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胸膛寬闊安穩,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身上醇厚的男性氣息撲鼻而來,催人欲醉。


    喬唯歡沒掙紮也沒反抗,由著他抱。


    賀正驍邁著四平八穩的步伐,偶一低頭,看見她乖順異常的臉,沉沉的嗓音裏還帶著未退的啞,“又想什麽耍什麽小聰明?”


    喬唯歡朝天翻了個小白眼,“我沒力氣,再說,反抗也沒用。”


    她頓了頓,“還有,我是真的很感謝你今天救了我,不過你能別再派人跟著我了嗎?”


    賀正驍腳步未停,低笑出聲。


    “你果然不笨。”


    ……白癡都能看出來,那地方又偏僻又複雜,沒人跟著,不可能會那麽巧的撞到案發現場好嗎?


    賀正驍頓住腳,線條完美的下顎一點。


    喬唯歡自動自發地抬手,按了樓棟大門的密碼,然後:“……”


    她怎麽這麽聽話。


    電梯越來越近,隨後晃動的視線停下。


    喬唯歡不動,扭頭去看賀正驍。


    賀正驍正半低著頭,眼眸深黑。


    喬唯歡認命的按下電梯的開門按鈕,隨後門開,他們進了電梯,她又按了代表自家樓層的數字。


    再這麽下去會成條件反射的,真是要了命。


    家門口,喬唯歡死守防線,堅決不開門。她把手放在密碼鎖上,犯愁的說:“我一個獨居女人讓男人進家門,說是沒事發生,誰信?”


    “我信。”賀正驍挺拔的身姿巍然不動,他不低頭,喬唯歡便沒辦法看見他的表情,隻能隱約瞧見他半彎的唇角,“我真想要你,現在的你恐怕還沒有下車。”


    喬唯歡:“……”


    很好,拽上天的發言,還變相的誇自己戰鬥力持久,賀正驍果然不是不要臉,而是已經沒臉了。


    不過這個人說到做到,不會言而無信,他說不會幹什麽就是不會,兩個人又不可能一直傻兮兮的在門外站著,喬唯歡隻好放棄治療的開了門。


    中午的陽光正盛,透過落地窗,在地板上投出大片的溫暖。


    賀正驍總算放下喬唯歡,雙腳落地,喬唯歡立刻走開幾步,離賀正驍遠了點,拉著身上搖搖欲墜的衣服,說:“今天謝了。”


    賀正驍一手放進西褲口袋,修長的身子倚著牆壁,“套路少一點。”


    “……”


    喬唯歡換上一臉的真誠:“你走吧,不送了。”


    賀正驍拿起鞋櫃上小小的鐵塔裝飾,骨節分明的指頭翻來覆去地把玩。


    喬唯歡扇扇完好的左手趕人:“快走快走,我要洗澡了。”


    賀正驍的手指停了,抬眸,“怎麽,你的手不方便,需要我幫忙?”


    喬唯歡聽得毛骨悚然,身上的汗毛排排站起。


    這貨沒準真的能幹出這種事。


    媽地,真不該迫於他強大的氣場放狼進門!


    喬唯歡抬起手,一臉鄭重的指著賀正驍:“我和你說,你不要逼我打人。”


    賀正驍慢條斯理地解開一顆襯衫紐扣,興味盎然的看著喬唯歡,目光微妙的在她身上轉了一圈。


    他的嘴唇薄而性感,正兒八經的話在他唇間滾了一圈,卻奇異地變成了不可宣說的床上愛好。


    “原來你好這口。”


    像是準備配合喬唯歡的“愛好”,賀正驍解開一顆紐扣還不夠,又解開了第二顆、第三顆紐扣,露出一小塊麥色的胸膛,和緊實富有韌性的肌肉。


    假如他再解下去,就會露出勁窄的腰,流暢的人魚線,筆直修長的雙腿……


    還特麽準備色/誘了?!


    喬唯歡被辣了下眼睛,莫名想起八年前如火如荼的那一晚。


    她近乎倉皇的上了樓,“啪”地一聲關上臥室門,幹脆利落的鎖上。


    等到客廳安靜下來,賀正驍停了解衣服動作,從口袋裏拿出手機。


    “查到了?”


    “算是吧。”電話那端,崔承川漫不經心的聲音傳了過來。


    “五年前,小蝴蝶偷渡到敘利亞,半個月之後和一個叫韓少清的老教授一起迴國。之後她進了演藝圈,沒多久就認識了莫家的老太太,有莫氏給她保駕護航,她才能不吃大虧的混成這樣。我猜她是因為這個才和莫……什麽來著?反正,她可能是看在莫家老太太的麵子上才要結婚。”


    “除此之外,沒了。”


    “沒了?”賀正驍深邃的眉目瞬間變得冷峻,喜怒莫測的開口:“你就這點辦事能力。”


    “這事不能怪我,兩年前敘利亞的地頭蛇們來了場內鬥,管理偷渡船隻的人差不多都死在內鬥裏,剩下的小嘍囉屁都不知道,我這幾天在中東快被吹成幹了,也拿不到準確的消息。”


