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午飯,疲憊的段譽絲毫沒有看書的精神,他整個人都覺得昏沉沉的,提不起絲毫力氣。百曉生也沒有叫他繼續訓練,而是讓他站在一旁,看六女訓練。


    練武場外,段正淳與段正明看著裏麵情景,微微點頭。段正明道:“這位百莊主倒是一個趣人。他如此做,在於激發譽兒的學武之心。”


    段正淳點頭,這一點二人都看的明白,畢竟兩人不是普通人,百曉生這點心思段譽不懂,兩人卻是一眼就看透了。


    “淳弟,你這次給譽兒找的老師,不錯!”聽到段正明誇讚,段正淳隻能苦笑了,他道:“這不是我找的,是譽兒自己找的。譽兒學武也是多虧此人……”說著,他把當日百曉生的話有說了一遍,聽的段正明連連點頭,道:“此人不愧是近年來丐幫的後起之秀,果有俠義之心。可惜,他不是我大理人士,不然我大理就有福了。”


    “王兄這點不用擔心,他既然在我大理建立了名劍山莊,以後也是我大理人。”段正淳說了一句,再迴頭看向場中時,那段譽果然已經走下了場,隨著沿著練武場緩緩走步了。


    他累了,跑不動了,那就走,怎麽也不能被幾個女子比下去啊。


    他這一走,便是半個多時辰,到了後來,他實在走不動了,一屁股坐了下來,嘴中喘著粗氣。看到如此段譽,百曉生微微一笑,道:“段譽,你現在可以休息了。”


    “多謝!”段譽無力的擺擺手,整個人勉強立了起來,往自家屋子走去。他昏昏沉沉的,大約有一個多時辰,便被人搖醒了。


    “世子,快起來,百先生已經再催了……”


    “催?催什麽?”段譽有些沒有精神,聞言還沒有反映過來,那人道:“世子,您忘了,下午還要讀書呢。”


    “是啊,忘了都!”段譽一拍腦門便要起身,可渾身疼的難受,他哎呦一聲,又跌了迴去,一臉苦笑道:“一個大男人竟然連幾個女子都不如。看來,我段譽真的要好好操練一番了,不然這臉都丟光了。”說著,他又撐著身體坐了下來,在下人的服侍下慢慢穿上了衣服,一步步的緩緩走到書房。


    “段譽見過百先生!”看到坐在裏麵的百曉生,段譽趕緊行李,隻是一彎腰,他就疼的利害,臉都變形了。百曉生似沒有看到,指著上麵座位道:“今日,你是老師。你就給我們講解易經八卦吧。”


    “是!”段譽應了一聲,緩緩走到座位上坐好。他似鬆了口氣,打開書本緩緩講了起來。


    段譽此人雖武功不怎麽滴,可對佛學、易經的了解卻非常深,在劍湖宮他得到淩波微步後,直接上手,可稱作不可思議。


    由此也可看出他對易經的理解已不是表麵文章了!


    隨著段譽講解的深入,百曉生也沉下心來認真聽講,他身後六個女徒弟更是拿出紙筆,認真記錄段譽講的東西。而段譽初為人師,也是興致大增,越講越順,越順心情越好,聲音也跟著大了起來。


    就在這和諧的氣氛中,下午很快就過去了。到了晚飯後,百曉生拿出一張藥方,讓段譽去泡藥浴,而他自己則對段正淳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就是與段正明比武。


    段正淳沒有拒絕,他帶著百曉生入了皇宮,見到了段正明。後,便是一番比鬥了。段正明的武功比段正淳強多了,天龍中,他是不弱於段延慶的高手,比之慕容複還要利害。在他手中,百曉生不敢大意,二人一直都了兩個時辰,才停下手來。


    至於勝負……卻不曾分出。


    比鬥中,段正明對一陽指、段家劍法的造詣絕對不可思議,也許他還沒有達到百曉生無招勝有招的境界,可劍法、指法聯合使用,也讓百曉生破無可破,其內力更是絲毫不比百曉生弱,也讓他沒有絲毫辦法。兩人真放開手腳鬥起來,不到筋疲力盡真的很難分出勝負。


    這一夜,讓百曉生很是滿意,他迴去後便細細思量這一天的收獲,到了第二天也繼續教導段譽。他教段譽的東西很簡單,就是跑步。


    前幾日,就是簡單的跑步,你平時怎麽跑就怎麽跑。後來,他教段譽配合著唿吸跑。到了下午,便是段譽教導他們師徒七人易經、佛學,偶爾百曉生會講一下道學,扔兩本道家書籍給段譽,讓他自己去學。晚上,百曉生便會入皇宮,與段正明、段正淳兄弟商談武學,比武切磋,過的好不快活。


    一眨眼,便是三個月的時間。這三個月,百曉生收獲極大,而段譽那書呆子在他的教導下也有了武林人士的樣子。隻是,他自身會的還是基礎,沒有一點武學的成就。這也讓段譽很滿意,因為他覺得自己不曾學到什麽打打殺殺的殺伐之術,就如當初百曉生說的,他學的是強身健體之術。


    他不知道,這強身健體之術便是殺伐之術的基礎!


