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軒瞪大眼睛,聲音粗獷:“我過去能幹嘛?直接把姬玖殺了,給閣主治病!”


    葉同甫嘲笑道:“你以為一個皇帝很容易會被人刺殺成功?就算是你江湖第一煞神成功殺死她,你以為你能逃得過宮中的暗衛嗎?”


    程子軒一臉無所謂,“隻要能救閣主,就算死又如何?反正我的命本來就是閣主的,為閣主獻身我也是值的!”


    “你!”葉同甫氣得嘴邊的肉都在顫抖,他拂袖而去,聲音傳進程子軒耳中。


    “你要找死我也阻止不了,但最起碼告知閣主一聲。”


    程子軒摸了摸鼻子,眼底微紅地望著葉同甫離開的背影。


    同甫,可能這次去了就迴不來了,之後就隻有你來照顧閣主了,保重!


    那年冬日,皚皚白雪。


    荒廢的破廟裏,小男孩蜷縮著瘦小的身子,臥在冰冷的雜草上。


    凍得發紫的唇顫抖,臉色紅得不正常,那是發高燒的症狀。


    男孩捂著餓到直打鼓的肚皮,神情十分的痛苦。


    因為冷,他發高燒沒力氣;


    因為沒力氣,他乞討來的飯被其他乞丐搶去;


    因為沒吃飯,他的肚子已經餓得發痛;


    因為餓,他也沒有力氣再站起來。


    他緩緩磕上了眼。


    要死了嗎,真好啊。


    他終於不用再苟且偷生。


    每天乞討著別人不要的飯菜,忍受著別人嫌棄的目光,跟別人打得頭破血流的,隻是為了一些餿了的飯菜。


    他嘴角勾起一抹淒涼的笑容,如同一個等待判決的死囚,迎接死亡的到來。


    突然,他感覺到被一片溫暖包圍。


    很舒服,也……很暖。


    他拚命地睜開眼。


    那是一個麵具少年。


    少年將手上的饅頭遞給他。


    被噎了好幾次,才吃完了那白麵饅頭。


    少年將他的衣服給小乞丐穿上,攙扶著小乞丐往外麵走去。


    小攤前,小乞丐又一次狼吞虎咽,吃的是香氣環繞、熱氣騰騰的大碗麵。


    他第一次吃到這麽好吃的東西,他以為這個就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


    那個少年說,你願不願意跟著我,吃得飽,睡得好,也不會有人再欺負你。


    小乞丐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少年是他的恩人,是他的再生父母。


    就算是叫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會毫不猶豫答應。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他拚命練功,為保護少年,壯大龍牙閣,他手上沾了不少鮮血,慢慢成為了江湖上讓人聞風喪膽的第一煞神。


    然而,但他得知了閣主中了一種奇毒,每到月圓之夜會化成狼型,忍受變形時的劇痛。


    當他變成狼時,變得殘暴殺戮,就像嗜血的野獸,瘋狂攻擊人類。


    每次閣主發病時,他們將他死死地綁著,四麵都是封閉的石牆,不讓他出來殺戮。


    曾有一次,他們外出任務,本來規劃好的時間,因為前麵的路被泥石流封住了,他們沒能迴去。


    於是,他與同伴見到了此生最恐懼的一幕。


    他們親眼看見,獸態的閣主屠殺了一村子的村民。


    血流成河,橫屍遍野。


    他們阻止不了,一靠近他就會被瘋狂攻擊。


    閣主清醒過來,看著滿手的鮮血,空氣中濃濃的腥臭味。


    他陷入了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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