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向哪走?”影葬問。


    是啊,本是來找伊娃的,卻不料暈蛋又被劫走,這下子寧宇陷入兩難的境地,他思索著。


    “我看我們還是先去救雲淡風輕吧,她似乎處在危險中。”影葬看出了他心裏的矛盾。


    寧宇點點頭:“走吧,去貧瘠之地。”剛剛那隻巨大的黑鳥,明顯是往貧瘠之地方向飛去了。


    去貧瘠之地必須路過牛頭人看守的升降梯,而這一次似乎衛兵沒有過分的為難他,寧宇略一請求,就被放行了。


    久違的貧瘠之地,還是延續著枯黃的色彩,幹旱似乎與貧瘠是卵生兄弟,路旁的小草好像更枯黃了,多了幾分死氣沉沉。


    站在貧瘠之地的最南端,寧宇茫然了,千針石林以北是貧瘠沒錯,可是到了這裏,鳥兒往哪飛了呢?


    忽然空中又黯淡下來,一陣熟悉的騷臭味道從空中傳來,寧宇抬頭看時,正是之前那隻巨鳥,它嘴裏銜著一支箭,飛到寧宇頭頂時,張嘴把箭吐落,丟到寧宇腳前的地麵上。


    寧宇撿起地上的箭,箭尾綁著一張羊皮紙,展開來看時,紙上寫著一行字:五日後淒涼之地薩瑟裏斯海灘見,準備好頭盔,一手交人,一手交貨。


    寧宇把羊皮紙信箋在手掌中揉?搓著,勒索,不,自從他得到這頂頭盔,身邊就災禍不斷,村子被屠,伊娃失蹤,原本敦厚的矮人也失去了理智,現在暈蛋又被抓走,一切災禍皆因這個可惡的頭盔而起!更讓他痛恨的是,現在即使自己想要把頭盔給銷毀掉也不能了。


    “寧宇!”影葬輕喚道,“走吧,向著你認為對的方向。”


    “嗯。”寧宇心裏湧出一陣暖流,其實影葬和小石頭完全沒有必要跟隨自己這樣出生入死,它們可以迴到金色平原,去過那悠哉的生活,可是這一對可愛又忠貞的獵豹卻選擇了另一種艱難的生活方式。


    淒涼之地在很遙遠的地方,從這裏到淒涼,至少要五天,對手還真是給自己算計好了時間啊,寧宇心想。


    貧瘠之地和淒涼並不接壤,中間還橫亙著莫高雷和一個叫做石爪山的地方。在貧瘠的旅程毫無驚險可言,無非就是行走行走行走,雖然老科多腿受傷,可是這一次它似乎沒有怎麽哼哼,努力的跟上了大部隊,寧宇救人心切,腳下走的飛快,連影葬都有些追他不及,因此到入夜的時候他們就抵達貧瘠和石爪山的界碑處。


    石爪山西接貧瘠之地,北臨淒涼,南接灰穀,是一個聯盟和部落爭奪已久的地盤,原本石爪山與灰穀一樣,漫山遍野都是翠綠的樹木,但是哥布林的砍伐讓這裏永遠與綠色告別,一踏入石爪山,寧宇就好像看到了千針石林和貧瘠之地的合體一樣,這裏四處淒涼滿目蒼夷,所有的山頭都光禿禿的,很少會看到大片的綠色,除了暗夜精靈們在這裏的駐地外。


    阿帕拉耶營地是一個牛頭人在石爪山界碑處的駐地,一個族群負責看守這裏,順便也盯著這裏的恐怖圖騰,以防止這群極端的恐怖主義分子作出什麽有違天理的事情來。


    經過阿帕拉耶的時候,村子裏一個人都沒有,所有的帳篷都坍塌了,地上滿是篝火灰燼,一些生活用品橫七豎八被丟了一地,寧宇無暇顧及這裏曾發生過什麽,在艾澤拉斯大陸上,每天都有無數的悲劇在發生,現在他心裏隻是著急要救出雲淡風輕。


    過了阿帕拉耶營地,就是一段矮山環抱的山穀了,這裏是另一個恐怖圖騰組織的營地,寧宇急匆匆的從路中央走過,對於恐怖圖騰他並不畏懼。


    風唿唿的吹著,吹起的砂石打在豹子們的身上,連影葬都覺得有些疼痛了。


    寧宇一路走一路打聽著淒涼之地的方向,雖然以前玩遊戲對這個地圖很熟悉,但是當你置身其中的時候,還是會有‘隻緣身在此山中’的無奈。


    就在即將走出恐怖圖騰崗哨的時候,寧宇忽然聽到了一陣嚶嚶的哭泣聲,聲音來自旁邊的一塊岩石後麵。雖然猶豫了一下,但是那哭聲還是打動了寧宇的心,他最見不得眼淚了。


    影葬先去打探的。


    是一個女孩子,人類的女孩子,金黃色的頭發,紮著一個小辮兒,身穿白色的紗裙,小女孩大約四五歲左右年紀,懷裏抱著一個破損的布娃娃,她瑟瑟發抖縮在角落裏哭泣。


    唉,又是一個苦命的人兒嗎?寧宇略猶豫了一下,走上前去抱起小女孩,替她抹幹眼淚:“小姑娘,告訴叔叔你為什麽哭啊?”


