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頂部發動攻擊的是2個強壯的豺狼人蠻兵,他們手持從其他旅行者手裏搶來的鋒利斧頭,左側圍攏過來的是豺狼人刺客,是其族群中最聰明的一種,他們手裏拿著弩和弓,箭頭上沾滿毒液,稍微沾上一點寧宇就會麻痹倒地,右側攻擊過來的是豺狼人監軍,他們是部族中唯一掌握法術的一群人,負責指揮部隊作戰,擁有強大的自然法力。


    先到達豺狼人並沒有先發動攻擊,等到所有的夥伴都到齊了,他們開始嗷嗷狂叫著撲了上去。


    當啷一聲,斧頭磕在了鎧甲上擦出一串火花,寧宇毫發無損而豺狼人蠻兵們卻虎口發麻,這一擊不但沒有擊倒對手反而讓他們心生畏懼,手底下的速度就慢了起來。


    寧宇不是沒有反應過來,而是硬挺上去的,就是要讓對手知道,眼前的這個牛頭人不是那麽好惹的。


    嗯,金屬是導電的。


    哢嚓一聲電光火石在洞內爆發的,不是閃電劈雷,而是豺狼人監軍的自然法術――雷擊。


    潮濕的空氣,地麵的雨水,乃至身上的鎧甲,都成為加強雷擊法術的最好條件,寧宇隻感覺脊背僵直麻木,全身的骨頭架子都火燒火燎麻?酥?酥的,接著握劍的手掌越抓越緊,md,觸電了啊,寧宇叫苦連天,沒想到自然法術原來這麽厲害的。


    豺狼人們見監軍們的攻擊奏效了,一個個都得意洋洋手舞足蹈,所謂一鼓作氣,監軍把寧宇電麻了,這邊蠻兵們就又衝上去了,不過事情似乎遠沒有他們想的那麽簡單。


    忽然紅光一閃,2個狼頭墜落在地,血噴湧而出,伴著雨水流了一地,寧宇用劍拄著地,不停的喘著:“當老子是死的啊!”


    “他還沒死!”豺狼人說。


    豺狼人雖然沒有屬於自己的文字,卻精通多族語言:巨魔語、獸人語、地精語還有他們自己的豺狼語,而這些語言無論是哪種,寧宇都聽的懂。


    “繼續攻擊!”右方的一個監軍揮手嚎叫著。


    嗖嗖嗖,箭雨似乎比外麵的暴雨來的還要猛烈一些,釘在了寧宇的胸前大腿處,不過統統都沒用,寧宇的鎧甲可不是吃素的。


    豺狼人們跳著腳輪番攻擊寧宇,左右兩側全被圍堵起來,漸漸的寧宇被逼到了角落裏,緊緊靠著山崖無法動彈,時不時的還要給豺狼人監軍電上幾下。眼看著包圍圈越來越小了,寧宇忽然就想到了一招:戰爭踐踏。


    戰爭踐踏是牛頭人的種族技能,這個原本就是巨大而充滿野性的種族,在戰鬥中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一腳踩踏下去,讓地麵發生震動,會使身邊的敵人最多十個進入眩暈狀態,持續3秒。


    3秒足夠了,十個也足夠了。


    寧宇挪動了一下身體,往豺狼人監軍身邊靠攏,然後發動了戰爭踐踏,果然,監軍們馬上就進入了頭暈目眩的狀態,趁此機會,寧宇一個猛子衝出去,撞翻了擋在身前的幾個豺狼人,沒命的往前跑去。


    如果能夠從空中俯瞰下去,那麽木爪嶺的戰事十分的激烈,一個碩大的牛頭人在前麵奔跑,一群同樣碩大的豺狼人在後麵追趕,從眩暈中醒來的監軍們無比的震怒,他們發揮了更強大的雷擊術,而那些手持弓弩的豺狼人刺客們也在身後為寧宇布置了一道箭雨做的牆。


    寧宇大步跳躍著,這一輩子他都沒有這麽拚命跑過,地上的草叢被雨水打濕,滑滑的好幾次險些讓他栽倒,不過馬上又平衡了身子,繼續跑。


    豺狼人們在後麵呐喊著群起追之,他們的速度很快,狼的速度本來就是快的,這一群被寧宇激怒被饑餓驅使的豺狼人們此時也跑的飛快起來,再加上他們對地形比寧宇熟悉的多,所以盡管寧宇狂奔,但是很快豺狼人們的聲音還是越來越近了。


