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單從性質的惡劣程度來講,倪振拿著菜刀企圖行兇,相比上次的炸彈襲擊事件算是比較輕微的,但是事件的八卦背景注定了這次行兇不可能默默無聞,而且現場有那麽多記者目睹了事件發生的經過,且行兇的對象還是顧辰和周惠敏才剛出生幾天的兒子,嚴重性可想而知。


    不過媒體在報道的時候大多都把重點放在了倪振和顧辰過去的恩怨和事情的起因上,當然,這個‘起因’隻是媒體自己猜測的,自倪振被警方帶走後,警方還沒有對外公布過任何消息。


    雖然沒有實質根據,但是讀者大部分都還是認可的,同時又為倪振的瘋狂和愚蠢嘲諷不已,拿著一把菜刀就想向顧辰行兇,難道倪振以為自己是武林高手,還是得了妄想症,認為自己刀槍不入?


    在許多人看來,這並不是一次殺人未遂的襲擊,而是一場小醜的個人表演和形式與眾不同的八卦,隻不過是給人提供了一些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反倒是在事件發生時,顧辰喝令保鏢不許開槍,然後把自己手中的大哥大當做武器扔出去,當場把倪振砸暈引來了眾多讀者的興趣。


    《大公報》在報道中寫道:“很顯然,在千鈞一發的時刻,顧辰想到了自己的兒子,在那麽近的距離下開槍,巨大的槍聲必將給才出生幾天的嬰兒造成驚嚇,而且這種驚嚇極有可能是長久的,所以他用手中的大哥大替代了手槍,並且準確無誤的集中了倪振的臉部,指使倪振受傷昏迷。”


    在報道的左側還配有三張清晰的圖片,一張是顧辰情急之下扔出大哥大時的樣子、一張是大哥大擊中倪振臉部時的樣子、最後一張則是棒球帽和口罩被扒掉後,倪振臉部受傷昏迷的樣子。


    據介紹。當時顧辰走在最後麵,與從左前方衝出來的倪振大約相聚三米左右。於是有讀者分析,在平常情況下。用一把大哥大在三米距離內擊中人腦袋那麽大的東西相信所有人都沒問題,但在那種突發的情況下。顧辰腦海裏要先顧及到自己兒子,然後再喝令保鏢不許開槍,最後才是甩出大哥大,一連串思想動作幾乎要在一秒內完成,這得是多快的反應速度,同時也證明顧辰有百分百的信心用大哥大擊倒倪振,不然他絕不會拿自己的母親和兒子去冒險。


    綜合以上兩點,讀者得出一個結論——顧辰有練過。這個結論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得到美國主流報紙之一《今日美國》的附和:“在那樣的情況下。顧辰能及時準確的行動電話(大哥大是香港的叫法)擊中歹徒的頭部,首先就能證明顧辰的反應速度和身體協調性非常高。而歹徒在被行動電話擊中後,臉部出現了一道長至少5公分以上的恐怖傷口,並且因劇烈腦震蕩當場昏迷,證明顧辰的力量非常大,至少在那一刻爆發出來力量是這樣的。由此可見,顧辰的身體素質確實很棒,真的很好奇他是怎麽鍛煉的,難道真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是天生的?”


    《華爾街日報》則是從安全角度做了分析:“顧辰自出道以來就非常重視自身的安全。事實證明這種想法是非常正確的,這已經是他今年來遇到第二次襲擊了,而且肯定不會是最後一次。在美國。今年同樣發生幾次針對富豪的惡*件,其中有綁架,也有槍擊。這讓我們明白了一不變的道理,有錢人在享受錢所帶來的快樂和美好時,也要承擔它所附帶的隱患……”


    《華爾街日報》說得沒錯,如果顧辰隻是一個普通的歌手,那他就不一定能追到周惠敏,即使能追到周惠敏,他也沒能力把倪振整得這麽慘。也就不會發生瑪麗醫院的襲擊事件了。可惜這些都隻是假設,現在一切都發生了。雖然並沒有人在襲擊中受傷,倪振使用的也隻是很普通的菜刀。


    但倪振還是需要為自己的衝動付出代價。由於襲擊是在眾多記者的注目下發生的,而且整個過程都被拍了下來,可謂是人證物證俱在,根本無需再另行調查,警方隨時可以起訴倪振。


    然而該以什麽罪起訴倪振呢?是意圖殺人未遂罪,還是意圖傷人未遂罪,這兩個罪名雖然隻一字之差,可量刑上卻是天差地別,如果意圖殺人未遂罪成立,那至少得判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如果是意圖傷人未遂罪則可輕可重,輕的話可能連坐牢都不用,隻需要判做社會服務。


