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欲望驅使的女人已經看不清東西,緊蹙眉頭,動情的扭動腰身,小巧的下巴高高仰起,在碰到他領口大開的胸膛時輕輕咬住,雙腿自動自發的纏上男人勁窄的腰。


    貓一樣的呻吟,輕輕撓在男人的心尖。


    “癢……”


    賀正驍悶哼一聲,再沒有半分猶豫。


    他不容分說地抓住她的腳踝,低頭,在她纖細的脖頸上撕咬、舔吮,再沿著肩頸的弧度向上,狠狠地含住她不停發出誘人喘息的嘴,而後,勁瘦的腰身猛然一沉。


    說不清是舒服更多,還是不適更多,女人忘情的呻吟和驚喘,悉數淹沒在男人溫柔又兇悍的吻裏……


    長夜靜寂,寒涼似水。


    當清晨第一縷微光刺破明淨的落地窗,喬唯歡猛地睜開眼睛。


    身體被灌了醋精?酸死了……


    她捏捏眉心,收手的時候,手臂頓了頓。


    白皙纖細的手臂上,布滿讓人臉紅心跳的烏青和紅。


    喬唯歡經過人事,她明白這是什麽印記。


    虛軟地下了床,麻木的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穿好,混亂的心神在聽見“哢噠”一聲時,忽地顫了顫。


    迴過身,賀正驍露著麥色的上身,窄腰上的圍巾擋住關鍵部位,邁著筆直的長腿從浴室裏出來。他頭發濕著,沒有擦幹的水珠沿著上身緊實的肌肉緩慢的滾落,流過半遮半掩的人魚線,一直落進浴巾裏。


    濃鬱的荷爾蒙,說不出的性感。


    “醒了?”他沒事人一樣擦著頭發,唇角微彎的弧度照舊迷人,夜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深邃,磁性的嗓音裏帶著點到即止的調戲:“我以為你會睡到中午。”


    喬唯歡不知道為什麽,忽地心靜了下來。


    八年前她把賀正驍睡了。


    八年後她被睡迴去,兩不相欠了。


    喬唯歡莫名釋然了,她重新坐迴到床上,挑釁的揚眉,“我也以為你會腰疼得下不來床。”


    賀正驍手勢一頓,深邃的目光全部落在她身上,然後大大方方地扯掉腰間浴巾,拿起放在椅背上的衣褲。


    喬唯歡:“……”


    盡管這貨在耍流氓,然而不得不承認,流氓的下身和上身同樣標致……


    昨晚歡愛的氣息還沒有散盡,又突然變得清晰起來。喬唯歡老臉一紅,有點惱羞成怒的:“我好歹是個女人,你在遛鳥之前敢不敢先打聲招唿?”


    賀正驍:“……”


    他慢條斯理的穿上衣褲,襯衫紐扣扣到最頂端,迴身,儼然又是一副矜貴的衣冠楚楚,低沉的嗓音一本正經,“你是不是女人,我昨晚已經‘體會’到了。”


    喬唯歡:“……”


    認輸的揉揉太陽穴,“賀正驍,說正事吧。”


    喬唯歡第一次叫賀正驍的名字,意外的覺得喊得很順口,小小的笑了下,“你什麽時候迴曼徹斯特?”


    賀正驍拿起桌上的煙盒,緩慢地抽出一根煙,在桌上輕輕點了點。


    “最晚半年。”


    喬唯歡愣了愣,“這麽久?你要辦的事很難搞?”


    她攏攏茶色的長發,端正臉色,“行,既然你一定要我陪你演戲,那就保證我和我身邊人的安全,其他的,我絕不多問。”


    細長的煙放進嘴裏,動作優雅的點燃,深吸一口,隔著一層縹緲的煙霧,賀正驍眸色不明的看向喬唯歡。


    他不是現在才知道她很聰明,可她總是出人意表的給他驚喜,理智清醒得讓人心驚。


    然而對待感情的事,又當局者迷的優柔寡斷,一次次的判斷失誤。


    自卑造成的謹慎?


    不像,如果是自卑,不會隻在感情方麵體現。


    那就是童年陰影或者成長經曆,還有可能是父母,養成她對感情的多疑……


    煙快抽完了,喬唯歡也沒等到迴答,她蹙起眉,正要說話,門被敲響。


    賀正驍眸色一斂,“進來。”


    傭人推門,垂眉斂目畢恭畢敬的問:“賀先生,少爺讓我問您,要不要和喬小姐小去吃早餐。”


    賀正驍無聲抬手,也不知道傭人收到了什麽指示,靜靜的關上門。


    腦電波交流?


    喬唯歡一臉無語:“你說了什麽?”


    賀正驍突然笑了,眼角輕輕的挑了起來,唇角的笑意幾乎有些溫柔。


    喬唯歡心一跳,耳根有些燙,眨巴眼睛摸鼻子。


    剛剛一副沒臉沒皮的老油條模樣,這會兒居然害羞了?


    賀正驍有了計劃,斯文的掐滅煙,從容地踱步到床邊,單手插兜,氣勢驚人的站定,“你的條件說完,該輪到我了。”


    喬唯歡不可置信的張大眼,怒了,“你還有條件?!”