    山坡平緩,寧宇在情急中隻顧往最平緩的方向跑去,但是他不知道,在那平緩的山坡地下,更大批的豺狼人正在那裏等著自己。


    豺狼人們一直居住在洞穴裏,這種洞穴既不是山岩洞穴,也不是鍾乳洞穴,而是一種在地麵上挖起的土穴,在山坡的底部,正是豺狼人們的洞穴入口處,換言之,這個木爪嶺下,就是豺狼人們的老巢。


    眼看就要到底了,寧宇一個魚躍飛身躍起,他隻想快快逃脫這些恐怖生物的糾纏,忽然一張漁網從天而降,把他牢牢的兜住,漁網當然是豺狼人撒的。


    生平第一次呆在漁網裏,寧宇才體會到魚兒們的無奈與痛苦,那種細密的網眼牢牢的扣住了身體上所有能被扣住的部位,越掙紮越緊,寧宇一瞬間就失去了抽劍的能力,四肢被死死的鎖住,然後追兵們到了眼前,與撒網的夥伴們嗷嗷叫喚著把戰利品往家裏拖去。


    這群豺狼人的老大非常的強壯,他坐鎮老窩,就等著手下把寧宇剝皮去骨然後享用了。


    可憐的寧宇現在被綁在一棵幾人環抱不過來的巨樹上,劍和頭盔被摘除放在了一旁,豺狼人們雖然對金銀珠寶沒有興趣,但是他們需要武器,因為沒有自己的工藝,所以他們的武器鎧甲都來自掠奪。


    風雨並沒有影響豺狼人們對肉的渴望,他們流著口水盯著寧宇,現在儈子手在擦拭斧子,準備動手了,每個人都希望老大在大快朵頤以後能夠分一杯羹。


    忽然,一聲悠揚的胡哨響徹山穀,就在寧宇最絕望的時候。


    山穀的迴音讓寧宇無法判斷聲音的來向,隻是四下張望著,他希望是友方,畢竟死在這裏,還是這麽殘忍的死法誰都不樂意的。


    豺狼人們也警覺的豎起耳朵,判斷這個聲音是敵是友,但是聲音響過許久之後都沒有什麽動靜,於是他們對寧宇的注意力又超過了那個聲音,又開始霍霍著準備宰牛了。


    赤拉!一個高大的豺狼人撕開了寧宇裹在鎧甲外的衣服,金光燦燦的鎧甲閃花了他的眼睛,他用手試探著摸了摸那鎧甲,發出讚歎的聲音,然後馬上討好似的報告老大,老大來視察一番以後,決定將這個鎧甲收歸己用,但是仍舊要先宰殺了獵物再說。


    斧頭揚起。


    雨勢更大了,嘩啦嘩啦的從天空中傾瀉到地麵。


    忽然從寧宇的身後,刷刷的射來幾隻箭,準確的說是6隻,箭箭正中豺狼人們的心窩,瞬間6個豺狼人倒地身亡,這一下狼窩裏炸了鍋,一片混亂,老大抓起身邊的一把斧頭,帶領著剩下的上百號豺狼人嘍羅就開始向箭射來的方向追去,不多時就消失在了暴雨中。


    寧宇就被捆在樹上這麽一直等待著,繩子很粗,他使勁了力氣也無法掙脫,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忽然聽到當的一聲,一把匕首斜斜的插在了他的腰部的樹幹上,緊緊貼著繩子,寧宇趕忙抬頭望去,一道黑影在遠處的樹頂跳躍幾下,消失在了茫茫的雨簾中。


    這匕首明顯是讓他解救自己用的。


    在一番努力後,寧宇終於割斷了繩索,手腳都被捆的發麻充血了,身上的骨頭也酸痛不已,這都是豺狼人監軍幹的好事。寧宇不知道追逐而去的豺狼人們幾時會迴來,因此速速的收拾好自己被繳獲的東西,閃人。


    最重要的東西就是那頭盔的碎片,數了數,還是八片,這才小心翼翼的揣進懷裏離開豺狼人營地。


    讓寧宇吃驚的是,沒走幾步遠,他就看到了幾具豺狼人的屍體,不清楚是不是剛剛追逐過去的,伸手去摸屍體,還有餘溫,是剛死去不久的,屍體上都插著黑羽箭,甚至有兩個豺狼人的屍體是被一隻箭貫穿釘在了一起的,寧宇不由驚歎這個射手的手法和準星,這樣的射法,他的腕力也一定非比尋常了,看樣子這樣的荒山野地,還真是遍布高人了,寧宇覺得這個獵人應該就是剛剛樹頂的黑影。


    一路走過去,越走他心裏越暢快,等到看到那豺狼人老大屍體的時候,他哈哈大笑起來,看樣子追逐出去的豺狼人已經統統被消滅掉了,屍體上全部插著黑羽箭,多數穿喉而過,還有是射穿心髒,好幾個豺狼人被像串糖葫蘆一樣的穿了起來,看著看著,寧宇忽然激動起來,這個獵人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艾米莉呢?


