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行漸遠的江安,自然不會聽到身後的女子,喃喃著,口裏究竟在說些什麽。***[***請到s^i^k^u^s^h^^o^m看最新章節****]*事實上,即便是聽到了,他也不會在意什麽,或者是相信什麽。


    江安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愛恨徹底。


    時間過得很快,轉瞬之間,已經是到了。經過這麽一段時間的休養,墨若薇的身體好了很多。


    自那以後,江安和她也再沒有過多的話語可以言說。等到她的身體稍稍好了一些之後,二人徑直打點好了行李,心照不宣地出發了。


    皓連古都對於月華,唯有一條通路可行,那便是天梭通道。


    天梭通道之內內可以說是驚險萬分,但畢竟是有了幻王的助力,二人順利通過,倒也不在話下。


    月華大陸月櫻國。


    月華大陸與皓連古都不同,最為鮮明的,便是體現在四季之上。


    江安同墨若薇來此的時候,正是秋葉漸落的時節。


    他駕著馬車,載著車內的女子慢慢前行。他走的悠然,絲毫看不出有什麽急切的感覺。


    尋找劍靈,這本來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可他為何,走得如此從容?為何如此?


    因為……江安,甚至是墨若薇自己,也不知曉那劍靈的去處。


    說來也奇,墨若薇頭腦中的印象,自從那日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二人就這樣,吆著馬兒,漫無目的來到了一處樹林。


    江安抬頭看看天色,雖是蕭瑟秋季,可今日晴天,正午的日頭溫溫暖暖,倒也舒坦。


    “就在這兒歇息一下吧!”他撩開車簾。向著車內女子說道。


    墨若薇好似在出神,雙目呆呆地望著車簾之外。


    “阿薇!”


    “嗯……啊!”她受了驚嚇,唿出了一口氣,方才迴過神來。


    “穆宇你方才在說什麽?”


    “要在此處歇息嗎?那好。”


    她是那麽聰明伶俐的女孩子,幾乎不用江安迴答什麽,看著眼前的形勢,心裏便料得了**分。


    “恩。”江安輕輕答著,隨即放下簾子。也沒有同她多說什麽。


    前方,好似有玲玲的溪水聲?江安側耳聽了片刻。


    有水,那自然是有魚了。有魚,那自然是有食物了。


    江安摸摸肚皮,也許是心理作用,此時此刻。竟不覺有些餓了。他自我覺著是肉食主義者,若是讓他將那林中的水果當做正餐,那可真是件苦不堪言的事兒。


    江安如是想著。徑直上前,前方果然如同他所想的那樣,潺潺流淌著一條小溪。


    他定睛細尋,竟也在那清澈見底的溪水之中,看見了幾條常見的魚兒。


    “恩......食物。”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泥巴。不吃了你們,我便會餓死。就像你們平日裏吃蝦米一樣,在我的眼中。你們就是食物啊!”他口裏嘟囔了幾句,便抬手,向那溪中的魚兒刺去,哪怕是捉住一兩條,也算是好的。


    然而此時,追風劍在手。不安地鳴動,好似是在拚命地抵抗著什麽。


    江安連續出了幾劍,竟是毫無例外地,全數刺了個空。


    “不會吧......”


    “我這樣的高手,連抓條魚,也要這麽費勁嗎?”


    江安無奈,又憤憤抬手試了幾次。結果依然與前幾次相同。


    “怎麽,不配合麽?”江安望了望手中不斷閃耀著金光的追風劍,戲謔道,“你可真是奇怪,破了一趟封印,身價也是漲了數百倍,捉一條魚,便讓你覺著掉了身份麽?”


    “這年頭,連一支劍,也這麽愛麵子。”


    “哼,你以為你是誰,不順從嗎,離開了你,單就捉一條魚這樣的事情來說,可也難不倒江安。”


    他一把將那長劍丟下,一掌擊出,幾道濃厚掌氣自入水之處擴散出來,蔓延到了周圍幾米之處,眼前的溪水之中,瞬間已是翻滾出了數十條魚類。


    “這......哈,力氣稍稍用得多了一點,我也吃不了這麽多。”


    言畢,他俯身挑出幾條看起來不錯的,徑自在林間生了一堆火,將那幾條用追風串了,慢慢烤了起來。


    墨若薇走下馬車,靜靜坐於林間,手中短笛微微揚起,吹得一曲《生生醉》。


    正午的陽光灑在她淺紫色的長發上,給那原本清麗的女子,更加添了幾分如夢如幻的味道。


    可江安隻顧著烤眼前的那幾條魚,根本沒有心思,也沒有時間來看她。也許是見得多了,這麽多年,他還不知道她長得什麽樣子嗎?