    “禮尚往來。”


    賀正驍彎下腰,他本就存在感極強,這樣自上而下的靠近,逼得喬唯歡不得不向後退。


    然而她身後是床,便隻好手肘撐住床,半躺在上麵,賀正驍的胸膛和氣息近在咫尺。


    好看的手指撫上她的脖頸,帶出一小片細密的雞皮疙瘩。


    昨晚在脖頸上留下的印記,襯得蝴蝶的黑愈發濃重。


    男人的聲音裏,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食欲為了求生,性/欲為了繁衍,而我是個正常人,不會抹殺自己的天性。”


    喬唯歡居然聽懂了!


    她第一次聽見人把做/愛說得這麽冠冕堂皇,還很有道理的樣子!


    喬唯歡再也遮不住臉上的紅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我一直以為你很禁欲,原來這麽好勾搭。”


    女人紅著臉,像極了昨晚動情時的神態。


    賀正驍喉嚨發癢,變得溫熱的唿吸噴灑在她秀氣的耳廓上,拉起一隻柔軟的小手放在自己緊實的小腹上,緩慢地向下。


    他眼底的夜色洶湧而動,嗓音沙啞極了,“讓禁欲的人勾起欲/望,不覺得很有成就感,嗯?”


    喬唯歡:“!”


    媽地,大早晨的這男人為什麽會硬!


    她使勁的扭動自己的手,然而賀正驍的力氣太大了,她掙脫不開,看起來反而像是……


    “哢噠”,門開了。


    喬唯歡:“!!!”


    她僵硬扭頭,看見一身騷包白的年輕男人,先是詫異的挑起眉,隨後十分自然的倚上門框,懶洋洋的說:“我當你們在樓上打起來……”


    他雙手環胸,嗤笑一聲:“沒想到,還真是‘戰’況激烈。”


    喬唯歡捂住滾燙的臉,“賀正驍!”


    賀正驍低笑一聲,不尷不尬地鬆開她的手,在她柔軟的發頂揉了揉,眼底的溫存中,裂開一條犀利的縫隙。


    “洗漱之後下樓,吃了早飯,去參加你的婚禮。”


    喬唯歡拆掉一盒新的牙刷,簡單衝洗了下,開始刷牙。


    鏡子裏的自己眼神清醒,明確的知道自己要幹什麽。


    剛剛進來的男人,她見過。


    或許國內的人不太認識他,然而在各行各業和各個階層都有涉及的崔承川,盡管很少出現在人前,他身上的神秘感,和摸不到底的背後勢力,也讓人不敢小覷他半分。


    誰能想到,這樣的人物會是德姆維爾家族的忠犬?


    偶爾慵懶溫順,偶爾露出尖牙,把礙事的破玩意兒一口咬死。


    崔承川出現在這裏,是不是證明,賀正驍要開始動作了?


    可不管賀正驍要做什麽,他都像個無孔不入的影子,已經強勢的擠進她的生活。


    既然躲不掉,那就順其自然吧。


    仔仔細細的漱了口,喬唯歡放下水杯,擦了擦臉上的水漬,轉身出了浴室。


    拿出包裏的手機,開機,未接來電、微信、短信的消息鋪天蓋地的跳上屏幕。


    她的手被電話的震動震得發麻,一個消息都沒有看清楚,屏幕又亮了。


    莫西臨打了電話進來。


    ……


    經紀人馮珊珊從一開始,就不讚成喬唯歡公開結婚的消息。她怕喬唯歡的粉絲不高興,影響她的人氣,然而沒辦法,莫氏董事長的影響力,比馮珊珊要大得多,對方說要辦一場盛大的婚禮,她這個經紀人隻有幹瞪眼的份。


    婚禮當天,她身為喬唯歡合作多年的夥伴,自然要到場。


    時間越來越近,現場人聲鼎沸,馮珊珊坐在靠前的位置,不知道為什麽,眼皮猛跳。


    馮珊珊不著痕跡的在大廳打量一圈,心驀地沉了下去。


    這場婚禮是不允許記者到場的,然而現在,幾個眼熟的記者已然在場。半開的側門裏,還有兩個正在入場的。


    馮珊珊皺起眉,起身,去了新娘所在的休息室。


    莫西臨一個人站在窗前,背身逆光,看不清表情,隻是要結婚的他,沒有穿禮服。


    聽見身後的開門聲,莫西臨從思緒中迴過神,轉頭看了一眼。


    喬唯歡的經紀人,皺眉看了他一陣,又關上門走了。


    莫西臨低下頭,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再一次給喬唯歡打電話。


    一直在關機狀態的電話有了迴應,莫西臨反而愣了愣,忘了自己原本要和她說什麽。


    不過他很快沒了煩惱,因為電話被人掛斷了。


    這是喬唯歡第一次掛他的電話。


    莫西臨擰眉,扯了扯發緊的領口,再一次打過去,提示音冷冰冰的說:“您好,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


    門外,沒有走遠的馮珊珊咬牙接起電話:“你還知道打電話?今天結婚,你不在新娘休息室,跑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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