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倆向旁邊的樹分別跳去,險險避過了這兩箭。


    “你在上邊,我去下邊。”艾米莉沒有迴答寧宇的問題,隻是隔空向他做手勢傳遞信息。


    寧宇點點頭。


    艾米莉悄無聲息的跳了下去。


    等艾米莉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寧宇忽然迴過味來了:這不會又是拿我做炮灰誘餌吧?還沒想完呢,又是一陣密集的箭雨射來,寧宇慌忙結束了胡思亂想,在一棵棵樹上閃動跳躍著,躲避這些撲麵而來的攻擊。


    地麵上的攻擊速度非常的快,快的寧宇懷疑林子裏有幾個人想要自己的命,真的是一個嗎?


    就在他第n次躲避攻擊的時候,下麵傳來了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聲響過後,噗通一聲重物栽倒的動靜,四周頓時安靜了。


    寧宇蹲在一個小樹枝上不敢動彈,生怕安靜過後是一輪更猛烈的攻擊,他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發現,自己在樹頂的身影輕盈而迅捷。


    “下來吧。”下麵傳來了老師艾米莉的聲音,輕鬆又疲倦,難道是被解決了?


    從樹上跳下來,寧宇尋聲找到了艾米莉的位置,她正靠在一棵大樹上喘氣,地上則倒著一具頭與身子分家的屍體,頭盔被從頂部劈裂成兩半,連腦瓜子都被劈碎,艾米莉的腕力真的很猛。


    寧宇心裏讚歎著,一邊觀察著眼前的屍體,骨頭上長著幽幽綠毛,看樣子他不做活人很久了,身上背著一把彎刀,一把弩,那些箭就是射自這把弩。


    “老師,他確定死了?”


    艾米莉點點頭,剛剛的致命一擊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體力,現在危險解除,她隻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我們迴去山洞裏吧,行李都還在那呢。”寧宇伸手攙起艾米莉說。


    雖然已經早晨了,但是艾米莉同意寧宇的意見,暫時先休息一會,因為伊索的傷勢也比較嚴重,艾米莉和寧宇也體力明顯不足,他們重新升起火堆,烤著衣服和肉片,準備稍微補充一下睡眠和體力。


    “怎麽殺死的?”寧宇問。


    “他攻擊力雖然高,速度雖然快,身上鎧甲雖然厚,但是我發現他好像是一根筋,隻會盯準一個目標攻擊,所以讓你留在樹頂吸引火力,我找到他的位置,一劍劈下去,就是這樣。”艾米莉講的很輕鬆,事實上隻有她知道那一招下去有多麽吃力。


    “真的是拿你徒弟做擋箭牌啊!”寧宇哭喪著臉,“不過他說是衝寒冰王冠來的,以後還會有的吧?”


    艾米莉點點頭:“我早說過了,這東西你就不該拿,看你說的那個半人馬可汗,他不就因這個慘死了嗎?”


    前情迴顧:黑暗中的不死族似乎非常強大,擁有著優秀的攻擊速度和攻擊強度,最終在寧宇做標靶的代價下,艾米莉成功擊殺了這個危險人物,並再次告知寧宇寒冰王冠的危險性。


    “那怎麽辦?”寧宇愁眉苦臉,一而再再二三的有人攻擊自己,目標明確,就是衝著自己懷裏這個碎片來的,看樣子這玩意真不是人戴的,寧宇現在一點都不想要它,反正自己也從沒想過要什麽強大的能力。


    “原本想讓你把它深挖深埋,但是我思來想去,這麽做不妥,寒冰王冠是一個狡猾的頭盔。”艾米莉說。


    寧宇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麽形容一個頭盔,就算是王冠,也不過是戴在腦袋上的帽子而已,至於用狡猾來形容麽?


    “狡猾?”


    “你沒聽錯,我也沒誇張。”艾米莉甩著手,那一擊讓她的手軟組織挫傷,現在整隻手都瘀青著,旁邊伊索剛剛入睡,尾巴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它也傷的不輕,艾米莉撫摸著自己的老夥計,心裏充滿了疼惜。


    寧宇皺眉沉思著,過往如一幕幕電影迴放在腦海中:“艾米莉,你覺得科薩是個什麽樣的人?”


    “一個睿智的長者,其實我對他並不甚了解,與他相熟的是我的母親。”艾米莉一邊說著,一邊往自己的手臂上塗抹藥水,那是精靈種族特有的藥劑,可以迅速的讓骨肉之傷痊愈。


    “科薩的水晶球你知道嗎?”


