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山腳,百曉生眉頭頓時一皺,側頭看向一旁的小樹林中。一道人影,一閃而過,速度很快,卻也逃不過他的法眼。


    “果然啊!唉!”


    歎了口氣,也不見他用力,身子便如獵豹一般,飛躥而出。他比林子中跑的那人快多了,三兩下便站在了那人前麵。


    直闖山道的年輕人看到突然出現的百曉生微微一愣,戒備道:“閣下是何人?”目光輕移,年輕人心裏震驚:剛才這人還在山腳下,一轉眼便到了自己前麵,他好厲害的輕功!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百曉生看著他,淡然道:“衡山已經有主了,剛來一波人,又來一波。我這裏,就這麽吸引人嗎?”


    少年聞言,眉頭輕皺,繼而笑道:“前輩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小子來衡山,隻是被衡山之名吸引,想要看一看而已。若前輩不歡迎,小子離開就是了。”


    “哈哈……識趣的小子!”百曉生大樂,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道:“你這小子倒也有趣。罷了,你想要上去看一看,就去吧。那上麵,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小年輕眼睛一亮,抱拳道:“多謝前輩!”


    年輕人初出江湖,又聽聞此等大事,自然想要來這衡山看一看,畢竟衡山派可是聞名江湖的。他躍過百曉生,快速上山,百曉生望著他的背影,有些好奇的自語道:“九陰真經……這小子難道是白小虎的傳人不成?”


    今天的衡山真的很熱鬧,先是來了一波鏢師,又來了一個身懷九陰神功的年輕人,後麵還來了兩波,百曉生不再出麵,而是讓寧采臣把這些人打發了。


    一個門派的創立不是想當然的事情。是要經過鐵與血的磨練的。若是在一個無名之地還好,不會引來太多江湖人士的窺伺,可在這衡山之地。卻又不同了。


    衡山,本就是天下聞名的高山。可謂寶地。如此地方,誰不垂涎三尺?更遑論,此地的衡山派剛剛被滅門,大家都想要來占點便宜。百曉生提前把衡山派占領了,那些大門大派的也許不會在意,可那些二流、三流的門派就不同了,他們會想著是否把這裏占了,把門派搬遷過來。尤其是衡山範圍內的門派。


    對他們來說,這裏是主地。入,則為主!


    幾天時間,衡山來了不少的江湖人士,有的是真的想要在這裏看一看,可更多的還是想要看能否占一些便宜,不過有寧采臣在,這些人都被打發了,他們隻是江湖上的散人,功夫不高。自然討不到便宜了。可在三天後,衡山迎來了第一次的考驗。


    鐵劍門,是衡山範圍內的一大勢力。曾寄居衡山派門下。此次事件中,鐵劍門很果決,事情一出就劃清了與衡山派的界限,並反戈一擊。這也讓鐵劍門完整的保存了下來,可還是被一些小門派敲走了不少的好處。為了門派的生存,鐵劍門的人忍了。


    不過他們心中,也自由打算,而這衡山駐地,便是他們勢在必得的囊中物。可不想。這才多久,此地竟然被人占了去。


    這讓鐵劍門的人大驚。當即不再隱忍,快速趕來衡山。


    山道上。鐵劍門弟子一字排開,領頭的是一五十歲左右的老者,他年紀雖不小,可看上去也隻是三十來歲而已,身高體大,頗為壯碩。


    這人,正是鐵劍門門主劉威。


    “爹,我們上山吧!”劉威身後,一年輕少年輕聲道了一聲。劉威點頭,對少年道:“子路,你打頭。”


    “是!”劉子路抱拳,手臂一楊,高喝道:“給我走!”三個年輕弟子馬上走出,以劉子路當先,往山道上疾馳而上。他後麵,劉威攜帶十三鐵劍門弟子,不緊不慢的緩步上山。


    上衡山的路並不安全,看去頗為陡峭,過了這一段,可平緩兩分,一直到拜劍台。此地,是百曉生這兩日弄出的,原因便是來拜訪的人不少,看熱鬧的可以進去,挑事的,就先試一試手吧。駐守在此地的,便是新衡山派傳書長老兼守門人寧采臣。


    他坐在亭子中,遠遠的便看到劉子路四人的身影,當即起身,站在路旁大石前,大石上有三個大字“拜劍台”。這三個字,是百曉生以指待劍寫出,其上蘊含了一分劍意,頗具銳利之氣,讓人不敢小窺。


