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曆了一場鬧劇般的宣判後,仙尊伯賞又留下仙派眾人赴宴。


    “各位遠道而來,自然該嚐嚐雲山酒菜再走。眾位幾多推辭,難不成是嫌棄我們酒不美菜不豐嗎?”


    伯賞笑吟吟的留下仙派眾人,眾仙派都應下了。


    隻有自覺丟臉的誅妖門擺擺手拒絕了,葉長老羞愧自家出了如此品行不端的弟子,朝眾仙打個招唿便帶著洛玄和梵央離去。


    “離尋,你就這麽把我的徒弟給弄走了……”


    少妗本是氣勢洶洶前來問罪,但一瞧見離尋輕飄飄的模樣,不知怎的便感覺氣勢上先弱了三分。


    “你有兩個徒弟,我不是給你留了一個嗎?”


    離尋難得的並沒有立馬離開,更來到了雲山的宴席上。


    雖然他什麽也不說,隻是一個人在那裏獨酌清酒,但也無人敢質疑他的實力。


    “可我本來一個也不該丟失的。這都是你造成的,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麽迴事?我不相信呂寂敢有膽子偷仙尊的東西。”


    少妗氣唿唿的坐下,眼睛瞟到不遠處瑤姬正和伯賞聊得咯咯直笑,心裏不由更煩躁了,將手中玉壺往桌上狠狠一放,玉液灑了不少到離尋手背上。


    “你不相信?”離尋頗有意味的重複了少妗的話。


    “我也不相信,不過它的確是真實的發生了。你如果還想知道細節,不妨去問問仙尊。”


    “仙尊怎麽會跟我說這些,他一向覺得我嬌弱,不能與他共商大事。”


    少妗懊惱的扭動手中帕子,耳中聽到瑤姬和伯賞笑的更歡了,那唿之欲出的疑問終於忍不住問出口:


    “你是不是幫了瑤姬什麽?不然她怎麽會這麽幫你說話,又怎麽會和仙尊有這麽多話可說?”


    離尋差點沒被少妗的腦洞給嗆住,正待再說話,伯賞卻從遠處走來,陽光下他的影子並沒出現。


    “仙尊……”


    少妗委委屈屈的叫了一聲,伯賞對她迴以一笑,對著離尋淡淡道:


    “你來,我有話跟你說。”


    “你實話告訴我,你怎麽知道呂寂行竊一事?我一直對他信任有加,沒料到他會做出這種事。”


    伯賞與離尋來到僻靜無人處說話,伯賞一開口就是惋惜之至的話。


    離尋暗笑到這時候,伯賞居然還不肯說實話,但也隻能順著他話說:


    “仙尊有所不知,風童體內妖神之力已經初具規模,已到了可取出卻不傷她性命的程度。那日風童失蹤,我左右找了許久都不曾找到,便猜想是歹人擄了她去。後來等我在異界找到他們一行人時,呂寂便正琢磨著如何取出這妖神之力。”


    伯賞聽完也不見心驚,隻是幻化出石桌石椅讓離尋坐下,眼睛望著天上的太陽說:


    “妖神之力固然重要,但雲山出了這等品行敗壞之人,更令人難堪。多虧你將其捉迴,此是上天福德保佑了。”


    離尋眼中精光一閃,起身對著伯賞一拜:


    “其實離尋還有一事未報,風童妖神之力已堪取出,但我總顧念她仙資極高,每每總想等她體內妖力更長些再奉予仙尊。如今看來,此等至寶,我們不可久留,以免被奸人惦記。所以,我們還是盡快把風童體內的妖神之力取出。”


    離尋邊說邊觀察著伯賞神色,待看到他鼻息暢開,臉頰舒張時知道他心下舒坦了。


    “你想的周到,便如你所言去做吧。”


    伯賞嗬嗬一笑,臉上的歡喜溢於言表。


    其實呂寂之事早就在兩人心中來迴良久,伯賞給了離尋一個麵子,逐呂寂出山,離尋也不得不獻上風童的妖神之力來平衡。


    這裏麵的彎彎繞繞早在兩人腦中來迴半響,隻是誰也不肯明說,全憑著虛情假意在裏周旋。


    又是夜裏秋風起,伯賞已習慣了在夜裏練劍,此時他已練得身上汗津津的了,便瞧著一個人影從殿外繞進來。


    “迴來了?去躺著吧。”


    伯賞對著空氣說道,那人影便順從的走到月光屋簷下躺了下來,他麵如朗月,眉毛比伯賞的更黑更長,原來正是伯賞夜出而歸的影子。


    這影子經過離尋的改造後,已經被設定了隻能在月夜外出,迴來後便隻聽伯賞指令。


    平日裏伯賞都帶著影子出門,隻是近些天要轉交些東西給某人,便派影子去做這事。


    看著影子如同嬰孩般純良無知的躺下,伯賞蹲下再一次忍不住感歎,離尋真是千年難見的奇才,若是此時與他鬧翻了,著實不美。


    如同穿衣服一般將影子穿在身上,伯賞開始夜間的打坐修煉,然而心中總是對白天的事難以忘懷。


    先是叫眾仙派來圍觀,讓他無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後又讓瑤姬暗地支持,讓呂寂自行認罪,又用大義堵了眾人的嘴。


    這一切都不能不讓伯賞感歎他的心思縝密。


    現在拉攏離尋是必須之事,他不能放棄這個助力,可是他成長的如此快,伯賞真擔心以後會控製不了他。


    “離師叔隻說把我們暫時收押,具體處罰還要擇日再公布。唉,這種等待更讓人難以忍受啊。”


    淩靈掰著天牢欄杆歎氣道,但身後的淩紅綃和風童誰也沒有附和她的話。


    淩紅綃想著呂寂雖然保住一條命,但他被逐出山後,必然會被妖魔盯上,他被剔除仙骨廢掉靈力,定然打不過那些妖魔。


    這可如何是好?不然隻能讓人帶個信給他,讓他去往淩家避難方能有一線生機。


    風童瞧瞧這個又瞧瞧那個,心裏倒是平靜的如同一潭水一般,隻是眼中偶爾閃過對洛玄的迴憶。


    洛玄本來是以誅妖門弟子身份進入雲山,這一路的事情經曆下來,連淩靈都看出些不對,更遑論師父了。


    看來師父將他逐出雲山反而是留著一絲情麵的吧,不然早可以直接宣判他的死刑了。


    再說梵央是跟著洛玄離開,有洛玄在身邊,梵央再怎麽也不會出大事的。


    隨著將想法一點點理清,風童隻覺得渾身輕鬆。


    隻要人沒死就算好的,洛玄梵央他們雖然去了外麵,但終究還是有再見麵的時候。為了下次更好的相聚,自己也不能再這麽頹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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