    “嗯,有些了解,他們魔法師們,有相當一部分喜歡用水晶球來探知未來和過去,甚至是其他的世界,人總是好奇的。”艾米莉頓了頓,“我母親也有一隻水晶球,不過她死後,那水晶球也就遺失了,不過我和父親對那個水晶球都沒有什麽好感,甚至還有些憎惡,所以也沒有打算去尋找。”


    “哦……原來如此。”寧宇點點頭,“既然碎片我不能輕易丟棄,那又該怎麽做呢?”


    艾米莉輕輕一笑:“知道我為什麽要帶你去厄運之槌嗎?”


    寧宇搖搖頭,這個問題他想過,但是沒想到答案。


    “在厄運之槌的深處,有一股強大的奧術力量,是上古時代精靈祖先們留下來的,我想在那裏也許可以把這頂不祥的頭盔給銷毀掉。留著它,是在是個禍患。”


    “啊?”寧宇一下子跳了起來,“銷毀?”


    “怎麽?”艾米莉瞪著他。


    “你都沒有跟我說過,要知道現在我才是這頂頭盔的保管者,而且它對我來說有非凡的作用!”寧宇大叫。


    艾米莉沒說話,隻是盯著寧宇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你的心裏,快要有貪婪了,如果你不趕緊製止這股貪念,遲早會毀了自己的。”


    寧宇垂下頭,的確,他對這頂所謂的寒冰王冠非常重視,因為科薩說過,這是他迴家的一個重要道具,現在艾米莉說要毀掉,自己是無論如何無法接受的,這通往厄運之槌的前途,還需要跟著艾米莉繼續走下去嗎?


    “你可以選擇離去。”他忘記了艾米莉似乎可以看穿自己的心思,“我不會勉強你繼續前進,但是我能告訴你的,就是如果你離開並帶著這個頭盔,那麽你就是錯誤的,沒有任何人戴上它會有好結果的。”


    想到艾米莉這段時間對自己和雲淡風輕的照顧,想到她對自己傳授技藝的種種嚴厲,想到幾次她救了自己的性命,寧宇心裏也知道艾米莉沒有惡意,其實自己也沒有壞心眼,隻不過思鄉心切而已。


    “惡魔最善於利用的,就是搖擺不定的心智,你不要被乘虛而入。”艾米莉丟下這句話,就兀自睡去,“休息吧,下午還要趕路呢。”


    下午的時候他們草草吃了一頓飯,艾米莉說這是今天最後一餐,吃過之後要勒緊腰帶加速趕路,一直到坐騎走不動為止。


    這一段路與前麵相比更為惡劣,細雨蒙蒙掩蓋了所有的道路,地上稍微矮小一點的草全部東倒西歪的泡在了雨水裏,現在連動物們都躲在自己的窩裏不出來了,雨季裏,誰也不願意輕易淋雨。


    寧宇在前麵跑,艾米莉騎著狼在後麵走,他們就這樣一路前行,沒有停歇。


    大德魯伊終於肯收自己做徒弟了,囚丘心裏竟然有了獲勝的成就感。


    從德魯伊的起源,到德魯伊能量的來源,乃至德魯伊的發展史,這個德高望重的大德魯伊老牛頭人足足就講了三天,說來也怪,原本記性一向不好的囚丘,現在竟然隻字不拉全部記住了,似乎有了過目不忘的本領。


    講完了理論,大德魯伊開始親自教她真本領了,從治療之觸的施放,到自然之怒的爆發,這位忠厚的老師一邊教著這個天賦異稟的徒弟如何運用體內的能量,一邊教導她要與自然為善。


    與寧宇艱難的修行不同,囚丘的求學過程顯得要輕鬆多了,沒有兩天,她就已經掌握了變形技能,現在她可以隨意的變換身形,樹,鳥,熊,豹子,在接受了下一個階段的教學之後,老師告訴她,隻需稍加時日,她就可以獨當一麵了。


    “你本非我族類,我們德魯伊是一個特殊的群體,而你並不在其列,但是我看出你心底清明,是一個善良又有天賦的女孩兒,所以最終決定傳授你德魯伊的技巧,但是我必須告知你一件事,這件事我前思後想後,始終覺得有些不對勁,希望你以後可以不要輕易……”這位敦厚的長者把囚丘叫上二樓,站在陽台對她說著自己深思熟慮以後的話,但是這番話他終究還是沒有機會說完,一道白光閃過,他的喉嚨蹦出了血花,月光林地最德高望重的牛頭人大德魯伊竟然被人刺殺。


