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陳飛是打算晚上去找田玉中的老爸,可吃過飯後,焦急難耐下他直接拽著田玉中就出了公寓。


    很快,兩人就開車來到了城南田家一棟私人別墅前。


    “師傅,你說過會放我老爸一馬的。”田玉中拉攏著腦袋,躊躇不前的問道。


    陳飛眉頭微微一皺,一路上這小子已經重複這句話幾十次了。不過他也明白,這是因為田玉中愛父心切,不願斥責。


    兩人相處了幾天,要說沒有一點感情那是假的,畢竟陳飛一開始就將田玉中當做徒弟看待。


    假如他對田玉中的老爸動手,田玉中一定會奮不顧身的擋在前麵。到時,他將如何抉擇?


    無論他如何選擇,兩人緣分恐怕就要盡了!


    “唉!”陳飛長長一歎,隻希望五年前孤兒院被強拆的事情與田玉中的父親無關。


    “師傅……”聽到他的歎氣,田玉中心底的掙紮越發強烈了。


    一邊是他可親的老爸,另一邊則是他崇拜、尊敬的師傅,這種左右為難的事情,從小到大他還從未經曆過。


    “我答應你,不會傷害你老爸,走吧!”陳飛微微笑了笑,忍不住撓了撓田玉中的腦袋。


    聽聞此話,田玉中長長鬆了口氣,心底的大石算是放下了一半。


    田家的別墅用奢華來形容都不為過,入眼是一棟歐式的三層洋樓,樓房前是一個巨大的噴池,噴池中各式各樣精美的雕飾,皆是用上好的大理石雕刻而成。


    樓房四周則是各式各樣的花壇,整個別墅占地麵積至少也有一個足球場大。


    雲滇市的土地雖然比不上京都地區,但也算是寸土寸金,能在這裏擁有如此大麵積的別墅,不僅僅顯示主人的身家不菲,更是地位顯赫的象征。


    然而,那些琳琅滿目的裝飾,完全勾不起陳飛半點興趣。他徑直跟在田玉中身後,穿過重重保安來到了樓房內。


    兩人剛一進入大廳,一個年約四十、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從沙發上起身,微笑著迎了上來:“玉中,你迴來了!這位,想必就是你口中念念不忘的師傅了,歡迎歡迎!”


    田大老板身後,跟著一個魁梧的中年男子保鏢。這人在見到陳飛的第一眼時,瞳孔驟然一縮,眼底閃過一抹恐懼之色。此人,正是那一晚被陳飛震懾的劉一熊。


    “田青,田大老板,久仰了!”陳飛伸出右手和對方虛握了一下,緊接著淡然問道:“敢問田大老板,百貨商貿大廈是貴公司旗下的產業?”


    他語氣雖然平淡,但是卻帶著一絲質問的口氣,讓田大老板的笑容微微一滯。


    田青心下不爽剛升起,陳飛緊接著又問道:“五年前,百貨商貿大廈之前那片區域,有一個叫‘心慈孤兒院’的,田老板可認識?”


    這一次,田青的臉色徹底變得難看起來,從陳飛的語氣中他聽得出,這小子分明是來興師問罪的。


    “劉一熊,我不介意殺個血流成河!”陳飛雙眼微微眯起,冷冷的注視著田青身後正要有所動作的劉一熊。


    劉一熊身體暮然一僵,握著警報器的右手微微顫抖,仿佛有萬斤巨石拉扯著他的手,使得那原本隻需要手指輕輕一按的按鈕,始終也按不下去。


    聽聞此話,田青臉色驟然大變,驚疑不定的打量著陳飛。劉一熊的全名,整個雲滇市隻有他田青一人知曉,就連他的兒子田玉中都不知道。


    然而,現在卻被一個陌生人喊了出來,這意味著什麽?


    別人不知,可田青心裏卻清楚明白,而且,他能感覺到身後劉一熊情緒的劇烈波動,隱隱透著一絲恐懼。


    “那所孤兒院我當然認識!當年,孤兒院被人強拆,胡院長被打傷,我實在看不下去就出麵幫了一把。”田青畢竟見過大世麵,很快就冷靜下來:“敢問你是?”


    不得不上,田青察言觀色的能力極強,加上陳飛之前的問題,很快就將自己和孤兒院拉上了關係。


    陳飛一直緊緊的盯著田青的雙眼,知道他不是說謊,心裏長長舒了口氣。


    “我代孤兒院,謝謝天大老板仗義援手!”陳飛鄭重的向田青深深鞠了一躬。


    “不敢當!”田青連忙伸手攙扶,不願受陳飛這一禮。


    然而,他的手在觸碰到陳飛的身體時,卻宛若摸在高壓線上本能的將手縮了迴去。


    “田老板,先前失禮了,抱歉!陳飛這一禮,田老板受得起,因為我也是孤兒院的人。”陳飛的語氣漸漸平和下來。


    “原來如此!唉,當年的事,隻怪我晚到一步……來,咱們坐下說。”田青臉上流露出懊惱之色,對於當年的事情他一直耿耿於懷,並不是做作。


    陳飛點了點頭,隨著田青坐到了沙發上。


    “田老板,當年究竟是誰強拆了孤兒院?還有,院長媽媽,現在在哪?”他緩緩閉上雙眼,極力壓製著自己的情緒,以免誤傷了大廳內的人。


    看到他這番模樣,田青扭頭看了劉一熊一眼,見到對方點頭,他才緩緩說道:“胡院長現在具體在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要找到她也不是難事,迴頭我就幫你打聽。至於強拆孤兒院的人,是高老板。”


