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人特別喜歡看霹靂布袋戲,最近有點懶,,不好意思啊。嘿嘿。


    人會認真寫的。。


    那如雪女子失神的當兒,水流觴已是從那高高的聖壇之上邁了下來。突現眼前的偉岸身影,令她心裏一駭,不覺向後瑟縮了身子。


    “怕?”幾分調侃,神靈的手指扣上了她的下頷,緩緩向上挑起。


    “哎……”


    耳聞一聲長長歎息,冰凝雪眼中訝異,周身也跟著微微一顫,那曠世的神靈,竟也會歎氣麽?這著實是出人意料了。冰凝雪轉了轉眼珠,心裏暗自揣想。


    他的聲音不同以往冷冽,甚至還多了那麽一些,耐人尋味的關懷來。


    “其實,你又何必怕我?”


    頎長的指尖加了幾分力氣,向上挑去。眼前的女子被他強逼著,抬頭。


    下頷有些微痛,冰凝雪也隻是強忍著,眉頭都不敢皺起半分。她的目光如一池春水,波色瀲灩著,婉轉流於水流觴的身上。而眼前那神靈的麵容,恍如蒙上了層層薄霧,朦朦朧朧著,又恍波中觀影,看不清明。這……是自己第二次、第三次……還是第四次,如此近距離地望著他?


    女子潮濕的睫毛顫了幾顫,她仰著頭,努力想要擠出一個璀璨的笑容,怎奈麵上那朵薔薇不等怒放,眸子微微動了動,眼角便是滲下一滴清淚。


    “你在流淚?痛?”聲音空曠,眼看身影近在眼前,送入耳畔的聲音卻仿佛遠在天邊。


    “不…...痛……”下頷被製,冰凝雪的聲音,理所當然地淩亂起來。她掙紮說著,不痛。


    “哈。”


    水流觴斜睨了那女子一眼,放開手來。背過身去,聲音也是迴複到了以往的冷定。“玄蛇呢?”


    “迴神的話……我……”


    “失敗了?”平靜的語調打斷了她的言辭,男子微微迴眸,話語中聽不出任何語氣,甚至連責備都沒有。


    “神……我……”玄狐低下頭去,原本還想解釋些什麽,譬如神使仍在,幻王坐鎮,不敢貿然動手之類,奈何聽到他冷定如斯的話語。她便失去了所有解釋的勇氣,心裏隻留無限的愧疚與自責。


    “本座真沒想到,連你也會失手啊……”


    “神。我……”冰凝雪局促著低下頭去,長長飄落的發絲,遮住了容顏,猶是掩飾不住那滿心羞愧,從話語中滲透開來。“神,對不起……”


    清淚落在綿延著的紅毯上,一滴接著一滴。


    “無妨,”神靈抬手,碧色煙幕自他的掌中散出,徐徐化入那女子額間。一刻鍾之後。他已了然一切。


    “起來吧,”水流觴略微沉吟,“幻王在啊……那也難為你了。”


    “幻王在場。你應該知難而退,否則,可就無法活著迴來了,本座少了你,無疑是少了一大助力啊!”


    冰凝雪起身侍立。垂頭不敢發一語。


    水流觴側目,“那日。挺身護住玄蛇的白衣女子,可是出於鳳凰一脈?”


    “是。”冰凝雪皺眉,對於神靈的敬意,仍是沒有掩蓋住對玄鳥的憎惡,牽扯到那個女人的話題,玄狐明顯的厭惡,甚至急於迴避。


    “和玄鳥源出一脈?”不知是牽製還是好奇,那曠世的神靈對這一切來了興致,開口詢問地仔細。


    “迴神靈的話,不是,那名女子名喚琉月,玄蛇昔年為離龍時,與之交好,結為夫妻,源出白鳳凰一脈,玄鳥……咳咳,”冰凝雪皺了皺眉頭,“玄鳥出自赤鳳凰一脈。”


    “恩,”水流觴閉目,一聲輕笑,“哈,這倒是有意思了,白鳳赤鳳兩族千年恩怨,血仇無從化解,沒想到,竟要延續至今日了,同族之事,還是留給它們後代自己解決為好。”


    “那神的意思是……”


    “交給玄鳥吧,她定會樂意此事。”


    “恩?”玄狐嘴角動了動,巧妙地將不慎露出的一分難色掩飾了過去。


    水流觴側目,似有察覺,神色隱有不悅,“你和玄鳥的爭執,逐漸讓本座不耐了。”


    玄狐聽聞,心中驚懼,隻道是神靈責怪自己,忙退後一步,俯身跪倒,“神……我……”


    “起來吧……”水流觴轉過身去,聲音悠遠,“本座有說怪你了嗎?”他的聲音頓了頓,“細枝末節之事,本座無心參與,隻是不管你們之間有何恩怨,別誤了大事就好。”


    “多謝神……”


    玄狐倉惶起身,詢問道,“那……那玄蛇該如何處理?如果他恢複記憶的話,可真是不好……”


    “恢複記憶?”水流觴笑了笑,“玄狐說笑了,那決不可能,除非玄鳥親自施法拔除金針。不過,若他忠心有移的話,那,便不能容他了。”


    “諾。”玄狐低眉行禮,“尊神命,屬下改日,定當前往一探,查其真心。”


    “不急,”水流觴擺了擺手,“此事暫且按下,玄蛇現下傷重,有其夫人代為療傷,豈不省了我們一番心力?”


