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你們太平司是不是因為後繼無人,所以走了邪路呢?”


    一道聲音迴蕩在廣場上。


    廣場上的眾人有的幸災樂禍,有的麵露冷笑,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蘇牧的身上,想要看他有什麽反應。


    蘇牧沒有說話,而是微微側頭,看了一眼石彬彬。


    “神武軍統領趙承宇,是譚舒朗的親信,四品武將。”


    石彬彬會意,低聲說道。


    蘇牧點點頭,目光轉向那趙承宇,緩緩地開口道,“那你看看,我這一刀,是魔道,還是正道。”


    話音未落,蘇牧腰間的血飲刀躍到手上,他手臂一揮,唰的一道刀光激射而出。


    這一幕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


    那趙承宇也根本沒有想到蘇牧竟然說動手就動手。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竟然敢直接動手?


    他就不怕被人當成魔道嗎?


    這一刀來的太快,趙承宇剛剛抬起手臂,胸前已經是一陣劇痛。


    噗!


    鮮血飛濺,趙承宇身形倒飛出去,砰的一聲掉落在地上,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把人送到神武軍,告訴譚舒朗,他不會管教,我就替他管教了。這是第一次,我饒他不死,再有一次,定斬不饒!”


    蘇牧喝道。


    幾個太平校尉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將那趙承宇扭起來,抬著他就向外走去。


    “這……”


    一個白發老者胡須顫抖,“這未免太過霸道了一些……”


    眾人臉上都露出讚同之色,很多人心中更是感覺有些似曾相識。


    如此霸道的作風,分明就是當初大玄太平司鼎盛時期的狀況啊。


    當初幾位太平侯爺,可就是這種作風。


    問題是,蘇牧隻是個指揮使啊。


    他還不是太平侯爺呢。


    此人行事如此霸道,這種心性,已然近魔!


    “還有誰有所質疑?”


    蘇牧目光掃過全場,緩緩地開口道,“蘇某所修煉的任何武學,蘇某都可以展示給你們瞧瞧,隻要你們能承受得住。


    有些事情,口說無憑,隻有親身體會過,你們才會相信事實。”


    “我的話說完了,你們還有什麽要說的沒有?”


    “既然蘇大人如此爽快,那本將便向蘇大人你領教一下。”


    場上安靜了片刻,然後忽然有一個中年男子站了起來。


    他看著蘇牧,不等石彬彬開口,就自報家門。


    “本將乃是神威軍毛繼明。我跟你的修為相當,都是結丹境,雖然突破的早了,但我在神威軍當中隻是個資質平庸之輩,比不得蘇大人你位列當世天驕。所以應該也算不得欺負你。”


    他表情嚴肅,身上的氣息沉穩。


    原本他這次來是真的來慶賀的,但剛剛神武軍統領趙承宇被蘇牧當眾一刀劈成重傷,他們軍方的麵子直接被踩到了地下。


    這種情況下,同為大玄禁軍的他必須得站出來維護大玄禁軍的臉麵。


    “好。”


    蘇牧沒有絲毫遲疑,點頭說道,“刀劍無眼,若是傷了你,莫怪。”


    “那是自然。”


    毛繼明點頭說道,“如果蘇大人你真的能傷我,那是我技不如人,就算我死在了這裏,神威軍也不會找你麻煩。


    不過如果我不小心傷了你——”


    “自然也是一樣。”


    蘇牧笑著說道,“不管是毛將軍你,還是其他人,化嬰之下,不管是誰,我都接著了,誰若是有本事殺了我,太平司絕不幹涉。”


    “好。太平司的承諾我還是信得過的。”


    毛繼明點頭說道,“這裏地方太小,去門外吧。”


    “不必。”


    蘇牧淡淡地道,“一招而已,沒必要這麽麻煩。”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閃,憑空消失在空中。


    下一刻,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到了毛繼明麵前,一拳便轟了下來。


    就在蘇牧消失的瞬間,毛繼明已經提高了警惕。


    他體內力量滾滾而動,全身的力量都匯聚到雙臂之上。


    砰!


    一聲悶響,毛繼明隻感覺手臂上一股磅礴的力量湧來。


    他手臂一疼,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後滑了出去。


    哢嚓!


