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好濃鬱的先天能量……”老者在四周走看良久,得出了這麽一個狗屁的結論。這是個正確的結論,可絕對不是他想要的結論,因為他知道此地必定還有不對,那才是關鍵。


    他腦子中有一些想法,陣法!


    這並不是什麽虛妄的,當今武林中,就有陣法一說,根據記載,是傳自桃花島與名劍門兩脈。後,漸漸被發揚光大,成了人所盡知的事情。


    他在疑惑,自己兩人是否走入了陣法之中?


    不過,為何退出去,就沒事了呢?


    顯然,他們還在陣法外圍,隻因受陣法影響,看不到裏麵虛實。這樣的陣法,絕對是不曾出現過的。


    在當今武林中,對陣法已然有了了解,簡而言之,陣法就是利用各種障礙物來影響你的方向感,讓你分不清東南西北,把東認作西,把南認作北。這樣,入了陣法自然就走不出來了。可老者在此地的感覺,完全不同。此地的陣法,似乎把前麵一塊遮掩了,然後通過反射的原理,把看不到的路對接到了一起,成了一條大路。實際上,這路是彎的,走起來自然不對。


    “醜兒,我們出去問問那些獵戶,這山裏以前是怎樣的。”老者說了一句,帶著小丫頭離開了。


    百曉生雖沒有觀注他們,卻也感應的到。他對老者的動作不可置否,若這人可以破去自己陣法,那可就了不得了。別說他了,就把全世界的人拉來,也不成。


    他收迴了心。繼續觀察著山裏的變化。


    自然有一種修複的力量,可這種修複力量很弱,尤其是短時間內,幾乎看不出什麽,還會被破壞。現在人說。世上本沒路,走的人多了,就踩出了路。這不就是對自然的破壞嗎?這種破壞如果是連續的,自然也就因此變化。可如果放在無數的時間長河中,當沒了人,這種修複就會發揮作用。路會重新變作草地。


    這段時間山裏進來了一批人,若說他們沒有對山林造成破壞,誰信?


    他們的破壞有的很直接,如砍掉了樹木,有的也很輕微。肉眼看不到差別。可你不能否認,這種破壞是自然存在的。


    百曉生看的很清楚,那些輕微的破壞很快恢複了,而那些直接的破壞卻極難恢複,他需要時間。而且他的修複很有趣,不隻是靠大地的力量,還有動物的力量。


    這次進來的人不多,破壞的植被不大。也就不明顯,若是破壞的大了,那些動物身上落的種子就會在那裏生根發芽。進行自然修複。


    這些,百曉生是想得到的。


    在他龐大的精神力下,四周的一切都清晰無誤的印入腦海之中,一切纖毫畢見,無所遁藏,各種變化也撥動著他的心靈。湧上一種莫名的奇妙感覺。


    沉浸其中的百曉生把外麵的人拋在了腦後,可他們卻不會忘了此地的神異——那個老者與小姑娘。再次走了迴來。


    二人就如水滴滴入池塘,泛起點點漣漪。卻又很快的複歸平靜。


    “爺爺……真是怪啊,那些獵戶明明說這裏有一座山的,怎麽會不見了呢?”醜兒一臉奇怪的打量著四周。


    老者沒有說話,他極其認真的看著,腳下無序的走著。隻是在陣法外,沒有百曉生的允許,他們進不了陣法,也看不到想要看的。


    一切,都是徒勞功夫罷了。


    不過,老者也夠耐心,他就留在這裏,一邊查探,一邊修煉。此地靈氣越發濃鬱起來,對老者的修煉是一個大好的事情,且自然的變化,也會讓其所悟。


    這樣的一塊地方,就是修煉的寶地。


    山上,百曉生高坐,一心體味山澗變化。山下,老者與醜兒搭建了一樹屋,在山坡四周探查、修煉,過的如隱世一般。


    這樣的日子絕對是自在悠閑的,百曉生、老者坐的住,可醜兒漸漸坐不住了,她還年輕,自在、悠閑可不是她想要的,她喜歡熱鬧,性子好奇。故一日,偷偷的離開了,讓老者苦笑。好在自家丫頭經常坐這樣的事,老者也不急,隻是慢悠悠的在這裏看著。


    不幾日,醜兒又迴來了,不是她自己迴來的,而是被一大漢抓著迴來的。


    這大漢是老者的兒子,二兒子,醜兒的舅舅。


    “不破,你怎麽來了?”老者看到二兒子,有些奇怪道。


    不破躬身道:“父親,您已經進入大山兩個多月了,大哥他放心不下,讓小弟前來看看。”


    老者點點頭,道:“不破可感覺到四周不同?”


    不破迷茫的看了看,搖頭道:“父親,這裏有什麽不對嗎?”