    依照現場的照片分析,倪振完全是想致顧辰的兒子於死地,所以警方以意圖殺人未遂罪向法院起訴應該是最適當的,沒人會有意見。但這件事涉及到顧辰,已不是一個普通的案子,因此事件的調查組並沒有依照正常程序向法院遞交材料,而是先把情況報告給了警務處處長黃莫中……


    在一件特別的病房中,倪哐坐在床邊,看著躺在病床上,右臉幾乎全部紗布包裹,雙眼怔怔的看著天花板的倪振,久久無言,眉宇間那股深深的疲憊仿佛讓他在瞬間蒼老了好幾歲似的。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低沉的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了濃濃的傷感,他已經不知道生氣了,該生氣的也早已氣完了,他隻為倪振的選擇感到悲哀,在那樣的環境下,即使最後倪振真的僥幸成功了,也絕對逃脫不了,顯然倪振心裏已經做好了坐牢的準備,甚至把自己的命都豁出去了。


    “你怎麽這麽傻,那個女人從來就沒愛過你,你為什麽要這麽衝動,這樣隻會把自己全毀了。


    “嗬嗬……”倪振的笑聲很冷,不帶絲毫的感情,他甚至連眼珠子都沒動一下:“對,我是傻,但是我就是看不得她幸福甜蜜的樣子,顧家的太子,天生的貴族,多麽美好啊,嗬嗬,她肯定很高興吧,可惜沒有成功,不然她的美夢被徹底擊碎時傷心絕望的樣子應該會很精彩吧。”


    倪哐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直到此刻他才發現原來那個有點才氣、愛玩愛鬧,在他眼裏始終沒有長大的倪振已經消失了,現在的倪振是那麽陌生,陌生得他都不確定那是自己的兒子了。


    “再說,醫生說我的病隻能控製,沒辦法根除,嗬嗬,身上老是帶著那樣的病,你說我的人生還是希望嗎,早就毀了,與其在恐懼中慢慢死去,還不如拉著那個小不點一起陪葬,你說是吧,爸。”


    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倪振轉頭看向倪哐,雙眼灰敗中又透著一股瘋狂。倪哐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掐住了喉嚨一般,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在一陣歎息中,他起身走出了病房。


    半個多小時後,他出現在了金鏞家中,沒錯,他想再請金鏞幫忙,就算倪振又再多的不是,終究也是他的兒子,他如何能放任不管,哪怕是希望再小,他也要試試,盡自己做父親的責任。


    自從把部分股份賣給顧辰後,金鏞就逐漸減少過問《明報》集團的事了,尤其是今年,除了參加董事會,他幾乎沒再出現在《明報》集團過,就算是參加董事會,也都是顧辰主持,他幾乎不發表意見,更別說決定什麽事了,平日基本上都是在家裏看看書寫寫字作作畫什麽的。


    今天他正在後院花園裏看書,突然聽傭人說倪哐來訪,愣了愣,隨即就知道倪哐今天來的用意了,輕歎了口氣,讓傭人把倪哐請來,他則是從躺椅上坐起來,開始擺弄麵前茶幾上的茶具。


    過了片刻,倪哐來到後院,也不用金鏞招唿,直接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金鏞泡的是功夫茶,燒水、溫具、置茶……每一個步驟都沒有落下,待把一杯鐵觀音放在倪哐麵前後,他才語氣平淡的開口說:“這麽多年朋友了,你也知道我的性格,這次這個忙我實在是沒法幫你。”


    雖然早已猜到金鏞會拒絕,可倪哐還是沒想到金鏞的拒絕根本沒有任何餘地,他當即就急了:“阿振他隻是被嫉妒衝昏了頭腦,才會這麽衝動,他現在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你也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難道就不能幫幫他。而且你知道他有病,如果被判刑,那他就真的完了。”


    “其實事情我自然義不容辭,但是這件事……”金鏞輕輕搖了搖頭,這是原則問題,他絕不會改變決定:“年輕人血氣方剛,衝動點很正常,可萬事都有一個底線,阿振這次實在是做得太過了,心中哪怕有再多的恨,也不能針對一個無辜的小孩子,如果我幫他,豈非助紂為虐?”


    “你也別怪我,這次事情不用於上次的口舌之爭,這種關乎人命的惡劣事情恕我實在無能為力。”


    聞言,倪哐臉上浮現出一絲頹然之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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