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


    眼看著蘇牧已經走出了房間,塗山含玉終於忍不住叫道。


    呂湖低頭掩麵,心中暗自歎息。


    塗山大人啊塗山大人,你真是被人拿捏了啊。


    這種事情,既危險,又對咱們沒什麽好處,咱們為什麽要幫他呢?


    就因為他答應了幫你成為妖庭太子?


    你為了成為妖庭太子,連聖尊和國師的計劃都不顧了?


    用人類的話來說,你是為了一己私欲,直接將國家大義給拋之腦後了啊。


    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罷了,問題是,你真的相信蘇牧?


    蘇牧坑了你可是不止一次了啊。


    “隨你。”


    蘇牧腳步不停,繼續向外走去,“塗山含玉,隻要你能將這件事做成,那我便承認你有與我結盟的能力,你便不比妖庭太子差了。”


    話音未落,蘇牧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不知去向。


    塗山含玉露出振奮之色。


    呂湖心中歎息,它記得在鬆江府白鹿書院的時候曾經聽過人類的一句話,說是動了情的女人沒有絲毫理智。


    塗山大人現在就有些像那些動了情的人類女人啊。


    蘇牧就幾句話,你就準備替他出生入死了?


    他到底是給你下了什麽迷魂藥啊。


    呂湖心裏打起了小算盤。


    原本以為塗山大人是個明主,現在看來,塗山大人也不太能靠得住啊。


    自己得另尋山頭了。


    呂湖心中升起了去意。


    它敢肯定,塗山含玉肯定玩不過蘇牧。


    …………


    火光映照天空,照亮了半座城市。


    東方流雲帶頭狂奔。


    莫雪鬆、吳一奇、霍真庭還有洛安寧、向小園等人緊隨其後。


    他們身後,煙塵衝天,大隊人馬緊追不舍。


    “東方流雲!”


    莫雪鬆咬牙切齒,“你怎麽沒早說這裏有這麽多黑龍衛?


    這下真的被你害死了!”


    東方流雲跑得比兔子都快。


    “我上次來的時候沒有啊。”


    東方流雲道,“誰知道黑龍衛怎麽閑著沒事跑到這裏來了,放心,他們肯定不會這麽一直追下去的,你們跟著我,我有經驗,肯定能將他們甩掉的!”


    …………


    “廢物!”


    肅王李恕狠狠將一本奏折摔在了地上。


    “你們誰能告訴我,為何這麽久了,還是沒有捉到那東方流雲,不但沒有捉到他,竟然讓他糾集了一群人,這種事情,是怎麽在本王的豫州發生的?!”


    肅王李恕冷冷地說道。


    營帳內一眾將領和幕僚全都麵麵相覷。


    “王爺,那些人,好像是從相州逃過來的。”


    一個幕僚小聲說道。


    “胡百道是吃屎的嗎?”


    肅王李恕大怒道。


    眾人噤若寒蟬。


    “我讓李遷看家,他就是這麽看的嗎?”


    肅王李恕的怒火轉移,破口大罵道,“他是想看著本王的糧草被燒,然後敗在朱奇手裏嗎?”


    眾人額頭上都冒出冷汗。


    這種話更不能接茬了。


    之前軍營中已經有流言了,王爺雖然表麵上沒有當迴事,但從他班師迴朝的舉動來看,他心中已經有了猜疑。


    甚至,王爺還專門將黑龍衛派出去鎮守各個關鍵的府城。


    沒想到這才沒幾日時間,就又傳來了糧草被燒的消息。


    世子坐鎮後方,負責籌措運送糧草,糧草被燒,世子確實有責任啊。


    “拔營,連夜迴州府。”


    肅王李恕罵了一陣,冷冷地說道,“我倒要看看,那逆子是如何管理的豫州!”


    片刻之後,大軍行動起來。


    此番肅王李恕迴城,隻帶了一萬人馬。


    不過這一萬人馬當中,有足足三千的黑龍衛。


    三千黑龍衛,可當十萬兵!


    黑龍衛,才是肅王李恕敢起兵謀反的底氣在。


    隻要黑龍衛在手,就算那逆子有什麽大逆不道的想法,也絕對成不了什麽氣候。


    肅王李恕看向豫州州府的方向,眼神中閃過一道寒光。


    最多還有兩日,就能迴到州府了。


    大玄興,李遷王?


    你李遷稱王,那我算什麽?


