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皇完全可以將對麵的五個人一同給打落到懸崖下去,但是他並沒有這麽做,而是在孤月現身後便收迴了內力。


    兩鬢斑白,身披長袍,傾世英姿,俠風昂然。


    孤月每次出現都會像天神下凡一般從天而降,就像十年前楊驚鴻被卸嶺門徒追趕時一樣,他也是從天而降一把就抱起了楊驚鴻。


    “孤月,三十多年沒見,你的功力又增進了不少。”


    “是啊,三十多年沒見,沒想到魔皇你還活著。”


    “雲縱都還沒有死,我又怎麽能獨留他一人苟活在這人世。”


    “你此次前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來找我義父報仇的吧。”


    “談不上報仇,我隻是想還原三十年前的真相。”


    “什麽真相?”


    “三十年前我不應該敗在雲縱的手上,就算是你們七個人聯手,我魔皇冉郡也不會有半分畏懼,但我究竟是怎麽落敗的,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想明白。”


    “卸嶺門確實有過明文規定,武力技壓群雄者便可奪得門主之位,雖說你有足夠的實力稱得上是卸嶺門中第一人,但是你可知道,卸嶺門上下門生沒有一個人願意唯你是瞻。”


    “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那你找我義父又是為何?”


    “我不僅要找你義父,我還要找繁星。”


    “哦?”


    “即便我不做門主,但卸嶺鐵甲我終歸還是拿迴來的。”


    “卸嶺鐵甲是本門的傳宗信物,你要拿走鐵甲又是何目的,莫非鐵甲上有什麽秘密不成?”


    “卸嶺鐵甲上確實有一個驚天秘密,不過這個秘密也隻有雲縱知道,所以我要先得到鐵甲然後再去找你義父。”


    “那你可知道我義父現在身在何處?”


    “不知道,但繁星應該知道。”


    “你怎麽知道繁星就會知道我義父的下落。”


    “既然你義父把卸嶺鐵甲交於繁星來保管,那麽他勢必也會把自己的去向告知於繁星。”


    “簡直是一派胡言大錯特錯,其實繁星根本就不知道我義父的下落,這些話隻不過是江湖上胡編亂造傳出來的謠言罷了,真沒想到魔皇你竟然也會如此愚昧。”


    “繁星心地質樸,一心效忠與卸嶺門,雲縱說的話在他的眼裏就如同聖旨一般,所以他不可能會把雲縱的下落告訴你們任何一個人。”


    “即便如此,那你可有辦法能從繁星的嘴裏問出我義父的下落來嗎?”


    “沒有辦法,但所有的事情終歸還是要有個了解。”


    “好,不僅你要找我義父,我也一直在找尋他老人家的蹤跡,那我們就一起在這裏等繁星出現吧。”


    所有人都不再說話,金貝勒看了看魔皇又看了看孤月,他聽白人屠說過雲縱的下落,但這個時候他也不便插嘴。


    他忽然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那就是好像虞忶壇上所有人都無視自己的存在,就連自己的爺爺也隻跟自己說過一句話而已,但自己不是此次浩劫的主宰嗎?既然是此次浩劫的主宰,那為何所有人又會對自己視而不見?


    正在金貝勒思緒萬千的時候,忽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貝勒爺。”


    金貝勒迴頭,見是齊風,這時他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望天峰上又來了許多人,而這些人的出現他居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齊班主,你到哪裏去了?”


    齊風環顧了一下所有人小心翼翼的說道:“盤虎和盤豹跟雲褚在一起,隻是我還不知道他們有什麽陰謀。”


    金貝勒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可聽見他們都說了什麽?”


    “我隻看見雲褚帶著盤虎和盤豹走下了虞忶壇,至於他們都說了什麽我沒有聽到。”


    這時,又有一個人出現在了金貝勒的麵前。


    “師哥,你來的好早。”


    金貝勒神情一緊,忙問道:“師弟?師傅呢?”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金貝勒隻見過一麵的師弟楚歸南。


    “師傅還在閉關,大概再過一個時辰就會出關吧。”


    “師傅的腿能行走了嗎?”


    “還不能。”


    “那他老人家要怎麽走過來。”


    “山人自有妙計,師哥,你就別操心了。”


    金貝勒點了點頭,再過一個時辰師傅就會來此,到那個時候,關於父親的慘死他就會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眾人都在等著繁星出現,課沒有把繁星等來,卻把鬼傑給等來了。


    隻見鬼傑那一成不變的裝束緩慢的向虞忶壇走來,他的身邊還跟著一老一少兩位女子。


    白人屠看見那兩個女子後脫口喊道:“紅姑……”


    那兩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盼君樓裏的紅姑和她的女兒丫頭,鬼傑之所以現在才會現身就是去找紅姑母女二人去了。


    丫頭一見到鬼王,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快步的跑到鬼王的身邊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恩公……”


    鬼王看著跪在地上的丫頭,沒有去扶她也沒有說一句話。


    紅姑遠遠的看著丫頭和鬼王,心裏有萬般說不出來的滋味,可以說她對鬼王沒有任何感情可言,但是他們二人卻有一個共同的孩子,世間之事往往都會在讓人沒有任何的準備下發生,就像丫頭一樣,她本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但命運就是撲鼻奇怪。


    金貝勒皺著眉頭不知道鬼傑把紅姑他們母女二人給帶過來是謂何意,畢竟在這種見血的場合裏確實不太適合帶她們過來。


    鬼王問出了金貝勒心中的疑惑。


    “鬼傑,你帶她們過來作甚?”


    鬼傑冷冷的說道:“我帶她們來就是想讓你帶她們走。”


    “走?去哪裏?”


    “離開江湖,去哪裏都一樣,紅姑需要一個家,丫頭需要一個爹,這是你的責任。”


    “責任”二字一出,白人屠的渾身就像是被雷劈電擊了一樣久久的呆立在原地上一動不動。


    丫頭看著紅姑說道:“娘,當日就是這位恩公救了我。”


    紅姑咬了咬嘴唇說道:“他…他是你爹。”


    丫頭呆萌的看著白人屠,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個父親,她更不敢相信的是眼前的這個恩人竟然就是自己的父親。


    白人屠一把拉起丫頭,輕輕地撫摸謝她的頭。


    “孩子,為父對不起你。”


    魔皇大笑道:“鬼王,如今你有了牽掛,江湖已經不再屬於你,你走吧。”


    白人屠看了魔皇一眼,魔皇的話確實讓他有些心動,當他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女兒的時候,他就萌生了退出江湖的念頭,但是現在他還不能走。


    齊風眼神迷離的對著魔皇喊道:“鬼王有牽掛確實不再屬於江湖,但是你沒有牽掛嗎?你為什麽還要一直停留在江湖裏?”


    魔皇狂笑不止,沒有人知道他在笑什麽,他等了這一天已經有三十多年了,他知道,拜天過後世上就再也不會有魔皇冉郡這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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