    這一日,百曉生並沒有讓段譽去跑圈,而是把他叫入了自己房間。


    “百先生,不知您叫段譽來有何事?”段譽恭敬的行了一禮,問道。


    百曉生微微一笑,放下手中毛筆,把桌案上的三張紙拿了起來,道:“這是我畫的三幅經絡圖,你上前看一看……”


    “是!”段譽點頭,踱步上前,目光移動到百曉生所謂的三幅經絡圖上。這是經絡圖嗎?大哥,你這就三條線,幾個點,這就是經絡圖啊。


    段譽看看圖紙又看看百曉生,讓百曉生很是不好意思,他尷尬的咳嗉一聲,道:“這個……百某不曾學過畫畫,就隻能如此代替了。不過,我在線與點外寫了文字說明,你快看一看吧。”


    段譽憋著笑,又把目光放迴了畫卷之上。很快,他就看了一遍,道:“先生,不知這些是……”


    “這是道家養生之術,是讓你修煉的。你鍛煉了三個月,已經有了強壯體魄,接下來就是修煉這個……”他指著第一幅圖,道:“此是手太陰肺經與任脈,二者相生相對,你現在就試一試吧。”


    段譽點點頭,走到床榻上盤膝坐好,以寸想之法,貫通兩條經脈穴道。很快,他就練就了第一幅圖,可段譽也甚是奇怪,起身問道:“先生,這似乎沒什麽感覺啊。”


    百曉生微微一笑,道:“這養生之道在於日久堅持,你才第一次修煉就有效果,豈不奇怪?”


    “先生所言有理!”


    在百曉生的指導下,段譽又學習了另外兩幅圖。待他一一學完,百曉生囑咐道:“第一幅,以後可練可不練,可這後麵兩幅圖,你卻要時時修煉。”


    “是!先生請放心,譽兒銘記於心。”


    百曉生滿意的點點頭,讓段譽出去了。待他走了後,百曉生笑了起來,自語道:“段譽啊,我把屬於你的東西還給你了。”


    百曉生教導段譽的正是那北冥神功。天龍中,段譽隻修習了兩幅圖,也就是手太陰肺經與任脈。百曉生的第一幅圖就是這個,而後麵兩幅圖卻是北冥神功中的導氣歸元之術與北冥真氣凝練之術。


    這北冥神功在百曉生心中可謂天下第一神功。他不像吸星*般,存在真氣衝突的後患。天龍中,段譽因吸納真氣過多,無法控製,被送到天龍寺救治,可那不是北冥神功的問題,是段譽不曾修習其中的導氣歸元之術,後來段正明教他歸元之術,不就無事了嗎?


    他段家武學雖高明,可導氣歸元之術卻比不上北冥神功,若不是北冥真氣自身的作用,段譽必定被真氣衝突而死。


    這些,無不體現著北冥神功的強大與可怕!


    現在,百曉生不僅把段譽本來的教給他了,便是導氣歸元與北冥真氣凝練之術也教給了他,隻要他好好修煉,不用吸納別人內力,亦可練出北冥真氣。


    自己不僅完成了段正淳的委托,還超常完成了呢。沒有這北冥神功,他段家的六脈神劍哪裏會有大放異彩之時。


    “在這裏三月,該看的也看了,是時候離開了。”說著,百曉生臉上露出可惜之色,“一陽指看了,段家劍法也琢磨的差不多了,唯有那天下第一劍……唉!”


    六脈神劍是段家的最深奧秘,連段正淳都不知道,百曉生自然不好提出了。他想過以北冥神功換取,可一想到北冥神功的可怕,立馬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可以把北冥神功教給段譽,因為段譽的心性,且段譽在察覺到此功功能後,必定不會外傳,那麽此功便沒有外流的可能。


    可把神功教給段家其他人呢?結果就不好說了啊!


    當夜,百曉生在段譽睡睡後,領著六徒拜訪了段正淳,言命告辭離去之意。段正淳再三挽留,可百曉生去意已定,自不會再留下。


    在段正淳的送別下,幾人離開了鎮南王府,趁夜往名劍山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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