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上的新聞吧,這事還用你說,我早發博挺你了。”


    早晨剛得到消息,許鍾書立刻發了條微博,力挺喬唯歡人品,也在喬唯歡約他出來的時候猜到了理由,現在不意外的聳聳肩。沒有外人在,他斂了渾身的風流,微微正了臉色,“倒是你,知道是誰幹的麽?我套過周若冰的話,應該不是她。”


    “我也和她通了話,覺得不是她。”喬唯歡蹙眉,眼神冷下來,“而且聽她的意思,這事不算完,後麵還會有料,就是不知道是什麽。”


    許鍾書看了眼包廂的門,沉聲說:“這次消息傳播的太快,後麵應該不止一家工作室在操作。我覺得針對你的人可能有些背景,不然帶不動這麽多人,你仔細想想……有沒有可能是莫西臨?”


    “不像他的作風。”喬唯歡搖搖頭,“莫西臨他沒有理由這麽做。”


    “哈!”許鍾書斜眼看喬唯歡,“知人知麵不知心,你當眾取消婚禮掃他麵子,怎麽知道他是真君子還是真小人,有沒有想過報複你?”


    許鍾書一直知道他們感情不算好,婚禮現場他也有去,當時大唿“幸好”,卻不知道喬唯歡為什麽突然想通了,會取消婚禮。


    喬唯歡沒和他說過理由,覺得再聊她和莫西臨的事有點不地道,幹脆沉默下去。


    離開包廂的時候,喬唯歡先許鍾書一步起身,走到門前,剛剛把門拉開一半,倏地被許鍾書關上了。而後,一股清冽的男人氣息從身後籠罩了她。


    許鍾書一手撐在門上,另一條手臂悄然抬起,繞過喬唯歡的腰側搭上門板。


    從背後看,就像他抱著懷裏的女人一樣。


    喬唯歡揚起眉,微微迴過頭,她和許鍾書認識好幾年,每每見到他對她擺出風月老手的架勢,總覺得是小孩子想吸引大人注意,讓她的心情十分微妙。


    “快滾蛋,不怕挨揍?”


    “你想揍就揍,反正我在你這兒挨的打不少,早習慣了。”


    許鍾書看她秀氣的耳廓,精致的小半張側臉,最終把目光定格在她柔軟紅潤的嘴唇上。他喉結滾動,難得一見的麵色鄭重,口吻卻依然是調笑的。


    “你最近缺不缺男人?缺的話,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個不錯的?”


    喬唯歡簡直哭笑不得,忍不住用手包打他腦門,“少來,你身邊哪有靠譜的人。”


    許鍾書不躲不閃,一派自然的接話:“我啊,我不是挺靠譜的。”


    喬唯歡擺手,“我現在和人同居,沒有精力照顧小弟弟。”


    小弟弟……


    許鍾書被汙力十足的影射了滿臉,心情複雜的黑下臉,“我就比你小了一歲……”


    “小一個月也是小,還不是小弟弟?”


    喬唯歡安慰性的在他手臂上拍了兩下,隨後抓著他的手臂丟開,一把打開門揚長而去,徒留下滿頭黑線的許鍾書。


    也許喬唯歡的確是流年不利,每次出門都會遇到事情。當她快要走出會館的時候,從右側的拐角裏出來幾個人,她隨意一掃,立刻想罵娘。


    大概是莫西臨最近比較會哄,陸筱雅沒再以委委屈屈的哭包子形象出現,而是露出一點小幸福和小羞澀的笑容,乖巧的依偎在莫西臨身邊。而莫西臨和從前一樣,還是那個貴氣迫人的英俊男人,隻有眼神裏透出一點難以察覺的滄桑,扶著依然半身不遂的陸筱雅向外走,偶爾低下頭和她說些什麽,陸筱雅會滿眼愛慕的點頭附和。


    跟在他們身後的蘇可萱倒是很奇怪,臉色是霧裏帶著霾,好些全世界都欠她錢一樣的陰鷙。


    在看見喬唯歡的時候,蘇可萱的眼神猛然變得尖銳起來,淬了毒一樣紮向喬唯歡。


    那種濃厚的惡毒,有形有質的壓了過來,讓喬唯歡不由得皺起眉。


    跟在後麵出來的許鍾書也看見這幾個人,他挑眉,雙手放進褲袋裏,大步追上喬唯歡,背過身子和她麵對麵,邊倒著走邊笑,“吃飽喝足是不是該下一場了?怎麽樣,有安排沒?”


    喬唯歡瞥他一眼,看他眼角眉梢透出的風流,心明鏡的點頭,“行,好久沒出來玩了,我找人打會牌,來不來?”


    許鍾書笑得那叫一個浪蕩,迷死人不償命。


    “舍命陪你啊。”


    陸筱雅聽見聲音才發現喬唯歡,下意識的張嘴:“喬小姐……”


    被握住的手忽而有些疼痛,她抬起頭,看見莫西臨薄唇緊抿,眼神沉沉的望著她,“等會要吃什麽,想好了?”