    老者歎氣道:“你還不到先天,自沒有體悟。此地,天地靈氣濃鬱,乃是一處修煉的絕佳之地。你雖沒有感應,但若在此修煉,必定可以加快修煉速度的。”言罷,他看向一旁嘟著嘴的醜兒,捏著他的小臉道:“醜兒,想要離開爺爺,出去玩嗎?”


    “哼!”醜兒嬌聲一聲,像一幅驕傲的小孔雀一樣,昂著頭。


    老者大笑,拍著她的腦瓜,道:“好了。不要生氣了,爺爺允許你出去玩了。不過,你要陪爺爺走一走,待迴到家,想去哪裏都行,怎麽樣?”


    “好誒!”醜兒大笑。


    老者道:“不破,此地我觀察良久,必有奇妙所在,可惜你老子我修行不夠,看不出其中奧妙。你小子既然來了,就現在此地閉關修煉,我迴去一趟,不久會再來的。”


    “是!”大漢不破恭謹抱拳,他送老者與醜兒出去後,便住進了木屋,在此潛修。


    不久後,老者又迴來了,還帶迴來三個年輕人,是三個男的,那醜兒小姑娘沒了蹤影。三個男的年歲都不大,最大的也就十七八歲,小的那個恐怕剛剛十歲,中間還加一個十三四歲的。


    老者一來,就讓不破教導這三個家夥,這是他們族中三個資質最出眾的男孩,包裹了三個年齡段。老者自己則繼續探查著四周,尋找著那看不見的奧秘。


    百曉生有鄰居了,可這鄰居不讓人省心啊,這些家夥來了自然要建造住的地方,四周便會被清理出來,這是對自然的強行改變。


    這種改變是好是壞呢?


    百曉生說不上,對人來說,自然是好的,因為他讓人住的更舒服。可對自然,誰又能夠確定。他也無法確定,且這是早晚要遇到的事情,所以他沒有管,而是看著。


    這些人就在小溪旁搭建了一排簡陋的屋子,籬笆一圈,一個典型的小院便成形了。


    五人住在這裏,四人修煉,一人四處走、四處看。隻是走、看都很怪,因為他一直在繞圈。有一日,不破問道:“父親,您為什麽一直在這裏轉圈?”


    老者看著他道:“此地很是奇怪。我們所在的地方,應當是一處山腳下,可我們看到的,卻是幾條山道。我已經問過了,這裏確實有一座山。”


    不破也納悶了,有山,為什麽看不到?


    老者沒有與他多說,他不入先天,感受不到四周的老者。老者可以感受到,這四周每天都在變化,空氣中能量也越來越活躍。


    他期盼著,希望看到那玄妙的問世。


    一處寶地,對一個武林世家來說,絕對是夢寐以求的。這個地方是被意外發現的,然後被老者利用了起來。從此,他就在此安了家,並提攜族中後輩子弟,安排他們到此來修煉。


    老者也有擔心,所以帶的人不多。第一次,他帶來了三人。三年後,走了一日,那個最大的,然後他又帶來兩人。又三年後,走了兩人,來了兩人。


    不破在這六年突破到了先天,走了。


    山坡下,環境的改變越來越大,這些人占據的地方也越來越大,也許就整個山林來說,不算什麽,可在百曉生眼皮子底下,卻讓他惱怒了。


    他覺得,自己改造的環境被這些人破壞了,這讓他憤怒。


    這一日,老者正如往常一般探究四周,天空突然黑了下來,滾滾黑雲好似要丟下來一般,壓在了眾人的頭頂之上。這種天快塌了的感覺,讓人慎得慌。


    老者快速返迴屋子,那些年輕小子一看到老祖,一個個都安靜下來,圍在他身邊。老者一臉沉重的看著天空,他心裏的悸動讓他整個人都有些把持不住。


    突然,黑黑的雲層一陣變化,點點陽光透射進來,一個個大大的“走”字,印入幾人眼簾。


    老者瞳孔猛縮,吃驚不已。這什麽東西?


    “爺爺……那……那是什麽?”一個小孩子嚇的瑟瑟發抖。


    轟的一聲,幾人身後一排的屋子齊齊倒塌,這讓一群小孩子更是害怕,也讓老者心驚肉跳。他抱拳道:“完顏康打擾前輩,還請前輩不要見怪。晚輩不知此地乃前輩精修之地,多有打擾,這邊退出。”


    完顏康不敢多做停留,馬上拉著那些小子,一個個快速往外退。他們一退,天空的黑雲便散去了,隻留下了滿地的狼藉。


    這是什麽?這到底是什麽?


    老者心裏狠狠的問自己,甚至整個人都有些顫抖。真的有人嗎?山裏真的有人居住嗎?會是誰呢?剛才,他改變了天象吧。


    這一切的一切,都深深的震動著完顏康,讓其恐懼之餘,也升起陣陣漣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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