    小女孩見到寧宇,反倒哭的更兇了,一手抱著布娃娃,一手不停的撲打著寧宇:“壞蛋!你是壞蛋!”


    影葬對人類的女孩是不會有這樣的好心的,她見寧宇的一番好意反而招致這樣的迴報,已經齜起牙,喉嚨裏發出低吼,除了寧宇,所有可入口的生物在她眼中都隻不過是一坨肉。


    寧宇把女孩的手攥住:“叔叔不是壞人,路過這裏看到你的,你看叔叔說的是你們的語言哦。”


    小女孩這個時候終於意識到,自己居然能和一個牛頭人對話,而這個牛頭人似乎看起來確實並不壞。


    “我隨著爸爸媽媽一起,路過這裏的時候,被一群黑牛攻擊了……”小女孩哭著訴說自己的遭遇,大概由於年紀小又受驚嚇的緣故,她講話斷斷續續,前後不搭,但是寧宇還是從這話語中整理出來片段:小姑娘全家在旅行中路過石爪山恐怖圖騰營地的時候,被山上的黑牛襲擊,父母被抓走,而在戰鬥前,媽媽把她藏到了這裏。


    小女孩實在是太小了,一邊哭一邊跟寧宇訴說著自己的遭遇,聽完她的經曆,寧宇用寬大的手掌給她擦去眼淚:“你叫什麽?”


    “我叫棉花。”小女孩一邊抽泣,一邊抱緊布娃娃,樣子楚楚可憐,想到這麽小就有可能沒有了父母,寧宇不由得替她一陣心酸。


    “棉花不要哭了,要做個勇敢的小姑娘,叔叔幫你去找爸爸好不好?”寧宇企圖逗她笑,可是發覺自己無論怎麽做表情似乎都隻會給她增加恐慌而已,遂放棄此想法。


    棉花聽到寧宇這麽說,倒是破涕為笑了:“牛牛叔叔你說的是真的嗎?”


    寧宇使勁點點頭:“叔叔不騙小孩子的!”


    影葬扯了扯他的褲腿:“五天啊!她隻是個人類小女孩而已,死活與咱們沒關係啊,況且她爸媽有可能早就被……”


    寧宇把棉花放到老科多背上:“我們往前走一段,找個安全的地方你們呆著,我要去一趟恐怖圖騰的營地。”


    “我呢?”影葬頗感意外,“我也呆著?”


    “你要保護兩個小朋友!”寧宇說,語氣不容她反駁。


    在一處隱秘的樹叢裏安頓好自己的夥伴和小女孩,寧宇轉身準備迴去走一趟恐怖圖騰營地。


    “牛牛叔叔!”棉花忽然衝著寧宇的背影叫道。


    寧宇迴頭:“怎麽?”


    “牛牛叔叔,你把麗莎帶上吧!”棉花咚咚咚跑上前,踮起腳把手裏的布娃娃遞給寧宇,“她是我的好夥伴,是媽媽做給我的,因為你是牛牛,所以爸爸媽媽會不喜歡你不相信你,你把這個帶上,他們就知道你是去救他們的啦!”棉花臉上還掛著淚珠,此刻嘴角卻盡是期盼的笑容。


    寧宇瞅著她,接過娃娃,摸摸她的腦袋說:“是了,叔叔記住了,你跟隨黑豹阿姨在這裏等著我好不好?不許亂跑啊,不然你爸爸媽媽迴來找不到你會很著急的。”


    不知道為什麽,就連石爪山也處處焦土,恐怖圖騰的營地帳篷也都四處散落,本來應該有人巡邏的地段卻異常安靜。寧宇循著記憶中的一條羊腸小路往山坡上爬,在這片小山坡上,有一個黑牛們的營地。


    終於是聽到動靜了,寧宇在接近山坡頂端的時候,忽然聽到兩個人的對話,那是兩個在此把風的黑牛。


    “聽說年長老嫗被挾持了?”一個黑牛問。


    “嗯,據說是的,她一向居住在雷霆崖,每年都有機會出來巡邏一次,可是就這一次出事了。”另一個迴答。


    長者老嫗?寧宇在腦海裏搜索著,卻怎麽也找不到相關的記憶,也難怪他不知道,年長老嫗對於這群黑牛來講,就好像凱恩?血蹄對於牛頭人,薩爾對於獸人一樣的重要,是他們的精神領袖和領導。


