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忽然笑了,她笑得有些無奈,轉而慢慢沉默,“驅逐?白嵐,你還是不懂我。”


    “這原本就是我的樣子,隻是你發覺不了罷了。”


    她搖了搖頭,“我並不想對上你。”


    “你也別這樣強逼我。”


    將這句話說完,眼前一抹血紅閃過,漣嫣輕盈的如同一塊棉絮,轉眼消失不見了。畢竟是念著交情,即便是那女子化身為九泉妖後,同白嵐對上之時,總是有那麽一絲不快,抑或是不忍。


    可白嵐何嚐不是?


    “走了嗎......”白嵐苦笑一聲,徑自動身去追了。他不可能看著嫣兒如此,他終究是放不下她。


    九泉妖後有白嵐牽製,風無意又遇上了幻王,脫身不得,這便給了江安攻擊水流觴的機會。再加上離龍,勝算更多一籌。何況是......恰恰趕在了水流觴動用術法去拔那追風劍的當兒,真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能不能一舉殲滅水流觴,也就在此一搏了。


    江安斂目,追風之上,慢慢盤旋出金色的龍紋來。


    此生,他都沒有如此認真過。


    水流觴懸於轉生海之上,雙手結印,慢慢將那沉沒於轉生海底部的寶劍,一分分的強力拉出。


    他是碧海狂靈的主人,除了他,沒有任何人能夠做到這件事。這也正是為什麽怨靈一族,要同珈藍聖殿結盟的原因。


    江安看準了空隙,一劍向著水流觴擊出。


    劍光磅礴,一擊便是化出了金色的巨龍。怒吼著向水流觴衝殺過去。


    水流觴微微側身,皺了皺眉頭。他自然是感受到了,此番神使的氣息不尋常,其中蘊含著的功力,比以往要強勢很多。即便是如此,他也沒有太在意,冷笑了一聲之後。眼角一動,周身火紅色的氣流應聲而起,在他身邊聚成了一道強勢無匹的盾牌。


    那盾牌疊加,將江安的攻擊,全數消弭了下去。


    一旁的離龍見狀。自是躍上九天,還了原本麵貌,偕同江安想要將水流觴一舉逼殺。


    被這二人強勢圍殺,而且周身的功力都用在了碧海狂靈之上,無法反擊,水流觴自然是慢慢的落了下風。


    可即便是這樣。酣戰了一個多晝夜,依舊是無法將那拔劍的男人擊殺。


    他依舊強悍著,消去了碧海狂靈上的大部分封印。將它一點點拔出了。


    江安一行,看著這樣的架勢,心中便知不妙。若是令他拔起了原本屬於自己的寶劍,寶劍認主。那時候再要將他擊殺,便是難上加難了。


    江安心裏一頓,劍鋒一轉,離龍轉瞬會意,二人頓時起掌,將周身所有的功力聚集,全數傾在了追風劍之上。那追風劍好似有了感應一般。劍身劇烈地鳴動了起來。


    一旁的風無意憂心忡忡地望向水流觴,“水流觴,你要小心了。”


    “顧好你自己吧!”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顧及他人嗎?”


    幻王一聲怒吼,趁著那男子分心的當兒,龍頭杖重重一頓,便是扣在了那男人的肩膀之上。風無意被這麽一擊,不覺痛唿一聲,身子也是跌出了數米之外。


    他邪邪的笑了。他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勢,手中短劍瞬間化為了鋒利長刀,迅速上前同那老者纏鬥了起來。水流觴的能為,風無意還是知道的,他也覺著自己的此番擔心,有些多餘了。


    這時候的江安斂目,手中追風劍出,和著離龍的強勢攻擊,一擊傾盡了全身所有的功力,那騰飛的巨龍不偏不斜,瞬間擊在了水流觴的身上。


    水流觴痛唿一聲,口中鮮血噴湧而出。他的頭上,也是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出來。


    眼看著,快要支持不住。


    “水流觴!”風無意迴頭同那男人喊道。


    那身影好似承受不住那一擊,慢慢的變得透明,也慢慢地向著轉生海傾倒了下去。


    “水流觴......你......”


    “怎會如此?”風無意的麵色蒼白起來,不覺有些呆住了。


    他便這麽失敗了?一旁仍在激戰的風無意,也是大吃一驚。吃驚的當兒,士氣已慢慢消退,無奈幻王的又一擊龍頭杖,不偏不倚地擊在了他的胸口之處。


    “你還要發愣到何時?”


    “注意來!”


    此時此刻,幻王的雙目都要變得猩紅了,她的攻擊越發越狠厲了起來,龍頭拐杖舞得赫赫生風。她終於是說出了那句話,“死來吧,河列死在你手上,我將為他報仇!”