    …………


    豫州州府的城頭上,蘇牧悄無聲息地坐在黑暗當中,連城頭上巡邏的士兵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瞳孔之中光芒流轉,蘇牧施展奇技氣之源流。


    天地之氣的流動趨勢,讓他能夠看出來許多信息。


    遠處,天地之氣的流動速度有些異常,分明那裏是有大量武者聚集,他們的吐納唿吸,會影響天地之氣的流動。


    那應該是肅王迴返的大軍。


    距離豫州州府已經隻有數十裏之遙。


    最遲後日,應該就能來到了。


    “成敗在此一舉。”


    蘇牧心中暗自道。


    若能擒下肅王李恕,那他將立下曠世奇功。


    但如果失敗,他就隻能亡命而逃了。


    是時候最後一戰的準備了。


    蘇牧念頭一動,喚出了係統麵板。


    【姓名:蘇牧】


    【身份:鑄兵師(兼)、銀麵殺手(兼)、子爵(爵)、鎮撫使(四品)】


    【點數:1200000點】


    【境界:真元境】


    【神通:不滅金身、血身、巨身】


    【功法:皇天後土訣(一丈金身)、乾坤無量真元訣(圓滿)……】


    【武藝:震雷意境(圓滿)、艮山意境(圓滿)、坎水意境(圓滿)、乾天意境(圓滿)、巽風意境(圓滿)、離火意境(圓滿)、箭術(圓滿)】


    【奇技:氣之源流(圓滿)】


    【異象:火風鼎、風火家人,推演+】


    【技藝:天工煉器法(入門/+)】


    點數,一百二十萬!


    在叛軍的地盤上周旋了數月,不知不覺之間,他竟然已經積攢了一百二十萬點數!


    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龐大數字。


    不但如此,他的六種意境也已經全都達到了圓滿之境。


    如果是別人,在叛軍的地盤上這麽奔波,用來修煉的時間肯定會受到影響,修為想要提升自然是很難。


    但對蘇牧來說,時間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他一直在忙碌,但時間的流逝,他自然就能收獲點數。


    而且幾次與叛軍交手,他都得到了海量的點數獎勵。


    隻要有足夠的點數,他的實力就能夠提升。


    遺憾的是,這麽多天忙活下來,他隻收集了十幾縷香火願力。


    所以雖然點數足夠了,但皇天後土訣依舊無法提升。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身處叛軍的地盤,他上哪去搜集香火願力。


    不過他倒是也不著急,如果這次能夠擒獲肅王李恕,平定了叛軍之變,那他必定能夠得到那些受到戰火波及的百姓的感激。


    到時候,肯定能夠收獲一波香火願力。


    “皇天後土訣不能提升的話,一丈金身,隻是相當於結丹境初階。”


    蘇牧心中沉吟。


    皇天後土金身不懼損傷,如果和一般的結丹境初階交手,自然是占盡了優勢。


    而且皇天後土金身不懼群戰,這是它最大的長處。


    但要說一定能夠擒獲肅王,蘇牧自己也沒有多大把握。


    “可惜,我沒有結丹法,無法突破到結丹境。”


    蘇牧心裏歎了口氣。


    如果現在有結丹法在手,他就可以真正突破到結丹境。


    有一百二十萬點數,他肯定能夠快速提升結丹法。


    不過這條路現在不用想了,身處叛軍大本營,他根本就沒處找結丹法去。


    “推演異象……”


    他現在富裕地很,一百二十萬點數,足以推演十二次異象了。


    不過還是那個問題,他的修為太低,就算再多掌握幾種異象,對他實力的提升也有限。


    他真元境的實力,異象的威力有限,而且施展異象消耗極大,真元境的修為也支撐不了幾種異象的爆發。


    現在兩種異象就已經足夠用了。


    “天工煉器法……”


    蘇牧的目光落在係統麵板的最後一行上。


    天工煉器法,小成到大成,一百萬點數。


    小成之後,可鑄玄兵。


    “把天工煉器法提升到小成境界,我就能掌握鑄造玄兵的方法,這倒是可以立竿見影地提升實力……”


    蘇牧心中暗自道。


    玄兵的強大他是知道的。


    當年在武陵的時候,他就是依仗玄兵五火震天弓的威力抵禦了妖潮。


    如果當年沒有玄兵五火震天弓,他恐怕早就已經死在妖潮之中了。


    一件強大的玄兵,絕對是可以逆轉形勢的。


    不過能夠鑄造出一件比五火震天弓更加強大的玄兵,那或許能增加幾分把握。


    “不過鑄造玄兵沒有那麽容易,就算我有那個能力,鑄造玄兵也需要時間。”


