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孝寬這時候也注意到雙方注意在建築木樓上比高低,有可能高歡會鑽地,所以事先有所預防。


    王傑這時已經極為拜服。


    “受教了。”


    韋孝寬:“玉璧城小,對於守城方而言,是個好事,每麵城牆不需要多少士兵便能堅守,其他士兵調配後續人員遞補。”


    耿豪讚歎:“將軍平時不顯露武藝,關鍵時候這不但武藝卓絕,這兵法之術更是爛熟於胸啊,耿某佩服。”


    韋孝寬微微一笑:“諸位將軍,這守城之戰才剛剛開始,最艱難的不在開始的強攻階段,強攻隻用力,不用智,強攻不成,然後會智取,那時才是考驗!”


    吳勇這時望著城外,憂心忡忡,臉上有些疑惑:“將軍,這四周都是高歡大軍圍城,丞相怎麽能夠入城!


    韋孝寬:“丞相這個人,有一分難,便有一分的本事,有十分難,便有十分的本事;你放心,丞相與夫人一定能夠入城。”


    吳勇大喜:“如此甚好。”


    城牆下城根處,距離城牆內牆兩米處,韋孝寬已經安排了一堆士兵在有條不紊的挖一條環城內圓,這條環球內圓的挖掘主要是防止城外通過地道攻入城中。


    這裏麵,這條內圓壕溝該挖多深,韋孝寬心中也頗有術,這得益於他之前已經挖鑿水井時候,知道多少深度即見水不堪挖。


    由於兵力有餘,這些挖掘內壕的士兵速度也很快,其實最早的這項作業在高歡開始攻城前已經有所部署。


    和高歡由於在地麵上攻城不遂才想到挖地道倉促部署,工具、測量等需要現場進行不一樣,韋孝寬是料敵機先,所以速度很快,工程進行很順利。


    內壕挖好之後,上麵每隔幾米就在溝上搭設木板,根本就不妨礙士兵繼續同行,溝內每隔兩米就安排有伏在溝內諦聽的士兵!


    高歡的士兵如果在地道內作業,一定會有動靜。


    韋孝寬與這時與耿豪邊走邊交談!


    耿豪這時尚不完全明了韋孝寬抽人挖地的用意:“將軍,你沿著牆根挖這一道深溝,高歡真會從地下進攻?”


    這時,地下工程隊也很忙,士兵們正把滾油、皮排、柴禾等一應物事往壕溝之中運送,蔡佑雖然也猜到高歡可能從地底進攻,但還是有些不信。


    韋孝寬:“高歡強攻十日,無濟於事,說不定會從地下乘虛而入。”


    耿豪:“哼哼,他不會想到將軍早有準備的,他就算從地下來,他也攻不進來!”


    韋孝寬:“對!”


    耿豪:“將軍簡直算無遺策!”


    韋孝寬:“為將者當籌謀在線,我來玉璧之時,與丞相二人閉門百般推演,豈是一日之功!”


    他以一書生而當大師,直接麵對當今天下梟雄之一,和陸遜當年少不更事,直接出來麵對天下梟雄之一劉備,其實是一迴事,所以他不得不方方麵麵想周全。


    城牆、天上、地下,水、火、車、木、糧各個方麵都思慮妥帖。


    耿豪:“丞相還是厲害啊,將軍也厲害!


    韋孝寬:“丞相委我守此,以我能禦敵也。今有城可守,有兵可戰。敵至,當用計破之,各位將軍但遵我令,以靜製之,不久高歡自退矣,何畏之有?”


    兩人正說話間,隻見一名士兵舉旗!


    韋孝寬立刻將食指豎於唇邊,示意蔡佑噤聲,兩人躡手躡腳,率一隊士兵走到那名示警士兵旁,隻見那名士兵身旁的溝壁上有泥土正在簌簌落下!


    不多時,隻見一個高歡軍士兵破土而出,一名士兵探頭,大喜叫道:“挖通了,挖通了。”


    話音未落,耿豪已經憑空躍落,上前一刀斬落,那探頭的軍士人頭伶仃落地,耿豪打眼一瞧,高歡所掘進城的地道裏麵黑壓壓的全是人。


    溝壁上這時出現了一個大洞,這個洞已經挖通,正好接入韋孝寬挖的壕溝。


    因為高歡挖的壕溝到了城內這地道是傾斜向上,向地麵的。所以下麵層層疊疊的士兵都是上坡姿態,這時陡然聽聞前麵人叫挖通,以為挖通了地麵。


    於是眾軍層層疊疊的往上湧動。


    前麵的驟覺撤退,正要大喊,已經不及。這排在地道前頭的士兵,他們除了向前,已被身後蜂擁而至的人堵死,但是前麵耿豪何等神勇?


    連宇文泰都誇讚不已的神勇兄。


    韋孝寬神色凜然:“澆油!”


    耿豪神勇持刀守在出口,那些高歡士兵這時敵不過蔡佑,士兵們任意拋倒熱油入洞,由於地道是向上斜坡形態,於是滾油傾泄而下。


    一名士兵丟了一根火把入內,洞內登時人擠人慘唿連天!士兵們俱各著火。


    耿豪殺盡洞口軍士,這時有軍士搬來皮排,向著洞內鼓風!皮排伸縮,鼓動勁風,灌向洞內,火舌隨風向前吞吐數丈,於是洞中軍士不及逃匿,盡皆葬身火海。


    屍首臭聞十裏。


    這時,高歡的地道工程兵遇到這等噩耗,高歡猶自不知。一名傳令兵匆匆的跑了過來:“將軍,高歡有信到!


    韋孝寬微微一笑,打開信,信件上寫:“爾雖縛樓至天,我當掘地取汝。”


    耿豪哈哈大笑,肚子都笑疼了:“高歡還以為他挖地道送兵進來能要我們的命,我們能不能告訴他,他的地道兵全都死光了?”


    韋孝寬:“來而不往非禮也!”


    高歡軍營之中,他正與斛律金、段韶、彭樂等在麾蓋之下商議軍事!


    地道工程兵已經派出,地麵上的攻勢也在繼續,地麵上的軍士們都在大聲唿喊,唿聲震天地,一波一波的向著城上架雲梯,撞城車也在撞城。


    這些,固然是攻城本身需要,另外一個目的當然也是掩蓋高歡的地下作業。


    他的人多,地下作業快,他料韋孝寬守禦已經應接不暇,應該不會再有餘暇來顧及他的地下之術。


    斛律金倒是覺得有些堪憂,溢於言表。他跟高歡不一樣,他是直接和攻城軍士有接觸的,所以他的感受要更直觀一些,從某些方麵來看,城樓上並未出現紊亂,應接不暇的情況。


    韋孝寬的整個守禦似乎還是有條不紊,他小心翼翼的。


    “丞相,看來韋孝寬此人雖然年少,但是不簡單啊,你看他起高樓,你看他禦強攻,仿佛閑庭信步!”


    高歡有些不快:“他樓做得再高能怎樣,咱們起土山攻不進去,還不能有別的法子嘛?我們已經挖地道了!”


    高歡話音未落,隻聽得前軍忽然驚天動地的崩亂,高歡錯愕,不由大驚:“出什麽事了?”


    他已經不用問,隻見挖地道之所的地底,忽然直接有火苗從地底直噴丈餘,高歡駭然坐倒,地道的入口沒有一個人逃出來,顯然全部死了。


    緊接著不久,口氣之中全是燒焦的肉味,臭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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