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蘇牧淩空倒翻,落地之後雙腳犁地,直退出去數百丈才停了下來。


    地麵上出現兩道深深的溝壑。


    塗山含玉一臉輕蔑地放下手。


    “這就是結丹境的力量。”


    它冷冷地開口道,“真元境和結丹境,天差地別,就算你擁有足以碾壓同階的異象,遇到我,你也沒有任何機會。”


    “確實。”


    蘇牧緩緩地站直身子,“想不到,你的異象比鮑淩雲還要強。”


    塗山含玉不僅僅是境界比他高了一階,而且塗山含玉也掌握了異象。


    如果鮑淩雲沒死,現在遇到塗山含玉,隻怕不出三招就能被轟殺。


    跟當年比起來,塗山含玉真的已經是脫胎換骨了。


    能成為妖庭國師的關門弟子,這塗山含玉確實是有幾分本事。


    “既然明白了這一點,那就乖乖認命吧。”


    塗山含玉說道。


    它平生遭受的最大屈辱,就是當年被蘇牧生擒活捉。


    蘇牧是唯一一個讓它幾次吃癟的人。


    現在占據了絕對的上風,塗山含玉並不想這麽快就殺了蘇牧,它還想盡情地羞辱蘇牧,好把心中憋了多年的怨氣發泄出來。


    “本來想試試能不能打得過結丹境呢,現在看來,確實很難。”


    蘇牧站直身子,緩緩地開口道。


    真元境巔峰修為,哪怕加上兩種異象,也不是結丹境的對手。


    剛剛的比拚,他已經是完敗了。


    雖然他還有肉身神通沒有用出來,但就算是肉身神通巨身,能夠讓他戰力爆發十倍,最多也隻是能將塗山含玉暫時擊退。


    一旦巨身的時效過了,他還是會變成砧板上的魚肉。


    結丹境已經可以算是高階武者,和真元境之間的差距遠比真元境和脫胎境之間的差距更大。


    一階之差,天差地別。


    蘇牧之前能夠殺死付青竹,那隻是因為付青竹的神智不清。


    入魔的付青竹徒有結丹的境界,其實和真正的結丹境強者還是有些差距地,所以才會被蘇牧利用異象風火家人趁虛而入。


    但塗山含玉不同。


    塗山含玉機變無雙,實力遠非付青竹能比。


    “我知道你還有肉身神通,我給你機會,用出來吧,我會讓你死的心服口服!”


    塗山含玉自信地說道。


    它就是要碾壓蘇牧,就是要讓蘇牧絕望,要讓他體驗到自己曾經有過的感覺。


    直接殺了他,簡直是太便宜他了!


    “你不是有能夠爆發數倍戰力的肉身神通嗎?用出來!”


    塗山含玉說道。


    蘇牧的肉身神通巨身並不是秘密,塗山含玉自然知道。


    它一直將蘇牧當做假想敵,始終關注著蘇牧的實力變化。


    “肉身神通也打不死你,還是不用了。”


    蘇牧搖搖頭,說道。


    “所以,你終於認識到你跟我的差距了?準備接受現實,當我的人寵了?”


    塗山含玉笑出聲來,得意地道。


    “肉身神通打不死你,不是我打不死你。”


    蘇牧淡淡地說道。


    “你說什麽屁話?”


    塗山含玉這句話還沒說出來,忽然眼前一黑。


    轟!


    它下意識地雙臂交叉一擋,一股洶湧澎湃的力量湧來,它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就飛了起來。


    它眼神中露出驚駭之色,向前看去。


    隻見一尊一丈高的金身,揮拳再度打來。


    霎時間,金光燦爛的拳頭就已經到了它的眼前。


    塗山含玉來不及反應,就被一拳轟在了臉上。


    形勢逆轉的實在是太快。


    剛剛還占盡了上風的塗山含玉,如今像是一塊破布一般,被那一尊金人打得上下拋飛。


    數息之後,塗山含玉重重砸在了地上,那一尊金人也從天而降,一腳踏在了它的身上。


    噗!


    塗山含玉嘴裏的鮮血如同泉水一般不斷湧出。


    它眼神中滿是恐懼和不敢相信。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它要瘋了,怎麽會這樣?


    明明它已經要將蘇牧收為人寵了。


    明明它已經占盡了上風。


    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


    這金人到底是什麽武技?


    異象?肉身神通?還是奇技?


    為何它從來沒有聽說過大玄還有這種武技?


    為何它不知道蘇牧還有這個本事?