    崔承川懶洋洋的口吻一收,難得正經的說,“許家的手伸不到中東,我看,你的小蝴蝶可能是自己把消息藏了起來,不然不會一點蛛絲馬跡都留不下。”


    藏起來……


    賀正驍無聲抬眼,目光直直地落在緊閉的臥室門上。


    浴室裏。


    溫熱的水流從肩膀流下,晶瑩地滾過白皙的肌膚,洗掉身上每一處的黏膩。


    喬唯歡小心翼翼的避開傷口,洗了一個漫長的熱水澡,行動不便帶來的艱難讓她感覺像是又打了一場架。


    換衣服的時候,喬唯歡沒選家居服,反而換上一套保守的運動服。她打開臥室門,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一邊走下樓梯,沒有看見賀正驍的影子。


    喬唯歡開心了,那男人身上的壓迫感太重,弄得她說什麽都要先想一想,累人的很。


    門鈴響起,喬唯歡收了思緒去開門。


    推開門的一瞬間,喬唯歡才掃見玄關處那雙屬於賀正驍的手工訂製皮鞋。


    門外,莫西臨像是沒料到她會這麽快開門,愣了一瞬。順著喬唯歡的視線低下頭,再次愣住。


    喬唯歡:“……”


    這個情況,有點像被捉女幹?


    喬唯歡自嘲的笑笑,抬頭問莫西臨,“你怎麽有時間過來?”


    莫西臨沉默不語,眉宇間一片風雨欲來的陰沉。


    喬唯歡退開幾步,給莫西臨讓出路,彎起眼睛問:“進來坐?”


    喬唯歡的頭發還沒有幹,三兩滴晶瑩的水珠從發梢滑落,滴滴答答的落在她掛在脖頸的毛巾上。她白皙的皮膚透著鮮嫩的粉色,微微上挑的眼尾沁出一層引人遐思的紅,一看就是剛洗過澡的樣子。


    這個時間洗澡?


    家裏還有個男人??


    莫西臨垂在身側的手攥成拳,跟著大步踏進來。他把手裏拿的包重重放在鞋櫃上,緊緊的盯著喬唯歡,壓著聲音裏的情緒:“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怎麽會?一個認識的人來了而已,你別多想。”喬唯歡看了看被他“砸”在櫃子上的包包,恍然道:“你是來給我送包的?讓你特意跑一趟,麻煩你了。”


    莫西臨額角的青筋不停跳動,胸口一股悶氣卡著不上不下。他閉上眼,長舒出一口氣,強行壓下心口翻來湧去的不舒服,再一睜眼,眼皮狠狠一抽。


    喬唯歡無語的迴身,果不其然,看見了賀正驍。


    他西褲的灰色冷肅,身形英挺,單手插兜,另一手閑散的拿著杯熱茶,優雅的品了一口。


    哪怕姿態悠閑,由內而外散發的氣勢依然不容忽視,他的存在感極為強烈,簡直把偌大的房子對比下去,讓人在整個空間裏,隻能感覺到他的強大氣場,和無法抵擋的男性魅力。


    一股濃重的威脅感,在莫西臨的心底油然而生。


    “還沒介紹,這是賀正驍。”喬唯歡想了想,直接跳過身份上的介紹,看向賀正驍:“我未婚夫,顧西臨。”


    莫西臨臉色難看的略一點頭,算是打了招唿。


    然而……


    “你家裏有不少好茶,不快點喝,會浪費。”賀正驍直接把莫西臨無視掉,微彎著唇角看向喬唯歡:“手沒事?”


    喬唯歡甩甩裹了紗布的手,“應該沒事,我很注意,沒有沾到水。”


    莫西臨現在才看見喬唯歡受傷的手,他擰著眉,一把抓住她纖細的手腕,“你的手怎麽了?”


    “被割了一下,小傷。”喬唯歡垂下眼睛,“別在這裏站著。”


    她想要打開鞋櫃,幫莫西臨拿雙拖鞋出來。


    動了動手腕,莫西臨沒有鬆手。


    莫西臨的手指緊了緊,語氣不自覺的放柔:“早晨碰到頭,現在又割了手,前幾天還發了高燒,你最近怎麽了?”


    怎麽了?


    被逼著陪玩陪睡,還差點被強女幹。


    身為未婚夫,居然完全不知情。


    賀正驍輕巧的放下茶杯,在聽見喬唯歡說了一句“最近沒吃維生素,免疫力下降了”時,飽含深意的笑了一聲。


    同樣身為男人,莫西臨能鮮明的感知到,賀正驍那聲笑裏對其他雄性的譏誚。


    莫西臨倏地抬頭,然而賀正驍由始自終都沒有看他一眼,這種徹底的漠視讓他的麵容上的陰雲越來越密。


    喬唯歡徹底沒話,她動動嘴想解釋,到底還是放棄了。


    隻憑一張照片,莫西臨就會懷疑她的人品,現在親眼見到賀正驍在她家裏出現,她說什麽有用?


    手腕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喬唯歡皺起眉,輕輕推了推莫西臨的手臂:“我有點疼,你先放手。”


    莫西臨充耳不聞,一把扯過喬唯歡的身子,沉聲質問:“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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