    曲調悠揚,一聲聲傳進江安的耳朵裏,竟也一分分烙進他的心裏,眼前,好似有什麽熟悉的場景瞬間流過,將他的思緒都影響地,不甚舒服了。


    “啊,無奈。”江安揉了揉有些發痛的腦殼,歎口氣,隨即迴身向著不遠處的女子喊道,“阿薇,這麽多年了,難道你就隻會吹這一首曲子嗎?換一首,換一首吧!這首曲子,聽得人腦袋嗡嗡的疼!”


    他揚了揚手中還沒有烤好的魚,“影響我的食欲!”


    “那你想聽什麽?”墨若薇迴過頭來,微笑著看他。


    也許是那女子太美了,即便是見多了的江安,也不覺稍稍愣住,“隨便隨便,隻要不是這首曲子就行。”


    “恩。”墨若薇纖手微抬,五指輕按,慢慢的,又一曲悠長的低音自她唇邊緩緩流出。


    聽得那略微熟悉的曲子,江安的眉頭抽動了片刻,這首曲子,這首曲子......竟然......竟然是《鵲橋仙》!真俗啊!他迴頭抱怨,“阿薇,像這種爛大街的曲子,你也隨著湊熱鬧啊....”


    “如今尋不到那該死的劍靈,人的心情正有些鬱悶,你就給我吹一曲這麽哀怨......能不能有激昂一點的?”


    “隻有一隻橫笛,即便是吹出了激昂的曲子,氣場不夠,你也聽不出來。”她慢慢放下竹笛,“再說了,我手上拿著的,並不是普通的笛子。幻音之笛,魔音萬千,它是一種攻擊武器,原本就不是來給你欣賞用的。”


    “你想聽什麽,我問你你又不說,你不說我吹了你又說不喜歡,穆宇你就一定要這樣讓我猜嗎?”


    “啊,還是上一首吧。”


    江安無奈,低低咕噥一句,“我早就說過了,你隻會殺人。”


    一曲《生生醉》,又一次在他的耳邊響起,江安皺著眉頭,將那幾條魚,在火堆之上反複轉圈,反複烘烤。


    “這兩人,可真是一點都不著急啊。”


    遙遠的皓連古都,珈藍聖殿之中,一個藍色的人影抬手,將空中顯示著的影像拂袖打碎。


    他的身邊,站著一個周身血紅的女子,那女子垂首,神態尤為恭敬。


    玄狐冰凝雪抬起頭來,她定定地看著眼前的男子,他的身影,仿佛近在眼前,隨手就可以觸到,可又讓她覺得,所有的一切,是如此遙遠。


    “是,他們過得是很悠閑。”冰凝雪垂手,低低說道,“神......我們,我們是否要加緊攻勢,進攻藍亭?”


    “不用。”


    那藍衣男人揮了揮手,“現在不用,玄狐不覺著,若是現在進攻,頃刻之間將這些螻蟻撚滅,對我來說,又有什麽意思?又有什麽趣味?”


    “神說的是。”冰凝雪低頭,恭敬答著。


    “玄蛇迴到了藍亭?”


    “是。”


    “哈,他的命,還真是大。那如今,我該叫他離龍了。”水流觴說著,目光瞬間一冷,“果然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不過,去了也就去了,他的離開,將這兩方的勢力稍稍分配得均衡一些,遊戲,才會顯得有些意思,也不那麽單調了,對吧?”


    “神英明。”


    那紅衣女子仍是低著頭,態度恭敬萬分。


    水流觴見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畢了,也不想再多說什麽,周身藍色煙霧繚繞,轉身想要離去。


    “神!”


    這一刻,她終於控製不住地,主動開了口。


    “何事?”


    “破封之時,您身上的傷,可......可有大礙?”


    “無事。”聽到這話,他愣了一愣,聲音卻是依舊冰冷,“你知道你這是在問誰嗎?”


    “是,是我僭越了。”


    冰凝雪的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她俯身跪下,“請神責罰。”


    “不用,我不介意。”


    “你還有什麽話,一次說完吧。”


    “神,如今江安和墨若薇二人,前去月華大陸,看樣子離龍已經將定海七星劍靈遺失的事情,全數告訴了幻王。定海七星劍靈若是真的被江安他們找到,對神勢必有不利之處,神靈不多加防備,就這樣隨他們去了嗎?”


    “恩,是個事情,但還不是問題。”


    水流觴淡淡邁出一步,藍色的身影,霎時從那高高的聖壇之上步至冰凝雪的眼前。他上前一步,抬起她精巧的下頷,意味深長一句,“劍靈們的事情,那便交給劍靈們去做,我等插手的話,可是破了規矩了。”


    “是,玄狐明白。”


    心知神靈所指為何,顧不得下頷仍舊被他捏著,冰凝雪伶俐點頭,“屬下知曉,屬下這就前去棲霞峰,尋幽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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