    “可是我們的長者是那麽強大的一個薩滿啊!”問的人不解道。


    “沒錯,可不是麽,所以說我們目前要聽別人指揮啊!”兩個人說著,聲音漸漸變低,看樣子是去別處巡邏了。


    聽別人指揮?是了,難怪瓦林會出現在黑雲峰,寧宇心裏的疙瘩揭開了一層,卻立刻又有另一個疑問襲上心頭:就憑瓦林,他一個人如何能夠做到?不是看不起瓦林,寧宇真的不相信他可以挾持一個部族。


    偷偷探出頭去觀察了一番,這裏比山下還要安靜些,雖然有幾處篝火在燃燒,但是火旁並沒有人,火堆後麵有一頂很大的帳篷,帳篷兩旁分列著十幾個小帳篷,寧宇悄悄的摸上去,一個落單的恐怖圖騰成員端著斧子從帳篷裏走出來,寧宇一箭結果了他,把屍體拖到旁處,褪下他的衣服,自己批上,然後貼著帳篷後往前走,大帳篷與小帳篷們成倒u字形排列,寧宇就貼著u字的外延往裏麵悄悄的移動。


    在2個小帳篷的縫隙中,寧宇發現了一個木質囚籠,囚籠裏有一個人類女性,與小棉花一樣有著黃色的頭發,也穿著白色紗裙,不過紗裙的下部全是幹涸的暗紅色血漬。女人雙目緊閉,雙手叉開被綁在橫在囚籠裏的一根木柱子上,頭向下垂著。這個會不會就是小棉花的媽媽?寧宇心裏暗自判斷著,十有八九應該是了吧,由於背對著自己,寧宇無法看清她的容貌,正在他思量要不要到前麵看一看時,忽然從左側的小帳篷裏又走出一個人來。


    這是個恐怖圖騰組織成員,他一手拿著一把匕首,另一手拎著一隻鮮血淋漓的物件,仔細看時,卻是一條人腿,寧宇雖然已經見多了死亡和腐屍體,但是一見到這條腿,他還是差點沒忍住嘔吐的欲望。


    “這個家夥死哪去了?不過叫他去隔壁要胡椒麵而已!”這個黑牛罵罵咧咧的從囚籠前走過,並沒有發現躲在帳篷後的寧宇。隨著他的腳步,那條尚在流血的人腿滴滴答答鮮血滴了一路。


    難道這群家夥吃人的?寧宇心裏泛出一陣惡心來,md,真是一樣米養百樣人,艾澤拉斯也不例外的。


    其實這隻是眾多的食人事件中微不足道的一件而已,盤踞在石爪山與貧瘠之地交界處的這群黑牛,常年來以過往旅客的軀體為食物已經不是一件新鮮事了,前麵那個牛頭人的村子幾乎全村都被吃掉了,隻是寧宇不知道而已。


    拎著人腿的黑牛不多時又走迴來,這個時候恰好那個女人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一見到他手裏的人腿,驚恐的大叫一聲:“傑克!”


    黑牛轉頭向她咧了咧嘴:“別急,一會就輪到你了,你丈夫的肉還不錯啊!”他一齜牙,寧宇似乎見到他齒縫中掛連的粉色肉絲。


    女人與黑牛雖然彼此不懂對方的語言,但是寧宇卻是聽得懂的。黑牛好像還有急事要做,他沒有在此逗留太久,轉身又進了帳篷,一時間四周除了女人絕望的哭泣,又安靜了下來。


    寧宇悄悄走過去,一手捂住女人的嘴巴:“噓!別怕,我是來救你的!”女人見到牛掌,起先爭紮的厲害,不停的用腳踢著籠子,惹的帳篷裏的黑牛不住的罵:“蠢女人!安靜!”


    待她搞清楚寧宇的來意以後,終於安靜下來了,看著寧宇手裏的布娃娃,她垂下頭哭了起來:“小棉花……”


    “沒錯,是你的女兒小棉花拜托我來救你們的!”寧宇壓低聲音說,“所以請你務必配合我,好麽?”


    女人點點頭,旋即又抬頭,她的臉上滿是血痕和淚水:“可是傑克他……我對不起小棉花。”


    “傑克是你丈夫嗎?”


    女人又點頭。


    寧宇沉默了一會說:“我去別處查探一下,要確保你能安全下山才行,小孩子已經沒有爸爸了,不能再沒有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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