    “朋友光臨衡山,在下有失遠迎!”寧采臣遙遙一拜,頗具禮節。劉子路望著他,腳下連點,身子一個跳躍,落在他身前三米之外,拱手道:“在下鐵劍門劉子路,見過兄台。”


    寧采臣看著這年輕人,心頭頗為驚訝。這些日子,來的江湖客不少,他寧采臣也見過不少的江湖人,可身具不凡風采的年輕一輩實在不多,他的師弟楊康算一個,郭靖算一個,那紫衣侯算一個,前幾日來的人中有一少年,也算一個,這劉子路一身風采,也不比以上諸人來的差。


    ‘好一個少年!’他心頭大讚,笑道:“小兄弟有禮,不知小兄弟來此,所為何事啊?”


    劉子路不卑不亢,朝天拱手道:“今日來此的不是我劉子路,家父鐵劍門門主劉威,已率領我鐵劍門精銳趕來,正在上山。請兄台稟報此地主人,就說我鐵劍門前來拜山。”


    寧采臣眉頭一皺,目光躍過劉子路往山下望去,他站的高,看的遠,已經隱隱的看著了幾個身影。來者不善!暗道了一聲,寧采臣想到恩師吩咐,拱手道:“鐵劍門想要進山可以,隻是想要見家師,就不那麽簡單了。今日來我衡山的人很多,抱著好心之人,都走了一趟,可懷有惡意之輩,卻從不曾在這裏走過。小兄弟,你要不要試一試啊?”


    劉子路眉頭輕皺,一雙劍眉直入雲鬢,看去威勢凜然。他盯著寧采臣,手緩緩搭在劍柄之上,不緊不慢道:“如此,小弟就不客氣了!”


    寧采臣點頭,臉帶笑意的看著劉子路。耍的一聲,他長劍出鞘,一抹熒光輕輕閃動,似水浪漣漪。寧采臣眼睛一眯,劉子路的劍已經跨越兩人三米間距,出現在其身前。他雙腳輕點,整個人如飄絮一般,身飛入空,風馳電掣而退。寧采臣雙腳點巨石,身子一個翻飛,便與劉子路換了一個方位。劉子路看也不看,劍往後刺,劍身輕晃。寧采臣微微詫異,身子輕飄飄後退,轉而立定。


    他看著劉子路,讚道:“小兄弟,你的劍很穩啊!”


    “兄台過獎了!”劉子路迴了一聲,一臉嚴肅,他的劍很穩,手也很用力。“白虹貫日!”這是一式簡單的劍法,要旨就在於刺,使用這招劍法的人很多,可能夠使得好的卻不多見。寧采臣眼中,劉子路的劍法使得很好,他的劍不僅穩,還非常的快。


    “滔滔江河!”“疾風驟雨!”“燕子迴返!”……


    劉子路劍法展開,一劍快過一劍,如狂風暴雨一般壓下。寧采臣對這小子頗為讚歎,有意考校其武功,甚少還手,任由他使出一身劍法。


    二人鬥了有三十來招,劉威率領著十三鐵劍門精銳到了近前,而寧采臣也突然出手。他掌成爪,一爪穿過劍幕,捏住劉子路持劍右手。劉子路大驚,手腕欲翻,卻被寧采臣使力一握,用不上力氣。他微微一笑,手腕一抖,劉子路再也拿捏不住手中長劍,掉落而下,而他自身也被寧采臣甩了出去。


    碰的一聲,寧采臣腳踢在劍身之上,長劍飛射,直刺劉威而去。劉威冷哼一聲,一把拿過一旁弟子手中劍鞘,往空中一插,哐當一聲,長劍歸鞘。


    “好內功!”劉威大喝,手中用力,死死握住劍鞘。仔細注意,便會發現他握的有些靠前了,劍的作用力他一開始並沒有拿捏準。


    寧采臣看著他,認真打量,不一會兒道:“閣下便是鐵劍門門主劉威。”


    “不錯,正是老夫!”劉威高聲低喝,頗具威嚴,他踏前一步,氣浪滾滾,“小子,把此地主人叫來吧。”


    “哈哈……”寧采臣大笑,笑聲穿山震地,迴蕩山空之間,久久不絕。劉威豁然而色變,眼中閃過一抹景色,此人也就二十七八歲,這一身內功怎地如此深厚?伴著笑容,寧采臣道:“劉門主,你想要見我恩師。可以!打敗我就行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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