    一時間,龍頭杖舞得如同疾風暴雨,風無意分心之時,招架不住,竟是連續中了三擊。


    他的體力,有些不支了。


    江安同離龍,慢慢的,功力也到了極限了。


    然而在這個時候,耳邊的風聲,卻是慢慢地大了起來。


    水流觴的身影跌落,迅速被那轉生海吞噬。


    “結束了.....”


    江安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不覺長長籲了一口氣。此番泄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江安隻覺著全身都被掏空了,隻想坐在地上,好好休息一番。當然,離龍比他也好不了多少。


    “小心!”


    “我不認為會有如此輕鬆。”


    耳邊幻王一聲提醒。所有的爭鬥,這一瞬間便結束了嗎?幻王有些不相信,這一切,有如此簡單?心裏不相信,自然就慢慢警惕起來了。本以為這該是怎樣的一場惡戰,若如此簡單便收尾,著實有些奇特了。


    天地間,忽然響起了幾聲狂笑。


    江安心裏一驚,便隨著那聲狂笑望了過去。


    遠處一個淺綠色的身影慢慢現出,他走得不快不慢。卻是定在了眾人的眼前。


    觀著那人的形貌,幻王的臉色“刷刷”慘白了下去。


    那人正是水流觴。


    可若那人是水流觴,方才跌進轉生海之中的,又是誰呢?


    念及此,幻王不覺打了一個哆嗦。若是眼前的人,才是水流觴本身,那自己這一方麵。可是筋疲力竭了。這樣下去,隻怕是兇多吉少。


    水流觴掃視了眼前眾人一眼,慢慢笑了。“怎麽,趁著本座拔劍不能分神的時候,來偷襲麽?”


    說了那句話。目光又慢慢地轉向江安,“神使,你的智商就到此為止了嗎?”


    他輕蔑說著,“今日,可是真的要一網打盡了。”


    見了他,江安也是吃驚不小。他匆忙迴過頭去,望著轉生海。那火海裏咕嘟咕嘟的冒著氣泡,沒有絲毫異樣。江安的臉色。就那麽刷刷的白了下去。


    “詫異嗎?心想方才跌落轉生海的是本座,如今站在眼前的,又是誰?”


    “哈,”水流觴笑了。“幻王,怎麽說,你也活了幾萬年了,難道沒有聽說過一人雙化的功夫?”


    “不過是舍了三分功體,就逼得你們底牌盡顯了,神使......”


    聽著那樣的言辭,江安的神情愣了一愣。卻是沒有半分懼怕。身體雖是無力,可他還是強撐著,慢慢站了起來。


    如今再說什麽,已經沒什麽意義了。


    江安咬了咬牙,到了這個時候,也隻能應戰了。沒有其他的選擇。


    雖然迎戰意味著送死,可是拚上一拚,或許還是九死一生,總比十死無生要好出很多。一人雙化,江安也是聽得清楚,一人雙化也得耗費掉水流觴的三分功體,可江安覺著他那樣說是嚇唬人的,雙化,至少也得損失了水流觴的五成功體。他便是不相信,方才其中的一體跌落了轉生海,水流觴本人便不受到任何影響?


    若是他受影響的話,那此刻的水流觴,也強悍不到哪裏去。


    江安冷笑了一聲,可這也隻能算是猜測。


    這個時候,手中的追風劍好似是感受到了什麽,方才那些不安的鳴動,此番竟是化作了劇烈的抖動。


    它......好似是感受到了什麽。


    可江安沒有心情再顧及它了。


    江安將從不離身的寶劍拍了一拍,“追風啊,別害怕了,我這肉做的都不害怕,你這鐵打的有什麽可怕的?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不過是換一個主人罷了,誰又能將你怎麽樣?”


    一旁的風無意受了重傷,看見水流觴的身影出現,唇角便是淡出了一絲笑容來,“我便念著他沒事,果然。”


    風無意傷得很重了,微微一笑,口中便是鮮血斑斕,可他還是笑了出來。


    風無意望了水流觴一眼,“你迴來便好,我也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他捂住嘴角,歉意地搖了搖頭,“傷得太重了。”


    “無法再戰鬥了麽?”水流觴側頭問著,語氣不輕不重,卻是將那一句話說得很清楚。


    風無意無奈點頭,“剩下的散兵遊勇,我知道你應付得了。”


    “那......”


    水流觴的語氣拖得很長很長,眼神詭異著遊走到了風無意的身上。原本眾人以為他會說出什麽“那你離開”之類的話語。甚至風無意都準備要離開戰場了,卻聽那碧色的男人話鋒一轉,“那我還留你何用?”


