發展至此,他也不得不接受了。


    “我陪你去。”艾米莉嘴角不易覺察的一瞥,“實在是不想讓你再有機會做什麽丟人的事情,丟你自己的人事小,丟我的人事大。”


    寧宇咧著嘴笑了,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不必說的太開,大家都有數的。


    荊齒城就在貧瘠之地的東部沿海,算起來貧瘠之地也是在淒涼的東南方了,寧宇決定先把這裏翻個底朝天再說。就這樣,艾米莉陪著寧宇走遍了貧瘠的每一寸土地,應付了每一次衛兵的糾纏,他們穿過北方城堡,踏平了巨人曠野,鑽過風險投資公司的礦洞,探過了甜水綠洲,從荊齒城出發,又以荊齒城為結束,貧瘠之地已經遍布他們的腳印,但是依舊沒有找到蛛絲馬跡。


    這一天,寧宇決定出發去塵泥沼澤,因為再向東南,就是塵泥沼澤了,盡管位於淒涼之地的東南方有三個區域,分別是莫高雷、貧瘠之地和塵泥沼澤,但是比較來比較去,寧宇還是覺得塵泥沼澤最有可能是黑鬥篷的藏身之處。


    艾米莉對寧宇的決定並不發表意見,隻是靜靜的隨著他的腳步走,這些日子來,她一直都這樣靜靜的跟隨在自己徒弟的身後。


    寧宇和艾米莉離開了荊齒城,沿著大路一直往南部走,從巨人曠野的那個岔路口,他們拐上了去沼澤的路。這是一條崎嶇的山路,山並不太高,但是綿延不絕,路很難走,這樣的山路走了約莫一夜以後,黎明的時候他們進入了沼澤。


    地如其名,塵泥沼澤是一個名副其實又臭氣熏天的大沼澤。事實上這個地區本來就是一個低窪地,是連接無盡之海與貧瘠之地的沼澤,也是卡利姆多大陸的邊沿了。


    進入沼澤地之前,艾米莉就幾次提醒寧宇要當心,因為塵泥沼澤是人類的地盤,雖然在歸屬問題上多年來獸人與聯盟互不相讓,但是就人數來說,人類在這裏絕對占壓倒性的優勢,對塵泥沼澤負責的是位於塞拉摩島上的吉安娜女士。


    站在下山口,寧宇感覺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就從橘色的沙土地變成了灰黑色的沼泥,說這裏臭氣熏天一點都不為過,到處都飛著成群結隊的蚊蠅,沼澤裏咕嘟咕嘟的冒著泥泡,還有不知名的小動物在泥沼裏翻滾,如果沒記錯的話,這裏還生活著兇猛的鱷魚。


    雖然部落在塵泥沼澤並不占據優勢,但是他們與這裏的土著石棰氏族食人魔關係緊密,借助了他們的巢穴安營紮寨,在這裏與聯盟部隊打遊擊。


    這種爭權奪利的事情寧宇並不感興趣,他隻想盡快把塵泥沼澤轉個遍,希冀能夠找到雲淡風輕的下落。


    爛泥地實在是讓寧宇很不舒服,雖然名義上說有路,但是看看那條路是什麽路啊:窄窄的僅容一人通過,道路上四處是動物爬過甩掉的泥巴,還有惡心的黑乎乎的淤泥和腐敗的樹木枝葉,臭氣熏天,就是這樣窄窄的道路,兩旁還生長著歪七扭八的垂柳。沼澤裏一人多高的蘆葦被陰仄仄的杵在那裏,配合著昏暗的天和地給這裏蒙上一層神秘的麵紗。


    沿著這條道路走了不久,寧宇看到一座破敗的屋子,房梁已經坍塌,從外觀來看這是一座人類的房子,台階上倒著一塊布滿蜘蛛網和灰塵的牌子,寧宇在好奇心驅使下去翻看,上麵用人族的語言寫著:林蔭旅店。


    寧宇皺皺眉頭,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與艾米莉一同往沼澤深處走去。


    整個沼澤地雖然沒有平坦的大路,但是彎彎曲曲的小道如同蛛網一般四通八達,到處都有起伏的小山丘和泥潭,處處都是垂柳和蘆葦,放眼望去,幾乎所有的景色都是一樣的,一個不留神就會迷路。