    雨一直下沒有停歇的意思,寧宇這次不敢再隨便找什麽地方避雨了,這菲拉斯的山穀樹林裏,他不知道的恐怖生物還有許多,這一次好運遇到了貴人相助,下一次呢,隻能靠自己。


    將近下午的時候,已經遠離木爪嶺了,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寧宇還是決定老老實實的走大路比較好,憑借著記憶中的路線,他竟然原路返迴了離開大路的地方,這裏其實距離漠沙徹營地並不遠,不過幾十裏路而已。


    “一天浪費了!”寧宇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悻悻不已。


    雨水讓山路十分泥濘,兩旁的高山叢林在雨中也變得麵目猙獰起來,原本就黯淡的天空變得更加暗了,竟然有了黃昏的錯覺,讓寧宇開始質疑自己的時間判斷是否有誤。


    菲拉斯的道路簡單,沒有錯綜複雜的岔口,沒有迷人的死路和假徑,沿著這條泥濘的山脊路一直走就對了,雖然折騰了一天,累了一天,寧宇一點吃東西的欲望都沒有,隻想速速找到艾米莉。


    某處遠山。


    這個山洞完全是萬丈懸崖正中的一個山洞,囚丘幾次想私自出去,到了門口卻發現頭疼的很,根本就沒有路,上下全部籠罩在若隱若現的雲霧中,她開始懷疑身邊這一男一女2個玉人是人是鬼還是仙,怎麽可能有人在這樣的懸崖峭壁上通行自如呢?而且還每天有吃有喝的把自己照料的那麽好。


    阿爾每隔幾個小時出現一次,到晚間就消失了,蘿拉則一天24小時都陪著自己,溫柔寧靜。


    洞是一個進深很深的洞,分了內外兩部分,外麵一部分比較寬闊,類似於客廳,擺放著木質的桌椅茶具,內洞就是一張鋪著柔軟棉被的石床,雖然是冰冷的石頭做就的,但是睡上去卻很舒服。


    囚丘數次要求下山去,都被阿爾和蘿拉拒絕了。


    “你現在離開這裏,就等於是自尋死路。”阿爾微笑著說。


    蘿拉總是附和主人的說辭:“主人很喜歡你,他不會害你的。”


    喜歡?喜歡是什麽意思?掐指一算,自己醒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七八天了,身上的傷也漸漸好的差不多了,不能老呆在這裏,就算是個夢也該有個頭啊,更何況她此刻心裏更想找到寧宇,更擔心伊娃她們的安危。


    終於有一天傍晚,應該是傍晚吧,外麵紅霞滿天了,囚丘拉住了正要離去的阿爾。


    “請你一定放我下去!”她盯著阿爾的眼睛,很嚴肅的說。


    阿爾笑眯眯的看著她,不作迴應,隻等下文。


    “因為,因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囚丘鼓足勇氣大聲說。


    “什麽重要的事情呢?”


    “我要去救人!”


    “誰?”


    “夥伴!”


    阿爾一聲不吭,從床頭拿出那麵鏡子,自從那日照過鏡子以後,囚丘就拒絕在看鏡子了,反正披頭散發就這模樣了,看了還心煩。


    “你看自己!”阿爾說,聲音依舊溫柔。


    “為啥?”囚丘倔強的索要說法,“為啥你要我照鏡子我就照鏡子?”


    “你的眼睛已經變了!”阿爾說。


    “切,無圖無真相!”她一扭頭。


    “你的眼睛已經變了!”阿爾說。


    “切!無圖無真相!”囚丘倔強的扭頭,就是要跟他作對。


    阿爾笑而不語,隻是伸長了手臂,把鏡子送到了囚丘的麵前,接著洞外的霞光,囚丘看到了鏡子裏的那個自己,臉還是那張臉,可是那雙眼睛居然是金色的,金色的眼睛。


    她駭然,尖叫一聲推開鏡子。


    “那是什麽玩意兒?”囚丘是個有著強悍性格的女孩子,若不是恐怖到一定程度,她是斷然不會這麽驚恐的。


    “你的眼睛,我說過了。”阿爾把鏡子放迴原處,淡淡的說。


    “怎麽會這樣?”她問。


    “七天的時間……”阿爾的聲音低了下來,囚丘幾乎要仔細仔細再仔細才能聽到他嘀咕啥。


    阿爾沒有再理會囚丘,天已經黑了下來,他走出內洞,消失在了黑暗中。


    囚丘給鏡子裏的眼睛嚇壞了,呆呆的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原本肚子餓的嘰裏咕嚕在叫喚了,這會什麽都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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