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麽可是,這是上級的命令,這樣,小靜你留下來照顧蘇冉,晉安還有其他人跟我走一趟。”


    見何洋執意如此,蘇冉也沒有再堅持,隻盼著瓶子裏麵的葡萄糖能流快點兒,趕緊出院。


    何洋帶著人急匆匆地來到了馬會路。


    屍體出現的現場已經拉起了警戒線。


    何洋掀開警戒線,躬身閃了進去。


    “屍體是一位拾荒老太太在綠化帶中發現的。”打電話給何洋的警員匯報道。


    “屍體周圍沒有被破壞吧!”何洋問道。


    警員搖了搖頭,“沒有。”


    何洋走近屍體一看,是個大約3歲左右的孩子,身上沒有任何的衣物遮蓋,臉上,身上全都是刺青,這些刺青有圖案也有文字,各式各樣,看上去一點兒美感都沒有,反而令人覺得恐怖,像某種符號一樣,又像某種詛咒。


    何洋蹲下來仔細地看了看,這孩子身上沒有一塊地方是空白的,背麵也是刺青,就連男性器官都沒有放過,身上除了刺青的傷口還有被煙頭燙過,被釘子釘過的痕跡,也不知道他小小年紀到底經曆了什麽。


    想到這兒,何洋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沉聲問道:“什麽時候發現的屍體?”


    “十一點半的時候。”警員迴答道,“屍體原本是藏在綠化帶中,拾荒老太太撿瓶子的時候偶爾發現的。”


    “看來是拋屍在綠化帶的。”方晉安說。


    “死前被虐待過。”何洋開口道。


    做警察這一行,見過可憐人太多,但是年紀這麽小的並不多見,何洋心裏還是覺得挺可惜的,本來是祖國的花朵,應該在寬敞明亮的教室裏麵讀書寫字,如今卻橫屍塵土。


    經過張法醫初步檢驗,死者是被虐待致死的,死亡時間昨晚十點到十點半之間。


    “先把屍體運迴去吧!”何洋開口道。


    屍體裝進了運屍袋,由張法醫帶著運送迴了警局。


    何洋則留在這邊看看周圍,兇手有沒有留下什麽證據。


    方晉安也沒有迴去,留下來幫著何洋一起找著證據。


    “何隊,你說為什麽那個人選擇將屍體拋在這綠化帶裏麵,你說那麽多地方可以拋屍,偏偏選擇這一塊的綠化帶。”


    “兇手有可能住在附近。”這是何洋想到的可能的原因。


    “何隊,你快過來。”方晉安在綠化帶的圍欄上發現了一根牙簽,“這個極有可能是兇手留下來的。”


    何洋盯著這根牙簽看了看。


    說道:“兇手根本沒有想要殺死這個孩子,隻是沒有想到他的生命力這麽脆弱,他在小男孩的身上刺青,小男孩覺得疼痛難忍,想要掙紮,但是他不準他動,這樣會破壞自己的藝術作品,小男孩每動一下,他就用煙頭狠狠地燙他,用釘子釘他,他沒有想到他這麽不堪一擊,才打了幾下,他就沒了聲息。


    死人了,他慌了,但是他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夏天屍體放在家裏容易發臭,他經常宅在家裏,不知道這附近有哪些地方可以拋屍,他隻知道這邊,所以第二天等所有商店關了門,他挑了一個偏僻的路段,避開了監控,將屍體拋在了綠化帶中。拋屍結束之後,他有些累,看著荒涼的街道,他決定坐在綠化帶的圍欄上歇一會兒,想抽煙,卻發現匆忙出來並沒有帶煙。


    於是,他想起自己上衣的口袋中有一根牙簽,他拿出來叼在嘴裏,假裝那根牙簽是煙。坐了一會兒,遠遠看見有人走了過來,他這才吐掉了牙簽,匆匆逃離。”


    何洋稍稍聯想,將當時的情況說了出來。


    方晉安認真地聽著,那些場景如同他親眼看見了一樣,在腦海中一遍遍閃過。


    夜已過半,剛剛的喧囂已經隨著警車的走遠而消失。


    路邊突然刮來一陣陰風,路燈突然忽明忽暗,“滋滋”兩聲,最後壽終正寢。


    微弱的月光打在何洋身上,何洋整張臉晦明晦暗,如鬼魅一般,特別嚇人


    方晉安手臂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那個,何隊,咱們迴去吧,這兒感覺有點兒陰,怪嚇人的!”


    何洋笑了笑,披著月光走過來,“幹警察這一行的,你還信鬼神?”


    方晉安其實想說是他太嚇人了,但是張了張嘴,愣是不敢說出口,現在聽著他語氣如常,吊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明明是夏季,此時卻一點兒都感覺不到熱度。想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刺青,方晉安感覺脖子處一陣涼颼颼的,特別邪門兒。


    方晉安實在不想在這兒停留,拔腿就朝著車子跑去。


    何洋倒是一點兒都不慌,拿著證物袋,慢悠悠地朝著車子走去。


    “何隊,按照你剛剛的聯想,你覺得小孩子和兇手之間是什麽關係?”


    何洋想了想,開口道:“有可能是繼父和繼子的關係。”


    小孩子身上有新的傷痕也有舊的傷痕,舊的都已經結成了疤,說明這孩子早就和兇手呆在一起,也就是說兇手一直陪在小孩子身邊。


    如果小孩子是親生的,哪個父親會舍得這麽對待自己的孩子,除非孩子是領養或者繼子的關係。


    方晉安隻聽沒說話,他覺得這樣對待一個孩子,不管跟小孩子是什麽關係,他都要將他繩之以法。


    迴到警局。


    小孩子的身份已經查了出來,是馬會路附近的拆遷區老宅中的一戶姓占的人家的孩子。


    孩子叫占金,今年三歲,父親在他出生之前就和母親離婚,帶著家裏的錢跑了,母親是個吸毒犯,已經被抓,家中就一個雙目失明的奶奶,由鄰居幫忙照看著。


    “哎,是個可憐的孩子。”方晉安看著顯示的資料開口道。


    而何洋想的卻是,他猜錯了!


    孩子和兇手之間可能沒有任何關係!


    那麽兇手是怎麽接觸到孩子的呢?奶奶雙目失明,肯定看不到孩子滿身的傷痕,三歲的孩子又什麽都不懂,隻知道因為身體的疼痛而哭泣。


    奶奶平時靠著鄰居照顧,那孩子呢?鄰居沒有幫忙照顧嗎?怎麽會出現如今這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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