    囚丘尖叫著,眼看自己相處數日如同父親一般慈愛的老師死在自己眼前,她一邊哭著一邊給師傅施加治療之觸,迴春術,幾乎所有的技能全用上了,可是依舊沒有挽迴這個寶貴的生命。


    是誰這樣殘忍的殺害了大德魯伊?囚丘握緊了拳頭,心頭又記上了一筆賬。


    月光林地的德魯伊們把整個林地翻了個底朝天,卻沒有找到一個可疑的人物,最後竟然齊齊把懷疑的目光指向了初來乍到的新德魯伊――囚丘。


    麵對著昔日夥伴們的質疑,囚丘不做解釋,是與非,自己心裏清楚,已故的大德魯伊心裏也清楚,夥伴們此時的指責,在她看來不無妒忌的成分,因為老師曾數度在眾人麵前誇獎自己的能力和悟性,她高傲的昂著頭,不說一句話。


    於是眾人在一片責罵聲中把囚丘關進了德魯伊禁閉室。月光林地不設監獄,禁閉室是用來懲罰犯錯的德魯伊專用的房間,他們商議著如何邀請各界領袖一起來審判這起可惡的謀殺案,因為一個大德魯伊,並不是那麽容易就產生的,必須要有先天金眼或者後天修煉成金眼才能做大德魯伊,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囚丘是急不可耐的想要繼承大德魯伊的位子了。


    對於這個說辭囚丘隻感覺好笑,她來的唯一目的甚至都是模糊不清的,若不是阿爾極力推薦,自己都不曾想過要到月光林地來,阿爾……阿爾這個家夥!


    囚丘忽然憤怒了,發生的這一切事情,是不是都跟他有關呢?


    阿爾是在她被關進禁閉室後的第二天到達月光林地的,傳聞中他與大德魯伊是莫逆之交,曾經共同出生入死,因此作為大德魯伊通訊錄上的一員,他被通知前來吊唁。


    見到囚丘以後,阿爾什麽都沒說,任憑她把口水吐到自己臉上,倒是蘿拉似乎有些氣憤:“主人這麽為你打算,你不但知恩不報,竟然還……”


    阿爾攔住了蘿拉即將出口的話:“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哼!你當然知道,因為我是無辜的!”囚丘金色的眼睛充滿了憤怒,瞪著眼前這個俊美的男人,“如果不是你的執意阻攔,這個時候我恐怕早已與夥伴們相逢了,也不必被困在這個地方做階下囚。”


    “你並不是階下囚!”阿爾的聲音依舊溫柔,“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幫你澄清的。”


    阿爾似乎是個演出必行的人,當天晚上囚丘就被放出來了,奧格瑪和雷霆崖派來了神秘代表,他們共同對大德魯伊的遺體進行解剖研究,發現德魯伊所受的傷害並非囚丘能造成的,換言之,她現在還沒有這個能力來傷害大德魯伊,就算她有著一雙金色的眼睛。


    神秘代表應該是阿爾請來的,囚丘走出禁閉室的時候,看見了一臉關切的阿爾,她心裏竟然有一絲的愧疚:也許自己真的是錯怪他了,他又有什麽理由來陷害自己一個一文不名的女孩子呢?


    雖然與大德魯伊相處不久,但是囚丘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她非常悲傷,眼看著恩師死在自己麵前,連一句遺言都沒留下,最後的教誨一直迴蕩在自己耳邊,她日以繼夜的琢磨著。


    “希望你不要輕易……”老師在讓自己不要輕易做什麽?


    囚丘身上發生的事情,寧宇當然一點都不清楚,他甚至都在暗地祈禱囚丘沒有來到艾澤拉斯,這是一番艱辛的旅程,她不必參與其中。


    通往厄運之槌的路途已經走了一大半,一整個下午和晚上寧宇都在艾米莉的鞭子地下沒命的奔跑著,直到深夜,他一屁股坐在一個水坑裏,再也爬不起來了。


    “不行了……休……休息!”寧宇感覺背後的行囊仿佛一座大山一樣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


    艾米莉走過他身邊,哼了一聲:“瞧你那點出息,才跑了這麽點路就累成這樣了,以後還怎麽追蹤自己的獵物?”


    不過艾米莉是個刀子嘴豆腐心,話雖然說的很難聽,但是最後還是找了一塊幹淨的地方休息了,遠遠的,寧宇已經能夠看見一座棱角分明的巨型城堡,那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厄運之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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