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這裏。”


    恭王李川道,“我就是在這裏見到那什麽的,不過就隻有那一天見到了,後麵我又試了許多次,不過再也沒看到它。


    蘇大人,這會不會有什麽問題啊?”


    恭王李川一臉忐忑。


    蘇牧環顧四周,打量著這個院子。


    阮家是豫州一個普通的商賈之家,有點小錢,但不多。


    這裏是阮家小姐住的院子,麵積不大,建造的倒是十分雅致。


    除此之外,倒也沒有其他特別之處。


    蘇牧看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處。


    那什麽太虛,根本連影子都沒有。


    “你身上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蘇牧的目光迴到恭王李川身上,問道。


    “我身上?”


    肅王李川思索片刻,“我最近總感覺有些腰酸腿軟,精力不濟,這算嗎?”


    蘇牧瞥了他一眼,你那單純是酒色過度!


    這阮家小姐也是個奇女子啊。


    肅王李川好歹也是個武者,竟然被折騰成這個樣子,黑眼圈都出來了。


    沒有犁壞的地,隻有累死的牛啊。


    “算了,你自己留意一下,如果身體感覺有什麽異樣,隨時告訴我。”


    蘇牧擺擺手說道。


    同樣是奇遇,東方流雲得到了一雙眼睛,恭王李川一無所獲?


    這太虛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何恭王李川也遇到了呢?


    蘇牧想了一陣,不得頭緒,幹脆也不再多想。


    還是等東方流雲迴來了問問他,他對太虛的了解更多。


    …………


    大玄,望北關。


    整座雄關被一團黑霧籠罩在內。


    那黑色霧氣不斷翻滾,裏麵還不斷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


    臨侯白無涯站在望北關外,他身邊還站著塗山含玉和太史柔。


    太史柔抓著塗山含玉的衣角,滿臉都是惶恐不安。


    塗山含玉也好不到哪裏去,麵對太平侯爺,它連逃跑的念頭都不敢有。


    不過現在看起來,對方好像也沒有要殺死她們的意思,不然也不會帶著她們來到這裏了。


    “梁景略,三息之內,你不現身,我殺了她們。”


    就在塗山含玉心思閃動之時,忽然聽到臨侯白無涯揚聲道。


    它臉色一白。


    臨侯不是不殺她們,是沒到殺她們的時候啊。


    黑色霧氣仿佛憤怒一般,翻滾得更加劇烈了。


    一息。


    兩息。


    三息。


    臨侯白無涯緩緩地抬起手,掌心有雷光凝聚。


    就在這個時候,黑霧之中忽然出現了一個缺口。


    一道有些消瘦的身影緩緩地從黑霧之中走了出來。


    “臨侯好手段。”


    梁景略的目光落在太史柔身上,原本有些兇戾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柔和起來。


    他歎了口氣,緩緩地道。


    “比不得你謀劃深遠。”


    臨侯白無涯冷冷地道,“李恕自以為在利用妖庭,卻不曾想他就是你的一顆棋子,你用李恕來吸引天下人的目光,你卻在這裏煉製魔兵。”


    “終歸還是功虧一簣啊。”


    梁景略歎了口氣,說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若是再晚來數日,我的萬魂幡便已經煉製成功。可惜了——”


    “上天都不幫你。”


    臨侯白無涯冷笑道。


    “上天?”


    梁景略麵目有些猙獰,冷冷地道,“上天又如何?便是上天要壓製我,我也必要勝天半子!”


    “你想發瘋那是你的事,現在,放人!”


    臨侯白無涯道,“你我同時放人,放人之後,你若是還想戰,白某奉陪到底。”


    …………


    數日之後,東方流雲等人終於來到了豫州州府。


    直到親眼見到了蘇牧和淪為階下囚的肅王李恕,眾人才徹底相信,叛軍已經敗了。


    一番歡慶自不待言。


    等來了眾人,蘇牧也沒有著急出發,而是讓眾人先歇息兩,養精蓄銳之後再啟程。


    就在眾人休息的時候,蘇牧也找到了東方流雲,把恭王李川的經曆說了一遍。


    “他也看到了太虛?”


    東方流雲聽得一愣,“這世道真的要亂了嗎?”


    “為何他看到太虛世道就要亂了?”


