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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正文:


    “別,別再說了……”墨若薇幾分失神,啜泣片刻方才停住。她攤開手掌,無所謂的笑笑,麵上漾起的淺淺酒窩,如同波上激流盤旋,將那些迷茫與淒惶,盡數席卷了去,留下一汪碧水,沉寂著,波瀾不興。


    毫無疑問,片刻情緒的洶湧之後,她又帶上了麵具,一如初來時分,安靜沉穩。


    墨若薇目光倔強著,仰起頭來,睫毛雖蒙著一片薄霧,話語之間卻是斬釘截鐵,“王兄你且放心,我定不負魔族所望,不惜一切代價,誓殺冰凝雪,一雪前恥。”


    此音出口,擲地有聲,墨若薇年少的眸子裏,亦是閃過幾抹狠厲來。方才的那聲,不是一句口號,或是一聲誓言,而是籠中猛虎的不甘怒吼,折翅蒼鷹的切齒哀鳴。


    複仇,不惜一切代價的複仇,哪怕墜入無間煉獄,哪怕化身修羅夜叉,也要自火海中焚血而出,為這久失的天理,為魔族一世的苦難尋個公道!


    心潮澎湃,袖中斂息的狂刀不安鳴動著,聲聲喑啞,似悲泣,似狂怒。那一瞬,她的眼眸裏,似有紅蓮投海,倏忽化為金鳳,直往九天遁去。


    雪映長空,一舞千年,終歸寂靜,綻落一地蒼白。


    墨溯祈定定地看著眼前倔強的女子,雙拳微微握住,心裏漫起無邊悵然。


    這,是我的妹妹。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唯一的親人啊!墨溯祈心裏念著,目光也隨之流轉。十年未見,終有機會,將這幼妹好好打量。


    她年紀尚輕,眉宇之間卻流出幾分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來。或許是在腥風血雨中成長慣了,這個年紀本應清澈無垢的眸子中,竟隱隱透出幾分肅然冷冽。


    “王妹,”墨溯祈有些心疼,寵溺攏了攏她的發梢。“這麽多年,我不在身邊,真是苦了你了。”


    墨若薇苦笑著攤手。“是很辛苦,不過王兄隻說對了一半。”


    “嗯?”幾分疑惑之後,墨溯祈揚眉,打趣道,“小妹且說說。那另一半呢?”


    魔太子那略帶調侃的語調,令人心安,更令人心酸。魔族血仇在前,這對兄妹,可真是會苦中作樂啊!


    那女子逐漸彎起的唇角,映出一分慘淡。她有些恍惚,聲音也是斷斷續續,“王兄。你可知道,自從那件事情發生,十年了,這十年裏,我從來沒有一天晚上睡得踏實。腦海中甚至睡夢中,不斷盤旋著那日。在父王寢宮看到的一切,那樣不堪的真相......太沉重了,我真的都要負擔不起了......那時候,我還算是一個小孩子,每日無憂無慮地在禦花園流走,父王和你真的給我了好多好多,讓我每日間,除了玩耍之外,再沒有想過其他,甚至以為生活就是這麽無憂,可是那天,你失蹤了,父王駕崩了,王後是壞人......天地間仿佛就剩下了我一人,孤獨地等待著死亡......”


    “小妹......”


    “哈哈,”墨若薇掩麵輕笑,搖搖頭,徐徐迴憶道,“其實在最開始的時候,我完全不能接受,甚至想到以死亡來解脫.....不過日子久了,慢慢著也就習慣了,如同一顆鬆樹苗兒,無奈之下,學會了如何在岩石縫隙中汲取日月精華,雖然很多時候被冰凝雪強逼著,日子過得清苦了些,不過,這些也無疑是一種成長。以前,父王逼著我練劍,學習術法,我都嗤之以鼻,到了現在,哈哈”,墨若薇苦笑,“我卻必須趁著妖女不在的當兒,強力吸收一切可以反抗的力量,父王若是看見了,也是要欣慰很多呢。”


    墨若薇仰麵看他,眉目之中流出幾抹溫婉堅定,“王兄,我是魔族公主,魔族王族啊,我要是出了事情,牽連地,可不隻是我一人啊!”


    “所以,無論怎樣,我都會活下去,為了你,為了父王,為了我們魔族,我都會好好活下去,”她咬牙切齒,“至少,也要看到妖女冰凝雪伏誅的一天!”


