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清醒神誌的玄塵,恢複了三世的記憶,唯獨沒有被楊風抹去的那段有關墨顏的記憶,短暫的清醒後,神誌又開始恍惚,人格在不斷衝突與融合。


    “啊!!!”


    捂著頭慘嚎的玄塵,絲毫顧及不到剛剛披上身衣服的滑落,似若癲狂,仰天長嘯,其聲若震寰宇。


    “可憐的瓜娃子”一直站在玄塵身邊的老漢歎息的搖搖頭,看著癲狂的玄塵,在咆哮與掙紮中昏迷過去。


    “爹爹……爹爹……”這時聲聲嬌柔的唿喊,帶著喘息從不遠處傳來。


    “這混小子”老漢看著依舊裸露的玄塵,聽到那唿喊,微微色變,慌忙上前,拿起地上的衣服隨手蓋住倒地的玄塵身上。


    “爹爹,你幹什麽呢”青絲如瀑,帶著水珠,隨風披肩,一身白色輕衣,黛眉微轉,蹙著瓊鼻看著老漢身後:“咦,爹爹,哪裏來的外人”。


    “咳咳”老漢看著自家閨女想越過自己,瞧身後的混小子一個仔細,連忙用還算硬朗的身子擋著:“閨女啊,你這剛洗完澡,不在家待著,亂跑個哈子”。


    “爹爹”少女扭捏著,走近老漢撒嬌:“爹爹,瑩兒想出去走走,爹爹……”。


    “不許”老漢立刻色變,果斷拒絕,沉聲道:“閨女啊,老漢我人到中年才得了你這麽一個寶貝女兒,你要是有個什麽閃失,我如何對得起你那……”。


    “哼,爹爹就會忽悠人,前幾天,我還看到娘親來找爹爹的,娘親沒有死”瑩兒麵色微紅,雙目泛著淚光,嗚咽道:“瑩兒想出去找娘親,瑩兒看到娘親給爹爹留的信兒,信上說,讓爹爹帶著女兒去玲瓏坊找她”。


    “唉,閨女啊”老漢遲疑了一下,歎息一聲:“我的好閨女哎,事情複雜著捏,反正你不能去找那個女人,她不是你娘親,你娘親在十八年前,你出生的時候就去了”。


    “爹爹是壞人,瑩兒討厭爹爹”隨著少女用袖口捂著抽泣的臉龐,嗚咽的跑遠,老漢方才頹唐地坐下,麵露緬懷,望著遠方漸落的霞光許久,直到日暮降臨,將倒地依舊昏迷的玄塵隨意抗在肩膀上,身影漸漸融入黑暗。


    ……


    初春的季候總是綿綿細雨,而萬物在這朦朧細雨之中抽芽,成長……


    雲瑩呆坐梳妝台前,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眉宇間盡是哀怨,而後將目光挪向一邊床榻上的玄塵‘爹爹還是不讓自己出去,反而讓自己照顧左廂房的那個昏迷的男人’。


    雲瑩哀婉的歎息一聲,閑來無事,走近昏迷的玄塵,昨日沒有瞧個仔細,自己從小到大,與爹爹在這無盡的十萬深山中相依為命,好生好奇書中的男子與女子究竟有何差別,為何書中……


    雲瑩俏臉微紅,有些‘難以啟齒’一般,猶豫許久後,緩緩伸出葇夷般的小手,輕輕拉開蓋著玄塵的被子。


    “好像少點什麽”雲瑩微紅著臉頰,看著玄塵平坦的胸部,對比了自己一下,而後小心翼翼的,怕驚醒玄塵一般,接著往下拉被子。


    恰好此時,玄塵陡然睜開雙眼,怔怔地看著雲瑩。


    空氣在瞬間凝固,微紅臉頰的雲瑩瞬間猶如充血一般,透著紅暈。


    ‘呀’的一聲,雲瑩慌忙鬆開被單,倉皇的想跑出去,可是此刻屋外淅淅瀝瀝的小雨已經變成磅礴大雨,剛剛踏出左廂房沒幾步的雲瑩又退了迴來。


    “朕這是在哪裏,你又是誰”剛剛蘇醒的玄塵,腦海中依舊混沌一片,隻是相比最初,已經好了很多,在昏迷之中理順了事情的脈絡,也接受自己現在的身份,隻是言語,一時沒有改過來。


    “嗚嗚,我什麽都沒看到,我什麽都沒做”雲瑩捂著小臉,青絲如瀑,身上衣服被大雨淋濕,站在門口被風一吹瑟瑟發抖。


    玄塵聞言,見狀,微微搖頭,拿起床上被單走過去,輕輕為雲瑩披上,而後輕語:“姑娘還是換一身衣服,別涼了”。


    “咦,不冷咧”雲瑩拿開一雙小手,瞪大雙眼好奇的看向玄塵,探尋道:“剛剛你說,你叫朕”,而後嚐試地伸出手在玄塵臉上揉揉捏捏,歡唿雀躍一般:“好好玩,好柔軟”。


    “咳咳”玄塵有些尷尬的躲開雲瑩的‘魔爪’,自己剛剛蘇醒,記憶在那時候還沉澱在上一世:“我叫玄塵”。


    “嘻嘻,我叫雲瑩”雲瑩嬉笑一聲,踮起雙腳在玄塵臉上吧唧一下。


    玄塵瞬間懵了,整個人呆滯,耳邊傳來雲瑩害羞的低語:“爹爹常說,這是對有好感的人問好”。


    同樣懵圈的,還有披著雨蓑,背上背著一個深黑色巨弓,手裏提著黑鐵箭串著獵物,剛剛迴家,站在左廂房外麵的老漢。


    隨著‘哐當’一聲,老漢失神的將鐵箭丟到一邊,大步踏進左廂房,不吭一聲而又氣勢洶洶地逼近玄塵。


    “爹爹……爹爹……”雲瑩見到老漢,歡唿一聲,連忙奔跑過去,隻是走到半路,似乎想起什麽,瓊鼻一皺,轉過身子:“哼,爹爹是壞蛋”。


    如果是往日,老漢看到自己寶貝閨女如此,定然好好安撫,哄騙一番,可是今日老漢剛剛看到的一幕,令老漢那是怒火三丈高,衝向玄塵,就是一腳:“媽了個巴子,你個瓜娃子,竟然跟我寶貝閨女耍流(6)氓”。


    玄塵見狀,自知自己理不虧,不過貌似自己占便宜,也就沒有吭聲,硬生生挨了這一腳。


    “瓜娃子,你還硬氣,還不躲,是不是(484)老子說滴沒有(木有)理由(梨遊)”老漢沉著臉,冷冷注視著玄塵,而後轉身,留下餘音:“既(雞)然醒了(liao),雨停了(liao),就給老子趕緊滾,越遠越好”。


    “閨女,我們走”老漢拉扯著雲瑩,尤其摸到雲瑩身上淋濕的衣服,臉色更加沉了幾分,狠狠瞪了一眼玄塵。


    此刻廂房之外,雨越來越大,而廂房內隨著雲瑩與老漢的離開,恢複寧靜,玄塵看著胸口帶著潮濕泥漬的腳印,靈力湧動,直接將腳印上的水分蒸發,而後屈指彈了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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