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中一片寂靜,大家都靜靜的看著蘇星河、虛竹這對師兄弟,心頭暗器奇怪他們嘴中的機鋒。虛竹雖不是前世那個蠢和尚了,可心思依舊單純的可愛,不明其中彎彎繞,更不明白本來和藹的師兄為何今日如此嚴厲、奇怪。


    蘇星河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虛竹,心裏暗自歎氣。


    逍遙派門規,入門弟子必須相貌俊美,可虛竹卻是一個臭和尚,那蕭峰也算不得英俊,可他們二人卻是逍遙派弟子,又讓人無可奈何。


    至於後麵的什麽精通琴棋書畫、醫卜星相,那就更加不用說了。這虛竹還懂得藥理,可那蕭峰卻完全是一武夫,完全與逍遙派的規矩相違背,這大概也是師父與師伯不合的原因吧。


    就蘇星河自己來說,他心裏並沒有怎麽不喜虛竹,反而對他有些感激,畢竟他除去了丁春秋這個叛徒,而且通過兩次見麵,他也知道虛竹是一個單純質樸的人。這樣的人,蘇星河又怎麽會討厭呢?隻是礙於師命,同時他也不能落了師兄、掌門一脈的麵子。


    心中想著亂七八糟的東西,蘇星河也沒了別苗頭的心思,他一甩袖子,大步走迴棋盤前,坐了下來。


    “不知哪位還要領略一下玲瓏棋局?”他目光落在了百曉生身上,這裏年輕俊雅的就剩下他了,隻可惜百曉生沒有這方麵的心思。


    北冥神功他有,還有比北冥神功不弱的其他神功,說他是一個武學寶庫都沒有問題。他現在唯一的問題,大概就是內力重修後的不足了。可想要突破先天境界,他又怎麽肯接受無崖子的傳功呢?那不是自身修來的內力,即使再精純,也蘊含無崖子的精神,對他而言隻會是禍患。


    所以,他便是能夠破了這珍瓏,也不會上前的。更何況,他早已在劍湖宮試過,根本就破不了這珍瓏。


    看到百曉生無動於衷,蘇星河失望的搖頭,此時,那被抓住的嶽老三卻突然大喊了起來:“那老頭,我們老大是來破局的,你快讓那小子放開我們,讓我們老大去破了你那狗屁棋局。”


    蘇星河眉頭一皺,迴頭看向大喊大叫的嶽老三,這家夥是個憨人,隻是他的話卻引起了蘇星河的不爽。他冷冷的目視虛竹,道:“虛竹師弟,這三位是老夫的客人……”


    他的話很簡單,無非就是讓虛竹放開三人,他如此說,在於要落虛竹的麵子。隻是虛竹真不是一個好麵子的人,他訕訕一笑,似有些不知所措道:“師兄,這些可都是惡人啊?”


    “惡人又如何?難道你怕你師兄治不住這些惡人?”蘇星河還了一句,讓虛竹啞口無言。這話,他是怎麽也不能接的啊。


    心裏暗自歎息了一聲,虛竹擺擺手,那些弟子馬上解開了三人身上的繩索。


    段延慶冷哼了一聲,他也是江湖鼎鼎有名的人,雖是惡人,可被人拿住,還五花大綁的送來這裏,臉上又怎麽好看?


    掃了一眼那什麽狗屁珍瓏,段延慶也沒了心思,兩根鐵杖一點,竟是直直飛向穀外,嶽老三、葉二娘一看,也緊隨其後,而那蘇星河竟是沒有絲毫阻攔的意思。


    虛竹看著三人背影,心頭猶豫,可終究還是沒有出手,就在三人先後欲出穀時,百曉生突然開口了:“葉二娘,我覺得你不要走的好。今天這裏,可是聚集了很多青年才俊啊。”


    青年才俊四個字,百曉生咬的很重,讓葉二娘聽了,渾身一震。


    百曉生活過,他知道自己兒子與男人的事,葉二娘多少是不信的,因為百曉生沒有給他什麽證據,可今天他再言,卻讓葉二娘心頭劇烈震動。


    也許,百曉生不知道,可他的話卻是葉二娘想要聽的,這是她無數年的心願啊!


    果然,她聽了下來,段延慶眉頭一皺,道:“二妹……”


    葉二娘對他們搖了搖頭,咬著牙走了迴來,立在百曉生身後。段延慶看此,冷冷哼了一聲,卻是什麽都沒有說,而是帶著嶽老三走了。


    穀中諸人看著立在百曉生身後的葉二娘,完全不明所以。這怎麽迴事?剛剛要走了,怎麽又迴來了?難道她想找死?