    墨溯祈抬手,摟她在懷,喉間幹澀,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安慰的話語來。


    “哈哈,”墨溯祈苦笑一聲,閉了眼睛。封印於千年冰牢中十年之久,魔族的變故,他也早已猜到,亂兵叢中,唯獨不放心的就是這個不染塵緣的小妹。在墨溯祈的記憶裏,她自小淘氣,不喜讀書,不喜學武,經常為了多寫幾章書,多練幾點劍,觸怒父王而被責罰,然而每次都是虛心接受,堅決不改,著實是令人頭疼。


    時至今日,風雲變幻,今昨非,轉眼已是滄海桑田。任是誰也想不到,一百年後,魔族的苦難,竟會由那當年的頑劣女童一肩擔起。


    世事紛擾,如同那梳不清的三千青絲,世事無常,如同那理不透的天氣,風雨莫測。


    “真是,苦了你了,小妹。”墨溯祈一聲輕歎,寵溺地撫摸著她的秀發,心中千言凝聚於心口。突然,錐心疼痛自他丹田處湧上,他一把推開懷中女子,踉蹌幾步,轉頭一口鮮血綻落在白雪中,嫣紅嫣紅,紅得耀眼,紅得刺眼。


    踉蹌瞬間,他拂袖,雪花若飄絮,迅速聚攏於那捧血色上,將那片刺眼掩住。


    “王兄!”


    方才的情形,他的動作,被那女子冷冽的雙目迅速捕捉。墨若薇臉色驀地蒼白,周身一個顫抖,隨即睜大了眼睛,“王兄,您......”


    他無所謂地擦擦嘴角,風輕雲淡,“不過是一口血而已,那麽緊張做什麽。”


    “不......不......”那女子一時失了神,恍惚退後幾步,隨即竟是同瘋了般撲身上去,轉瞬扣上墨溯祈的手臂。他眉頭輕皺,一個卻步,轉眼已在一米開外。


    “哥哥!”歇斯底裏一聲唿喊,墨若薇踉蹌著跪下身子,“哥哥,你休要瞞我了,紅色的血......紅色的雪,你身上的傷......”她淒聲,聲嘶力竭中兩行熱淚滾落而下,“你身上的傷,已是無藥可救啊!王兄!”


    “如何?”墨溯祈擺手,絲毫不以為意,“起來吧!”他寵溺著,“不過是受了些傷,何必大驚小怪?”


    “受傷?”墨若薇淒聲,顫抖著眼淚滴滴綻落,“魔族流下鮮紅的血液,即是壽元將近,王兄,你還要騙我到幾時?”


    立於身前一米,他前行幾步,伸出三根手指,“三年。”


    “三年,三年......”她恍惚著,忽的咧嘴笑了,睫毛上猶是沾著晶瑩的淚珠兒,“三年,三年夠的,冰凝雪說,血契最晚,今年可成,所以,我們還有機會,還有機會的......”


    她揚起頭來,倔強著起誓,“待得王兄出了冰牢,我定當尋盡世間良醫名藥,為您療傷,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一定......”


    墨溯祈抬手止住,微笑道,“莫要憂心,脫困之後,我自有複原之法。”


    “真的?”


    “我何時欺騙過你?還是......你在質疑為兄的實力?”


    “不敢,不敢,”那女子胡亂地抹了幾把眼淚,咧嘴嘿嘿笑著,沒有一絲一國公主的樣子,她蹦跳著起身,“那便是無事了?王兄,你如何不早說?害得我白擔心一場。”


    墨溯祈微笑,“我早說了,一點小傷,無妨,倒是你,”他無奈搖頭,“冰雪寒可徹骨,跪來跪去的,你的魂體能受幾分?”


    “怎麽會?”墨若薇茫然四顧,絲毫沒有聽見他方才的話,抬頭不可置信,“王兄怎麽會無端受傷?冰雖寒徹,可依您的功體根基,再過十年,寒氣也未必能傷您到這種地步啊!”


    “若隻是寒冰,倒也無甚,我本命修火,此間冰牢,不知是何方神聖,針對我之功體,特意埋下一道掌氣,窺得我運功抵禦寒氣之時,將壽元吞噬殆盡。”


    墨溯祈望望天空,隻見大雪紛飛,銀光晃眼,立於此間久了,整個人都變得蒼茫起來,四顧不知何所去。


    他轉頭嗤笑著,“也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分,我墨溯祈竟能享受神靈此等待遇。”


    “王兄年少英名,論武力,論智謀,皆冠群倫,王兄若在,誰敢動魔族半分?要對付魔族,必當先對付您,隻是,十年了,除了冰凝雪之外,我並未見過其組織裏的任何人,”墨若薇說著,麵露慚愧之色,“也就是說,我並不知道我們的敵人是誰......”


    墨溯祈聽著她的話,低頭若有所思,出聲打斷,“他們為何會找上你?”


    墨若薇攤手苦笑,“王兄年少英名,幾位堂兄皆是翹楚,除了我,冰凝雪還能控製誰人?”


    墨溯祈負手而立,糾正著她方才的言語,“我魔族,任何一人,皆是翹楚。”他轉頭疑惑,“小妹沒有想過其他?譬如,有些事情,世間隻有你一人才能做到,”


    墨若薇笑笑,轉而沉思,“謝王兄稱讚,此事,我亦想過一些,隻是那冰凝雪口風極緊,這些年,也沒有探聽出什麽來。”


    “此時尚且不知麽?王妹,”墨溯祈轉過身子,麵色凝重。


    “你便是上古海神——芷君力量的繼承者啊!”


    “嗯?”聽罷此話,墨若薇呆立當場,愣了片刻之後,不可置信地轉頭嗤笑著,“王兄說笑了,怎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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