    他一腳踏破門檻,整個人已經出現在太平司衙門的大門外。


    看著被踏破的門檻,毛繼明臉上充滿了錯愕。


    毛繼明之前雖然自稱自己資質平庸,但其實他心中相當自傲。


    能成為結丹境,誰不是人中龍鳳?


    就算蘇牧是當世天驕,他也才剛剛突破沒幾日,能強到什麽程度?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竟然連蘇牧一招都沒能接下來。


    這一拳,剛好讓自己出現在太平司衙門的門外,這絕對不是蘇牧力量的極限。


    隻能說,他比自己強太多,所以才能如此巧妙地將自己打到這裏。


    這種差距,簡直讓人絕望。


    沉默了片刻,毛繼明也沒臉再迴去了,他一跺腳,掩麵轉身,狂奔而去。


    蘇牧緩緩地放下手臂,目光再次掃視全場。


    “還有誰?”


    他的聲音迴蕩在場上。


    莫雪鬆心中有些無奈。


    明明他也是今日的主角之一,但現在根本就沒有人關注他啊。


    和蘇牧生在同一時代,真是一種悲哀啊。


    “還有我。”


    忽然,又有一道聲音響起。


    隻見那呂四手緩緩地站起來,開口說道。


    石彬彬眼睛一眯,心中暗道,果然。


    這呂四手果然來者不善!


    這種成就結丹的慶典,確實會有人來挑戰。


    但隻要慶典的主角表現出真正的結丹境實力,挑戰者一般都會見好就收。


    如今蘇牧一招就把毛繼明給打敗了,照理說他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接下來大家賓主盡歡,這一場大宴就算是結束了。


    於情於理,這呂四手都沒有出手的道理。


    最主要的是,以蘇牧表現出來的實力,一般的結丹境絕對不是對手,但就算這樣,呂四手依舊站了出來。


    難道他有把握能勝蘇牧?


    石彬彬心中泛起了嘀咕,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蘇牧腰間的血飲刀。


    該不會是,血飲刀的妨主效果出現了吧?


    石彬彬衝著周圍的太平司眾人使個眼色,大家暗暗提高了警惕。


    “蘇大人,我看出來了,你不愧是當世天驕,實力確實非同一般。


    我一個人肯定不能把你的底牌逼出來。


    但不逼出你的底牌,誰知道你到底有沒有修煉魔功?”


    呂四手朗聲道,“所以我有個建議,咱們也別這麽麻煩了,在場心中有此懷疑的人肯定不止一個。


    我們這些懷疑你蘇大人的人幹脆一起動手,蘇大人你一個人單挑我們所有人,這麽如何?”


    場上一片嘩然。


    一些不認識呂四手的人紛紛詢問身邊的人,這個如此不要臉的人是誰?


    他怎麽好意思說出這種話來呢?


    一個人單挑所有人?


    你還有沒有點武者的尊嚴?


    “隻不過是比武切磋,並非生死相搏,所以也不算我們以多欺寡。”


    呂四手臉色不變,繼續說道,“蘇大人覺得呢?


    還是說,你根本不敢這麽做?


    你根本就是害怕暴露自己的底細?”


    “你們想要一起上是嗎?好啊!我們也一起上!


    今日的主角,還有我呢!”


    莫雪鬆大聲道,“來啊,不管你們有多少人,我跟蘇牧兩個人,都接了!”


    莫雪鬆昂首挺胸,終於有他出手的理由了。


    “不需要。”


    蘇牧搖搖頭,說道,“你替我壓陣吧,兩個人出手,怕他們輸了也不服氣。”


    “都有誰願意和這位呂大俠一起出手的,都站出來吧。”


    蘇牧說道。


    他話音未落,從廣場各個角落,紛紛站起來幾個人。


    那些人站的幹脆利落,毫不猶豫。


    蘇牧的目光從那些人身上掠過,心中已經了然。


    這些人應該是早就商量好了。


    如果是因為呂四手一句話,他們不可能站的這麽快。


    這些人是早有預謀。


    就算沒有之前毛繼明的事情,這些人也會找到理由,把自己逼到這種地步。


    “一、二、三……”


    蘇牧緩緩地道,“七個人。


    還有沒有其他人?”


    其餘眾人紛紛搖頭。


    雖然也有武者想要挑戰蘇牧,但他們都有自己的驕傲,不願意做以多欺少的事情。


    “石彬彬,不會玩脫了吧?”