    兩句話的時間,那對亮眼的男女已經腳步不停的和他們錯身而過。


    喬唯歡路過身邊的時候,莫西臨仿佛聞到一股淺淡的香氣。可能是她的頭發,也可能是香水,還有可能是她身上的女人味。不濃烈不張揚,短暫的錯過人的鼻尖,留下馥鬱的餘香。


    ——我不和男人做朋友。


    借口,並且毫不掩飾。


    既然她希望再見隻是陌路,那他成全她。


    隻是仍然忍不住去關心她的消息,然後不受控製的去聯係她。


    喬唯歡正在和一群朋友打麻將,順便研究下黑料的走向,又要做什麽準備。電話響起的時候,她漫不經心的一掃,手裏的麻將丟到桌子中央,“八條。”


    對桌的人攤開手裏的牌,“胡了!七對大滿貫啊,給錢給錢,哈哈哈哈!”


    “我的天,絕張都能胡?”


    “歡姐你行不行了,大滿貫也敢點啊?”


    許鍾書的視線不著痕跡的滑過她攤在桌上的手機屏幕,瀟灑的一推牌,“前男友沒完沒了,你這是情場得意賭場失意?”


    “我得意個毛線。”喬唯歡淡定的點卡牌,抽出幾張扔到桌上,“別廢話,該你坐莊了,快點擲骰子。”


    然而那電話就和催命一樣,一聲一聲的不肯停。喬唯歡忍不下去了,拿起電話,讓沙發上坐著的朋友替她兩把,跟著出去接電話,冷靜的問莫西臨:“有事嗎?”


    她在發現莫西臨有了不該有的念頭之後,一次比一次冷淡。


    莫西臨深吸口氣,壓低聲音問:“你的事鬧得很大,怎麽不知道注意點,還和男人出現在公開場合?”


    “圈裏的消息不就是這樣,我怎麽做,該來的都會來。”


    喬唯歡扶上樓梯把手,低頭看懸在半空的那盞水晶吊燈,被它璀璨的華光刺得眯了眯眼,“你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先掛了。”


    “我壓下了消息,很快,那些花邊新聞就能消失。”


    喬唯歡以為他們已經撕破臉了,剛剛碰見莫西臨,他也沒有要和她打招唿的舉動,沒想到莫西臨會不聲不響的壓下消息。憑莫氏集團的底蘊,想來這件事不需要她再做什麽,就能過去了,可她真心不想接受莫西臨的好意,“公司的公關團隊會幫我處理,不用……”


    “我想幫你做點事。”


    喬唯歡抿起唇,覺得現在這樣,她說什麽都顯得很矯情,隻好:“那謝了。”


    掛了電話,她半個身子撐住扶手,有點頭疼的做了幾次深唿吸,視線裏忽而撞進一行人影。


    大堂經理親自出馬,畢恭畢敬的走在前麵領路,身後的國企領導和旁邊的男人談笑風生。


    而這個男人麵目深邃、唇角微彎,挺拔的身軀被深灰色襯得冷肅,包裹在純白手套裏的手指微微張開,即便是在謙讓別人先他一步上樓梯,滿身的風度和氣勢也難以讓人小覷半分。


    領導擺手,讓賀正驍走在前麵。賀正驍並不堅持,確切的說,他隻是做個樣子,隨後便慢條斯理的上了台階。


    喬唯歡伸了個懶腰,慢悠悠的向迴走。


    這麽短的時間,包廂裏的人又多了幾個,是另一桌在這裏打牌的熟人跑過來湊熱鬧。


    人多起來,再打牌就有些不合適了,愛玩的提出玩個遊戲:聞香識人。


    名字聽起來很是文雅,內容十分難以描述。


    一屋子人輪流抽撲克牌,按花色分成一男一女的兩人小組,再按點數排出順序,點數最小的那組人會輪流蒙上眼睛,手也會被反綁在身後,然後其他組的人胡亂換位置,通過一個個的聞味道和試探,在他們中找出自己同組的人。


    這個聞味道還好說,用鼻子就可以,然而試探……除了手和對話都可以,也就是說,嘴唇、舌尖都可以用。


    想想就很沒節操。


    有沒玩的過的人問:“猜對沒有懲罰,那猜錯的人怎麽樣啊?”


    許鍾書大方的伸出雙臂,做了個擁抱的姿勢,曖昧的眨了下眼睛,“自己選的人想怎麽樣就要怎麽樣。”


    一群小年輕哄然大笑,熱熱鬧鬧的開始抽牌。


    早些年的喬唯歡還年輕,玩過這類沒下限的遊戲,可她現在自詡上了年紀,十分堅定的不摻和。


    許鍾書一把將她從沙發裏拉起來,腳下生風給人拽到牌桌那去抽牌。喬唯歡不摸牌,他便抓著她的手翻牌,隨後一拍手,拿出自己的牌,都是一樣的紅桃。


    喬唯歡:“……”


    這種時候再說不想玩,隻會顯得不合群,她隻好隨著大夥開始選位置站定,等著遊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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