    過了林蔭旅店就正式進入沼澤了,寧宇看到路邊的沼澤裏不時咕嘟咕嘟的冒著氣泡,那是沼氣,他想這樣的環境裏會有什麽生物生存呢?還沒想完,就看到一直灰綠色的鱷魚甩著尾巴爬上岸來,綠色的眼睛兇光畢露,盯著寧宇和艾米莉,判斷著敵我實力差距,不過伊索和影葬似乎比它更兇,於是這個欺軟怕硬的家夥迅速的甩著尾巴進入道路另一旁的沼澤,雖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但如果這條龍過於強悍,地頭蛇也是無法撼動它的。


    “在這裏不能隨便亂生火,不要隨便亂摘果子吃。”艾米莉說,她曾經來過塵泥沼澤,知道這裏的厲害和可怕之處,“這兒是人類的地盤,行事要小心謹慎,別忘了你得罪了他們的國王。”


    寧宇點頭不說話,小棉花的事他記著呢。


    蛛網般四通八達的道路,有些是可以走下去的,有些幹脆就是假路死胡同,甚至還有一些就是通往地獄之門,如果普通的旅行者或者冒險家走進去,多半是進了那些食人蜘蛛的巢穴,最終變成它們的排泄物而已。


    艾米莉這次走在前麵,她熟練的七拐八拐,就來到一處稍微幹燥點的山坡上,那裏有一座破舊的木頭房子。


    “在這裏休息一下,以前我都是在這裏歇腳。”她一邊說,一邊往坡頂走。


    木頭房子雖然破舊,可是怎麽看都不像沒人居住的地方,房前打掃的幹幹淨淨,木頭門上還有一個閃亮的銅把手,門兩側的牆上有2扇圓形的窗戶,窗戶外的窗台上擺著幾盆五顏六色的花,跟這灰暗的沼澤地比起來,這裏就好像花園一樣漂亮,走近一些寧宇居然還看到房子兩側有兩塊田地,種著蔬菜和糧食,艾米莉被這副景象給弄的疑惑起來,她駐足不向前。


    “奇怪。”她輕輕的說,好像是在跟寧宇講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怎麽了?”寧宇問。


    “這裏隻不過是一處荒廢的小屋,供過往的獵人和旅客歇腳用的,怎麽現在卻好像有人在久居一樣?”艾米莉皺起眉頭。


    就在這時,緊閉的大門忽然吱呀一聲開啟了,一個人端著盆子從裏麵走出來。


    “寧宇!你終於來找我了!”端盆子的人看到寧宇,激動的當啷一聲把手裏的東西丟到地上,一路奔跑著想寧宇撲過來,抱著寧宇又跳又叫,歡快無比。


    “加摩爾?”寧宇被抖得頭暈眼花,他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個腦門上紮著毛巾,腰裏係著圍裙的牛頭人是加摩爾?


    “是啊是啊,我是加摩爾!我給你寫了許多封信,但是都沒有迴音,還以為從此以後我們再也不會見麵了呢!”加摩爾又拉又拽把寧宇往屋裏請,居然完全把一旁的暗夜精靈給忽視掉了。


    寧宇掙脫他的胳膊,向加摩爾介紹:“加摩爾,這是我的老師艾米莉,你們不要……”寧宇原本想叮囑他不要跟艾米莉起衝突的,不想加摩爾見到艾米莉以後居然很嫻熟的用精靈語跟她打招唿。


    艾米莉冷冷的點點頭,徑直向屋裏走去。


    屋子外麵看起來破舊的很,裏麵卻被打掃的很幹淨,小小的屋子如同麻雀之腹,五髒俱全――靠牆安置著兩張床,屋子正中間是一張圓桌,左邊的牆角安置著一個櫥櫃,右邊的牆壁上有一個壁爐,爐火正旺,一壺茶水在嗚嗚的唱歌。


    雖然已是上午,但是沼澤裏天氣陰暗,屋子內也就顯得很昏暗,寧宇看到一個獸人正翻身朝牆壁躺著,似乎在熟睡,那應該是格雷什卡,寧宇想。


    他正想走上前去跟老格雷打招唿,加摩爾神情悲傷的拉住了他:“不用去打招唿,他既看不到你也聽不到你,我們在離開奧格瑪的時候,他的脊椎受傷,先是不能動,後來索性一直睡。”寧宇這個時候才注意到窗外晾曬著的許多衣物,原來加摩爾在照顧著一個植物人。


    艾米莉坐在桌旁:“這個屋子不是你們的……”


    “是,我知道……”加摩爾窘迫的撚著腳,“我們隻是借住,等到以後可以迴奧格瑪了,就會離開這裏了。”