    東方流雲碰了碰石彬彬,低聲道,“蘇牧雖然很強,但以一敵七,七個還都是結丹境……”


    “放心,這裏是太平司總衙。”


    石彬彬道,“就算蘇牧真的不是對手,也會有人出手的。


    在咱們自己家裏,還能讓外人給欺負了?


    你就看好戲就行了,今日這場合,本來就是給蘇牧立威用的,以一敵七,就算他最後輸了,隻要能堅持一會兒,那也足以震驚天下了。”


    “蘇大人,與我七人交手,這裏可就施展不開了。”


    呂四手開口說道,“你選個地方吧。”


    “既然諸位有如此雅興,那太平司衙門,有的是地方。”


    不等蘇牧開口,石彬彬已經朗聲道。


    “太平司有演武場,足夠你們施展了。”


    呂四手眼珠子轉了幾圈,點頭道,“如此也好。”


    石彬彬拍拍手。


    立刻便有數十個太平校尉一湧而出。


    他們很快就把那些桌椅搬到了太平司衙門後院的演武場上,也將那些來賓請到了演武場外。


    如此一來,他們就變成了真正的觀眾,可以在演武場外一邊看比鬥,一邊吃喝。


    很顯然,石彬彬早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幕發生,所以他早就提前做好了預案。


    蘇牧站到演武場上的時候,也想明白了之前石彬彬跟他說的那些話。


    放開手,不用有任何顧忌。


    哪怕捅破了天,也有人替自己擔著。


    今日,本就是對外立威的時候。


    呂四手七人也來到了演武場上,他們隱晦地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分散開來,將蘇牧圍在了中央。


    “孟州呂四手,涼州白向華,鏡州費勇……”


    演武場邊上,石彬彬低聲道,“這七個結丹境來自不同的地方,表麵上看,他們素不相識,彼此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不可能。”


    東方流雲沉聲道,“他們配合默契,現在的站位根本就是提前演練過的,要說他們以前不認識,我絕不相信。”


    “那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們隱藏的足夠深,連太平司的情報係統都沒有發現他們之間的關係。”


    石彬彬說道。


    今日的大宴是他在主持,他可以隨時調動太平司總衙的一切力量。


    從這七個人站出來開始,他就已經發動了人去查這七個人的消息。


    從目前的消息來看,這七個人以前確實沒有關係。


    “你說的都是廢話。”


    東方流雲說道,“你最好做好準備,七個結丹境同時出手,萬一他們再有什麽殺手鐧,你確定蘇牧能撐得住?


    如果今日他死在了這裏,那後果你承擔得起?”


    今日是太平司在立威,如果蘇牧死了,那威沒立成,反倒是會讓太平司的士氣徹底跌倒穀底。


    “你對蘇牧這麽沒有信心?”


    石彬彬道,


    “放心,除非他們七個當中有化嬰強者存在,否則就算蘇牧不敵,我也有把握隨時救下他來。”


    就在他們說話之間,演武場上,呂四手七人已經站好了位置。


    蘇牧靜靜地站在那裏,一手搭在血飲刀的刀柄上,目光掃過七人。


    呂四手七人站的位置十分講究,正好將他圍在中央,不管他出手攻擊哪一個人,其餘六人,都能以最快的速度來阻擊他。


    而他,則要同時麵對七個人來自四麵八方的攻擊。


    “原來如此。”


    蘇牧心中暗自道。


    難怪他們見到了自己一拳將毛繼明打退的情景依舊有膽子敢來挑戰自己。


    原來如此!


    ……


    “不好!”


    演武場外,東方流雲忽然臉色一變。


    “什麽?”


    石彬彬還在盯著場上,聽到東方流雲的話,忍不住扭頭道,“別大驚小怪的,他們就要動手了,嚇我一跳!”


    “石彬彬,家裏有哪位化嬰大人在?快去請他前來壓陣!”


    東方流雲一把抓住石彬彬的手臂,沉聲道,“快,慢了就來不及了!


    這七人絕對不是一般人,他們這是陣法!


    合擊陣法!七人成陣,可爆發出超過本身一階的實力。


    七個結丹境,可戰化嬰!


    一旦讓他們完成合擊,蘇牧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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