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我看離尋仙使如此鄭重的邀請我們幾派都來齊,應該是真有急事吧。不是急事,怎麽會叫這麽多人來此呢?離尋仙使一定是有自己打算。”


    瑤姬一番話虛虛實實,眾人都看她臉色堅持,縱然有隨著少妗議論的,此刻也停了聲息。


    他們哪知道,瑤姬如今這麽力挺離尋,乃是有言在先呢。


    他贈她影子,除了尋魂陣陣法外,還有一點就是讓瑤姬在今日的會上一定要幫著她說話。


    “少妗仙官素喜說笑,我離尋可不喜。”


    離尋的發言鏗鏘有力,眾人無不信服,又見離尋從懷中掏出一顆珠子,使之漂浮在半空中。


    金珠身上那偌大的“雲”字,便清清楚楚的映照在眾人眼底。


    “在場眾位仙友,離尋很抱歉這麽大張旗鼓的叫你們來,但又實在是沒辦法,實在是本門事情難以了斷,隻能請諸位做個公平的評判。”


    “我說的至寶便是這金珠,本來這金珠是仙尊貼身之物,按理說不該遺落,可我有一天竟發現此珠不見了。雲山守衛森嚴,絕不會有外人進來,我便估摸著是雲山內賊所做。但苦思良久,疑無證據,直到有一天我發現我這孽徒竟也失去蹤跡,大驚之下多方尋找。最後的結果令人震驚,呂寂這人為了分擔責任,竟蠱惑眾師兄妹與他去往異界。”


    離尋的每一句都打在呂寂心上,他知道自己根本沒辦法反抗,但若是伯賞仙尊願意保他的話,他自然可以活下去。


    但伯賞仙尊卻久久不給他使眼色,隻是頗有興致的聽著離尋的一番慷慨激昂,呂寂幾乎是立刻就絕望了。


    自己與離尋在仙尊心中地位孰輕孰重一看便知,呂寂麵色慘白幾乎當場摔倒在地,然而這在眾仙派看來,無疑是做賊心虛的表現。


    “呃,離尋仙使說的對,但此是雲山內部之事,叫我等前來觀看恐怕有些不便。”


    誅妖門一個白胡子的仙長笑眯眯的說道,但他所說的卻是反話,有誰不願意看別門醜事呢?


    “仙長此言差矣,修仙之人必得一身正氣,呂寂行徑卻偷摸得不堪一睹。我今日召集眾位來此見證我雲山律法,一為肅清本門內賊,二來給各仙門仙派做個表率,讓天下弟子都知要恪守禮節,尊重師門!仙尊,我說的可對?”


    伯賞仙尊一直饒有興味的看著這一幕,在這樣騎虎難下的場麵,他能說不是嗎?


    離尋的用處遠大於呂寂,為了這事得罪他不劃算。


    “是,你說的極對。你既為雲山擒此大賊,不知準備如何處罰?”


    少妗護短的緊,一聽處罰就連連勸阻:


    “既然是呂寂一人誘惑同門做事,其他人的罪責想來不用那麽重的是吧?更何況風童乃下一代極好的苗子,我相信隻是誤入歧途罷了。”


    這話一出,同為弟子的洛玄還沒什麽表示,淩靈就突感師父對自己這麽深情厚誼,忍不住當場哭了起來。


    少妗一聽淩靈哭,心裏就知道她還是個傻孩子,連忙乘勝追擊要盡快治下呂寂的罪,以方便讓淩靈脫困。


    “呂寂,你在雲山多年,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你認還是不認?”


    這話一出陡然驚醒眾人,是啊光聽離尋一頓批判,反叛的正主還一聲都沒吭呢!


    呂寂已顧不上四麵八方傳來的眼光,那些或鄙夷,或厭惡的眼神都在他腦中一晃而過。


    他怔怔的看著伯賞,希冀他說一句,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然而伯賞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隻那一眼,呂寂就知道自己命定的結局。


    戒律堂長老觀看著三殿神色,知道是無人想保呂寂了,連忙大聲喝問:


    “呂寂,上麵的事你認還是不認?”


    “認,呂寂都認,一切都是呂寂策劃。還望師叔和仙尊饒過師弟師妹。”


    呂寂突然俯身大拜,以絕對臣服的姿態承認了自己的過錯。


    不!不!


    淩紅綃眼中奔騰出淚來,風童拉住了她,不讓她再上去做無謂的爭辯。


    但與此同時,風童心裏也突然涼了下來,就好像心中突然下起了鵝毛大雪。


    遠處的洛玄和梵央早就對這一幕有了準備,不然梵央也不會說出要和洛玄一道的話。


    洛玄想起那夜與離尋對弈時的場景,將那些對話在心中細細咀嚼一邊,心裏便平靜無比。


    “對我那驕縱的師妹真的半分感情也沒有了?以後再想進來可有些難。”


    洛玄對著梵央嬉笑的問,後者痛苦的搖搖頭:


    “我不是你那麽無拘無束的人,我想起的越多越覺得應該離開雲山。還有風童,待她還了她的債,我們就救她出去吧?”


    風童看著侃侃而談的師父,想著一會兒要被說什麽罪責,她突然覺得好累,累到想在大殿就這麽“砰的一聲”倒下。


    師父為什麽要這麽做呢?她以為會反叛的人隻會是呂寂。


    “風師妹,你快去求求你師傅,隻要他金口一開,所有事都解決了。”


    淩紅綃病急亂投醫的拉住風童懇求,風童向前一步替她擋住那些不善的眼光,歎息著小聲說:


    “師姐,你還不明白嗎?我師父決定的事沒人能更改,這一場指證是早有準備的。”


    淩紅綃的眼睛霎時間就失去了神色,風童還要再說,卻被她用手阻停。


    原來呂寂已經開始陳述起他在異界做過的事,在他的描述中他已經是一個無惡不作的暴徒。


    離尋認真的聽著,時不時的詢問細節,讓眾人更加信服呂寂的罪犯身份。


    “既然都承認了,戒律堂此事如何處理?”


    離尋逼著呂寂將“罪行”一五一十交代了,又問向高處的戒律長老。


    聽到上司點名,戒律閣長老連忙眯起眼,仔細的翻著他懷中的那本賞罰錄。


    “雲山子弟既入山,生為雲山人,死為雲山鬼,不許有任何不忠行為。雲山呂寂偷竊至寶,以圖私用。此等不仁不義之舉,罪當處死煉入魂鏈之中!”


    戒律閣長老在眾目睽睽之下,緊張的念完了處罰條例,隨後繼續縮迴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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