    寧宇覺得艾米莉有些過分的較真了,心裏又對加摩爾很同情:“跟我講講,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也不清楚啊,就是一個早晨我們正要開門做生意,一個人急匆匆的跑進來告訴我們說我闖進智慧穀的事情露陷了,官方正要捉拿我,格雷叔叔出去打聽了一圈真有其事,於是我們當晚就逃跑了。”加摩爾說。


    “那他是怎麽受傷的啊?”寧宇同情的看著床上已經變成植物人的格雷什卡。


    “哦,那個就跟獸人沒關係了,我們在逃跑的途中,遇到了一夥人的偷襲,說起來就是我的同族了……”加摩爾神情黯淡的說,看得出來他覺得很愧疚。


    “哦。”寧宇恍然,“對了,你有沒有看到過一隻奇怪的大鳥飛過?黑色的。”


    加摩爾茫然的搖搖頭,忽然又開心起來:“好久不見的好朋友來了,我要去幫你們做點好吃的,等我!”說完就火急火燎的跑出門去了。


    午餐很豐盛,桌子上擺滿了水果,還有一些煮熟的土豆,雖然全素,但是加摩爾依舊把色香味做足,寧宇和艾米莉吃的很滿足。


    “你們會在這裏逗留多久?”加摩爾問。


    寧宇有些不好意思告訴他自己其實不是來找他,而是尋找別人的,因為從見麵開始加摩爾就顯得很興奮很開心,完全把自己當成遠方來訪的客人了。


    “哦,既然找到你,我們也就放心了,來這裏順便還要辦一點別的事情,所以大概下午就要離開了。”構思很久,寧宇才把這話說出口。


    遙遠的地方,遙遠到什麽程度誰都無法說出來,大概是比冬泉穀更北一點的地方,那裏漫天飛雪,冰天雪地一片潔白,一座高聳入雲的山上覆蓋著皚皚白雪。


    山腳下一條寒冰鋪就的道路蜿蜒盤旋在這座山上,一直延伸到一座古堡中,這是一座令人一看就心生恐慌的城堡,一座座尖尖的塔樓聳立在城堡上,周身覆蓋冰雪,寒氣逼人。


    這樣冰天雪地的世界,會有人生存著嗎?


    不會,但是會有惡魔。


    這裏就有一個惡魔被關押著,他就是耐奧祖。耐奧祖,這是一個令無數聯盟部落為之膽戰心驚的名字,他是一個獸人,也許應該這麽說,他曾經是一個獸人。


    在與天外的一個墮落天神交換了出賣靈魂的契約以後,他就墮落為惡魔,擁有無比強大的力量,他籍由這股墮落天神賜予的力量和天神的墮落之盔――冰封王冠,殺死了這個與自己締結契約的墮落之神,也是他的墮落恩師,既然有用強大的力量,為什麽還要受人製約呢,這是他心裏所想的。


    殺死墮落天神以後,他翻遍了天神的屍體也無法找到那張該死的契約書,找不到契約書就無法把它銷毀,不能把它銷毀就代表他永遠無法複生自己的血肉之軀,可耐奧祖並不知道,他頭頂曾經戴著的那個給他無比強大力量的頭盔正是用契約做輔材鍛鑄出來的,它將時時吞噬著他的心智和靈魂,一刻不停息,既然是墮落天神,又怎麽會連這點都想不到呢,不過天神也有打盹的時候,他也沒想到這個陰暗自私的家夥竟然已經強大到可以把自己給殺死。


    一萬年前,殺死自己“恩師”的耐奧祖死了,當他最後一絲靈魂被冰封王冠吞掉以後,就變成了擁有強大精神力量的不死族,他用這股力量把更多的生靈吞噬掉,又讓他們變成和自己一樣的不死族,耐奧祖的爪牙,他稱這隻部隊為天災軍團,耐奧祖率領著天災軍團入侵艾澤拉斯的所有國度,他的目的就是消滅一切生命,讓艾澤拉斯變成不死族的樂土,讓耐奧祖成為艾澤拉斯的王。


    天災軍團所到之處,焦土遍野,屍骨滿地,死去的戰士死後又站起來,變成天災的一員,世界一片混亂。但是幾乎所有的民族都奮起抗爭,部落和聯盟第一次化敵為友,他們聯合起來對抗這個失去靈魂的獸人,終於把他封印在這冬泉穀以北的高山上,這裏曾是他自建的王宮,後來艾澤拉斯稱之為――冰封王座,一群強大的冰係法師把這裏用冰凍術給封印起來,詛咒耐奧祖永遠不能踏出冰封王座半步。他們還取走了耐奧祖的頭盔,這比被封印起來更讓耐奧祖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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