    “高老板?”陳飛雙眼猛然睜開,兩道淩厲的目光噴射而出。


    坐在他對麵的田青隻感覺身體一寒,宛如墜入九幽地獄一般,唿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兄弟!”劉一熊臉色大變,急忙擋在田青身前。


    陳飛深唿吸了幾次,才硬生生將那竭嘶底裏的怒火硬生生壓了下去,這才緩緩開口:“非常抱歉!”


    劉一熊大口喘息著,後背已被冷汗侵透,就在剛才他擋在田青身前時,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距離他如此的近。哪怕是當年他被人追殺,也沒有今日這般可怕啊!


    “田老板,找到院長媽媽,還請第一時間通知我。”陳飛站起身來,轉身就向著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他卻是又停了下來。


    “玉中,你真想和我學功夫?”他轉過身,嚴肅的看著田玉中。


    聽聞此話,一直無精打采的田玉中雙眼一亮,毫不猶豫答道:“想!”


    “進我師門,需天地祖師排位前,你父親見證,三拜九叩,能不能做到?”陳飛淡淡的看著田玉中。


    一聽到還有師門,田玉中已經在yy是不是真遇到小說中寫的古武門派,激動地臉都紅了。


    “能!”他幾乎想都不想,放聲吼道。


    “好,三日後,你準備好一切,來接我進行拜師儀式!”陳飛點了點頭,不再猶豫轉身離開了別墅。


    “哈哈……師傅肯收我了,師傅肯收下我了……”田玉中激動地大吼大叫,竟是像小孩一般原地翻起了跟鬥。


    田青和劉一熊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可思議。


    “善有善報,這句話一點也不假。田哥,我真佩服你。”劉一熊長長吐了口氣,對著田青豎起了大拇指。


    “我做事隻求心安,不求迴報!”田青搖了搖頭,不過緊接著微微一笑:“不過,這次玉中的事,連我都不得不感歎當年幸好幫了孤兒院一把,否則……對了,一熊,你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劉一熊表情一滯,苦笑著搖了搖頭。


    “從他的言談舉止來看,像是久經世事,卻又更像剛剛出山曆練的新人,完全讓人看不透。老哥,這種人,隻能交好,千萬不可得罪。”


    劉一熊臉色鄭重的告誡田青,希望這位老哥不要犯糊塗。


    田青微微笑了笑,拍了拍劉一熊的寬厚的肩膀:“你老哥是什麽人,你還不清楚嗎?玉中的事情,不管是他為了報答我也好,還是真看上了玉中也罷,順其自然就行。”


    劉一熊神色一鬆,微微點了點頭。


    “老弟,你安排下去,兩件事!第一,尋找胡院長。第二,讓所有人手準備好,隨時待命!隻要他有需要,全力支援!”


    田青端起涼透的茶喝了一口,深思熟慮後作出了決定,不惜一切代價向陳飛靠攏。


    ……


    陳飛安靜的走在大街上,腦海裏不斷迴憶著小時候零碎的片段,心底的怒火漸漸平息了下來。


    “高老板!高老板……”


    他口中來迴念叨的隻有三個字,心中殺意已決。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他陳飛的逆鱗,就是親人,誰敢威脅到親人的安危,他就可以不顧一切的將對方毀滅。


    更何況,如今他的親人已經受到了傷害,就算將那所謂的‘高老板’千刀萬剮,也難消他心頭之恨。


    他並沒有問‘高老板’的詳細情況,因為根本不需要,整個雲滇市能被田青稱為高老板的人,除了和他齊名的高天博外,還有誰配?


    ……


    城北高家別墅二樓,一個身著名牌的中年男子手中端著一杯紅酒,靜靜地看著窗外的天空發呆。


    他的身後,七八個黑衣人整齊的跪著,一個個簌簌發抖,大氣都不敢出。


    良久,男子淡然開口:“五十多個人,全廢了?”


    聽聞此話,一群人幾乎將頭貼到地板上,豆大的冷汗如同大雨一般‘嘩嘩’流了下來。


    “下次事情在辦砸,你們自己綁塊石頭跳江吧!滾!”


    一群人如蒙大赦,連忙起身逃似的離開房間。


    “看來,雲滇市又來高手了呢。若不是最近有事要對接,真想去會會。敢在雲滇市動我兒子,無論你是誰……”男子輕輕晃了晃酒杯,放到嘴邊抿了一口:“獅頭,帶些錢去給受傷的兄弟。每人,五十萬!”


    他話音剛一落下,牆角陰影處閃出了一尊黑影,對著他抱了抱拳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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