    蘇牧心中想道,“肅王迴城在即,最多隻有兩日時間,根本來不及鑄造玄兵。”


    想來想去,坐擁一百二十萬的巨額點數,竟然不知道該用在什麽地方。


    蘇牧自己臉上也露出苦笑之色。


    以前都是點數不夠用。


    現在點數夠用了,卻是沒有了武道功法。


    “結丹法……”


    蘇牧想了一陣,忽然,他背後汗毛猛地豎了起來。


    一股生死危機感猛地湧上心頭。


    幾乎沒有絲毫猶豫,蘇牧身形向前一撲,直接從城頭上墜落而下。


    那股危機感如影隨影。


    蘇牧背後已經滿是冷汗。


    乾天意境發作,蘇牧淩空踏步,向著城中複雜的街巷中撲去。


    他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唯恐驚動了巡城的士兵。


    詭異的是,那個給他帶來致命危機感的人竟然也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他不是肅王的人?


    蘇牧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身形已經落在一條空蕩的小巷內。


    他雙腳剛剛落地,背後破空聲襲來。


    蘇牧手腕一抖,驚雷刀瞬間出鞘。


    叮!


    他剛剛向後揮出一刀,就感覺手臂一震。


    驚雷刀竟然不受控製地脫手而出,飛過數丈距離,噗嗤一聲釘在了牆壁之上。


    唰!


    就在驚雷刀脫手的瞬間,蘇牧手上已經出現了一把劍。


    劍光如同水流一般,割裂了深沉的夜幕。


    蘇牧這時候才看到,那給他帶來生死危機感覺的,是一個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站在那裏,赤手空拳,或輕撫,或屈指而彈。


    蘇牧淩厲的攻擊,全都被他輕鬆化解。


    兩人似乎都有所顧忌,所有的動作都沒有發出太大的動靜。


    但是蘇牧很清楚,對方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


    哪怕自己現在施展異象,也絕對不是對方的對手。


    甚至,皇天後土金身,也同樣不是對方的對手。


    這種受到碾壓的感覺,蘇牧從未有過。


    哪怕當初他和李大仁交手的時候,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劍道強者李大仁,修為比他高了整整一個大境界。


    但李大仁都沒有給他帶來如此強烈的碾壓感。


    蘇牧隻感覺自己的一招一式,完全無法給對方造成任何傷害。


    數十招過後,他虎口震裂,手中的長劍也脫手而出。


    洶湧的力量讓他連退數步。


    “蘇牧。”


    就在蘇牧準備施展皇天後土金身拚命一搏的時候,忽然,對方嘴裏吐出兩個字。


    “你不是我的對手,你也逃不掉。”


    那人緩緩地開口說道,“給我一個你在此地的理由,讓我不殺你。”


    蘇牧動作一滯。


    “你認識我?”


    他沉聲道。


    “本侯,白無涯。”


    對方緩緩地說道,“你應該知道,在本侯麵前,你沒有機會。”


    臨侯白無涯?


    蘇牧心中一驚,旋即長長鬆了口氣。


    不過下一刻,他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嚴肅起來。


    臨侯身上的殺意半點不作假。


    是了,胡百道應該已經把自己投靠肅王的消息散播開來了。


    臨侯可能以為自己已經投靠叛軍了。


    自己在叛軍的老巢裏,這確實有些像是自己已經投靠了叛軍。


    “侯爺,如果我說,我並沒有投靠肅王,我在這裏,是為了擒賊擒王,你相信嗎?”


    蘇牧苦笑著說道。


    空口無憑,趙童林他們這些人證也不在,臨侯到底會不會相信他,他心中也沒有把握。


    畢竟是第一次見臨侯,臨侯什麽性格他也不了解。


    倒是臨侯竟然認識他,這倒是讓蘇牧感覺有些意外。


    他一個小小的鎮撫使,竟然也入了臨侯的眼?


    “你說,我信。”


    臨侯白無涯緩緩地說道。


    蘇牧愕然。


    “如果你投靠了肅王李恕,剛剛你的第一反應就不是逃走,而是向守城的士兵求援。”


    臨侯白無涯道,“而且你剛剛動手,唯恐驚動了城中之人,


    寧為太平尉,勝做一書生。有如此誌氣的年輕人,應該不是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


    第二更,還有一更,繼續碼,醫生讓臥床休息,但是一想到更新,咬著牙也得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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