    以前他從來沒有施展過這種手段啊。


    而且,他明明隻是真元境武者,為何這金人能夠爆發出結丹境的實力?


    塗山含玉心中有十萬個為什麽,但它連一個答案都沒有。


    “梁景略沒有教你的,我今天教教你。”


    蘇牧的聲音從那金人口中發出。


    “反派,就不要這麽多廢話了,容易死。”


    話音剛落,金人抬起腳,一腳踏在了塗山含玉的腦袋上。


    啪的一聲響,塗山含玉的腦袋像是西瓜一樣爆裂開來,紅的白的灑了一地。


    禍國殃民的麵容,絲毫沒讓蘇牧有半點心軟。


    太史柔站在馬車上,看著這血腥的一幕,整個人都呆住了。


    死了?


    塗山含玉,死了?


    她整個人都懵了。


    雖然不懂武道,但是她剛才看的清楚,明明是塗山含玉壓著蘇牧在打。


    然後眨眼之間,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塗山含玉就已經死了。


    這金身……


    該不會……


    太史柔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恐怖的念頭。


    皇天後土訣?


    太史柔是不懂武道,但皇天後土訣的秘籍在她手上多年,她早就反複地翻看過。


    雖然修煉不了,但是她知道皇天後土訣修煉成功以後是什麽樣子。


    這丈許金身,不就是皇天後土訣練成以後的樣子啊。


    可是,皇天後土訣她才給了蘇牧沒幾日,蘇牧怎麽可能就已經練成了皇天後土金身?


    她大哥太史慈當年曾說,修煉皇天後土訣,最快也要三五年才能入門啊。


    她丈夫梁景略當年也修煉過皇天後土訣,但練了三年都沒有任何效果。


    這就是當世天驕的含金量嗎?


    短短數日,就練成了皇天後土金身,還把塗山含玉給打死了。


    一瞬間,太史柔麵無血色,身體搖晃了一下,差點沒有摔下馬車。


    是因為她把皇天後土訣給了蘇牧,是她弄巧成拙,害死了塗山含玉……


    唿!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陣狂風大作。


    被蘇牧的金身踩成一團爛肉的塗山含玉的屍體,忽然蠕動著化作一團血霧。


    血霧猛地卷起太史柔,然後衝天而起。


    蘇牧瞳孔之中光芒一閃,金身踏地而動,一拳向前轟去。


    音爆聲中,那一團血霧被打散了三成,但剩餘的血霧,依舊帶著太史柔飛上高空。


    就在蘇牧的金身準備繼續追擊的時候,那兩個婢女被一股力量裹挾著撞向了金身。


    轟隆!


    一聲巨響。


    那兩個婢女的身體猛地爆炸開來。


    爆炸的力量,竟然推的蘇牧的金身都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


    再抬頭看時,太史柔已經消失不見。


    蘇牧眼睛微微眯起,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又是這種手段。


    這些妖物,還真是難以徹底滅殺。


    之前鮑淩雲就是殺了兩次才徹底殺死,這次塗山含玉,已經這樣了竟然還能逃走。


    不得不承認,在某些方麵,妖物才是真正得天獨厚的存在。


    如果是人類武者,剛剛那種情況絕對是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丈金身,力量還是差了些,不然塗山含玉絕對逃不掉。”


    蘇牧心中有些遺憾地想道。


    如果他已經練就了九丈金身,塗山含玉哪怕有九條命,也是必死無疑。


    不過話說迴來,真要是有九丈金身,蘇牧都敢去妖庭挑釁一下妖尊了,區區一個塗山含玉又算得了什麽?


    “這次算你運氣好,下一次,你可就不會有這種好運氣了。”


    蘇牧心中暗自道。


    可惜,太史柔讓塗山含玉帶走了。


    否則有太史柔在手,妖庭國師梁景略或許會多一些忌憚。


    “皇天後土訣,梁景略不會也修煉了吧?”


    蘇牧心中忽然冒出來一個念頭。


    如果梁景略也修煉了皇天後土訣,那他現在得修煉到了什麽程度?