    “神明大智。”


    聽得冰凝雪讚揚,水流觴的臉上,並未露出什麽喜悅的神情,隻是淡淡擺了擺手,“你所掌控的,魔族動向如何?”


    “稟告神,一如既往,死氣沉沉,全等神一聲令下。”


    “恩……”水流觴略微沉吟,仿佛是想起了什麽,側目問道,“神使的力量也逐漸覺醒了?”


    “是,其與玄蛇的打鬥中,屬下隱匿氣息,窺得其已能使用創世神之招。”


    “哈,本座知曉。”水流觴拂袖,眼中一抹狠厲現出,他的嘴角亦是勾勒出一抹詭異微笑,“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是時候,讓魔族動作了。”


    “領神命!”玄狐低眉稱諾。心中已有盤算。


    “玄狐且迴魔族,隨時待命。”


    “諾。”


    話音未及擲地,那男子的身軀,已是化霧隱去。蒼茫大殿,牆壁皆白,空然無一物,冰凝雪站在那裏,仰視著高高的聖壇,良久無話。


    那女子低眉,心中隱隱添了一絲期待。她拂袖。一地如雪白衣瞬間流上血色。麵上綻開幾朵秋菊,霜欺之下,蜿蜒出絲絲苦澀。


    冰凝雪苦笑幾聲。邁步而出。


    是夜,皓連古都魔族魔景窟。


    天地無聲,萬物寂靜。聒噪的蟬兒,一天的鳴叫已是扯破了嗓子,月下棲於樹上。黯然失聲。世人皆知,魔景窟高大巍峨,氣勢磅礴;魔之一族,繁榮昌盛,安居樂業;墨氏王脈,千秋基業。萬裏開疆……


    假象,一切都是假象,金玉包裝的華美假象。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誰又能知曉,那金座之上號令天下的金冠魔王,不過是一具腐屍傀儡,朝堂之上指點江山的參拜百官,亦隻是皮包假象?他們。早已被不知名的妖術攝了心魂,淪為行屍走肉。


    到了夜間。白日的熱鬧景象轉瞬成空,徒留絲絲冷清,在這空曠的魔宮之上,慢慢腐朽。


    紫蘇公主墨若薇,挺直了脊梁,端坐於昏黃一盞宮燈下,纖細的手指,將那古書緩緩翻開一頁。沐夕見狀,將手邊宮燈微微挪近了一點。


    “謝謝你。”墨若薇揚眉笑笑。


    “此乃屬下本分。”


    “真是……”沐夕蹙眉抱怨,為著公主忿忿不平,“偌大的魔宮宮殿,都找不到幾個人影,公主千金之軀,如今身邊,竟是連個守衛也沒有,這深夜裏,刺客來犯,要如何應付才是?”


    墨若薇依舊淺笑著,扣上她的手指,“沐夕放心,本宮尚有自保的能力。”


    “那妖女也真該死!”沐夕恨得咬牙切齒,“若不是她,我們魔族何至於此!此等妖女,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哈。”墨若薇笑笑,那般不經意,緩緩翻開了一頁書,“十年了,沐夕還未習慣?”


    “習慣……哎,”她歎口氣,送上盤中清茶,“早已習慣了,隻是,想起來,心裏便憋著一口氣在,實在是難以咽下……”


    “住口。”墨若薇低唿出聲,迅速合上桌上典籍,神態略有倉皇,“她來了。”


    話音未落,不等她藏起手中書本,來人已至。


    秀手撚開帳簾,那一身紅衣如血,倩影倚在門框上,聲音之中,都能聽出幾分撩人媚態來,“對啊,公主說的是,本宮來了。”


    沐夕的臉色,瞬間化為蒼白。墨若薇緩緩起身,紫裙曳地,抬手令沐夕立於自己身後。


    她姿態從容著,“王後深夜來訪,不知所為何事?”


    “無他,特來看看公主,可否安好?”冰凝雪踩著幾聲媚笑款款而入,拂袖掩麵,秋波婉轉著流於墨若薇身上。


    “托王後之福,一切安好,隻是……”墨若薇凝眸打量了她一眼,“我與王後同性,王後可不必擺出如此媚態。”


    “嗯,”那女子掩麵笑笑,順勢倒於墨若薇榻上,絲毫不以為意,“那又怎樣,男人女人,有何區分?”


    墨若薇目光淡淡,望向無盡夜空,佯作歎氣狀,“王後真是饑不擇食。”


    “哈,本宮方才聽得,有人夜誹王後,不知公主,作何處理?”雖是紅妝遮麵,冰凝雪的目光,卻是流走於墨若薇身後的沐夕,眉目之中的幾分狠厲,讓那女子不禁打了個寒顫,瑟縮後去。


    “嗯?”墨若薇佯作詫異,“可有此事?我未曾聽得。”


    “可本宮聽得了。”冰凝雪目光轉冷,麵色也不若初來時調笑,“方才是誰說著,妖女千刀萬剮,這口氣,實難咽下來著?”狠厲的目光,定在麵色蠟黃的沐夕身上,輕輕詢問一句,“沐夕,你可曾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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