    幾乎是在這句話落地的一瞬間,水流觴的身影已經是移到了風無意的身邊,一掌擊出。


    那樣猝不及防的一掌,重重地落在風無意的心脈之上,恍若一隻寒冰利爪,將他的內髒全數封住。


    風無意雖然沒有料到他會來這麽一招,可反應仍然是迅速的,手中的那把無心寶劍,也是在同一時間插進了水流觴的腹部。


    隨即,風無意的身影移到了幾丈開外。


    他站立不穩,隻覺著寒氣抑製不住地自心肺處蔓延開來,逐漸向自己全身擴散了開去。


    風無意閉目運功,周身瞬間湧起火紅色的赤炎,硬生生的將那寒冰驅趕了下去。


    “怎麽。是內鬥了嗎?”


    離龍向著江安靠了靠。


    江安轉頭望向風無意,見他傷的那麽重,不覺為他捏了一把汗。


    “這不是對我們更為有利嗎?”江安轉頭不再看風無意,心裏雖稍稍有些酸楚,可此間,也不是酸楚的地兒。江安閉目,靜靜地感受那寶劍的鳴動。


    其實。若是水流觴認真觀察了,他應當能看出此時江安手中拿著的,變為了追風劍。可匆忙之中,卻也很少有人細看,便也這麽忽略過去了。


    同水流觴拉開距離的風無意。方才著實是驚詫了幾秒鍾。幾秒鍾之後,麵上便是換上了冷笑。


    “你背約了。”


    他說得很是陰冷。然而風無意隻是冷冷的驚詫了一句,也沒再說出什麽指摘的話來。


    “敢於背約的人,是擁有別人不敢報複的自信。”


    水流觴看了他一眼,“你活不了了。”


    風無意絲毫不以為意,他俯身咳了兩口鮮血。淡淡說了一句,“你也一樣。”


    說完了之後,他的身影。便是迅速消失不見了。


    水流觴不屑地笑了笑,低頭看插中自己腹部的無心彎刀。這點小傷,他沒有什麽顧忌,徑自抬手想要將那彎刀拔起。可那無心刀好似是生了根一般定在他的腹部,任憑他施加了什麽術法,也再拔不出。


    水流觴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全部向一個地方湧去,低頭看的時候,卻看不到一滴鮮血流下。而那彎刀,則是慢慢變成了詭異的猩紅色。


    “哼。”水流觴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原來是同水蛭一般的吸血玩意。”


    拔那彎刀不下。水流觴自然也不拔了,徑自轉過頭來麵向江安一行,“現在,輪到你們了。”


    卻說綺妄草堂那被風無意囚禁起來的桃小意。


    風無意並沒有鎖住她的手腳,隻是在那女子的腰間扣上了一個金環。


    桃小意念著那隻是一個普通的金環,風無意離開之後,她便想著逃出去了。自己何去何從,她不知道,可此時的她,怎樣也不想留在風無意的身邊,他讓她害怕,讓她恐懼到瑟瑟發抖。


    走的時候,風無意隻是微微閉了閉房門,並沒有上鎖。桃小意念著他是忘記了,便匆忙地想要離開。


    然而她的腳,剛邁出那房門一步,腰間便劇烈地疼痛了起來。


    每每離開那間屋子一寸,腰上的金環便收緊一分,直到將那女子勒的喘不過氣來。


    桃小意栽倒在地上,哎呦了一聲,便匆忙爬迴草堂了。她不敢再試,若是再試下去,隻怕自己的腰肢,要被這無情的金環給勒斷了。


    桃小意在那地上,呆呆的坐了很久,她心裏有些難過,她不知道風無意將自己困在這裏是個什麽意思。


    現在,身上帶著他施的術法,想死也死不了,這一輩子,難道就如同玩偶一般,被他囚禁著?桃小意忽然發現,主人變了,不光是對著身邊所有的人,甚至是對自己,都變了。以前的他,定然是不會做出這樣傷害自己的事情。可......


    桃小意縮到牆角裏,捂住臉嗚嗚哭了。


    她覺著委屈,無法抑製的委屈。


    自從出生以來,她記憶中看見的人就是他,在自己短短三百年的生命之中,所有的記憶都是關於他的,除了他,自己幾乎沒有接觸過任何外界的事物了。


    如今,他變得不再是他了,桃小意一時間無法接受,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了。


    她很是傷心,她想過要勸他迴頭的,可又覺著他不像是會被勸迴來的樣子。


    努力了很久,她也不再試圖逃跑了。便隻能縮在牆角,等他迴來,也許同他說上幾句好聽的話兒,他歡喜了,自己也就不會如此被囚禁,日子也能過得舒服一點兒。


    如是想著,桃小意縮在牆角裏,掛著眼淚,不覺竟是睡去了。


    這一睡,便是很久很久。


    休息之時,桃小意做了一個夢。那是極其慘烈的一個夢,卻也是最為真實的一個夢。


    也許是傳說中的心靈感應,此番轉生海上的一番纏鬥,竟是不自覺的。進入了那女子的夢境。


    桃小意隻覺著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漂浮在空中,看著他同人打鬥,看著他一點點受傷,一點點流血,直到很重很重。她看見水流觴臨時背約,瞬間一掌擊在了風無意的胸口。


    那一掌。也好似擊在了自己的心間。她忽然哭了,她再也顧不了所有的善惡是非,他要死了......桃小意的心中,就隻出現了這樣的幾個字。


    他就要死了......