    蘇牧隻是四品鎮撫使,承載的香火願力不多,但梁景略可是妖庭國師啊。


    他以一人之力輔佐妖庭妖尊建立了妖庭,他在妖庭的威望絕非一般。


    蘇牧見過的妖庭妖物,每一個都對梁景略推崇備至。


    可想而知,梁景略在妖庭絕對獲得了數不清的香火願力。


    “太平司一直以為梁景略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實際情況可能並非如此。”


    蘇牧心中沉吟道,“如果他真的修煉了皇天後土訣,那他的境界絕對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難怪他一個普通人,竟然能在蠻荒那種環境下生活。


    如果他真是個普通人,在蠻荒恐怕早就已經入魔了。”


    蘇牧忽然有一種遍體生寒的感覺。


    妖庭國師梁景略,有可能是個境界極高的武者。


    明明有如此實力,卻一直以普通人示人,他隱藏的也太深了。


    蘇牧還想到了一件事情。


    之前他還在武陵城的時候,太平司有兩位侯爺隕落。


    太平司好像一直都不知道兩位侯爺是怎麽戰死的,現在看來,搞不好就跟梁景略有關啊。


    “如果梁景略真的修煉了皇天後土訣,而且已經修煉到了極高的境界,那或許他真的有殺死侯爺們的實力。”


    想到自己曾經還跟梁景略麵對麵說過話,蘇牧就有一陣後怕。


    當年他還借著鮑淩雲的事情勒索過梁景略一把。


    那時候以為人家弱不禁風,實際上,當時人家輕易就能拍死自己啊。


    “現在倒也不必擔心梁景略的事情,他那種大人物,應該關注不到我。”


    蘇牧心中暗自道,他現在直麵梁景略的機會不大。


    畢竟梁景略身為妖庭國師,他的對手是太平司的侯爺和朝中那些高官。


    他蘇牧隻是個小小的四品鎮撫使而已。


    “梁景略這個人太陰險,太史柔勉強算他一個弱點,如果讓太史柔去了妖庭,那梁景略就真沒有弱點了。”


    蘇牧的目光看向塗山含玉逃走的方向,眼神中閃過一道殺意。


    如果隻是塗山含玉,逃了也就逃了,下次見麵蘇牧有足夠的把握弄死它。


    但是太史柔,絕對不能讓她去到妖庭!


    “從這裏到蠻荒,還有數千裏之遙,塗山含玉,那就試試,看你能不能逃出我的追殺!”


    蘇牧心中暗自道。


    …………


    一陣血雨腥風,兩道人影從空中跌落下來。


    “你沒死?真是太好了。”


    太史柔有些驚喜地道。


    噗!


    塗山含玉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它臉色煞白,幾乎沒有半點血色,眼神中更是充滿了驚恐之色。


    它的血脈傳承字上古九尾狐,九尾狐一族,一條尾巴一條命。


    它如今修煉出了三條尾巴,也就是有三條命。


    雖然有三條命,但是剛剛它是真的死了一次。


    死亡的過程是真實的。


    那種恐懼縈繞在心頭,讓它現在都有一種渾身顫抖的感覺。


    可恨!


    毀掉了一條尾巴,再想修煉迴來,還不知道要用多長時間呢。


    該死的蘇牧,他怎麽會有這種力量!


    “玉兒,你沒事吧?”


    太史柔一臉擔心地扶著塗山含玉。


    “師娘,我沒事,他想殺我沒有那麽容易!”


    塗山含玉又吐出一口鮮血,咬牙切齒地道。


    “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想要用皇天後土訣挑起蘇牧和大玄朝廷之間的矛盾,你也不會受傷。”


    太史柔一臉後悔地說道,“可是我也沒想到,蘇牧竟然這麽短的時間就把皇天後土訣練成了。


    你老師當年修煉皇天後土訣,三年都無所成啊。”


    “皇天後土訣?”


    塗山含玉眼睛中閃過一道光芒,“師娘你是說,蘇牧最後用的金身,是老師修煉的皇天後土訣?”


    身為梁景略的關門弟子,它知道梁景略有修為,但它也不知道梁景略的修為到底有多高,隻是偶然有一次,它聽梁景略提過皇天後土訣的名字。


    “應該沒錯的,皇天後土訣的秘籍中記載的樣子就是這樣。”


    太史柔說道。


    “師娘你懂皇天後土訣?”


    塗山含玉的眼神有些熱切地說道。


    “我不懂武道,但秘籍我是看過的。”


    太史柔說道。


    “師娘,蘇牧為人奸詐狠毒,他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但我現在不是他的對手,除非我能破了他的皇天後土訣,否則我們是逃不掉的。”


    塗山含玉正色道,“事急從權,我想請師娘你教我皇天後土訣!


    隻要能護送師娘你迴妖庭,就算到了妖庭老師廢掉我的修為,我也心甘情願!”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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