    蘇牧疑惑道,“恭王雖然看到了太虛,但是他跟你不一樣,他沒有發生任何異變。


    這太虛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何它會出現在這裏?”


    “你終於感興趣了?”


    東方流雲看著蘇牧,之前他跟蘇牧提起太虛的時候,蘇牧一副絲毫不感興趣的樣子


    他還真以為蘇牧對這些事情沒興趣呢。


    “我跟你說,恭王跟我不一樣,我可是天賦異稟。”


    東方流雲說道,“並不是說見到太虛就一定會有所收獲的。


    我查過有史以來所有見過太虛的紀錄,像我這樣的隻是少數。


    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每當有人見到太虛的時候,天下用不了多久就會大亂。


    尤其是天下越亂的時候,能夠見到太虛的人也就越多。”


    “是先有人見到太虛,還是先有亂世?”


    蘇牧沉吟著問道。


    “這個問題我還真考慮過。”


    東方流雲說道,“我們天下宗也研究過,結論是,先有亂世征兆,然後太虛現世。”


    “太虛到底是什麽東西?它為何能感應亂世?”


    蘇牧皺眉道。


    “這我就沒有辦法給你準確的答案了,它或許是一個地方,又或許是一種生物。


    至於它為何能夠感應亂世,我猜,應該跟人命有關。


    亂世必定伴隨著死亡,死的人多了,它也就出現了。”


    東方流雲聳聳肩,說道。


    “關於太虛的記載太少,大部分還都是謠傳,唯一可信的是,當年大玄的開國之祖十有八九進過太虛,他能夠建立大玄,可能也跟太虛有關。”


    “大玄太祖見過太虛,所以他開創了大玄千年基業,現在恭王也見到了太虛,莫非他有成為大玄中興之主的潛質?”


    蘇牧疑惑道。


    “他?你別說笑了。”


    東方流雲不屑地道,“就他那個樣子,望之不似人君,真要是讓他當了皇帝,大玄怕是會滅亡的更快吧。”


    天下宗別的事情不敢說,看人還是很準的。


    “人不可貌相。”


    蘇牧說道,人品不敵氣運啊。


    “最後一個問題。”


    蘇牧沉吟著道,“你之前曾經說,真龍或許有進出太虛的能力,我問你,如果一頭真龍因為受傷而沉睡不醒,太虛之中是不是能有助於它恢複?”


    “這我真不知道。”


    東方流雲搖頭道。


    他也從來沒有進過太虛,太虛裏麵是什麽樣子,有什麽東西,他也是一無所知。


    “敖青還沒有醒過來?”


    東方流雲問道。


    敖青的事情除了蘇牧和洛安寧以外,就隻有東方流雲知道。


    當日為了拯救鬆江府,敖青強行化龍,之後又拚盡全力,最後陷入沉睡當中。


    蘇牧就曾經問過東方流雲,有什麽辦法能幫助敖青恢複。


    東方流雲鬼精鬼精的,現在蘇牧這麽問,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敖青。


    蘇牧搖搖頭。


    敖青一直在沉睡,所幸雖然它一直沒有醒來,但氣息穩定,情況並沒有惡化。


    “雖然不確定,但如果真能找到太虛,或許真的能幫助敖青醒來。”


    東方流雲思索道,“問題是,太虛的出現沒有規律可言,除了真龍,我們根本找不到它。”


    太虛或許能幫敖青醒來,但得敖青醒來,它才有可能找到太虛。


    否則的話,就隻能碰運氣了。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東方流雲道,“當年大玄太祖曾經進入過太虛,我懷疑他從太虛中帶出來過什麽東西,如果那東西還在,說不準能幫助敖青醒來。”


    蘇牧臉上露出沉吟之色。


    東方流雲這個方法有些異想天開,且不說是不是真的有這種東西,就算有,大玄太祖留下的東西,必定是鎮國之寶,豈是能隨便拿到手的?