    “二哥,這……”段譽拉著百曉生,不知該說什麽。百曉生對他搖了搖頭,那邊鳩摩智卻是冷笑一聲,道:“施主是丐幫幫主吧,怎麽現在丐幫也與四大惡人合作了嗎?”


    百曉生轉頭看著他,冷笑道:“鳩摩智,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你身為出家人,貪、嗔、癡三毒俱全,實在不配當高僧。”


    “你……”鳩摩智大怒,可一想到百曉生的武功,卻是恨恨的停下,沒有動手。他眼珠子一轉,又道:“葉二娘在江湖上無惡不作,殺害無數嬰孩,相信江湖正義之士是不會放過她的。隻是可惜啊,有了丐幫庇護,葉二娘這等惡人也可以好好的活著了。”


    他的風涼話讓許多人皺眉,也讓人對百曉生的作為不喜,可百曉生卻不搭理他們,而是兀自走到葉二娘身旁,以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你不是想見你的兒子嗎?那位虛竹就是了。”


    葉二娘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之色。她豁然轉頭,目光極其矛盾複雜的看向虛竹,心裏大唿:“我的兒子,我的兒子,這是我的兒子嗎?”


    她有些不能相信,這真的是自己兒子,可心中又希望如此,因為這樣她就可以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兒子了。


    “他是江湖大俠,名震一方,你無惡不作,真是可惜啊。”百曉生冷冷一笑,幾乎不可聞的聲音讓葉二娘身子再次大震。


    其他人看著臉色一直變化的葉二娘哦度極其好奇,百曉生說了什麽,讓她如此大驚失色?


    突然,葉二娘走到虛竹身旁,俯身道:“虛竹大俠,我無二不做,罪孽深重,本應自裁以謝蒼生,可心中還有遺願未完,不甘去死。虛竹大俠,葉二娘願委身門下,雖大俠做盡好事,以贖自身罪孽。求虛竹大俠成全。”


    她這莫名的話讓所有人都摸不到腦子,虛竹更是莫名其妙了。怎麽迴事?難道百曉生說了幾句話,這無惡不作的葉二娘就變成好人,洗心革麵了?


    眾人一臉驚奇的看看葉二娘、虛竹,又看看百曉生,很多人都在想,百曉生到底說了什麽呢?


    吃驚不已的虛竹也迴過神了,他覺得葉二娘若果真如此,那是好事啊,便道:“葉二娘果真如此,當是好事。虛竹就收下你這個門人。”


    “多謝虛竹!”葉二娘大喜。


    她有如此決定,一方麵是因為百曉生的話,若虛竹真是自己兒子,自己這個無二不做的娘,還真不敢去認他。如此,在他身邊,看著他,陪著他,就是葉二娘能夠做的。若虛竹不是自己的兒子,她也可以在這期間尋找證據,以求證明。


    葉二娘的事三言兩句便解決了,其他的人也都不再去破解那珍瓏棋局,蘇星河心情不好,這一次又沒有找到可以破解棋局的人,完不成師父心願。


    他看著虛竹,冷聲道:“虛竹師弟,你若沒事,就請離開吧。”


    虛竹苦笑,趕緊上前兩步,躬身道:“師兄,虛竹此次是奉師命而來。恩師曾留下遺命,若師兄廣邀天下俊傑破解珍瓏,便要師弟走一趟無量山,查探一些事情。若一切如恩師所料,那麽師叔再傳弟子便會定下。”


    “你此言何意?”蘇星河眉頭大皺,臉色極其難看。對那位神秘莫測的師伯,蘇星河還真有些怕。


    “師兄不要誤會,恩師說的不是虛竹,而是學了無量山逍遙秘籍之人。”虛竹解釋了一句,讓蘇星河恍然大悟。是的,他聽師父說過,師父曾在無量山隱居,隻是師父在那裏留下了秘籍嗎?


    蘇星河目光一一審視著眾人,心中猜測誰會是那個機緣之人。


    一旁,百曉生心頭苦笑,這位穿越客前輩可真利害啊,他拐走了虛竹,就把段譽給添上了。不過他想不到,這一次段譽不曾去那劍湖宮吧。好在自己教了段譽北冥神功,不然他百曉生豈不是要當這老什子的逍遙派掌門人了。


    心頭想著,百曉生惡作劇的心思再起,他在後麵輕輕推了一把段譽,這家夥當即往前踏了兩步,很是惹人眼的做了出來。


    一時間,眾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段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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