    一刹那間,天旋地轉。桃小意隻覺著自己的心寒到了骨子裏。


    她又怎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夢境中的桃小意瘋了一般的跑上前去,瘋了一般的撲在了那男人的身上,可自己卻如同透明的一樣,徑自穿過了他的身體。


    風無意則是側頭吐出了一口血來,那口血吐得真切,全數都濺在了她的身上。


    “主人!”


    睡夢中的桃小意一聲尖叫。哭喊著醒了過來。她摸了摸自己腰間,隻看見一手的血。


    “這是......”


    那一瞬間,心中湧起的極端不祥的預感。她捂住臉,忽然哭了起來。


    “主人......”


    “主人......”


    她叫了兩聲,發瘋一般從那屋子裏跑了出去。“你不要有事,你一定不要有事啊.....”


    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想要出去。是逃跑還是想要見他,那腰間的金環可是死物,自然不會聽從她的心情,目的而改變功效。那法術施加在她的身上,離開不到幾步,腰間便是劇烈的疼痛了起來。


    那金環逼得桃小意的腰越收越緊,她隻覺得一陣暈眩。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她掙紮著往前邁步,再前行一點,再前行一點......


    也許是什麽髒器被擊碎了,桃小意隻覺著一陣劇痛,便栽倒在了地上。她的嘴角,鮮血頻頻而出。


    那女子捂住臉哭著,哭得歇斯底裏。


    她拚命地捶打著腰間的金環,發了瘋的想要將它扯開,“金環啊金環,主人有危險了,主人遇到危險了,你還要將我攔在此處嗎?金環?”


    她徑自坐在那裏,哭得歇斯底裏。


    她害怕,這一生中,她從來都沒有這麽害怕過。


    再也不顧上其他,即便是死,即便是沒了自己的性命,她也要救他!她怎麽可以讓他死......


    他是那樣厲害的人兒,他又怎麽會死?


    桃小意哭著,向前掙紮而去,唇角依舊是血痕斑斑。


    起初,風無意的確是想要靠著這樣的手段將那試圖逃跑的女子攔住,在他的眼中,那女子不可能不要性命地離開。可他卻忘記了一件事兒,自己原本就在她的身上下了無法死去的術法,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無論是那金環箍得多緊,勒緊肉裏多麽鑽心,桃小意都不可能被這樣的東西傷了性命。


    她強忍劇痛,口中鮮血不斷湧出,卻依舊是堅持著,尋著夢境中的道路掙紮前行著。


    她怎麽可以容許他有事情?


    卻說風無意離開之後,匆忙到了一片叢林之中。他胸口極悶,心脈好似被什麽東西攥緊了一樣,狠狠地向下捏了過去。一個行動,口角的血痕便是汩汩滲出。


    風無意閉了閉眼睛,終於明白自己的傷勢,看來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水流觴的必殺一擊,總歸不是鬧著玩兒的。


    活了這麽多年,生死之事,早已看淡了。


    風無意笑笑,卻慢慢悲愴起來。他清冷的眸子裏,出現了那樣溫暖的容顏,那個在他黑暗的生命裏,唯一帶了暖色的容顏。


    他那麽對她,她會原諒自己麽?


    她......她不是一直都想殺了自己或者是自殺麽?


    風無意慘淡笑了,自己還將她鎖在屋子裏呢,如今,不論如何,拚了最後一口氣,也要還她自由吧......若是沒有自己,隻怕她就要禁錮一生了。


    他扶住樹叢,踉蹌著在這片樹林裏左突右突,所過之處,留下了一片又一片嫣紅的血跡。


    風無意扶住一棵樹,低頭大口大口喘氣。


    略微抬頭,卻看見了一角粉衣。


    他愣了愣。


    那女子的嘴角仍是流著血跡,看見他的時候,眼淚便是“刷刷”地,控製不住地流了下來。


    “主人......”


    她的嘴角動了動,做出了那樣的口型,喉嚨裏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風無意慢慢笑了,“小意。”


    “你不是一直想要殺我麽?現在你可以如願了。”


    那女子再也忍不住,忽然跪下身子大哭了起來,“主人,我為你療傷,我找人為你療傷!”


    她上前抓了風無意,哭著說,“我們去找白嵐哥哥,他那麽厲害,他有辦法,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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