    “你覺得,玄帝會把這麽重要的東西給我?別說給我了,就算讓我看一眼都算我輸。”


    蘇牧道。


    “這倒也是。這麽重要的東西,隻怕就算是太平侯爺也見不到。”


    東方流雲道,“你也不用擔心,等迴頭我迴天下宗去翻翻典籍,或許能找到救治敖青的辦法。”


    蘇牧點點頭,也隻能如此了。


    說到典籍,這次押送肅王李恕上京,倒是可以去太平司總衙的藏書閣找找。


    太平司的藏書也未必比天下宗少。


    …………


    夜黑風高。


    一道人影踏著樹梢而來,輕飄飄地落在伍元化麵前。


    “想不到,名滿江湖的花間公子,竟然是淨土教的白蓮使。”


    伍元化看著來人,緩緩地開口道。


    “我也沒想到,縱橫天下二十載,大名鼎鼎的伍元化,竟然做了他人的護衛。”


    花間公子候無缺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緩緩地道。


    伍元化隨意地瞥了一眼山林之中,冷冷地說道,“伍某雖然有傷在身,但你這點人,想要伍某的命,還遠遠不夠。”


    “伍先生誤會了,來見伍先生,在下心有不安,這隻是為了自保而已。


    畢竟以伍先生的實力,要殺我一個小小的結丹境易如反掌。”


    候無缺笑著說道。


    “哼。”


    伍元化冷哼一聲,“廢話少說,說吧,你們要什麽條件?”


    “伍先生,恕我直言。”


    候無缺收起笑容,正色道,“豫州和相州的兵馬已經全都歸順朝廷,就算肅王脫困了又能如何呢?


    你們現在連救肅王脫困的人手都沒有了,你還能給我們什麽?


    要我說,伍先生不如加入我淨土教共謀大事。


    以伍先生你的實力,如果加入我淨土教,副教主和護法的位置,隨便先生挑選。”


    “小小淨土教,也配和王爺比?”


    伍元化冷哼道,“我告訴你,王爺麾下不是沒有人手可用,我之所以找你們淨土教,是給你們機會。”


    候無缺不為所動,平淡地說道,“那我先多謝伍先生了,不過這次還是算了,伍先生如果迴心轉意的話,隨時可以聯係我。


    我期待見到肅王東山再起的那一日。”


    說吧,候無缺轉身就要離開。


    伍元化眉頭一皺,論修為他堪稱頂尖,但他向來沉迷武道,行事直來直去,玩心思哪是候無缺這種人的對手?


    眼見候無缺要走,他心中已經是有些急了。


    王爺手下確實還有一些人,但幾次三番營救王爺失敗,他也意識到,僅憑他能夠調動的力量,很難將王爺救出來。


    妖庭的妖物臨陣倒戈,害得王爺被擒。


    他想來想去,也隻能借助淨土教的力量了。


    好在,他以前跟淨土教打過交道,這才聯係上了淨土教的白蓮使。


    “等等。”


    伍元化揚聲道。


    背對著伍元化,候無缺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伍先生改變主意了?”


    候無缺轉身道。


    “黃金五萬兩,凡兵一千件。”


    伍元化冷冷地說道,“隻需要你們將王爺救出來,這些東西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們!”


    候無缺瞳孔一亮。


    看來,肅王李恕家底確實夠厚了,人都被抓了,竟然還藏了這麽多好東西。


    “伍先生,不是我不給你麵子,你應該知道,救出肅王的難度有多大。”


    候無缺歎了口氣,說道,“你們已經嚐試過好幾次了吧?


    都失敗了?


    就這點銀子,真不夠我們兄弟拚命的。”


    “要多少,你說個數!”


    伍元化冷冷地說道。


    他確實不擅長談判,這種話一說出口,明擺著告訴人家自己是頭肥羊,這是讓人家放手來宰。


    “伍先生,明人不說暗話。”


    候無缺道,“據說我所知,肅王麾下確實還有一批忠心耿耿的手下,但現在朱奇正滿天下地追捕你們,你們現在根本就沒有餘力去救人。


    所以現在是你們在求我們。”


    伍元化沉默不語。


    事實確實如此,他被白無涯重傷,現在無力出手,而其他效忠肅王的高手,都被朱奇盯上了,如今自顧不暇。


    想要救出肅王,就隻能借助外力。


    “黃金五十萬兩,凡兵一萬件,玄兵十件!”


    候無缺道,“肅王將來是要坐天下的人,他的命,值這個價。”


    侯無缺自信滿滿,他可不是妖庭那些沒見過世麵的妖物,抓住了機會,那還不獅子大開口?


    “太多了,我拿不出來。”


    伍元化道,“最多三十萬兩,玄兵也沒有,凡兵我可以再加一千件,最多,我再給你一批礦石。


    就這些,你若是還不答應,我找金風樓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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